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枯木林里,紅衣女戲說乾坤
百里山外的前塵道上豎立著一塊石碑。此碑身形如流水,曲折不定。且身呈綠色,正背兩面皆有較小的文字。有的形如古篆體文字;還有的形如數字及符號。碑的頂部被一些青苔所覆蓋,而此碑正背兩面卻是清晰可見,流水曲般的字體密密麻麻的排佈於碑的正反兩側。鮮血般艷麗的字體使得此碑更加的神秘而寶貴,而此山也因為有此碑的存在,變的有名起來。
對於此碑的種種由來,世人都是以傳說為根據,並沒有人實際考察過此碑的真正來歷。對於此碑的出現也僅僅只是一個遙遠的傳說——盤古開天劈地。
傳說遠古時期,盤古持斧開天劈地之後,眼前一片蔚然。天地正茂,風水流年,萬物生生不息。而盤古因此欣慰,淚與水的結晶也便從此而生,兩者合為一體,吸取了天地正氣,形成了一塊形似於流水般曲直不定的石碑,深深的扎進土壤,映照著世間一切萬物的生死及百萬年的蒼桑變化。盤古為此便將當初的一切都刻於此碑之上,以保世間太平,並將此碑命名為太保。
而此傳說也不僅限於此,更有人謠傳此碑含有靈氣,而此碑身上的字元便是最好的證明,更有甚者還傳言此碑上的字紋是藏寶地點的敘述,誰能得它,便能永享榮華富貴。不但如此,更有人將它當作武功秘籍來練,卻不幸練死了人。各種傳言以一傳十,十傳百的速度散佈於武林各大門派,綠林各道之中。引的眾江湖人士紛紛前來奪取這塊稀世珍寶。
有人持斧鑿其碑,卻對此碑毫無影響;以血布印其字紋,卻未想到一場空;以撅其根,卻挖地三尺也不見根底;還有的人……
對於太保的各種奇怪異象,人們都無法猜疑。太保的越漸神秘引的眾江湖人士,綠林各道都為它而爭鬥不休。一場血腥屠殺上映於前塵道,這個曾有名的奇山也被這些人搞的烏煙瘴氣,失去了生機。而在次次殘殺途中,唯一倖存下來的也僅僅只是太保。太保的倖存終究凍結了人們對它邪惡的心靈,人們都為它而帶來的可怕而深深地烙在心裡,以戒昔日的殘殺,人們再次將他命名為生死碑。
民間也為生死碑而流傳著一首童謠:
生不息,
老不移;
空風谷,
無名欺;
生老空無夜嘆息。
死辰崗,
小鬼郎;
莫失散,
奪錦囊;
死小莫奪虧心糧。
前塵道因人們的警覺,再次荒涼了起來。道路之上早已被雜草覆蓋,而那塊生死碑也淹沒於野草之中,失去了蹤影。
而此山也在人們的心目中漸漸的淡化,直至人們將這裡發生的一切忘的一乾二淨為止。這片山嶺也再次回歸了原始,也逐漸出現了曾經未有過的寂靜。
然而,這一切卻似乎只是一個假象。這裡之所以假,是因為寂靜的太過可怕了。
瑟瑟的風中,抖不出半點兒生命氣息的味道。僅有的,也只是幾聲帶有寒意的鴉鳴。那迴旋於整片山谷的烏鴉,禁不住使人渾身只打顫兒,周邊瞬間冷了大半兒。
「撲騰~!」
「嘎~!」
「嘎~!」
事情似乎變得更加的糟糕,就連這僅有的幾隻殘鴉也未能保住性命,帶著幾聲慘叫,離開了這個慘無人道的世間。在哀鳴依漸消逝的空中,唯有的,也只是幾片被鮮血浸染的羽毛,是那幾隻殘鴉的羽毛,緩緩的在空中飄蕩。
這山谷似乎絕不能容忍一個帶有生命氣息的物種存在。
「嘎!嘎……!」
