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覬 新鞋
和傅寅舟合作就意味著和星途集團合作,白鳶當年和白昭治早就把話說清楚,以後白昭治的所有一切都與她無關。
沈殊知道白鳶這五年待在雲城,就是要和白昭治劃清界限。
如果被她知道,他為了新項目想和星途合作,她肯定會生氣。
沈殊眼中的慌亂和糾結,白鳶看得很清楚,裝作什麼也沒看見,笑了笑說:「你們聊完了嗎?我有點餓了。」
「那我帶你去吃飯,就去你最喜歡的那家。」
「嗯,好。」
沈殊鬆了口氣,又想起傅寅舟還在,出於有求於人的心態,走之前禮貌客氣了一句:「傅先生有沒有空,一起吃頓便飯?」
傅寅舟視線若有似無地在白鳶的雙腳上停留一秒,答非所問:「白小姐好像身體不太舒服。」
沈殊沒明白他話中的意有所指,替白鳶解釋:「鳶鳶她昨天爬山鞋不合適,累著了。」
「是嗎?」傅寅舟拖長了尾音,饒有意味:「白小姐腳上穿的可是一雙適合登山的運動鞋。」
白鳶一顆心懸了起來。
他這麼說什麼意思,想暗示沈殊,說她和他做過了?
不光做過了,還因為做得太多太狠,導致她第二天腿酸疼走不了路?
白鳶的小臉肉眼可見的緊張。
傅寅舟手臂懶洋洋地搭在車窗上,瞳仁深處浮一抹暗色,緊跟著笑了聲:「看來是鞋不合腳,既然如此,不妨考慮換雙鞋。」
沈殊低頭看著白鳶腳上的鞋,附和著說:「確實,鞋不合適不能勉強,回去就讓鳶鳶把鞋扔了,換雙舒服的。」
白鳶聽出來傅寅舟在嘲諷沈殊是「不合腳的鞋」,至於考慮換的「新鞋」,該不會是指他自己吧。
呵,這世上還有人把自己比喻成鞋的。
這個人還是傅寅舟。
白鳶扯了扯唇,很想從他臉上看出端倪,奈何傅寅舟神色自如,彷彿純粹是……瞎聊。
討論完鞋的話題,傅寅舟眼神絲毫沒在白鳶身上停留,彷彿兩人真的不熟,輕輕頜首,隨即驅車離開了。
沈殊這時才發現好像傅寅舟還沒回答吃飯的問題,倒是格外關心白鳶的腳,並且還討論起換鞋這種私人問題。
白鳶長得太漂亮,從小到大追求者不斷,沈殊對任何出現在她身邊的異性總會生出本能的警覺。
但對象是傅寅舟的話就另當別論。
沈殊在找項目合伙人之前做過調查,傅寅舟是有名的工作狂,在私生活方面也沒聽過他亂來過,對白鳶多說了幾句恐怕也是因為她是星途集團的大小姐。
吃過飯,沈殊開車送白鳶回去。
以往沈殊總要上樓坐坐,一直賴到她準備睡覺了才戀戀不捨地下樓離開,今天送她到樓下后就走了。
白鳶樂得清閑,累了兩天終於能泡一個舒服的澡,突然想起莊園房間床下的那塊帶血的床單。
開始忐忑,萬一被打掃的保姆發現,再交給管家……
她嚇得騰地從床上坐起,抓起手機,微信里有一條未讀內容:[床單在我這兒。]
本來還在猜這陌生的頭像是誰,她記得沒加過好友。
再一看「床單」兩字,她一下知道他是誰了。
傅寅舟。
不光趁她睡著加上好友,還能在離開前不忘把床單帶走。
白鳶退出對話框,把手機一收,關燈睡覺。
過了會兒,她又把手機掏出來,把他的備註換成:xingxie。
xingxie,新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