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我才是高人
說也奇怪,自打繫上那條紅繩之後,腰以上的部分,情況開始有所好轉,可是兩條腿的情況卻越來越嚴重。
那個陰陽先生讓她另尋高明,而且時間要快,否則這兩條腿只怕是保不住了。
柳向晚說:「我是腿模,這兩條腿是我最引以為傲的資本,我不想失去我的腿,我不想下半輩子都在輪椅上度過!」
最後,柳向晚還配上了兩個流眼淚的表情。
我看著手機想了想,她已經找過了陰行裡面的人看過,確定是撞上了什麼東西,由此可見是我的目標客戶。
但還是那個問題,這相隔實在是太遠,若不是給我一個我無法拒絕的價格,我反正是不想跑這一趟。
正當我有些不知道該怎麼應對才好的時候,柳向晚的私信又發了過來。
「大師,我看你的作品定位是在臨安,正好我找的那位高人也在臨安,如果方便的話,我現在就可以過來!」
我心說,你在臨安不早說,害得我這麼糾結。
於是,我直接把我的定位發給了她,讓她抽個時間過來。
我放下手機去樓下吃了飯,正準備換身衣服待會兒迎接客戶的時候,孫玉樹從門外走了進來。
剛一見面我就問:「孫哥,那孩子情況怎麼樣了?錢夠不夠?」
前前後後從司妃妃那兒借的四十萬,外加高舒畫虎口奪食的三十萬,除掉買棺材和扎紙人的成本,總共六十多萬,我尋思著應該差不多了。
孫玉樹長嘆口氣說:「錢目前來看應該是差不多了,不過醫生說需要做骨髓移植,但現在還沒有找到合適的配型,需要等。」
我給他遞了根兒煙,又安慰了兩句,對於我們這樣的人來說,也只能這樣,剩下的只能看造化。
我讓孫玉樹上樓喝杯茶,結果他卻說現在欠那麼多錢,他得抓緊時間出去招攬生意。
正在這個時候,一輛計程車停在了店門口,一個穿著寬鬆亞麻長褲,頭上戴著頂遮陽帽的年輕女子,小心翼翼的從車上下來。
隨後拿出手機東張西望的撥打電話,緊接著我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我對孫玉樹說:「找什麼生意,生意都是自己上門兒的,看見沒肥羊放機靈點兒!」
我一邊接通電話,一邊朝著那年輕女子走了過去。
「柳向晚?」
我走到她面前輕輕晃了晃手機。
柳向晚下意識放下手機,微微皺眉上下打量我兩眼,眼神中不難看出對我過於年輕的些許不信任,不過這種不信任在隨著孫玉樹走過來之後,便被打消了。
「您就是跟我在抖音上聯繫的高人吧?我叫柳向晚!」
柳向晚直接選擇無視我,笑著上前就要和孫玉樹握手。
我心說,還好孫玉樹今天及時趕到,要不然這單生意,估計都不用坐下來談就得黃。
孫玉樹有些尷尬的看了我一眼,然後清了清嗓子對柳向晚說。
「這位小姐,從面相上來看,你人中平短、眼藏紅絲、神浮肉虛,最近應該是遇上了什麼麻煩事兒吧?準確一點兒來說,應該是衝撞了某位仙家對不對?」
柳向晚一聽這話,頓時就跟小雞啄米一樣連連點頭。
她之前找的那個高人就是說她衝撞了某位仙家,不過這些事兒她並沒有在抖音裡面告訴我。
其目的就是想要試探一下我到底有沒有真本事,如果我也同樣能看出她衝撞的仙家,那就證明我還算有點兒本事。
可如果我信口胡謅,牛頭不對馬嘴的話,她也會毫不猶豫的轉身就走。
「對對對,我確實是衝撞了某位仙家,大師您可真是高人!」
孫玉樹笑著擺了擺手,示意這些都是基本操作,有眼睛就行。
隨後,孫玉樹看向我對柳向晚說:「大師不敢當,我只是跟在這位小真人身邊打個雜而已,耳濡目染的學了一些雞毛蒜皮的本事,要說真正的大師,他說臨安第二,估計沒人敢說第一!」
這猝不及防的馬屁,拍得我都有點兒不好意思了。
我雙手負背,強行裝出一副高人風範。
聞言,柳向晚重新將目光落在了我的身上,微微皺眉說:「你才是在抖音上和我聯繫的那個高人?」
她覺得,孫玉樹能夠從她身上一眼看出問題所在,毫無疑問這肯定是個有本事的人。
可就是這麼一個有本事的人,居然都只配在我身邊打雜,而且那些本事還是從我身上耳濡目染來的。
即便我這個人再怎麼年輕,柳向晚也應該適當的重視起來。
我不動聲色的點了點頭,對柳向晚說:「柳小姐,俗話說有志不在年高,無志空活百歲。你要是相信我的話,不妨把你的事情說說,要是信不過我的話也沒關係,我建議你另尋高明,你這事兒可拖不起了!」
我的話剛說完,孫玉樹就很識趣的抬手往天說:「這天氣可真熱,要不進去說?」
隨後,我和孫玉樹就帶著柳向晚進了我的店。
孫玉樹忙活著端茶送水,認真扮演著他打雜的角色。
我對柳向晚說:「柳小姐,說說你到底是怎麼衝撞了這位仙家?」
柳向晚喝了口水,然後摘下頭上的帽子,對我說起了她身上所發生的一些事情。
這柳向晚是個腿模,身高一米七多一點,兩條腿勻稱筆直非常吸睛。
所以入行沒過兩年,就得到了圈內的一致認可。
然後她開始有了邀約,出差更是家常便飯,短則大半個月,長則半年都不止。
大約就在一個月前,她去了一趟日本出差,半年多才回來,結果剛一進門就攤上了大事兒!