不,絕對不是。剛才所發生的一切只是一個插曲。這片山谷也並沒有像剛才那麼絕情,因為在遠處的林子中,還有生命氣息的味道存在。而剛才的一切,都只是出自於一個女子之手。
緋紅霓虹,
夜月難濃,
攬上清風柔荑,
嬌自溶溶,
幽姿漫步縷長空,
絕世傾芳容。
睦盽凌峰,
狐眉桃茜,
須墜千絲萬縷,
其樂融融,
喜上唇間斗長風,
萬華終為空。
暗紅的眼影增添了幾分狐媚,如櫻薄唇勾起一抹嬈柔笑意。裊裊婷婷,著一襲紅衣委地,她折纖腰行以數步,呈皓腕於輕色紅紗。一頭青絲用蝴蝶流蘇淺淺倌起。
額邊那幾縷幽黑的青絲在兩腮邊隨風飄蕩不盡,構出了一副柔嫩之色。那嘴角還帶有几絲血跡,不過,一時之間也被她的舌尖舔了回去。
那纖纖細手從空中劃過,似乎在描繪著一幅意蘊而深長的畫卷。其實,她並沒有,她只是隨手抓了支空中飄蕩的羽毛而已。
玩弄之間,將羽毛從鼻尖輕輕劃過,似在品味著羽毛之上的味道一般。
「現實終究是現實,虛幻終究是虛幻,現實和虛幻永遠都是兩個不同的界限。我今日倒是想要看看,你是否真能將現實和虛幻並存,如傳說那般神乎其神。」說話之間,嘴角微微揚起,似乎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搭落於兩岸的橋樑似乎有些枯欄不堪,上面都布滿了一些青苔。就連那奪命的狂風都對這座枯橋起了憐憫之心,不敢輕易將其吹落於深谷之中。那僅有的生命氣息也只是苟延殘喘於世,懸座於高空之中,準備在生命的終頭再搭送於一人至橋的對岸。他那年老且經不住一時風雨的身軀還在這位來客的面前支撐著,似乎將這位來自遠方的貴客搭送到對岸,他才肯安心的離去。
然而,面前的這位冷厲的女子並沒有對他起到憐憫之心,更沒有因外界的影響而對這座枯橋產生懼意。她只是很冷瀝的掃了一眼,便抬起微揚的腳步,向前走去。
奇怪,枯橋並沒有因女子的存在而斷烈,只是待女子走到了對岸,這座枯橋才發出最後的顫響,才深深地掉落於谷底之中。
就在此時,這深不可測,到處充滿危機的林中卻是另一番景象。凌亂的枝條與藤蔓橫錯相間於頭頂,些許藤枝從縫隙中垂落而下,構成了別具一格的景觀。
粗大的枝桿橫杈於樹林之中,與白霧相間其中,都不知道它是出自於那一根樹冠。
地面橫草雜生,都無法看出哪裡才是落足之處。只有待風聲飄過,才可判定立足之地。不過,很可惜的是,這裡很少有風的跡象,就算有,都被隨風而動的白霧一時間掩埋了過去。
這是一處屍骨遍地的恐怖閻羅獄,讓人心寒的骷髏頭散落於地面的每一處。那無數枝藤蔓都快要織成一塊密不透風的牆。不過,這並非一堵牆,而是一口成年老化的木棺。那頂蓋四角各有一銅鈴。在緒緒的風中,幽幽作響。
而這四周,都很少有草的跡象,因為這口木館所在的地方是一處沼澤。那沼澤地也有幾具被淹沒的枯骨,不過這些枯骨一時之間都是很難被察覺到的,也許是草的緣故,才將這些黑暗的一面隱藏了起來。而這口成年老棺也被這些藤蔓橫錯相交的包裹著,似乎在有意掩蓋著什麼。
「嘩~!」
「咚~!」
……
情況似乎有些不同尋常,這些沼澤競無緣無故的冒著氣泡。不但如此,那沼澤也似乎含有不可估量的溫度。那騰升的氣霧如一條白色巨蟒環繞於空中,揮之不去。
「當~!」
「當~!」
……
