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祿伯一招落敗,沖虛千里借劍

第三十五章祿伯一招落敗,沖虛千里借劍

話說福伯隱藏在暗處,見到遠處殺聲震天,劍氣瀰漫。他記掛著公子張良,也不忍老兄弟祿伯獨自面對強敵。

於是他對剩下的一百死士說道:「諸位,可願與老夫,走一趟博浪沙,將大公子救回?」

一眾死士齊聲說道:「我等願意。」

隨著福伯的一聲令下,一百死士沖向戰場,所過之處,秦軍陣營之中一片哀嚎之聲。

但只是一百死士,對戰局的影響微乎其微,很快他們費力撕開的缺口,就被秦軍堵住。

他們和張良一樣,不僅沒有突圍,反而陷入了秦軍的包圍之中。

此時唯有一途,便是奮力衝殺,置之死地而後生。

就當福伯在秦軍陣營之中左衝右突之時,一柄劍飛落在他的身前,劍身陷入地中只三寸有餘,卻引得一陣地動山搖,

眾人無不側目,只見一人飛身上前,站立在劍柄之上,腳步輕盈,毫不費力。

在場的人,全都認識此人。張良更是記憶猶新,因為就在一天之前,他差點死在此人的劍下。

這人正是司徒經略,他去而復返,就是為了今日。將以張良為首的反秦勢力一網打盡。

見他到來,福伯、祿伯和張雄迅速地從戰場之上抽身出來,護衛在張良的身邊。

祿伯上前,對司徒經略大禮一躬,說道:「司徒兄,別來無恙。」

司徒經略凝視良久,方才驚訝地說道:「你是諸葛景行?」

祿伯說道:「正是,當年天絕山一別,已經數十年過去,司徒兄真是風采依舊。」

司徒經略說道:「一別數十年,沒想到今日再見故人,更沒想到當年的武當七傑之一,竟然會與叛賊為伍。」

祿伯說道:「感念司徒兄當年貌似相救,不然在下,就要就會喪命在天絕峰下,救命之恩,一直無以為報。」

誰知司徒經略冷冷地說道:「既然與帝國為敵,你今日必死無疑,至於當年的救命之恩,舉手之勞而已。」

祿伯說道:「司徒兄高義,在下感佩。只是司徒兄的高徒,正是死於老夫之手。」

「什麼?」司徒經略驚訝道。

「陳百里,乃是死於在下之手。」祿伯平靜的說道。

司徒經略雙眼怒目,說道:「殺他之時,你可認得老夫的武功招式?」

「認識,天下能破去御劍之術的只有一門武學,」祿伯說道。

「那你為何要殺他.....」司徒經略已經呈癲狂之態,他這一生只有這一個徒弟,如今徒弟死了,他的畢生所學也失去傳承。

「在下的徒弟張善,死在他的手上。」

司徒經略大笑著說道:「好好....好,一命換一命,也算是公道。此事就此作罷。」

祿伯拱手說道:「多謝司徒兄深明大義。」

誰料司徒經略瞬間變了臉色,冷冷的說道:「徒弟之間的仇怨,老夫可以不理會,但你我之間,今日必須分出個勝負,決出個生死。」

祿伯聽聞,知道此戰無可避免,便不再說話,指尖輕點,萬仞劍凌空而起,橫在空中,成守勢。

司徒經略也不多言,懸浮在空中,腳下的青虹劍就像有靈性一般,直接飛到他的手中。

高手對決,自然是無比震撼,他們都是半步逍遙的強者,距離劍仙只有一步之遙。

強大的壓迫感使得在場眾人無法動彈,就連張雄這樣的金剛體魄,也無法前進半步。

福伯、顧千柔等一眾高手,全都被壓制著,無法使出全力。眾人知道,司徒經略動了殺心。

張良心中一驚,暗道:「原來當日,他並未使出全力。」

司徒經略畢竟是前輩,面對這些初出江湖的小輩,自然有些輕視,只是張良等人的實力,遠遠超出了他的預料。

司徒經略說道:「我有一劍,請君試之。」

祿伯持劍在手,以作守勢。這一次,他甘願放棄引以為傲的御劍之術,而是以原始的劍術迎敵。

他明白,面對司徒經略這樣的高手,只能實打實地以武力相對抗,御劍之術在這種場合,難免有些花哨。

況且以他現在的實力,與司徒經略相比還略遜一籌。司徒經略這飛來一劍,力量恰到好處。

司徒經略輕描淡寫地揮出一劍,正是他的成名絕技長虹貫日。此劍一出,眾人瞬間感到被壓制。

強大的壓迫感,瞬間充斥在整個戰場之上。強大的劍氣裹脅著天地之力,從天上直貫而下。

劍氣劈下的弧線,如半道彩虹一般優美。這一劍,無疑是司徒經略的最強一劍。

