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4章:不敢以真實面貌示人
魏思傾?
司澤心神一震,抬眸望著她,朗聲說道:「你就是魏少主?不對啊,不是說魏少主是一個絕色佳人嗎?」
眼前的女子長相普通,臉上長了不少雀斑,而且左臉上還長了十幾顆小黑痣,小黑痣很密集。
五官扁平,鼻子有些塌,眉毛濃稠如墨,這張臉,要不是長了很多痣,放入人群中,別人都不會注意到。
司澤的眸光在她身上轉了一圈,她穿著一身普通的黑色衣服,質地粗糙,顯得有些窮酸。
原本她的膚色就有些黑,再加上這一身黑衣襯得她就像一塊黑炭似的,毫無美感。
看一眼都覺得扎眼,不願意看第二眼。
雖然他不會以貌取人,但人都是視覺動物,美好的事物誰不喜歡。
不能說她丑,他只能說她長得很普通。
他打探出來的消息是魏思傾是一個絕色佳人,眉目如畫,肌膚賽雪,如出水芙蓉般,身材窈窕。
再看眼前的這個女子,只有身材窈窕符合,其他的都不沾邊。
他仔細一看,她就是一個普通人,絲毫看不出她是一個修士。
看司澤皺著眉頭一直盯著人家,一臉的糾結,蘇婉剛想說什麼。
司澤往身後看去,問道:「阿璃,我從不懷疑你說的話,傳言果然不可信,現在我看到魏少主本人後,反而覺得她是被冤枉的了。」
他很想說就她這種姿色能迷倒魔門的人,不是他有樣貌歧視,世人大都喜歡美人。
不管是男女,同
樣的資質,樣貌出眾的更讓人有好感,更佔優勢。
有些人為何修仙,因為他們長相平平或者長相醜陋,有些自卑,就想修仙,改變自己的樣貌。
這只是少部分的人。
以前修士很少的時候,很多宗門收人只看資質不看樣貌的。
隨著修士越來越多,要求也越來越高。
特別是那些大宗門,樣貌、人品都有嚴格的要求,就算你資質再好長得太磕磣了別人也不會收。
玄天宗雖然不像文武殿那樣挑剔弟子的樣貌,但不管是內門弟子還是外門弟子,容貌這一點的要求是要長得齊整。
儀容,樣貌太差,很影響一個宗門的形象。
選人要考核方方面面,不能太隨意。
司澤緊緊抿著唇,咽下嘴裡未說的話,要是說得太直白了,會傷害到別人。
與他們相處這麼久了,不用他說完,大家都知道他想說什麼。
魔族的魔人和修魔的女子還有妖族的女妖們,她們長得大部分比較妖嬈。
要說人、魔、妖這三種種族,論長相還是妖族更勝一籌。
不過每個種族的審美不一樣,人族比較偏向於樣貌端正的人,特別是一身正氣的最受歡迎。
就比如蘇婉這一類型的美人,只是她太清冷了,要是少些冷冽,他們覺得會更加完美。
聞言,蘇璃笑道:「每個人的審美都不一樣,她這樣的怎麼不算是另類的「美人」,有人就喜歡這樣的。」
「我發現你睜眼說瞎話的本事越來越
如火純青了,你不僅伶牙俐齒,嘴還很甜,怪不得能拿捏別人,佩服。」
說著他還朝她作揖。
蘇婉:「……」阿璃的玩笑話,他也當真了,不過她說的話也很有道理。
魏思傾神色淡淡的,彷彿他們說的不是她一樣,她也不打算開口。
謝景堯溫聲說道:「司澤,你的眼力勁還是太差了,再仔細看一下,你真的看不出點什麼?」
司澤摸了摸下巴,知道這是謝景堯對他的考驗。
他又仔仔細細地打量她,過了好久才搖頭,說道:「謝兄,你就別賣關子了,我真的沒看出什麼,只覺得她的身形有些眼熟,也不像是易容過,看著就是一個普通人嘛。」
「她確實是魏少主,不過她不長這樣,魏少主確實是一個絕色佳人,她吃了幻顏丹,你看不出她本來的樣貌也正常。」
「幻顏丹,我就說呢,不像是吃了易容丹的樣子,魏少主果然是躲在這裡,但為何我們一直都沒有發現,這不應該啊。」
他突然拍了一下掌心,驚呼道:「我知道了,她不就是那個二號院子的女租客嗎?就是她,准沒錯了。」
他用詢問的眼神看著他們兩個。
魏思傾有些詫異,這群人也太敏銳了,看著有些單純的人,沒想到腦子也這麼靈活。