銅鈴突然在此時搖擺不定,似乎在預測著一位貴客將要倒臨。樹枝招展,只聽一個女子隨口念道:
獨聞暮夜誰雕殘,
落葉終歸惹人寒。
朱門依舊紅睦里,
莫問他人街路癱。
來者是一名女子,正是剛才的那位冷眉而多嬌的紅衣女子。如一楓葉,翩翩降落於一處樹冠之上。
「多年不見,你也該顯身一現了。」女子緊緊的盯著眼前這口被藤蔓所包裹的棺材,睦子中流露出讓人不解的神色。
女子的話意並未引出那個神秘人的回答,而她所盯的這口木棺也未露出任何異樣的跡象。
這未料一時失落的氛圍倒讓女子心生冷漠,嘴角微微揚起,一縷扯天紅綾直奔那口被藤蔓所包裹的木棺。
「嗖~!」
「嗖~!」
「咕咚~!」
說來也快。剎那間,那藤蔓似人的手,瞬間向四周收縮而去,消失在女子視線內,眼前只剩下了一口烏黑色的木棺。那粗糙不堪而潰爛的木棺都在歲月的雕琢下,裂開了一道口子。只有那四角弔掛的銅鈴還在風雨的侵蝕下,依舊保持著完美而不可抹去的天籟之音。
霧,在不經意間,從棺蓋口的縫隙里脫逸而出。漸漸的,漸漸的,整個棺材都被白霧所包裹,消失在了這團詭異而神秘的白霧之中。
女子似乎感覺到了不對,待白霧消散,那口烏黑色的棺材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就這樣,片刻之間,在紅衣女子的眼前失去了蹤影。
「哼!故作神秘!」女子冷冷的掃視了周圍一眼,不屑的道:「尊主有令!命你不惜一切代價,誓死找到明珠!保則……」女子話還未完,一個身影便出現在她身後。
「保則怎樣?」只見此人微微轉身,一副鬼臉面具直奔她的面門,嚇得她一時間差點從樹上跌落了下去。
「後果如何,我想你心中應該明白。」女子眯笑之間,掃過地面的枯骨,對著眼前的鬼臉面具之人可憐巴巴的道:「只是到時候,不要像這些人一樣,死的太過可憐。若真那樣,那可有失了當年尊主對你的悉心栽培啊!」
對於女子的話意,鬼臉面具之人並未放在心上,只是微微轉身,一動不動的盯著遠處被霧所覆蓋的叢林。好久才道:「明珠現今何處?」
「明月派清風壇壇主,也就是聞名於江湖的第一大刀俠客趙月恆之手。」女子很是淺淡的笑了笑,又道:「這趙月恆是何許人也!想必你對此人也應有所了解,就不必讓我再多費可舌了吧?」
「你究竟是何居心!」鬼臉面具之人停愣半晌,語氣很是低沉的道。
「怎麼?你是在懷疑我假傳命令?」
「區區一個趙月恆,何須讓本神君動手。你們四大凶煞揚惡於江湖多年,對付一個趙月恆,難道就如此的不堪一擊嗎?」
「我們四大凶煞如何,我無心理會。我只是奉尊主之令,向你傳達命令而已。你若有意違抗,尊主可不會對你這個飽受多年魔難的心愛徒弟多加憐憫的。」女子很是自信的看著眼前這個高大的背影,帶著凝重的語氣強調道:「這尊主能命你擊敗趙月恆,奪取其手中的明珠,可見尊主對你可是疼愛有嘉呀!尊主如此急著讓你出山,一來是想看看你這多年來是否真正在磚心苦學武藝精道;二來,這趙月恆也不是很好對付的角色。他能揚名於江湖這麼多年,可見他也絕非等閑之輩,此人絕不可小覷!尤其是他那個出神入化的刀!」