其威,其勢,其力,比起十大劍仙東海那一劍,也毫不遜色。

遠在龍虎山之上,位列十大劍仙之首的張道名看到北方直貫雲霄的那道浩然劍氣,驚訝地說道:「好一個司徒經略,修為既然精進至此。」

武當山上的那位掌教,看著遠處,說道:「師弟,當年武當六人出走,如今就只剩下了你一人,為兄愧對於你。」

這一段往事,還要從當年的七大戰國說起,當年的武當掌教在天下局勢不明的情況下,命徒弟六人在他死後,上演了一出兄弟相爭的戲碼。

六人各奔六國,其目的,就是在日後天下一統之時,能有人為武當的存亡,說幾句肺腑之言。

為此,他們不惜擔上叛徒的惡名,受盡玄門之中的白眼,飽嘗天下人的輕視。

這位掌教嘆息一聲,來到武當山的金殿之中,跪在玄門祖師的神像面前。

沖虛三跪九叩,對著神像說道:「晚輩武當第二十九任掌教沖虛,參拜天地神靈並武當先祖。師弟諸葛景行為武當鞠躬盡瘁,忍辱負重,如今他性命垂危,弟子欲請武當鎮山之寶上清景震劍,祝師弟一臂之力。」

沖虛話音剛落,只見那柄劍如聽懂人言一般,朝著北方疾馳而去。這一刻,天下之人都能看見這一束劍光。

秦國的太史令見此情況,奮筆疾書,始皇帝二十九年七月,彗星撞日,主大凶之兆。

龍虎山老天師看著天上的劍光,擔憂地說道:「玄門的百年興旺,或許要被這一劍葬送。」

「青松,告訴你師叔,不管他用什麼方法,一定要將上清景震劍帶回來。」

那位名叫青松的道童點頭稱是,飛快地朝著大殿之外走去。

老天師嘆息一聲說道:「一個諸葛景行,如何能與玄門的未來相提並論,沖虛,你糊塗啊。」

老天師話音剛落,又一道劍氣凌空而起,一個身穿白色道袍的中年人踏劍而去。

此人正是十大劍仙之首的張道名,玄門百年來的第一強者。

兩道劍光在長空之上相互追逐著,張道名費盡全力,才堪堪在百里之外,將上清景震劍攔下。

此劍是當年老子的佩劍,老子得道之後,騎青牛,出函谷,得道成仙,羽化飛升,被天下玄門尊為始祖。

此劍蘊含著無窮之力,只要能參透此劍的奧秘,就能了解老子的大道,一步登天。

可百餘年來,武當山無一人參透這其中的奧秘。玄門每十年,都會上武當山觀劍,卻始終不得法門。

先不說張道名與上清景震劍,單說這博浪沙的戰場之上,諸葛景行用盡全力,卻始終無法阻擋司徒經略的雷霆一擊。

被震退數米,手中的萬仞劍,也被震飛了出去,持劍的手不住地顫抖,虎頭更有鮮血緩緩流出。

周伯陽見此情況,立即傳令向外突圍,撕開對方的包圍,保存有生力量。

周圍的死士見首領下令,立即朝著秦軍的陣營之中衝去,奮力拚殺,只為給公子留下一線生機。

對於死士而言,從加入的那一刻起,他們的性命就已經交付了出去。

完成任務是他們的責任,戰死沙場是他們的宿命。

若是有別的出路,誰願意做這決死之士。他們之中有六國遺民,有江湖人士,有觸犯律法之人,有雞鳴狗盜之徒。

總而言之,這些死士,有一群見不得光的人組成,他們的使命,便是在此雷霆一擊,完成那終極使命。

不管成功與否,他們都不會留下性命,青史之上,也沒有他們的半分功績。

他們就像從沒有來過這個世界一樣,無聲無息地死去。沒有人緬懷,也沒有人祭奠。

只有張良,會時不時地想起他們,但他們平常蒙面示人,就算張良,也沒有見過他們的真面目。

他們沒有姓氏,沒有名字。

隨著死士一個個地倒下,張良的眼中噙著淚水,他們互不相識,對方卻願意為他獻上自己的生命。

張良大禮一躬,對眾人說道:「諸位深情厚誼,張良沒齒難忘。」

一眾死士並未說話,只是轉頭注視著張良。周伯陽大聲呼喊道:「生是張家人,死是張家鬼。」

一眾死士齊聲呼喊,喊聲高亢震天。縱然是百戰的秦軍,也被這樣的場面所震撼。

面對這樣的死士,秦軍將士的眼中也生出了畏懼之色。只要是人,就都會有畏懼。

但這些人的眼中,看不出一絲絲害怕的神情,彷彿死亡對他們來說,不是終結,而是歸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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