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做工程，不如招標工程
「何況一個5000萬的工程，不管是什麼樣的生態帽，都可以抵得消了。」姚慧霞說道，「何況，我對你的私生活，也不會去過問，不就相互抵消了。」
「不，男女之間那點事，就是皇帝的新裝，除了受害人不知道，其他人都知道。
作為法定夫妻，雖然各自都是一個獨立的個體，但在事實上，卻是一個無法分割的整體，任何一方的言行，都會影響到另一方的形象。
這個形象就是面子。人活的，就是一張面子。如果，一旦和你扯證，就成為法定夫妻，我不就成了武大郎？」
何維德忍不住地說道。
「你不能那樣去比。」姚慧霞答道。
「潘金蓮是嫁給武大郎之後，才和西門慶的。我是先和我的男人有了愛情，有了結晶，才找你來完成父輩『指腹為婚』的諾言，領證成婚的。
說穿了，你只是一個為了我們的愛情打掩護的男人。你我只是發生法律上的關係，並不發生法律下的關係，和武大郎現實中的事實完全是兩碼事。
不過，你如果和我領證之後，可以像其他夫妻一樣，生活在一套房間里，一樣人情往來，一樣社交聚會，但這些都是做給別人看的。
回到家裡，我們同房不同間，更不會同床，只有夫妻的法律名義，沒有夫妻的實際生活。」
姚慧霞一步步解釋道。
何維德突然想起自己的前世，不就是因為突然得知自己成了大草原的主任，才氣憤不過，一時衝動發生意外，重生到了二十年前。
難道重生后，自己還要輪迴，再當一次草原委員會的主任？
「你能確定那個工程不會落空？」何維德痛定思痛后問。
「只要你和我領了證，我就可以保證那個工程。但以後的工程項目，必須按照建築市場的行業規矩辦事。知道嗎？」
「決算總金額的百分之五?」
「對，而且是法定丈夫，給法定妻子的錢。」
「好。那領證后，辦婚禮嗎？」
「不辦，等孩子滿百日，雙喜時再同時舉辦。」
何維德的心裡感到一陣巨痛。
不僅要當假老公，還要當假老爹！
我還真的要成為一個人曠嗎？
誰叫自己重生為一個無貌無財的屌絲呢？
或許這就是屌絲的苦命吧。
就當是包了一個假工程吧。
「這是我準備的婚房。」姚慧霞打開一套房子的門，對何維德說。「房子的鑰匙，也給你一根。」
「我來這裡的時間不會多，但你要記住，我的卧室，沒有經過我的同意，你任何時候都不能進去。」
「記住了。」何維德看看設施齊全的房子，淡淡地答道。
心想，雙方父輩一個傳說中的承諾，換來了一個免費的地方住，雖然不值，雖然不甘，雖然委屈，但在當下的情況下，又有什麼更好的辦法呢？
就當自己是演員，在演一場夫妻戲，各取所需罷了。
「姚姐。」何維德開口叫道。
「你才是窯姐！」姚慧霞不滿地說道。
「那就姚妹。」何維德立馬又改口叫道。
「你才是窯妹！」姚慧霞有些惱怒地說道。
「你還會不會說話了？！」
「那我乾脆就叫你老婆，反正你和我領證了！」
「沒有外人的時候，不行！」
「好，沒外人時叫你小霞，有外人時叫你老婆，這樣行不行？」何維德有些不耐煩了。
「行。」
「我和你領證了，那什麼時候，去招那條公路的標？」
「報名、交投標書和保證金等等，前期的事情都已經和你做好了。
明天上午八點鐘，你帶著公司的工商執照、公章和銀行賬號，準時趕到縣交通局營林公路建設指揮部，按照招標程序招標就是了。
記住，中標之後，一定要按照合同要求，按時按質完成施工任務，不準給我丟任何的臉，否則，就沒有以後了！」
姚慧霞警告道。
何維德是第一次參加招標。
這是一個中型會議室。
會議室裡面，可以坐二百多人。
何維德走進招標現場，裡面男男女女的，差不多把整個會議室的座位都坐滿了。
還有不少的人穿來穿去，也不知道他們是來投標的，還是來看投標的。
何維德找了一個空位置剛剛坐下，旁邊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就問他。
「小老弟，貴姓？」
「免貴姓何。老闆貴姓？」
「何老弟啊，我姓劉。你是第一次參加招標吧？一點印象都沒有。」
「是的。劉老闆是第幾次參加了？」
「我呀，自己都記不清參加多少次了。反正只要有招標，我就從不缺席。」
「你次次參加招標，哪裡有那麼多時間做工程？」
「做工程？做工程，哪有參加招標划得來？」
「還有這麼的事情？」
「我原來就是做工程的。大部分是從別人手上買的標，出錢出力都算了，而且每次賺的錢，還沒有買標的錢多。而且做工程，你不偷工減料，以次充好，根本就賺不到錢。」
「買標的錢？買標一般要多少錢？」
「最低要中標合同造價的百分之五，最高的達到合同造價的百分之十。」
「你是公司專門負責招標的人嗎？」
「不是。」
「那你拿什麼資質報名？」
「這個簡單，你到別人的公司開一張介紹信，就是了。」
「你不是公司的人，別人給你開介紹信？」
「你不交錢，當然沒有公司給你開介紹信。但你交了錢，那些公司就會主動和你介紹，哪裡有招標的信息。」
「那開一張介紹信，要多少錢？」
「少的一兩千，多的上萬元。這個價格說不清，靠你自己去談。」
「如果中了標呢？」
「中了標后，不管誰做這個工程，都還要給公司交管理費。」
「為什麼？」
「甲方的所有工程款，不管是預付款，還是結算款，按規定都要划給中標公司的單位財務賬號。你不交管理費，發票開不出來，工程款也取不出來。」
「哦。那管理費要交多少？」
「按結算款的比例交，最少百分之零點五，一般百分之一到二，最多是百分之三。」
「那做工程的還有什麼錢賺？」
「所以，你做工程，不如招標工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