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看見你叫人了,沒事,我也叫了。
此時大家的目光也都聚集到了何夢鈺的身上。
人群中已經有不少人發出嘆息。
「唉,什麼世道啊,明明受了委屈還得道歉。」
「沒辦法,兩個小姑娘,能怎麼樣啊,你看這個男的,一看就是混的!」
「就是,哎喲那個眼神喲,嚇死我了!」
所有人都覺得這件事會以何夢鈺也屈服道歉而結束。
卻沒想到何夢鈺不僅沒有道歉,反而冷冷的說道:
「該道歉的,是你們和你們的兒子!不是我,你敢動我一下,咱們就執法隊見!」
嘩!~~
何夢鈺此話說完,周圍的人群都稍稍後退了一點,似乎是怕馬上要來的戰爭賤他們一身血。
她說完這話,就連那潑婦和她老公都是一愣。
而何夢鈺身邊的女孩,有些佩服何夢鈺的行為,但更多的是責怪她不肯息事寧人。
她感覺何夢鈺一定是覺得光天化日,眾目睽睽,對方不能怎麼樣,而且大不了就報執法隊。
可是就算是執法隊能來,那在他們趕到之前作為一個女孩恐怕也早已吃了大虧吧。
緊接著潑婦她老公突然噗嗤一笑。
雖然是在笑,但是他的怒火幾乎是肉眼可見的蔓延開來,好多帶著小孩的家長都開始把孩子往自己的身後拽了。
「哈哈哈,你是讓我給你道歉是吧?」
潑婦老公笑著沖何夢鈺問道,彷彿是在給何夢鈺最後一個機會。
「是!」何夢鈺俏臉寒霜,淡淡的回瞪著他。
她的自信不是來源於什麼執法隊,她自信這男人就算比她高比她壯,也絕對打不過她!
她所說的執法隊來,最多也就是把她們以打架鬥毆抓進去。她又不是沒進去過……
「行!等著我給你道歉啊!」
潑婦老公笑呵呵的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見到他這個舉動,那潑婦反倒是攔著他老公說道:「哎呀,不用吧!不用找虎哥他們來吧?別為這麼個煞筆再出了事!」
她自然不是突然心疼何夢鈺,她只是怕事情鬧得太大她們再攤上事。
她老公和那虎哥平時打架可狠,把人弄進醫院是常事。
要是三五個人對付一個女人,還不得把何夢鈺打死,她可不想吃官司。
「滾蛋!」潑婦老公狠狠瞪了她一眼。
潑婦頓時臉上青一陣紅一陣,但也不敢說什麼了,而是轉向何夢鈺道:
「你踏馬煞筆!你趕緊道歉!不道歉你踏馬慘了你!趕緊給我道歉,求求他!!」
何夢鈺根本懶得搭理她,而是不動聲色的活動著肩膀。
她最看不慣的就是這種惡霸,平時她不會去主動招惹,但如果對方招惹她,不管對方几個人,她都不會慫!
「你真是個*&%&!」潑婦越罵越難聽,何夢鈺這種自命不凡的德行真是氣死她了,不就是道個歉嗎!給她和他兒子道個歉就行了!
而且本就是這何夢鈺有錯在先,把自己兒子給罵哭了,為什麼就是不肯道這個歉呢,她簡直快要氣瘋了!
此時周圍圍觀的人群已經開始疏散了,哪怕是再好奇也不想攤上事,萬一真出了人命,還要尋找目擊證人配合調查什麼的,豈不是很麻煩。
所以哪怕是特別好奇的也都跑的老遠偷偷觀察。
場地一下就空了出來。
唯獨露出了站著不動的賀平陽和黑痩中年人。
黑痩中年人也在打電話,而賀平陽正背著手,笑呵呵的看著何夢鈺。
何夢鈺對上賀平陽的目光,賀平陽只是沖她擠了擠眼睛,隨後點了點頭。
只這一眼,頓時讓何夢鈺心中狠狠悸動!