「一個凡夫俗子,你們又何必將他形容的如此神勇?這不是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嗎?身為魔門中人,只有魔才是天下無敵。你這樣稱讚於別人,究竟置自己於何地!置魔門於何地?本神君真為你剛才所說的話而感到羞愧呀!」鬼臉面具之人略帶傷感的道。
「神君如此說,莫非這趙月恆還不入神君的法眼?那究竟是什麼才能讓神君有如此著高的見解呢?」
「明…珠…」只見鬼臉面具之人意蘊深長的道,似乎在估摸著什麼。
「聞江湖所言,得明珠者得天下。這句話足以證明此明珠乃是萬物之尊。若非尊主當年機智,安插張輝於明月派,想必我們如今也無從知曉明珠究竟身居何方。尊主千方百計要得此明珠,可見此物的重要性,是你我不能頑枯懈怠的呀!」女子似乎知道了什麼,道:「莫非神君是對此明珠……」
鬼臉面具之人微微轉身,女子頓時停了下來,似乎很害怕這個冷麵客因她一時所說的話而對她不利。便笑了笑,轉換了語氣,道:「神君如此機智,就算他十個趙月恆也不足為懼!得此明珠,定不在話下。」
「你就不要再裝了,說說你為何要獨自前往此處請本神君出山?」鬼臉面具之人很有愚意的道。
「神君還是不信我?」
「不是本神君不相信你,是因為你的眼睛出賣了自己。」鬼臉面具之人很直接的道。
女子見此,微微一笑,頓時向眼前的鬼臉面具之人單膝跪拜道:「神君所言絲毫不差,不過神君可能有所不知。小妹我雖是四煞之中的一員,但她們三人卻曾不與小妹來往。如今小妺我落得個孤掌難鳴的局面,也只能向神君求助。俗話說的好!一拳難逢四手,何況小妹我只是一介女流之輩。若有神君相助,得此明珠,定是輕而易舉之事,何況事後也免不了神君一些好處呀!」
「什麼好處?」
「當然是助神君奪取天下,奪得武林之尊!」女子很是堅定的道。
鬼臉面具之人笑了,聲音越漸越大,笑的很是狂妄。但那也只是片刻,看著眼前的女子,很是平靜的道:「你想背叛尊主?」
「神君何以見得?」女子抬頭看著眼前的這張面具,臉上絲毫沒有露出畏懼之色。
女子豈不知這其中涵義。她並未感到絲毫的懼意,在心中逐漸完善規劃著那個殺人於無形的完美計劃。
鬼臉面具之人見此,只是輕微一笑,道:「諒你也沒這個膽兒。」
「神君如此驍勇善戰,想必定是一個完美無缺的男子。我也很想見識一番神君的廬山真面目,不知神君可否願意讓我一睹尊容呀?」女子起身後,故意挑開話題,說話間,不由得向鬼臉面具之人靠近了一步。
「哼!本神君勸你還是不要見到的好。否則的話,你會很後悔現在所做出的決定。到時候,就連一個安穩的覺,你也別想在踏踏實實的睡!」說話之間,很是冷厲的掃過女子雙眼,似乎很反感別人看到自己的真容。
「噢?有這麼可怕嗎?」女子很是疑惑,步子又開始向前邁了一步。卻不料,她的這一步竟讓眼前的一切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此時,眼前的一切竟讓她目瞪口呆。她所走的方向,是一處懸崖。谷底被白霧所覆蓋,那嗖嗖的風聲使她向後退卻了一步。一個散碎的石子被她的腳不經意間踩落,向谷底緩緩墜落而去,淹沒於白霧之中,好久才發出哐堂聲響。
這場景的確讓她很難猜透究竟是真還是假。只是轉身向身後看去,卻發現身後依舊是一處寒風四溢的懸崖。感覺是如此的真切,以至於讓她分不清自己究竟是在做夢還是中了傳說當中的幻術。
