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回

「那師傅你好好休息，我看喬大哥也快過來了。」柔兒曖昧的笑了笑，「我先出去了。」

「你這丫頭什麼時候學的這麼…」黛竹不知說什麼好，「算了…。」

「師傅你臉紅了！」柔兒成心逗她，「好了，我真的要先出去了！」說完蹦蹦跳跳就跑了出去。

「我還有機會挽回嗎？」黛竹嘆了口氣，輕靠在床沿上，想著想著，有些倦意。

子風再進來時，黛竹靠在床邊已經睡熟，長長的睫毛遮住眼睛，靜如嬰孩。

子風淡淡的笑了一下，將被子向上輕輕提了提，蓋住黛竹的身子，然後走向窗邊，獃獃的看著天。

「我費盡心力想拉近和你的距離，可你卻離我越來越遠，我知道我不該利用月牙，可我當時也不知是怎麼了，只是生氣，很生氣，氣你那種淡漠的表情，如同我們從不曾認識一樣，我承認我卑鄙，我不應該把月牙扯進來……」他自言自語，這些話，他不會對任何人說，只能對自己說，忽然感覺有人從背後抱住他，「我從來沒這樣想過，真的。」

子風略偏過頭：「醒了。」

「嗯。」黛竹的臉貼在子風背上，悶聲答道，「能把我的命看做比自己的命更重要，對我的疼惜甚於生命，名聲，除了你，我想，終其一生都再也遇不到了。子風，你會離開我嗎？」

「怎麼突然說起傻話來了。」子風的大掌包裹住摟在他腰間的手。

「不是傻話，子風，我想我是真的愛上你了，可能是一開始的時候，只是我自己不願意承認而已，但當我正視你我之間的感情時，你卻掩藏的越發深沉了，即使能猜中天下人的心思，卻看不到你的心。我想對得起所有的人，可對不起你，也對不起月牙，我不該強迫你愛月牙，我若是乾脆些，月牙也不會是如今這幅模樣。」子風可以感覺到背上的濕潤，想轉身為她拭去淚水，黛竹卻抱得更緊：「聽我說完，徘徊在生死邊緣時，我知道，有些話，若是不說，有可能永遠沒機會了。」

「好，你說，我聽著。」子風點點頭。

「有人說，一旦錯過了，就回不來了，我不信，因為我能扭轉生死，我想，就算是死了，都可以挽回，還有什麼是挽回不了的，可剛剛看到你，我知道我錯了，人心是挽不回的，以前的那個不善掩藏的子風回不來了，是不是？」黛竹哭著問。

「你多心了，人是會成熟的，我的改變，不關你的事，真的。」

「我又想，人生若是只如初見，那該多好，我明白，當初是我自己的決定，既然做出決定，就沒有資格要求你回頭，我知道的，可我還是希望事情能有個了結，我們現在過得是有今天沒明天的日子，我不想連死都帶著遺憾，如果真的回不去，就別再對我那麼好。」

「不需要，你不需要這麼說。」子風轉過身，「別難過了。」語氣輕的像哄小孩子。

黛竹點點頭，吸了幾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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傷心代碼-唐寧