她整個人怔在原地,思緒似乎瞬間回到了十五歲。
當她迫於父母壓力,決定輟學打工的那天,是她的生日。
鄰居家喬遷新居,送來了一整隻烤雞,弟弟兩隻雞腿吃的滿嘴流油,抱怨雞腿太柴,還扔了一大口。
而她的晚餐,是一碗清水面,她問母親能不能加個雞蛋。
她並不想吃雞蛋,但她就是感覺委屈,就是想吃一個雞蛋!!
母親的回答是家裡沒雞蛋了,而她明明在冰箱看到了好幾個。
之後弟弟查出了一種奇怪的敗血症,需要骨髓。
父親匹配,母親匹配,連醫生都建議他們來做!可他們卻同時想到了自己這個十六歲的女兒。
在醫生的強烈反對下,他們還是毫不猶豫的簽下了手術責任書。
她永遠忘不了那份蝕骨鑽心的痛苦,可她卻在這痛苦中找到了一絲希望。
萬一,爸媽會對自己好一點呢?
看在自己為了弟弟這樣犧牲的份上!
可當她動都不能動,流著眼淚屈辱的尿在病床上的時候,父母親就在不遠處的病床上給他們的兒子剝著水果。
從小到大,沒有人愛過她何夢鈺!也沒有人願意站在她的身後!
儘管她願意付出一切去換,也換不來。
就連眼前的潑婦,身後都有個男人!
可當賀平陽沖她點頭的時候,何夢鈺感覺賀平陽就在她身後。這和上一次賀平陽玩心大起,假扮管家幫她解圍時的感覺很不一樣。
雖然那一次對付的人更厲害。
何夢鈺眼睛突然紅了。
原來,知道自己有人可以依靠……是這種感覺嗎?
「現在知道怕了,你真踏馬賤骨頭我跟你說!!」
見何夢鈺眼睛紅了,潑婦氣不打一處來,恨得直跺腳啊,你踏馬現在知道怕了有個屁用,那虎哥馬上就到了!
人都來了你就求饒都得打你個好歹的。
但是花臂男卻是順著何夢鈺的目光看向了身後站著的賀平陽和黑痩男。
見賀平陽和何夢鈺眉來眼去,他笑呵呵的沖賀平陽問道:
「你是她男朋友啊?」
「啊……是!」賀平陽笑呵呵的點了點頭。
「你是她男朋友?那你怎麼不放個屁呢!給我滾過來道歉!」潑婦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怎麼這還站著一個。
不遠處有人已經給她起好了外號了,見誰都讓道歉,就叫她道歉姐,沒毛病。
「我叫人了!」花臂男舔了舔嘴唇,晃了一下腦袋沖賀平陽笑道。
「是,看見了,我也叫了。」賀平陽再次點了點頭。
「呵呵呵哈哈哈哈!」男子呲著黃牙笑了起來,點著頭饒有興趣的看了賀平陽,眼睛里卻有著一股藏不住的凶厲。
此時三四個滿身酒氣的大漢從電梯快步走了過來,花臂男一見就趕忙上去笑著招呼虎哥!
虎哥脖子上有道很醜的疤,十分嚇人,幾人噴著酒氣:「怎麼了,誰踏馬找事了?」虎哥上來就是一頓吆喝。
花臂男簡單耳語兩句,指了指何夢鈺。
「艹,這好辦,給她拽進去!弄她!!」虎哥惡狠狠的低罵一聲,其他幾人邪邪一笑。
可等他們幾個再一抬頭,周圍不知何時已經多了十幾個人,全都是二三十歲的壯小伙兒。
而且這還只是前菜,扶梯上,樓梯上,電梯上,店鋪里,源源不斷的有人正快步跑來。
幾乎只是幾個呼吸之間,密密麻麻六七十人之多,組成密集的人牆,將這衛生間區域水泄不通的圈了起來,外圍的人數還在不斷增多。
只是虎哥和花臂男一家子一臉懵逼的時候,已經被一百七八十號人包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