69.第69章 同床異夢
「夫人還未起身,少夫人若是無事,便加院待著。」昨日開門的嬤嬤,一大早的守在逸芷院門外,見到王弦歌不等她說話,便阻止到了前面。
王弦歌看了眼快要升起的太陽,心中更確定了昨日的想法,她笑眯眯的跟那嬤嬤說道:
「侯爺可在?我去求見他也一樣。」
「侯爺休沐,昨日便出了門,眼下不在府中,你若是有事,可以尋外院的管事的。」那嬤嬤好似很想快些將她趕走,連逸芷院的門都沒開。
王弦歌想了想,昨日出門的對牌好像還在,索性誰也不找,直接帶了紅綿,紅楓二人徑直從角門出去了。
守在角門處的人,連對牌都沒看,直接便將王弦歌等人放了出去。
章豐一大早就帶了兩輛馬拉著的馬車守在了角門處,王弦歌等人一出來,便直接迎了上來。
王弦歌掀起帘子進了馬車,方才發現,馬車內早就坐了一人,正是那個號稱自己雙腿不良於行的蕭燁。
她當下便有些鬱悶,好不容易將他趕了出來,卻沒想到他會守在這裡。
說來也是,章豐是他的屬下,自己的一舉一動自然是在他的掌控之下。
這麼一想,心態平和多了,她笑眯眯的跟蕭燁打了招呼:「大殿下這是也要出門?不知我們可否順路?若是不順的話,小婦人另租一輛馬車便是了。」
「歌兒是很不想見到我么?」蕭燁又開始委屈巴巴了:「我就知道歌兒記性不好,只要我與你離得遠些,你就能立馬將我拋到九宵雲外去了!」
「大殿下多想了……」
「歌兒怎麼叫得如此生份?你都知曉大殿下已經沒了,卻偏偏還要叫我大殿下來傷我的心。」蕭燁更委屈了,他將身子往王弦歌處挪了挪說道:「歌兒不能如往常一樣,叫我燁哥哥嗎?」
燁哥哥?
王弦歌有些鬱悶,她往車外側挪了挪:「您身份尊貴,實在不易與我走得太近。」
「若是這身份是阻撓你我舊情復燃的枷鎖,那麼我不要這個身份便罷!」蕭燁眼巴巴的看向王弦歌:「其實我不是已經不要了嗎?你都知道,眼下京中的人都以為我死了,連我親生的父親也不例外。」
「可是你還在掌著錦鱗衛,早晚會回到尊貴的位置上去。」王弦歌道:「而我已經嫁入安樂侯府,成了孀婦,自然不易於再與你過多來往。」
「歌兒,你這是又打算拋棄我了么?」蕭燁鬱悶的問道。
「我們原本就不是一路人——我想了想,你給我準備的那些原謂的嫁妝,讓我管理著可以,讓我接手不成。」王弦歌很堅定的說道:「我不想欠人人情,若是我當初真的與你有情深似海的情誼,那便等我什麼時候想起來了再說。」
「我眼下實在無法將你當做親近之人來處,請見諒。」
「我就說不該離你太遠,果然如此,我前腳離了你那屋子,你後腳便與我劃清了界限。」蕭燁坐正了身子,收起了先前委屈又可憐的形象:「那,我們之後便做合作夥伴,那些田產全部給你幫我管著,得來的錢四六分帳,你四我六,你是掌柜的,我是東家這樣成不?」
「可。」王弦歌原本就是這樣想的,她實在不習慣看一個大老爺們一天到晚在她面前演來演去,看著心累。
「那東家要求掌柜的每日里彙報收益,這個要求不過份吧?」蕭燁道。
「每日?」王弦歌一窒,合著在這裡等著她呢!
「不成,我管理的是田產,一季度一收益一盤帳就成,哪裡用得著天天?」
。。。。。。
「爺,您醒了?」鳳娟聲音柔柔的,從桌子上端來一盞醒酒的茶,拿起湯勺在嘴邊試了試溫,方才溫柔的說道:「這是妾早就熬好的醒酒茶,眼下喝著正可口,您喝上一些,便會舒服一點。」
「現在什麼時辰了?」劉樂喝了一口茶,強忍著頭疼問道。
「眼下已經辰時末了,我問了候叔,他說您這兩日休沐,所以便沒急著喚您起身。」鳳娟喂著茶,小聲的回著話:「青兒昨晚回來了,眼下在外面守著呢,等您好受些,就去考較一下,他那學問,妾身不懂,光著急也是無用。」
「嗯,一會喚他拿了功課進來!」劉樂微微眯著眼睛,享受著美貌外室的溫柔體貼。
「爺……」
「嗯?」
「您是不是心情不好?」鳳娟猶豫了一下問道:「可是與夫人發生了口角?妾身原本不該問的,可您喝成這樣,妾實在是心疼。」
「沒有甚麼大事,你別想多了。」劉樂頓了一下,想了想說道:「今日恐是不能指導青兒學問了,家中還有事急著等我回去處理。」
說到這裡,他伸手接過鳳娟手中的醒酒茶:「素兒的那個少夫人昨日被召到宮裡,後面又去了靈山寺拿嫁妝,眼下應該已經回來了,我得回去處理一下。」
「爺,環兒還等著您一道用早食呢,不如用了早食再走?」鳳娟翹著紅唇,兩眼泛著溫意,可憐巴巴的說道:「原本還以為爺有一天的時間能陪著我們娘仨呢,沒想到這麼快便要回了。」
「娟兒,別難過了,待我回去拿了莊子鋪子,便分與你幾樣,讓你帶著青兒打理著,也免得一天到晚困在莊子里胡思亂想。」劉樂將碗放到一邊,伸手理著鳳娟垂到臉前的額發:「你別急,很快的!」
很快的什麼,劉樂沒有說,鳳娟也沒問,但她卻因為聽到這句話明顯鬆了神色,更加殷勤起來:「那爺且等著,我去廚下催催,您用些養腸胃的早食再走。」
「嗯,去吧!」劉樂看她如此,只得應了,任她去忙碌。
心下壓著的那口氣,長長的嘆了出來,便覺得好受多了,他起床自已找了衣服穿了,便有小廝進來給他端茶送水洗潄。
只洗了沒一會兒,一個管事的便匆匆闖到了莊子上來:「侯爺,出事啦!」
「什麼事?」劉樂一愣,臉上立馬變了顏色:「可是夫人那裡……?」
「不是夫人那裡!」管事的滿臉緊張之色:「今早早朝,永平郡王上朝哭訴,說是咱家大姑娘,定國公府的世子夫人謀害孝慶郡主,使她傷了腿腳,不利於行。」
「大姑娘?」劉樂一聽,收起了緊張之色:「她自有別人操心,你就不要管了!」
「夫人昨日可回府中?」
「回侯爺,昨日大姑娘在靈山寺早產了,夫人聽了消息便帶人去了靈山寺,到現在也未回到府中。」
劉樂臉色又黑了下去,卻並沒有多問,而是想起了王弦歌:「少夫人呢?」
「少夫人回來,一大早又出去了,說是看莊子,用的是昨日的牌子。」
「既如此,我便不急著回去了,你派幾個嬤嬤帶了禮去看大姑娘,順帶說聲昨日我去了平陽理庶務,明日再去看她。」
「是,侯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