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羅忠良的煩惱
「喂,這裡是協和醫院,請問您是哪一位?」羅中良小心翼翼的問道,要是放在以前,他才不會這麼客氣呢!
「老羅,是我,李南海。」對方底氣很足。
「李部長,有什麼事嗎?」羅中良心裡一驚,嘴上笑呵呵的問道,心裡卻在想:「這李南海八成也是聽到風聲了,李老爺子得了胃癌,估計也是沖這事來的。」
「沒事就不能找朋友聊聊天了,今晚有沒有時間,我們去喝兩鍾。」李南海笑道。
羅中良暗罵他老狐狸,嘴上笑道:「找我喝酒,我看你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咱們之間還扯什麼鹹蛋,說吧什麼事?」
李南海道:「那我就直說了,這兩天聽說你們院里一位肺癌晚期的病人突然痊癒了,可有此事?」
「你倒是消息靈通,不錯,卻有這麼一個病例,不過她不是我治好的,而是另有其人。」羅中良故意買官司,說到這裡不說了。
李南海急忙問道:「不是你是誰?你快說呀!」
羅中良思前想後,覺得不能再幫柳仲文瞞著了,這李南海是誰,國家衛生部部長,他家老爺子李開明更是連任兩屆的政治局常委,雖然退下了,但經他手提拔起來的人數不勝數,學生滿天下,得罪了他們,自己的前程就完了。「他便是山西太原柳家的柳仲文。」
「山西太原柳家,你說的可是有神醫世家之稱的柳家?」李南海重複一遍,再次問道。
「不錯,柳仲文便是柳家的嫡系子孫,柳三針前輩的孫兒。」羅中良慎重的回道。
「我說老羅,你可不要敷衍我,柳三針我是知道的,他們家的針灸醫術的確神奇,但卻根治不了癌症。不瞞你說,兩年前我請柳三針前輩為我父親看過病,他對於癌症也是束手無恥。連柳三針都治不了,他的孫兒難道比他還厲害?」李南海質疑道。
羅中良連忙說道:「的確是柳仲文出手的,此事千真萬確,不會有假,每次他來我都是親眼見他進病房的,哦,對了,他還有一位同學,也是學中醫的,每次都是他們兩個一起來。」
「還有一個人,他叫什麼?」李南海不放過任何線索。
羅中良道:「他叫張黎,是柳仲文的同班同學,兩人關係極好,每次柳仲文出手,他都在場,估計是幫柳仲文打下手的。」
「好,我記下了。」李南海說完,又有意說了一句:「老羅啊,最近衛生部要做人事調動,一些幹部需要從你們這些大醫院抽調補充,我打算給你提一提,好好乾,不要讓我失望。」
羅中良聽了,心中竊喜,他呆在主任的位置已經五六年了,早想挪動挪動了,現在有這麼好的機會,他當然不會放棄,連忙表態:「請李部長放心,我一定好好工作,不辜負黨和人民對我們的期望。」頓了一下,他接著說道:「李部長,這些天我也正在同柳仲文溝通,如果確定他能夠治療癌症,我一定把他推薦給李老爺子,請你儘管放心。」
「那我就先謝謝你了,沒事你忙吧!」
嘟嘟忙音……
羅中良放下電話,沉思了一會兒,脫掉白大褂,換成西裝,出了辦公室。
這些天盡忙著給蘇母看病了,張黎都沒有時間去養生堂看文芳,這天下午沒課,張黎便想去看看她。本來他想叫上柳仲文一起去,奈何這小子重色輕友,要陪他的楚清瑩去逛街,無奈,他只好獨自一人去了。
下午三點多,養生堂幾乎沒有客人,梅姐坐在大堂經理的位置上,無聊的翻著一本雜誌,顯得心神不寧,有些焦慮,不時的看向一樓的一個包間,包房外站著兩個年輕大漢,一身筆挺的黑色西服,戴著墨鏡,很有派頭,一看就是保鏢。
這時張黎走了進來,她看到張黎,眼前一亮,立刻起身迎了上來:「大老闆你來的正是時候,快去幫幫文總,方家的那兩個巫婆又來找麻煩了。」
張黎一愣,疑惑的問道:「什麼巫婆?」
梅姐急道:「就是方鴻儒的老娘和老婆,兩個人一個德行,都是尖酸刻薄的老妖精,經常來找方總的麻煩。」
