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四十六章 什麼都沒有
女孩跳出窩坑后,驚慌失措,咋咋呼呼,一邊還要繼續小心捂住自己屁股,狼狽的模樣多少是有一些格外的好笑。
「你沒有事吧?」
施梁麻利抖了抖自己剛剛拎起的那一條快要脫了線的甲皮套兜,關心著女孩的尷尬,試圖用獸皮幫助松沐星遮擋一二。
然而,小女人這會兒正還是驚魂未定的時候,雖然在剛剛有發了幾聲無助的叫喊,可是,她的身體依舊十分的誠實,帶著一種近乎源自於本能的避閃,下意識躲開了施梁的靠近。
很顯然,對於現在的她而言,剛剛遭遇的危險雖然嚇人,可是,同樣曾經有過幾次三番羞耍與她的『臭流氓』,同樣十分的可怕,需要更加小心、警惕,以免自己遭遇不測。
一番好意,被曲解。
男人當然就沒有了什麼憐香惜玉的好心情,苦笑著將皮兜子往女孩身上一搭,搖了搖頭,無奈罷了手。
不過,他心裡也明白,眼前這位一向自詡出身高貴的大小姐,若不是情況實在危急,斷然不會願意肯,以現在這般樣子的狼狽,無故無緣紅羞了臉,在自己這個只能算是『還行,需要觀察的危險分子』面前示了弱。
這是一件萬分尷尬的糗事,同樣也讓年輕的女孩,尷尬得要命。
『可能,就是有什麼個別的蛇、蟲、鼠、蟻,湊巧越過了自己在坑洞邊沿處撒的那些帶著火星的炭碎,鑽到裡面去,嚇了她倆吧。』
男人避開了女孩躲閃的目光,收回心思,全心放在窩坑前。
他知道,剛剛定當是有什麼腌臢的東西,偷偷潛入了窩坑中,才能讓熟睡的小虎跟女人,在同一時間裡,一起受到了驚嚇,哭著鬧著,臉色煞白,逃跳了出來。
「好了,都別哭了!」女孩的默不作聲,跟害怕,多少會讓心懷好意的施梁有些心煩意亂,連帶著自己說話的聲音里,也帶著一些深重,「讓開些,別妨礙我檢查!」
說著,他便是一把推開了,自己跟前已經有些礙事的女人和老虎,重新搗開了自己先前好不容易才搭起來的暖坑洞,在上面,仔仔細細,探找了起來。
然而,施梁的心裡其實很清楚,自己挖出的這個粗糙淺土坑洞,雖然賣相不咋滴,可是,工藝環節,絕對能夠過得了關。
畢竟,他可不是單單用了細泥,和了些水,除了把四邊周圍壘得很高,泥土也是夯得格外緊,鋪了碎石,還用了炭火,在內里生火烤烘了好半天,才是鋪了乾草,讓她們睡。
就算,土裡真還有些善於鑽地的蚯蟲,早不是死了,就是逃了,哪怕有些命大的不怕死,也是很難在一個夜晚的時間裡,把被燒得細密的坑土基層,給破開出來。
「到底還是什麼都沒有啊!」睡覺的洞坑,畢竟不會挖得很大,一番忙活結束后,施梁有些喃喃自語。
這事情,至此看來,多少還是有帶著一些詭異。
自己剛剛雖然在湖邊正出神,可是距離女孩和小虎,到底也不是太遠,如果真有什麼野怪山精,聞著火星味道誤闖了過來(可能性很多),自己也斷然不會毫不知曉。
而現在,這個暖炕,如似個碗一般,即時邊沿處因為自己的心急,多少有些破壞了一些許,到底才是剛剛過去了片刻,有蛇蟲的話,也絕不可能說,在這短短的時間裡,消身匿跡,全然沒了影蹤。
可是,現在,這裡,除了許多剛剛被施梁揚起來的填充乾草,唔,還有一些帶著濕膩的騷臭外,竟然連什麼都沒有!