深圳那地兒,本來就熱,再加上一個月前,那正好是落在三伏天。
在外面忙活了半年,剛一回家,推開別墅的大門,好傢夥這家裡都快給鬧翻天了,也不知道從什麼地方來了一群老鼠,趁著這半年時間,已經在她家裡安營紮寨。
整個客廳的地毯上,茶几上,到處都是老鼠屎,就連一套進口的真皮沙發,價值十幾萬也給咬破了好幾個洞。
照理來說,如柳向晚這樣的姑娘,應該是養尊處優,十指不染陽春水,見了老鼠這種東西渾身雞皮疙瘩直往外翻才對。
但柳向晚還真和這種姑娘不太一樣,她是地地道道的農村出身,小時候經常跟著家裡人下田幹活兒。
那個時候,由於家庭條件一般的關係,時不時在田裡面見了有山耗子,還會打了帶回家剮了皮炒著吃,味道還挺香。
當然,現在時隔多年,柳向晚已經搖身一變,成為了好多人羨慕不來的成功人士,什麼山珍海味沒吃過,再見到老鼠的時候,自然是沒有要打牙祭的想法。
但是骨子裡面可不怕這玩意兒,當即放下行李箱,順手拿起拖把就在地上一通亂拍。
不過柳向晚踩著高跟鞋,又沒有當年干農活兒時候的那種體力,自然是不可能拍到那些身手矯健的老鼠。
只是說也奇怪,照理來說,有人拿東西驅趕,這些老鼠應該會一窩蜂一樣逃竄,從哪兒來回哪兒去才對。
可是,柳向晚看見的這群老鼠有所不同,準確一點兒來說,應該是有兩隻老鼠有所不同。
這兩隻老鼠,用柳向晚的話說,肯定是已經活成精了,背上的毛都已經微微有些泛黃,體型也相較於其他的老鼠要大一些。
在其他老鼠都選擇東躲西藏的時候,這兩隻老鼠卻沒有,而是在她的追逐之下,圍著沙發打轉,時不時的還會趁著她拍空的機會,做出一些奇怪的動作。
說到這裡的時候,柳向晚還模仿了一下當時那兩隻老鼠的動作:「就像是這樣!」
柳向晚雙手抱拳,沖著我們拱了拱手的同時,還彎了彎腰。
孫玉樹說:「它們是在學著人類的模樣,拱手求饒!」
柳向晚連連點頭說:「對對對,就是在求饒,可是那個時候我給氣壞了,哪兒管得了那麼多,見到它們不走,反而時不時的還會停下來,我就覺得那是在挑釁。氣得我掄起拖把就在面前的沙發上狠狠拍了好幾下。」
結果,這不拍還不要緊,一拍之下,柳向晚就看見,那個沙發的破洞口處,有什麼東西在裡面蠕動。
當下出於好奇柳向晚就湊近了一些去看,只見到在那沙發鬆軟的海綿裡面,有好幾隻剛剛開始長毛的小老鼠。
與此同時,那兩隻大老鼠還在旁邊兒一個勁兒的拱手作揖,甚至到最後還做出了磕頭的動作。
這下柳向晚明白了,這一窩小崽子應該是這兩隻老鼠生的孩子,它們這是祈求著自己饒過它們的孩子。
要說這老鼠,尤其是城市裡面的老鼠,妥妥的人人喊打,更何況是出現在自己家裡,而且還咬破了自家這麼貴的沙發的前提之下。
柳向晚二話不說,操起拖把就朝著兩隻大老鼠掃了過去,然後用筷子一隻一隻的把沙發裡面的小老鼠給夾了出來。
為了泄憤,柳向晚直接就把這幾隻小老鼠放在了外面陽台,被太陽炙烤得滾燙的石板上。
當時那種天氣,氣溫都足足能有三十六七度,陽台的石板被曬了整整一天,表面溫度估計已經到了五六十度。
那還沒長毛的小老鼠剛被放上去,就發出了凄厲的慘叫聲,柳向晚說她好像都能聽見略微的「滋啦」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