張黎這明白,以前他也聽柳青怡提起過文芳的過去,但不甚詳細,只知道文芳和方鴻儒是因為方老太太的緣故離婚的,卻不知道方家的人如此跋扈,找上門來欺負人,以前他不知道也就算了,如今讓他知道了,他當然不能袖手旁觀,於是跟著梅姐來到那間包房外。
梅姐想要打開包房的門,卻被那兩個保鏢攔下了,其中一個保鏢冷冷的說道:「沒有夫人的命令,誰也不準進。」
張黎瞟了他們一眼,沒有搭理他們,其實靈識早已進入了包房。
包房裡有三個女人,其中一個是文芳,另外兩個一老一少,正將她逼到牆角。兩人面相還不錯,那老女人頗為富態,雙目如蛇,一臉不善。她身邊的**也就二十五六歲,一身名牌服飾,穿金戴銀,臉上塗著厚厚的粉底,紅紅的唇膏,打扮的花枝招展,,要多性感有多性感,騷首弄姿,極為風騷。此時她正點著文芳的額頭,惡毒的說道:「文芳,你真以為自己攀上高枝就能變成鳳凰拉!……你也不想想,你什麼身份,我們家鴻儒是什麼身份,他會看上你……你別自我陶醉了,如果不是我們家鴻儒心地善良,給了你這座酒樓,你現在恐怕連妓女都不如……你就知足吧!現在我再問你一遍,那葯膳秘法你交是不交?」
文芳雙目通紅,咬著牙,一言不發。
「你倒是說話呀!別裝啞巴!」**使勁點了一下文芳的頭,文芳的頭向後一揚,撞在牆上,發出咚咚的聲音,撞得不輕。文芳吃痛,悶哼一聲,咬著牙說道:「葯膳秘方不是我的,也不是你們方家的,你們憑什麼向我要秘方。」
「笑話,誰不知道養生堂是我們方家的產業,就算鴻儒把它給了你,它還是姓方,如果不是看在鴻儒的面子上,我早讓人把你趕出養生堂了,現在只不過要幾張秘方,你還敢頂嘴。我打你這個勾引我兒子的**……」方老太說著便打了文芳一個響亮德爾耳光。
門外的張黎再也忍不住了,二話不說,上去三拳兩腳把門外的兩個保鏢打倒,然後一腳把門踹開,氣沖沖的走了進來。
第一卷江湖行第四十四章突來的眼福
三人具是一愣,方老太和方夫人驚慌的看著來人,呵斥道:「誰讓你進來的。」
張黎也不答話,來到她們跟前,一人先賞了她們一記耳光,你想他的手勁多大,頓時將兩人打翻在地。兩人的臉上都多了一個五指巴掌印,火辣辣的,迅速腫了起來。
文芳看著張黎高大威猛的形象,彷彿找到了心靈的港灣,一股莫大的委屈湧上心頭,眼淚忍不住流了出來,撲到張黎的懷裡,嗚嗚痛苦起來。
張黎將她攔入懷中,柔聲安慰道:「芳芳姐,你放心,有我在,以後誰也別想欺負你。」
那方夫人趴在地上,殺豬般的吼道:「混蛋,你知道我們是誰嗎!敢打老娘,你不想活了。」
張黎聽了,甩手又給了她一巴掌,冷冷的說道:「告訴方鴻儒,如果他還是男人的話,就管好你們這兩條母狗,若再讓我發現你們出來亂咬人,我絕對不會手下留情,滾……」
方家婆媳一聽,倆人都蒙了,敢情人家根本不怕她們方家。聽他罵自己是母狗,方夫人又氣又急,卻不敢發作。
「好,你們等著……」兩人留下一句狠話,恨恨的盯了張黎一眼,奪門而逃,也不管她們保鏢的死活了。
「好了,芳芳姐,我已經幫你教訓了她們,不要哭了。」張黎繼續勸慰文芳。
文芳也不應他,趴在張黎的懷裡,一動不動。
這時梅姐進來,一臉興奮,對張黎說道:「大老闆,好樣的,那兩個臭女人飛揚跋扈,我早就看不慣了。」
張黎淡然笑了笑,對她說道:「你叫人把門口的那兩個保鏢抬出去,另外讓人修理一下這裡的門鎖,不要耽誤做生意。我送芳芳姐回房間。」
「好的,我知道了。」梅姐應聲,出去叫人了。
「芳芳姐,我送你上樓去休息。」
「恩。」
「我抱你……」
「恩……啊,不要……」
晚了,張黎抱起文芳,健步如飛,很快就上到了五樓。
被他包在懷裡的文芳,剛開始還因為難為情,掙扎了幾下,隨後便坦然接受了,雙手環繞著他的頸部,緊閉雙眼,不過小臉紅彤彤的,吞吐著納蘭清香,煞是誘人。