『這不可能呀!』
男人面帶凝重,不知是由何緣故。
綠洲里,濕冷綠芒還在陣陣的頻閃,更顯得此時的氣氛,格外的瘮人。
「不會是,有鬼吧?」
空氣陷入了安靜,有些格外的可怕。。。
胡思亂想的松沐星,似乎是有些隱隱覺察了什麼陰寒,慢慢透進到了骨髓中,嚇得她忍不住是縮了縮自己的脖子,勉強著強烈的反感,小心向前邁了幾小步,靠近了一些自己身旁唯一的男人,甚至是還拿著手,扯了扯施梁的胳膊,試圖從中找尋到一些安全的感覺。
人嘛,總是會在面對一些自己無法解釋的事情時,不自覺能聯想到一些有的、沒的志怪與傳說。
尤其是,荒蕪之地,位處偏蠻,比鄰太真府,每年在此間無故失蹤的冒險尋寶之人,不勝枚舉,類似這樣的詭譎小故事,在松沐星的記憶里,更是從來就沒缺少過。
加上此時,正值是在黑夜中,孤僻一隅的小小綠洲上,因為那神秘儀器的變色光影,渲染的本就有些詭異,還有一圈一圈向外冒散著奇特的綠芒,兩相襯托,氛圍多少是能讓感覺到一些毛骨悚然。
「你在想啥哩?」
施梁到底是軍伍出身,怎麼說曾經當過一位合格的烈甲軍領軍將士,心理素質自然要比不諳世事的小丫頭要好上不少:「這種地方,說得好聽一點,叫做前不著村,后不著店,說得不好聽一些,就是一個鳥不拉屎的地方,咱沒得說錯吧!人都沒有,哪裡來的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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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松沐星自然見不得男人看白痴一般的目光,本能回懟了起來,叉上了腰。
沒好氣的施梁,當然也不會慣著她,拿著眼,邪魅剮了一下自己身前這個就快要『貼』住自己的膽小傻丫頭,繼續著嘲弄:「你說說,誰家的好鬼,能喜歡吃飽了沒事幹,願意呆在這樣一個沒生意的鬼地方,難道就是為了嚇嚇你,這個乾癟又還沒有幾兩肉的小仙女?」
「哼!」
女孩被嗆得又氣又是惱,也因為自己一時間沒有忍住氣,撲哧一聲,「咳咳咳!」卻是沒成想,咳嗽咔了咽喉,堵了鼻腔,一下讓自己好不容易才握緊起來的小拳,瞬間就鬆了勁。
在這種鬼域絕境里,能有個人相伴而行,其實還是有些好處的。就好比現在,兩個人,相互斗個嘴,說上幾句話,至少不會顯得自己太孤單,無助,沒有了依靠。
倘若是一個人,孤身被困在荒局中,身處於小綠洲現在這樣的陰森、孤寂、恐怖氛圍中,其實不用待太久,怕是都能將那些膽子小些的人,給是活生生要嚇死嘍。
「你這個人,怎麼這個樣子呀!」緩過半口氣的女孩,到底是還有些氣不過,聲音沙啞又帶著些嬌怒,很像是就要說他不過時,準備動起手來的架勢。
不過,也是由此,兩人原本十分壓抑的心情,倒是輕鬆下了不少。
「那個。。。你,剛剛。。。真的被,那個啥了?」好男不跟女斗的施梁,自然沒有要與她繼續糾纏的意思,一邊還在小心翻找著線索,一邊試圖向女孩,了解具體的情況。
「咳咳咳,我還能是騙你了不成!」松沐星聞言,面色更是羞粉,多少還有帶著一些尷尬加生氣,撅起了翹嘴,「我好歹,也是個好人家的姑娘,也是要臉面哩!」
「喵喵!喵喵!」
一直在施梁腳邊,跟個跟屁蟲似的小老虎,這會兒,也是罕見的能夠與女孩,同仇敵愾,齜牙咧嘴,擺著腦袋,附和著松沐星的話,發表著它的意見。
顯而易見,它是想告訴還在吵嘴的兩人,剛剛確實發生了什麼事情,才會把這一人一獸,給同時驚嚇得了清醒了起來。
「那,你們倒是,跟我說個清楚呀,具體是個什麼東西,剛剛攪了你們的好眠?」施梁重新試圖將話拉回到正題。
「。。。我,咳咳,就是感覺到。。。有什麼東西,拱了我好幾下。。。屁股。。。」才緩和一些的女孩,這會兒的臉,已經是羞得更紅了,好似是快要能滴出來了血,繼續說,「然後。。。我一睜眼,就嚇得跳了起來。。。什麼也沒看見。。。」
「喵喵!喵喵!喵喵!」
小虎同樣也是咿咿呀呀個不停,倒是,比劃得其實還頗有一些有模有樣。
當然,很可惜,施梁跟松沐星這兩人,這會兒都是顯得有些『憨』的緊,除了是能夠瞧出一些它很著急來,還有就是感覺到那麼一點兒可愛的撒嬌之外,愣是什麼也沒能有看得懂。
阿虎一撅肚皮,悶聲翻了個滾,吹起鬍子瞪起眼。
你就說,氣不氣了虎吧。
語言不通,可真是太難嘍。
可是,問題總還是,得想著如何繼續解決,施梁有些不甘心:「那玩意,是粗的,還是細的?這個,你總應該是能有感覺到了吧!」
女孩低著頭,有些羞恥,好半天,才用手顫巍巍比劃著,道:「也。。。不是很粗,大概。。。就這麼大吧。」
「軟?硬?」男人又趕緊,給出了兩個選項。
女孩聞言,羞得臉是更紅了幾分:「硬硬。。。軟軟的,也不是很隔人。。。一開始,其實感覺。。。唔,羞死個人哩!」
「喵喵!喵喵!」阿虎這會兒也開始同樣叫著奇怪的聲,一下子又把男人的目光,吸引住了它的身上。
看著小老虎著急忙慌,想幫忙又幫不上忙的模樣,施梁突然靈光一閃,懷疑道:「不會,你說的那個東西,就是阿虎的尾巴吧!」「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