作詞：CKY作曲：鄭暖譯

如果我留了長發如果我學會孤單

如果明白愛情的遊戲很虛假

傷心也罷就當作是你的代碼

讓它在我的身上留下

你忘了嗎在這個世界有種牽挂

遇到風起就會哭啊

我的眼有些淚花卻笑著忍著故作瀟洒

找一百萬個借口來把自己推到懸崖

忘吧忘得了嗎再怎麼逃避都是騙自己啊

我等著你來回答你聲音有些哽咽沙啞

用沉默無言都不能來掩飾你的尷尬

說話說不出吧答案是我們已各走天涯

答案是我們已各走天涯

「我對你的感情，一如初見，從未改變。」子風用手捧住她的臉，看著她的眼睛，認真的說了一遍。

黛竹的嘴角稍稍上揚，走到床邊，拿起床上的玉簫，然後放到子風手裡：「自我出生，這支玉簫就一直跟著我，它見證了我爹和我娘的愛情，現在我把它送給你。」

子風緊緊攥住：「這支玉簫是你的隨身法器，當真送我？」

「我說送你，自然當真。」

「不過可惜我不會吹簫，它落到我手上，恐怕是要糟蹋了。」子風有些遺憾地說。

「沒關係，我可以教你。」

「太好了。」

「不過可能要過一陣子。」

「我明白。」

天庭：

「你們要把清月宮的人調來天庭，這恐怕不妥吧！」王母的目光轉向玉帝，等待他的決定。

「朕也覺得仙妖殊途，自從盤古開天地無此先例，按照天規也不行。」玉帝雖未完全否決，但拒絕之意已然明了。

「舅舅，我認為非常時期應非常對待，天規是死的，可人是活的。」綠灣不死心，「況且即使是我們，面對綠幽靈都沒有十足的把握，又何苦讓天兵天將白白犧牲呢？」

「事關重大，容朕和王母商議一下。」玉帝沒有表態，「你們先下去。」

「是，綠灣告退。」

「蝶影告退。」

「蝶影，你剛剛在裡邊為什麼一句話不說？」綠灣不滿的問。

「不是我不說，這裡是天庭，我沒有立場說話，我是清月宮掌門，若其他神仙知道這是我的主意，又會怎麼想？」蝶影解釋，「我是不想給人留下把柄。」

「你的意思是…」

「現在先回去，找紅纓他們商量商量。」

「她們說的也有道理，雖說天規森嚴，可蝶影不已經是例外了么？」

「鳳兒啊，蝶影怎麼一樣？她是無為大師的弟子，又曾得觀世音菩薩的點化，再加上自身修鍊了上千年，品質純良，離成仙只有一步之遙了。」玉帝接著說，「要是魔界那幫人都像她那麼安分，我不知道要省多少心。」

「你啊！」王母看他愁眉苦臉的樣子，都被逗笑了。

「我現在才明白，母后這麼多年來有多麼不容易，對了，六姐怎麼樣了？」玉帝突然想起來，他現在是前有狼後有虎。

一提這個，王母的臉也垮下來：「總算被六姐夫帶回去了，她在我宮門前跪了好幾天，我見也不是，不見也不是，你也知道我耳根軟，這件事又不能隨便應承她，就稱病說不見客，六姐夫心疼她，就把她打暈了帶回樹海。」

「辛苦你了！」玉帝把妻子摟在懷裡，「怪不怪六姐？」

「才不會呢，我明白的，她是當娘的，我也是，對於母親來說，女兒不論犯了什麼十惡不赦的大罪，都還是最好的，我對靜楠也是一樣，何況這次錯不在藍幽。」

「還是我老婆最好，從不給我惹麻煩！」玉帝不禁感嘆起來，即使結婚多年，連孩子也這麼大了，玉帝還是特別愛王母，在私下裡從不自稱「朕」，絕對的模範丈夫，這是很多尋常人都做不到的。

七仙閣：

「我父皇同意了嗎？」靜楠一見綠灣回來就趕緊問。

蝶影和綠灣齊刷刷的搖了搖頭。

「看來要護天庭的周全還要另想法子了。」橙冰像是早料到的。

「你們玉帝就真的這麼恨妖怪？」月牙略有微詞，不以為然地問。

「這不是恨不恨的問題，而是仙妖殊途。」敖威解釋道，「世間萬物都要沿著自己的路走，這是定數。」

「所以在你們天庭，很重視門戶了。」張秉突然冒出一句。

「不管怎麼樣，敖威說的還是有道理的，是定數。」綠灣接話。

「說到底還不是重視門戶？」張秉一臉官司的出去了。

「張秉這是怎麼了，平時挺老實的嘛，今天怎麼那麼大殺氣？」蝶影坐下來，「怎麼就你們幾個？」

「這也不能怪張秉，青靈去找司法天神了，他會有好臉色才怪。」趙祁靠著柱子笑道。

「寒水？找他幹什麼？」綠灣問。

「這就該怨我們了，剛剛說要看藍幽，可司法天神不同意，哪個肯放我們進去？所以青靈就說要去發揮一下她的『魅力』。」紅纓邊喝茶邊說。

「原來是這麼回事。」蝶影點點頭，「還有其他人呢？不會一起全找寒水去了吧！」

「三姐和沉香去見三聖母了，哪吒和沁兒去天王府了，這哪吒，說什麼答應過黛姐姐照顧沁兒，天天上哪裡都拉著沁兒。」紫琴端了點心放在桌上。

「還有一個呢？」綠灣邊問邊四周環視。

「還有湘兒，蟠桃園的仙女來說蟠桃大會忙不過來，就叫她去幫忙了。」董江雖然知道綠灣想知道的不是湘兒，但還是很「耐心」的解答。

「還有一個！」綠灣有些不耐煩。

「那就是小白了，你也知道他這麼個人，沒什麼正型，不知道跑哪裡發揮他高明的交際手段去了，他說晚飯之前他就回來。」當初是哪個認為董江是好人的，這小子壞起來也沒話說。

「晚飯之前就回來，他當他是誰啊！」綠灣咆哮了一聲，心想竟敢在我的地盤上撒野，我不整死你。

「你彆氣了，五姐，反正天庭里又不是只有他一個男人，你看啊，追你的人有很多啦，像是太上老君新收的煉丹童啦，還有李天王身邊的那個新來的副將啦，我就覺得那個副將不錯，人長得白白凈凈的還挺帥的，又挺得李靖的賞識，將來沒準會前途無量的。」靜楠也加入了刺激她的行列。

