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審問
舒爽不加思索。
便將范梅兒到這兒來找她發生的事兒全說了出來。
最後,她說道:「當我再次醒來時,發現范梅兒已不在房中,便向秋師弟詢問之後發生了什麼。
秋師弟告訴我,范梅兒發現我昏迷后,心裡的氣兒得到了發泄,便離開了。」
「是這樣嗎?」
宋長春一臉嚴肅地望著秋飛。
秋飛心裡只能苦笑,舒爽竟然這麼相信自己所說的一切,坦誠地向宋長春敘述了一切。
「基本上是如此。」
見宋長春詢問自己,秋飛便點了點頭,「范師姐離開時,還讓我轉告舒隊,以後離黃師兄遠點。」
「你將當時的情況詳細地給我說一遍。」
宋長春似乎抓住了什麼,讓秋飛講述他看到的過程。
這一點難不到秋飛,便一五一十地將自己聽到命令后前往舺板集合,后擔心舒爽的安危,提前返回倉室的事情講述了出來。
「你說你離開前,已將倉門關嚴實了?」
宋長春追問道。
秋飛肯定地點頭,「舒隊身負重傷,身體十分虛弱,我怎麼放心讓她一人待在倉室中。
不僅關嚴實了倉門,還讓黑妹兒留下來給她做伴。」
宋長春瞥了一眼待在秋飛身旁的小黑妹,一道神識若有若無地從他身上迸發出來,將小黑妹全身探察了一遍。
他的這番舉動,立刻被秋飛捕捉到了。
不過,他不動聲色,只當作什麼也不知道。
宋長春並沒有在小黑妹身上探察到傷痕,說明現場並沒有發生打鬥。
而且,倉室內也沒有打鬥后留下的痕迹。
「那麼,范梅兒是如何進入倉室的呢?」
宋長春反問道。
「我也奇怪呢。」
秋飛說道:「按理說,所有倉室的鑰匙,只有飛舟的工作人員才有,范師姐應該拿不到。」
「看來,我得去詢問一下飛舟的工作人員了。」
說罷,宋長春便向倉室門口走去。
半途中,他忽然又轉身走了回來,雙目直逼秋飛,「我可以檢查你的儲物袋嗎?」
這突如其來的一問,讓秋飛一愣。
隨即,他臉上充滿憤怒之情,大聲問道:「你這是在懷疑我嗎?」
「所有人都有嫌疑。」
宋長春淡淡地道。
「讓他查!」
舒爽一臉肅色,朗聲道:「秋飛,我們身正不怕影子歪,還怕他查儲物袋?」
說著,便將自己的儲物袋解下來,扔給宋長春,「先檢查我的吧。」
宋長春接過舒爽的儲物袋,道了聲,「對不住了。」
便打開儲物袋,檢查起來。
結果,他一臉失望地收起儲物袋,交還給舒爽。
然後,他的目光落在秋飛身上,眸光犀利,那神情,如果秋飛不主動交出來,他就親自來了。
秋飛無奈地從腰間解下儲物袋,沒好氣地遞給對方,「可看仔細了。」
對於秋飛的怒氣,宋長春一點也不在乎。
接過儲物袋,他立刻進行了檢查,結果大失所望。
秋飛的儲物袋中,裝著一些宗門弟子常備的物品,比如普通的兵器、靈藥材、魔獸身上分解下來的材料。
以及幾張便宜的符籙等。
秋飛只是一個普通的外門弟子,擁有這些東西很正常。
而他真正值錢的東西,全在須彌袋中呢。
宋長春一無所獲,便將儲物袋還給秋飛。
但他仍不甘心,便對秋飛道:「你是最後見過范梅兒的人,一旦想起什麼,可隨時去高等倉室見我。」
宋長春也試想過秋飛斬殺范梅兒的可能,但一見對方的境界,立馬打消了這個念頭。
隱元境九重斬殺洞明境四重,開什麼國際玩笑?