她見過他們三個好幾次,唯有蘇璃,她只匆匆瞥見過她兩回,她身旁的男子她還是第一次見。
感覺對方很難纏,不好惹,她也不敢打量
龍淵。
之前的意外,還有他們與文武殿的爭執,她遠遠地看著。
她有打探過他們的消息,可惜得到的消息少得很可憐。
邱老伯更不怎麼清楚了,他雖然是房主,但他從不打探別人的隱私。
況且客人是修士,他一個普通人根本就惹不起。
他遇到的租客都是遵守紀律,遵守規矩的,要是遇到那種囂張跋扈,看不起人,胡攪蠻纏,蠻橫的修士。
他就別想要房租了,不被羞辱就好了,也很有可能會掉了性命。
幸好那些講究排場的人看不上他的這個小院子。
一般都是手頭拮据的人喜歡租他家的房子。
當看到蘇婉他們四個想租他的房子時他挺訝異的,他們氣質出塵,一身貴氣,看著就知道不是普通人。
接待他們的時候他緊張忐忑不安,後來才發現他們人挺好的。
特別是司澤熱心開朗,像個開心果一樣,不僅與他聊天還幫他幹活。
雖然與他逐漸熟悉起來,但他也並未探究他們的事情。
他雖然寡言少語,但明白一個道理知道太多事情死得快,更何況是他這樣的普通人,他只想安安穩穩的過完這一生。
魏思傾向邱老伯打探他們的消息,只是得到他們叫什麼名字而已,其餘的邱老伯說不知道。
他並不清楚他們的來歷。
魏思傾只能作罷,看他們的目標是魏家,她就在暗處觀察他們,想弄清他們的目的。
最主要的是他們對文武殿和黃、莫、賈家
的態度,讓她知道他們不會和他們聯手。
觀察了他們一段時間,她覺得他們可以結交。
蘇璃一眼就看穿她的身份,讓她不得不防。
在她看過來的時候,蘇璃淡淡地瞥了她一眼,轉而看向蘇婉。
「我剛起來,阿姐就給了這麼個驚喜,人果然主動送上門了,魏少主也住在這裡吧,糾結這麼久了,現在主動現身了。」她淡淡地說道。
魏思傾心道:還真不是,我還在觀望呢,沒想到被逮了個正著。
「阿姐,你什麼時候抓到她的?」
聞言,魏思傾臉色一僵,覺得她說話真是不客氣。
雖然她確實是被他們兩個抓到的,但她明晃晃地說出來就不一樣了。
蘇婉笑了笑,溫聲說道:「昨晚,寅時。」
「昨晚,你們不是在打坐嗎?難道她偷窺我們被你們發現了?寅時到現在已經過了這麼久了可問出什麼了?」司澤出聲問道。
司澤好奇心重,一直想知道魏家的事情,他一直盼望著能碰到魏思傾。
可惜她一直都沒有出現,他們又不知道她長什麼樣,再說了他們為了天機圖來的,只是碰到這裡有魔氣,想打探一番。
又遇到了秦鈺霄,知道了不少消息,他們要破壞秦鈺霄他們的計劃就留了下來。
蘇婉回想昨天的場景。
她刺了魏思傾幾句。
她看逃不了,也不打算逃,蘇婉讓她露出真容,她吃了解藥后,半柱香后,她露出了真容。
蘇婉只是瞥了她一眼,
確實如傳言那般是一個不可多得的美人。
蘇婉最不喜歡繞彎子,直言道:「魏少主躲在這裡做什麼?心愿未了?也不怕被人逮住。」
「這裡是我家,我為何不能來?倒是你們無故闖入我家,到底有什麼目的?」
她的語氣陡然變得很銳利,目光有幾分冷冽。
蘇婉並不在意她的態度,繼續說道:「你果然修魔了,傳言雖然不可信,但有些還是真的。」
魏思傾藏在袖子中的手突然攥緊,心重重往上提,腦子飛快地轉著,想著逃跑的幾率有幾分。
謝景堯像是知道她的心思似的。
他溫聲說道:「魏少主,既然你落在我們手裡就配合些,可不要想逃,就算你有遁地術也逃不了。」
他的語氣非常溫和,但聽在她耳中讓她一凜,汗毛豎起來。
她抿了抿唇,雖然正派修士嘴上說除魔衛道,但有些人是道貌岸然的。
山河大陸的修士把魔修與魔人歸為一類,痛恨他們,對他們喊打喊殺。
特別是那些疾惡如仇的人最痛恨魔修和魔人。
蘇婉和謝景堯又一身正氣,以她看人的經驗來說,他們也屬於疾惡如仇的那一類人。
現在他們看出了她的偽裝,她又沒有把握逃出去,她該怎麼辦?
