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0回 意義

顏初的眼睛瞪了很大，翻湧著怒意，甚至匯起了血絲。

那又紅又濕的眼眶讓她看起來像只受驚的小兔子。

宋宴回抬起手準備去摸她的頭髮。

啪。

顏初直接扇了宋宴回一個耳光。

這不是她第一次做這種動作了，但這次比之前的每一次都要狠。

這一下扇下去，不知道宋宴回感受如何，顏初自己的掌心已經麻到腫起來了。

宋宴回的臉上很快浮現起了巴掌印，嘴角隱隱有血絲。

他抬起手緩緩擦了一下，笑意不達眼底，「脾氣越來越大了。」

顏初：「誰讓你不經過我同意扔我東西的？」

她歇斯底里地質問他，說到最後兩個字已經破音了。

宋宴回：「重新買給你。」

顏初：「你懂個屁！我就要那個！你還給我，你這樣人根本就——」

「我記得那戒指是你隨手買的。」宋宴回打斷她的話，手指抬起她的下巴，打量著她憤怒的神情，「這麼喜歡？它對你有什麼意義？」

顏初：「你扔哪裡了？」

宋宴回：「不記得。」

顏初：「……我恨你。」

她一把推開他，「你去死吧。」

宋宴回目光一凜，略作停頓后再次把她拽回懷裡，「我死了宋太太怎麼辦呢。」

顏初：「你死了我只會敲鑼打鼓慶祝。」

宋宴回：「宋太太真會傷我的心。」

顏初彷彿聽見了什麼笑話：「你這種人還有心嗎？」

她一字一頓地說，「宋宴回，你死了之後一定會下十八層地獄，永世不得翻身。」

宋宴回：「嗯。」

他不怒反笑，掌心揉揉她的頭髮，「和你一起。」

——

單方面和宋宴回大吵一架，顏初再次回到房間。

反鎖上門之後就把自己丟進了床里，想起那枚戒指，眼淚止不住。

哭了太長時間，第二天早晨醒來的時候，顏初的眼睛腫得像核桃。

怎麼化妝都擋不住。

這樣實在很難出門，顏初最後決定打電話給程序請個假。

可能是因為她周末把宋宴回陪得還不錯，程序給她批了個帶薪的病假。

但顏初也沒規規矩待在家裡。

宋宴回去上班之後，顏初久違地開車去了宋氏……的垃圾站。

顏初試圖在這邊尋找一些證據，甚至還跟垃圾分類站的負責人要了轉運站的地址。

顏初不知道的是，她做的一切都被章望彙報給了宋宴回。

辦公室內。

章望一板一眼地將垃圾站那邊阿姨的話複述給了宋宴回。

宋宴回的嘴角的弧度有些詭異，章望看得頭皮發麻。

章望：「宋總，太太是在找什麼東西嗎，要不要替她……」

「不用。」宋宴回說，「不用看她了，去忙你的。」

章望：「好。」

章望迅速退下，辦公室恢復了寂靜。

宋宴回點了一根煙，夾在指尖送到嘴邊深吸了一口，緩緩吐出煙霧。

幾分鐘后，他隨手拉開了旁邊的抽屜。

抽屜的角落裡赫然躺著那個再熟悉不過的戒指盒。

宋宴回盯著看了幾秒，噙著笑推上了抽屜。

——

第二天顏初去律所上班的時候，一到辦公區，就聽見了關於她的閑話。

幾個人湊在一起，說的是她和宋宴回的緋聞。

「顏初昨天沒來，不會是周末陪宋宴回用力過猛了吧。」

「有可能，聽圈內人說宋宴回玩挺花的。」

「我看顏初平時挺清高的，沒想到是分人啊，哈哈。」

顏初抓著包帶一路跑去了洗手間。

關上門，她死死咬住了牙。

律所的同事不知道她的背景和出身，更不願意讓別人知道她和宋宴回的關係。

之前掙扎著非要他答應隱婚，就是不想讓自己的名字和他一起出現。

沒想到最後還是沒能逃過這樣的命運，而且是以這種更折損自尊的方式……

顏初以為自己已經夠恨宋宴回了，可宋宴回總是有本事讓她更恨他一些。

老天爺真的很不公平。

為什麼這麼卑鄙無恥的人卻可以享有特權、肆無忌憚地操縱、玩弄他人的命運？

顏初一整天上班都沒怎麼說話。

所幸，同事們見她來了，自動規避了那個話題，給她留了點面子。

晚上下班顏初沒走，留在辦公室了。

回家要和宋宴回碰面，她實在不想看見她。

顏初關了手機，不知不覺在律所呆到了深夜十點。

下班的時候，顏初碰上了一個公司的副總，周末去溫泉酒店的時候他也在場。

顏初開口打了個招呼。

本以為這樣就算結束了，誰知道對方竟然抓住了她的手。

顏初：「張總，你這是什麼意思？」

「都已經陪宋宴回睡過了，裝什麼清高，」張總捏住她的下巴，「你跟了我，好處少不了的。」

顏初的臉色冷下來：「職場性騷擾犯罪。」

張總：「你陪完宋宴回，腰板硬了是嗎？你以為宋宴回會給你撐腰，還是會對你認真？你不過是個玩物，不會是做上宋太太的美夢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