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膽子大了
第7章膽子大了
感覺到桌下有人踢了自己一下,抬眼一看。是坐在身旁的華妍,見她對著自己眨了眨眼。
華陽明了的湊近了些,就聽妍兒在她耳邊用只有兩人能聽見的聲音道:
「長姐,賞花那日可不可以將你新打的那副珍珠頭面借我戴啊。」
「自然可以的,一會回房我就讓半夏給你送過去。」華陽自然答應。
「那長姐上個月新做的粉蝶交領襦裙可不可以……」華妍愈發小聲,知道自己有些過分,那是大伯母找了全京城最好的綉娘給長姐縫製的。
華陽笑著點了點妹妹的鼻子,「自然可以。若不是母親一番心意,就是送與你都是無妨的。」
華妍開心的摟住長姐的胳膊,親姐姐,好姐姐的叫了幾聲。
兩人這點子女兒家的悄悄話,眾長輩見了都會心的笑笑。
顧氏則想著,自己女兒的親事還沒著落,也要抓緊相看相看了。
飯後眾人起身告退出了蒼松院。
華妍鬧著要去聽霜院和長姐一起睡,蔣氏沒法子只得由著她去了。
二人在凈房洗漱之後,一起躺到了楠木鏤空雕花的拔步床上。
華陽正想著上一世所有的悲劇都來自於自己嫁到了宮裡,這一世是不是只要她不嫁到宮裡,華家所有的禍事就都能避開。
她想讓祖父祖母不再白髮人送黑髮人。想讓娘也能真正的為她驕傲。
想起妍兒慘白毫無血色的臉,臨死前用了最後一口氣對著自己說:「長姐,你要保重,妍兒要走了。」
華陽忍不住害怕,萬一妍兒這世還是生孩子時難產將身旁的妍兒攬入懷中,「妍兒,日後還是跟著二嬸爬山蹲馬步吧,身子健壯些總是好的」
見妍兒皺起小臉,她立馬又加了句:「長姐陪你一起練。」
這才讓華妍不情願的點點頭。
華陽拍了拍妍兒的頭,迷迷糊糊的正要睡著,聽到耳邊幾不可聞的一句:「長姐,你有喜歡的男子嗎?」
一個激靈,將原本昏昏欲睡的大腦立馬清醒了過來。
她有喜歡的人嗎?
沒有想過這個問題,前世嫁給太子也是因為她跟父親堵著一口氣,可是婚後她可不喜歡那個斷袖浪蕩的男人。
那她就從沒有喜歡過男子嗎?
腦中出現一個英俊至極,霸道至極的臉。
她嚇得趕緊甩了甩頭,自己是瘋了嗎?上輩子還沒有受夠他的欺負嗎?
怎麼會想起他。
「長姐?」
「沒、沒有。」
「從來沒有嗎?」
「沒有。」
「妍兒還想問問長姐喜歡一個人是什麼樣的感覺呢!」華妍可惜的嘆道。
這個問題同樣讓華陽感興趣,她也想知道自己對那個匹夫到底是什麼感覺。
於是她斟酌的開口:「大概就是見到了會心跳,見不到會思念吧。」
「你呢。你說喜歡一個人會怎麼樣?」她問華妍。
華妍臉色紅了紅,「就是時不時就會想起他,在他面前總是覺得自己嬌氣,總想在他面前掉眼淚惹他心疼,總是會責怪他欺負自己,還想給他生孩子。」
華妍每說一句,華陽的臉色就白一分,這……這說的不就是自己在那個匹夫面前的表現嗎?
她明明很討厭他,可總是會想到他那張臉。
她明明不那麼嬌氣,可總會在他面前哭,還總說他欺負自己。
不對,不是這樣的,她不是喜歡那個匹夫,是因為怕他,對是因為怕他。
給自己做完心裡安慰后她問:「妍兒,你為什麼喜歡二表哥?」
「二表哥長得好看啊,還一身武藝。」華妍滿眼泛著花痴。
華陽不以為意,脫口而出:「二表哥長的哪有秦王好看,不過一身武藝的男人最是容易一身臭汗,身上的肉還硬邦邦的,掐都掐不動。」
「秦王?他很好看嗎?」華妍好奇。
正覺得失口暗自懊悔的華陽不得不回了句:「嗯,他是我見過長的最好看的男子。」
她沒說錯,她不是喜歡他才這麼說的,就是陳述事實而已。
房頂上一身黑衣的少年,眸底溢滿了得意和高興。
但是隨著房內的人接下來的一句話,表情又冷了下來,眸子里也變的怒氣沖沖。
「那長姐會喜歡秦王殿下嗎?」
「當然不會,我喜歡的是溫潤如玉飽讀詩書的文人公子。」
「那秦王殿下萬一就是飽讀詩書溫潤如玉呢?長姐會喜歡他嗎?」
「那個匹夫才不可能溫潤如玉呢!」
「匹夫?長姐怎的這樣說秦王殿下?」
「他就是個兇巴巴,蠻橫霸道的莽夫,你以後見著他躲遠點,知道嗎?」
「知道了。長姐,大伯母說最近要給你相看,我娘說只有長姐先定親了,我才能定親。」
「嗯,應該快了,你這麼恨嫁,我這個做長姐只能快點嫁人成全你啊。」
「長姐!我不理你了。」
華妍羞赧的背過身去。
華陽嬌笑不止。
房頂上的黑影恨恨的踏空飛身而去。
華陽!你膽子倒是變大了!
屋內的兩人當然不知道,在嬉笑之中睡沉了。
第二日兩人則是被大房正院震耳欲聾的啼哭聲吵醒。
華妍不好摻和大伯和大伯母的私事,華陽便讓她回了二房。
自己則穿戴整齊帶著貼身丫頭去了顧氏的正院。
昨日華振興是留宿在郭氏的房中,郭氏苦求一夜,請求能讓華陵一起去英國公府參加賞花宴。
華振興雖寵愛郭氏,到底不敢違背父親的意思,也就拒絕了郭氏的要求。
誰知今日他一早剛去上朝,郭氏就跑到顧氏的院中跪著就大哭。
「夫人,你就行行好吧,陵兒也是在您跟前長大的啊,您就算厭棄我,可不該發作到陵兒身上啊。」郭氏哭的聲音很大。
就是想著將事情鬧大,最好讓整個華府的人都聽見,讓其他兩房的人都過來。
顧氏必然不想大房的事被傳的沸沸揚揚。
料定顧氏最是要臉面,必然會應下她,打發她回去。
這法子她用了十幾年,真的一用一個準。
沒有寵的夫人,有何可懼的,她從來不把顧氏放在眼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