「前途無量管個屁用啊，我是天庭公主，說起前途無量，我比他無量多了，而且是鐵飯碗，只要我活著一天就享受一天的福利，誰要是娶了我那就是拿了一張通行證，及時前途有量也變無量了！」綠灣氣還沒消。

「說的也是，那火德星君他兒子呢，我覺得那傢伙也不錯，有身份有地位的，不會讓五姐你丟面子。」靜楠接著不知死活的說。

「靜楠，你什麼時候改姓慕容了？」自從知道黑烏鴉本名叫慕容烈，這就成了他們的口頭禪，「變得和黑烏鴉一樣多事。」

「我可是和五姑姑一個姓的，你罵我豈不是連你娘也一起罵了，這樣不好，不好。」靜楠裝著老學究的樣子，就差一把鬍子了，最好是花白的。

「死靜楠，你又皮癢了是不是，連我娘你也敢編排！」綠灣說著就要追靜楠。

「各位，我先閃了！」靜楠早就不知跑哪去了。

寒水家：

「五公主大駕光臨，真是令寒舍蓬蓽生輝。」寒水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他知道他又要倒霉了。

「寒水，客套話就甭說了，其實我今天來，是想跟你說件事，這件事一直在我心中藏了很久了，不過一直沒有跟你說。」青靈故意用楚楚可憐的語氣說。

「五公主…小仙惶恐！」寒水顫顫巍巍地說，要說這麼一個大美女，說他不動心那絕對是假的，別的不說，人家堂堂公主，肯放下身段來找你，即使就是想利用你，你也得有所表示吧。

「啊？怎麼了，你別這樣嘛，人家好不容易才見你一次，你卻擺出這幅表情，太傷人家的心了吧。」青靈繼續發嗲，「你就不能稍稍有一點憐香惜玉之心，讓我去看看藍幽嗎？」真服了她了，這兩件事有關係嗎？

「五公主，小仙惶恐！」

「你就不能說點別的？」青靈盡量讓自己溫柔一點。

「小仙…」

「唷，這不是五公主嗎，小仙見過五公主。」百合仙子搖曳生姿地走出來，福了福身子。

「免了！」青靈今天沒心情跟她扯。

「五公主怎麼有時間到這裡來找我們家寒水？」百合仙子把「我們家」三個字說的格外的響亮，要知道剛剛還在信誓旦旦的說他們兩個沒可能呢，不過倒是把寒水樂的跟什麼似的。

「難道我去哪裡還要向你報告？」

「小仙不敢，小仙只是怕這裡廟小容不下您這尊大佛。」百合仙子笑靨如花，「今天五公主是來公幹還是為了私事？」

「跟你沒什麼關係，有事沒事，沒事閃人！」青靈沒好氣的說。

「若我沒猜錯的話，今天五公主應該是來求人的，這可不是求人的態度。」百合仙子搖搖頭。

「我求的是寒水，你們倆還沒成親呢，你憑什麼享受他的福利？」青靈反問。

「得，寒水，今天天氣不錯，咱們一起去游天河吧！」百合仙子挽著寒水的胳膊。

「你說的是真的！」寒水立馬高興起來。

「行啦！我拜託二位，讓我去見見藍幽，好不好？」這就叫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其實這件事…」寒水剛想說什麼，就被百合仙子頂回去了，「其實這件事還是要聽玉帝的，我們可不敢私自放你去見她，所以，五公主還是另請高明吧。」百合仙子皮笑肉不笑的說。

「阮碧瑤！」青靈已經忍無可忍了，「寒水，你真不是男人，姑奶奶放下身段來求你，你就眼睜睜的看著她拿我開心，姑奶奶我還不求你了！」青靈一甩袖子，走了。

七仙閣：

「我們幾個肯定上輩子都和阮碧瑤有仇，我長這麼大，頭一次被人穿小鞋，阮碧瑤，我和你勢不兩立！！！」青靈咬牙切齒的說。

「今天是什麼日子，大家怎麼都那麼大殺氣，看來我應該煮點涼茶給你們降降火。」蝶影看著青靈說。

「這是三味真火，一碗涼茶降不下去！」青靈氣呼呼地說。

「那就多來幾碗！」

「好了，五姐，你罵也罵過了，氣也該消了吧！」紫琴勸道。

「哪兒這麼容易！」青靈用手絞著衣服。

「本想通過寒水見到藍幽，現在這條路又堵死了。」紅纓略顯無奈。

「小公主們…」掃把星磨磨蹭蹭的進來。

「掃把星？你怎麼來了？」笑容爬到大家臉上。

「我是來告訴你們小六公主的消息，她現在在天牢里很好，叫你們不用擔心。」

「既然他能進去，讓他帶你們進去就是了。」董江說。

「沒用的，天牢里有天鞭，再高明的易容術或變身術也無所遁形，何況我們的道行？進入天牢的令牌除了玉帝手裡的一塊就是寒水手裡的那塊。」橙冰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