她壓下心裡的那一股不安,淡淡地說道:「我現在確實修魔,你們要殺了我嗎?」
她又輕聲補了一句:「我是迫不得已才修魔。」
蘇婉答非所問道:「就算做了魔修還是可
以轉回來做靈修。」
不過代價太大,沒有人敢冒這個風險。
聞言,她突然鬆了一口氣,他們講道理就好,幸好不是那種愣子,一見魔修就不分青紅皂白地殺。
「魏家可沒有什麼寶貝,你們不要被那些傳言騙了,還是早點離開這裡免得捲入是非中。
你們雖然很厲害,但強龍壓不住地頭蛇,況且他們找來了文武殿做幫手。」
「他們想要什麼?你們魏家到底有什麼才導致這場禍端。」
魏思傾沉聲說道:「我也不知道,你們問我也沒有用。」
蘇婉淡淡地瞥了她一眼似笑非笑道:「我們又不急,該急的是魏少主才對。」
聞言,魏思傾心神一震,不想多說這個話題。
往往越說露餡越多。
「你們不殺魔修?」
「我們長得很弒殺嗎?」蘇婉反問道。
謝景堯接著說道:「我們只殺該殺的人。」
「我們沒有那麼閑,也沒有心思多管閑事,亂攪和別人的因果可不好。」
聞言,魏思傾一愣,隨後諷刺一笑,「不是除魔衛道嗎?不是是魔就殺嗎?」
當初我也是這般,想到這她心裡很苦澀。
現在她卻成了邪魔外道。
「魔修也有能飛升的,雖然至今只有一個人能飛升成功。魔修也分很多種,有安分修鍊不沾血孽的。」
「你倒是清楚。」魏思傾喃喃道。
她以為他們會問她為何會落到這個地步,誰知他們兩個並未問一句。
她想了想,又問道:「你們來這裡
是為了什麼?」
「外面的沙齒藤是你丟的。」她肯定地說道。
蘇婉有一出是一出的話把她搞愣了。
她點了點頭,「對,當初我從沙漠回來,拿了幾株沙齒藤回來,不小心把一株掉在了外面。
沒想到才十多年它們就長了一大片,不少沙齒藤還變異了,它們還保護我們魏家呢。」
當初她剛發現沙齒藤變異了,原本想除掉它們,可是她沒有辦法殺死它們,只好先放著。
後來逐漸知道它們的作用,她就放任不管了。
有吃人的沙齒藤在,那些人就不敢輕易來這邊,這是她想看到的。
他們又聊了一會,之後就沉默著不說話。
魏思傾試探地說道:「我可以走了吧,你們扣著我也不是辦法。我可以發誓絕對不會害你們。」
「你沒本事害我們,外面的人都在找你,你說他們要是看到你會放過你嗎?」
魏思傾有些心梗,她沒有想到蘇婉看著清清冷冷的,還有幾分仙氣,沒想到她這麼會噎人。
要是知道她心中所想,蘇婉定會說我這就叫會噎人了?那你是沒見過阿璃噎人。
我與她是小巫見大巫。
與他們兩個呆在一起顯得她格格不入,魏思傾想溜,但又不敢溜。
蘇婉和謝景堯就地打坐。
見狀,魏思傾咬了咬牙,坐在他們的不遠處打坐。
天亮了,他們兩個才帶著她往帳篷這邊來。
魏思傾皺了皺眉,冷聲說道:「我又不是犯人。」
「那你怎麼不敢以真
實面貌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