說什麼,他都不會相信。
最後,他心有不甘地離去。
宋長春的離開,讓秋飛長舒了口氣,一屁股坐在舒爽的床上。
「你很緊張。」
舒爽冷不丁地道。
秋飛嚇了一跳,眼神慌亂地望著舒爽,沒想到自己的緊張,竟被舒爽察沉到了。
「你不緊張嗎?」
秋飛立刻反問舒爽,藉此掩飾自己的慌亂神情,「宋執事可是說了,我是最後一個見過范梅兒的人。
你知道這句話意味著什麼嗎?」
「他懷疑你殺了范梅兒?」
舒爽想也不想地問道。
「你以為呢?」
秋飛輕嘆一聲,連連搖頭,「真是晦氣!沒來由地攤上這麼一件爛事,也不知是福是禍。」
好在,他早已將現場清理乾淨,消除了痕迹,屍體也扔進了須彌袋中,任誰也發現不了。
宋長春即便心中有所懷疑,但他沒有證據,總不會毫無道理的胡亂抓人吧。
這樣一想,秋飛心中大定。
舒爽則輕笑地望著他,「秋飛,你在五峰爭霸賽上雖然出盡了風頭,但你只是隱元境。
你根本不知道,你跟洞明境之間有條多麼巨大的鴻溝。」
「放寬心吧。」
說罷,她便出聲安慰秋飛,「宋長春即便心有懷疑,那也是懷疑我,怎麼著都輪不到你。」
秋飛心中冷笑。
就是這個你們都不會懷疑的人,才是真正的殺人兇手呢。
果然。
沒過多久,又有一波四人的戒律堂弟子匆匆趕來,將秋飛和舒爽帶到了高等倉室區。
兩人被帶進了不同的倉室。
當秋飛被帶進一個倉室時,裡面空蕩蕩的,除了一張桌子,三把椅子,再無他物。
而且,另一張椅子距離那張桌子還有點遠,正對著那張桌子。
看到這種情形,秋飛的腦海中立刻閃過一個詞:審訊室。
這是要對自己進行審問啊。
秋飛心中不禁嘀咕。
他被人推進倉室后,倉室的門便被關了起來。
沒一會兒,倉室門再次被推開,秋飛轉頭看時,兩個相貌威嚴的漢子走了進來。
透過兩人身上透發出的氣息,境界至少在洞明境五重以上。
兩人看也沒看秋飛,徑直走到那張桌子前,坐了下去。
其中一名絡腮鬍的漢子瞥了秋飛一眼,伸手一指那張椅子,冷聲道:「坐吧。」
聲冷如冰,沒有一絲感情。
秋飛沒有動,只是淡然地望著兩人,「兩位前輩,你們這是什麼意思?
當我是殺人犯了?這是要審問我嗎?」
另一名長相比較清秀的漢子道:「我們只是例行詢問一些事情而已,不是審問。」
話是這麼說,可他的語氣一點兒也不客氣。
秋飛指著兩人,又指著那張遠離桌子的椅子,「這不是審問又是什麼?
如果認定我是殺人兇犯,請拿出證據,秋某雖然不才,可也是靈隱峰戰隊的隊員。」
「是嗎?」
那絡腮鬍漢子一聲冷哼,身上迸發出一道強悍氣息,右臂一揚。
秋飛還沒明白過來怎麼回事,只覺得身子忽然一緊,像被什麼拿捏住了一般。
下一秒,他的身體不受控地騰空而起。
「啪!」
他一屁股坐在了那張椅子上。
「瞧把你能的!」
絡腮鬍瞥了秋飛一眼,「既然進了戒律堂,讓你做什麼,就老老實實照做。
否則,吃虧的就是你!」
秋飛心中驚懼無比。
方才絡腮鬍使用的應該是一種類似於「聚靈成臂」的法術,但秋飛卻沒有感受到靈力臂。
這更像一種「隔山打牛」的武技。
另一名面相清秀的漢子開口道:「我們問你什麼,你只需老實回答即可。
別耍什麼心眼,你所說的一切,我們都會去印證的。」
面對這種狀況,秋飛也是十分無奈。
身陷其中,不得不接受眼前的現實,看來,戒律堂對於范梅兒之死,是要追查到底了。
想想也是,范梅兒,內門弟子,又是紫雲峰峰主的親傳弟子,紫雲峰戰隊的隊長,身份尊貴著呢。
如此這般的身份,一般都屬於宗門的核心弟子。
這樣的弟子無緣無故地失蹤,戒律堂不查個水落石出,是無法向宗門高層價代的。
「姓名?」
「籍貫?」
「出生年月?」
聽著這一套無比熟悉的詢問方式,秋飛不由地一陣恍惚,若不是他神智十分的清醒,他真以為自己又穿越回前世了呢。
秋飛無奈地嘆口氣,按照對方的問話,如實地回答著。
他知道,進了戒律堂,還真不敢胡來,惹怒了對方,還真會讓自己吃些苦頭。
而且,你還沒地說理去。
戒律堂的詢問十分詳細,從家庭背景一直問到秋飛加入古玄門后的一切情形。
好在這一切,都沒什麼問題,秋飛如實回答即可。
只是,當聽秋飛說自己被宗守義看中,將他從礦業坊調往獵魔坊的嘯風大隊后,兩名審問的漢子不禁互視一眼。
面相清秀的漢子追問道:「柳輕塵,你聽說過嗎?」
「柳輕塵?」
秋飛喃喃自語了一聲,裝作思索的樣子。
但是,他內心裡已經是驚濤駭浪了,這不就是自己斬殺的那個大長老柳如風的親孫子嗎?
這都過去一年多了,戒律堂怎麼還沒放下?
雖說內心震驚無比,但秋飛強大的精神力,硬是讓他表現得鎮定無比,面色平靜如常。
「想起來了。」
秋飛裝作想了起來,開口說道:「當年,在嘯風大隊曾發生過一件大事。
一位宗門高層的孫兒在我大隊內失蹤了,師兄們全員出動搜尋,附近數百里的地方被翻了個遍,依舊沒有找到他的身影。
最後,這事兒就不了了之了,我聽師兄們私下裡說,因為這事,我們大隊還被懲罰了。」
「對這件事,你怎麼看?」
絡腮鬍忽然問道。
「前輩,柳心塵這事兒跟范梅兒失蹤一事有關聯嗎?」
秋飛反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