「怎麼會這樣?」女子心中不由的懷疑,腦子之中回放著剛才自己的一舉一動。
那是一雙眼睛,出自於那幅鬼臉面具之後的眼睛。如高不可攀的懸崖,又如深不可測的峽谷…
她回想起了剛才一剎那的變化,尤其是那一雙眼睛,宛如神話一般,那樣讓人蔘不透。正是因為那雙眼睛,她才向前靠近了一步。
「砰~!」
「砰~!」
「砰~!」
……
突然,眼前的一切,竟在她那充滿自信的笑容間,如玻璃一樣,支離破碎開來。變成了無數碎塊的殘片,從空中滑落,逐漸消失於眼前。與此同時,那支離破碎的黑暗虛空又恢復了本該原有的容貌。
站在她眼前的,依舊是那個鬼臉面具之人。只不過在此時,鬼臉面具之人背對著她而站。
「不愧是四大凶煞之一呀!這麼充滿誘惑的地方,你也能走的出來。」鬼臉面具之人稍有稱讚的道。
「讓神君失望了吧?」女子笑了笑,很是自信的道:「神君可能有所不知,如此大的破綻,怎能困的住我。神君若剛開始就使用此幻術,也許我到現在還無法逃的出來。不過用此法來對付趙月恆,結果如何,那可就不為人知了。不過我敢斷定,這個趙月恆可並非像神君心中所想的那麼簡單。我勸神君還是多多留意此人為好,以免落得不該應有的下場,那可就不太好了!」
「此人既如此,何不將他歸為已用,那也不是一件壞事呀!」
「此人難以應對,還想將他歸為己用?我勸神君還是不要做白日夢了。神君若真要那麼做,到時候死都不知道是怎麼死的。」女子瞅了一眼鬼臉面具之人,毫無顧忌的說道。
女子的一番話並沒有引的鬼臉面具之人一時發怒,只是微微轉身看了一眼眼前的女子,而後回頭,仰天帶著深不可測的笑聲,道:「哈哈哈……!能在本神君面前如此囂張的人,你鬼母可不失為第一人。當初能小看本神君的人,沒有一個人能逃得出本神君的這張面具。不過今日,本神君可能要在你這裡失例一次了。」
鬼母見此,只是淡淡一笑,道:「我鬼母能有現在,只是神君一時心慈手軟罷了!若換作是別人,恐怕現在連屍骨也找不到哪一具是完整的。」
眼前的鬼母的確很會說話,尤其是每到關鍵時刻,都能說出讓人心中甚是喜愛的話。她的察言觀色,的確練到了一定的地步。只可惜,鬼母的城府實屬太深,就連眼前的這位冷麵客都被鬼母蒙在鼓裡。
「不知神君可否已經想好了對付趙月恆的法子呢?」鬼母好奇的問道。
「怎麼?莫非你鬼母還有比本神君更好的法子?」鬼臉面具之人不由得看了看鬼母,帶有一絲蘊味的問道。
「我鬼母也只不過是一介女流,你們男人之間爭奪的事情,我鬼母可不太在行。作為同門中的人,我鬼母也只能恭祝神君早日奪得真寶,為我魔門增添榮耀!」鬼母很是恭敬的拜道。
鬼母的一席話並未引起鬼臉面具之人的一絲高興,也許是那張面具擋住了不該遮擋的,才會使鬼母一時間覺得冷落。正當鬼母去看那雙眼睛時,眼前的這位冷麵客卻將臉轉到了一邊,兩手背於身後。抬頭仰望蒼天,似乎一切都不在話下。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諒他有天大的本事,也難逃本神君的手掌心!」說話之間,鬼臉面具之人一手緊攥,拳頭之中發出傾脆的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