「芳芳姐,你開門,還是我開門?」
「我開,你快放我下來。」兩人的姿勢很曖昧,文芳又羞又氣,嫵媚的白了他一眼,從他懷裡掙脫,掏出房卡,打開房門。
「你現在越來越壞了,敢明目張胆的吃姐的豆腐,討厭。」文芳進門之後,脫去高跟鞋,換上拖鞋,給張黎也拿了一雙。
張黎換了拖鞋,委屈的說道:「我關心你還有錯拉。」
「貧嘴,得了便宜還賣乖。」
「呵呵,只要芳芳姐不生氣就行。」
幾句調皮話過後,文芳不再那麼傷心,心情好了許多,這才感覺臉火辣辣的,有點疼,忙來到妝台前照鏡子,見左臉頰上有幾道血印,心疼的不得了,怨恨的說道:「兩個老妖婆欺人太甚,我百般忍讓,她們卻得寸進尺,真以為自己有多了不起,哼,總有一天我會讓你們知道我文芳的厲害。」
張黎聽了只當她說的是氣話,上前一步來到她的背後,雙手輕輕放在她的肩上,說道:「她們這種人,遲早會遭報應,方姐,你就等著瞧吧!」
文芳通過鏡台上的鏡子,注視著張黎的眼睛,鄭重的問道:「張黎,如果有一天我要不惜一切報復方家,你會站在我這一邊嗎?還會像現在這樣幫助我嗎?」
張黎沒想那麼多,淡然說道:「人活著最重要的就是快樂,我希望我身邊的每一個人都能快樂的生活。」頓了一下,他又堅定的說道:「如果芳芳姐想要對付方家,我會一如既往的幫你,只是搞垮了方家,你真就快樂嗎?」
「是呀,搞垮了方家,我真的快樂嗎?」文芳回味著張黎的話,陷入深深的回憶當中,想起以前的點點滴滴,她臉上的表情變幻莫測,時而歡笑,時而憂傷,時而羞澀靦腆,時而憤怒怨恨……
「鴻儒把我從惡人手中救出,又幫助我完成學業,對我有大恩……」
「他雖然背棄了我們之間的愛情,但那不是他的錯,我知道他心裡其實是喜歡我的……」
「不對,他既然喜歡我,又為什麼要聽那老巫婆的話,跟我離婚……」
「老巫婆刁難我,他的弟弟妹妹欺負我,現在連那小妖婆也來侮辱我,我受夠了,我要報仇,報仇……」
「人生如夢,聚散如常,凡事都要向前看,過去的就讓他過去吧!過去的就讓他過去吧!……」就在文芳被心魔控制的時候,張黎趁虛而入,靈識切入她的腦海,作為一個旁觀者,靜靜看著眼前的畫面,細心體會著她心境的變化,見她陷入心魔,無法自拔,忙施展類似少林大獅子吼的功夫喊了一句,將她從夢中驚醒。
文芳驚醒,那句「過去的就讓他過去吧!」卻久久回蕩在她腦海里,一遍一遍的呼喊,經久不衰。在張黎的胖橋惻隱之下,她漸漸明悟過來,嘆道:「是呀!就算我搞垮了方家又怎樣,也回不到過去,他也不會回到我身邊,過去的就讓他過去吧!從今以後,他是他,我是我,我要做回獨立的我,為自己而活,活得開心,活得快樂。」說完這句話,她熄滅了心中對方鴻儒的最後一點熱火,神情為之一變,似乎比以前更有朝氣了。
「謝謝你,張黎。是你讓我脫胎換骨,找回了自己,要我怎麼謝你,你說出來,我都答應。」文芳轉過身來,近距離看著他,露出一絲甜甜的微笑。
「只要你開心就好,說什麼謝不謝的,太見外了。」張黎淡然笑了笑,說道。剛說完,就見文芳輕輕踮起腳跟,在他的嘴上蜻蜓點水般的吻了一下,略顯羞澀的說道:「這個吻,代表了姐姐的心……」
張黎聽了,心裡一陣發慌,舔了舔乾澀的嘴唇,乾笑道:「芳芳姐,你知道嗎,你剛才奪去了我的初吻。」
「真的嗎!沒想到我還有做沙發的一天,嘻嘻……」文芳一副小女兒態,驚喜的說道。
「暈,沒想到我也有被調戲的一天,作為男人,被一個女人調戲,真是太丟面子了,不行我要討回來。」張黎說著,作勢要吻她,卻不想文芳不閃不避,反而閉上了眼睛,好像很期待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