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 苦惱者纏苦惱者,有緣人遇有緣人
「尹天皓,我想還是這麼稱呼你恰當,我搬家了!原因嘛,我想你是心知肚明的,認識你這麼久了,總以為洞徹了你,現在看來,還是冰山一角。不管怎樣,還是要謝謝你這一年來的關照!雖說以後抬頭不見低頭見,但我想,總是人見面,心不見面。」
落款:一個道不同不相為謀的人。
扎了一下,傷痛得厲害,喃喃自語道:不愧是個握過筆杆子的人,寫的條子都這麼有水平。下午,任風疾言厲色痛責自己的那一幕清晰地浮現在眼前。可是,他為何突然變得如此恨我呢?他清楚地記得,昨天晚上,還見任風有說有笑地陪同朋友下樓,與他招呼時也沒有表示出明顯的不快,怎麼今日就翻臉了?他百思不解,情急之下,不由操起手機,撥了任風的電話,想當面質問他。可電話鈴聲嘟嘟嘟地響了好久,就是沒人接。看來,他是恨自己恨到家了,尹天皓又氣又怒,橫空一腳,踢翻身前的一條凳子,還差點將手機摔落地上。這時,天皓想到段文軒,他與任風是同一個辦公室,應該對此有所知曉。儘管他們已好長時間未有交談和聯繫,但此一時彼一時,以前的恩恩怨也顧不得了,稍一猶豫,還是撥了那個熟悉而又陌生的電話。
天皓也不奢望這個電話會容易接通,想不到電話很快就通了。沉靜一番后,段文軒溫和柔軟的嗓音傳來,「天皓,你好,有事嗎?」
天皓一時有些緊張失措,不過,他很快便平靜下心情,歉然說道:「你好!對不起,這麼晚打擾你,實在抱歉。我只是有一個事情很想問問你,不知現在方便嗎?」
「哦,什麼事?沒事,說吧明。」文軒有些詫異地道。
「好的,謝謝!你知道任風今天到底怎麼啦?他好像出了什麼事情。」
「哦,你說的是這事,公司里有傳言說任風是同性戀,經常與某個男的出出進進。具體情況我也不太清楚,上午問他也不答。」文軒猶豫片刻后,還是據實說了。
「原來是這樣!」天皓對此並未很吃驚,他昨晚就覺察出來了。可任風為什麼會遷怒於自己呢?天皓心下惑然,倏地,他的心一激靈,莫非任風懷疑這事是自己說出去的?要是這樣的話,他對自己態度的一百八十度轉變顯然就可以理解了。這真是天大的冤枉,有必要跟任風解釋清楚。想到此,尹天皓大舒一口氣,便對段文軒道聲謝,掛斷了電話。隨即給任風了一條長長的簡訊。
段文軒其實今天也很晚才回來。他陪著尹夢婷去廣場逛了一圈。因為是初夏,許多人到廣場納涼,今晚的廣場燈光格外璀璨,耀眼的燈光亮如白晝,一百多隻燈像一片無垠的燦爛美麗的星河。與往不同的是,廣場新增了音樂噴泉,八點鐘準時奏響,噴出水狀各異,有霧狀、水簾狀、條狀等,形成「孔雀開屏」、「大鵬展翅」、「玉柱衝天」、「外射花籃」等三十多種色彩斑斕的圖象,其中最大的旱式噴泉直徑達二十多米、水柱噴高達三十米。噴泉噴出的高大水花,讓整個廣場都覺得涼絲絲的。隨著水珠的下落,在噴泉的周圍形成了一圈蒙蒙的水霧,調皮的孩子們大膽地鑽在水霧間嬉戲,但還是被大人們坐在台階上觀賞了半個多小時的噴泉,享受水風送爽的快感。又來到「瓦肆」聲嘈雜,傳統民俗表演爭奇鬥豔。
兩人看了一會兒雲南少數民族的「上刀山」,又去看「細蛇鑽竅」。一個身著民族服裝的中年漢子,如變戲法一般把玩著條一尺多長的小綠蛇。不久,那蛇從他的鼻孔鑽進去,片刻后,又從裡面活生生的爬出來。之後,他又表演「雙蛇探穴」,兩條蛇從兩鼻孔同時鑽入,再從口腔同時爬出來。看起來有點匪夷所思,令觀眾們驚嘆不已,膽小的女孩們不時掩面。
段文軒正看得如痴如醉,突聽尹夢婷歡快地叫了一聲,「咦!」不由詫異地循著她的目光群左邊出現一雙炯炯有神的熟悉目光。仔細一瞧,正是那泰國獸語異人烏信。正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這趟泰國之行中,段文軒引以為憾的是沒有聯繫上烏信老人,想不到他竟然還呆在獅城。慌忙走了過去。
見到他們二人,老人也很驚喜,連連合什頂額說「幸會!幸會!」文軒害怕老人再沓無音跡,便約他去茶館喝茶。他們來到位於廣場南路的一家茶藝館,從古色古香的木製門進去,茶館里人聲鼎沸,一陣陣茶的清香撲鼻而來。段文軒平時並不愛喝茶,但今天接待的對象是一位民間奇人,又是上了年紀的,只有請他喝茶才能留住他多聊會兒。他叫了上好的烏龍茶,又徵詢老人的飲食習慣,叫了不太甜的點心和瓜果。也許見他們氣度不凡,櫃檯邊的老闆親自過來了。
那是個沉穩儒雅的中年男子,身著中式服裝,戴著眼鏡,一手提著紫銅茶壺,另一手捏起茶蓋,右手輕輕一提,開水像銀蛇一般直往茶碗內竄,第*一碗里轉著圈兒,卻沒讓一滴水濺出來。待到茶杯一滿,他的手輕輕一挑,茶水便聽話地收住入壺。這一幕被烏信老人凝神貫注地全看在眼裡,沒有半點遺漏。
好茶,就著果品點心,他們邊飲邊聊起來。段文軒簡要說起了自己去泰國的經歷,並提及了未有謀面的神秘醫帕提老人和那神秘的驅蛇異人。老人認真地聽著,不時頷點頭,的古怪行蹤習以為常,並沒有表現出格外的詫異。只是當段文軒向老人求證,那驅蛇老人是否便是他之前要自己去找的玩蛇異人巴頌時,烏信突然兩眼放光,說出一番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