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奢望

白花花的燈光在搖曳。

頭好痛。

洛瑜感覺到身體好像被溫柔的包裹起來，努力的睜開眼睛，就看到了自己好像是躺在床上。她猛的就左右看。

是自己的房間，衣服很完好。

剛才的動作，又讓她有些眩暈。休息了好一陣才緩過來。在枕頭邊一陣摸索，摸到了手機，拿起來想了想，撥了電話過去。那邊傳來了葉向北的聲音。

「小北，是你吧？」

「是我。我當時沒有立即離開。」葉向北的聲音傳過來，「你暈倒了，應該是酒或者飯菜裡面有葯！」

「知道了！」洛瑜點點頭，再次說一聲，「謝謝你！」

葉向北沒在意，說了一聲：「洛總自己注意身體，好好休息，再見！」說完掛了電話，看了看手機，晚上十點半。

打了個電話，那邊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怎麼啦？怎麼想起給我打電話了？」

「出來喝點！」葉向北說一聲，「我樓下街道的燒烤攤等你。」

掛了電話之後，葉向北在家裡洗了把臉。

剛下樓就看到了已經等在樓下的女人萬花琳。

「你又在給那個女人開車？」萬花琳看到小區里停了一輛老款的賓士S，馬上就能猜出是怎麼回事了。這小區里大多數是租客，都是普通打工人，很少有人買這種老款的賓士S，除非是懂得享受、懂車還有閑錢的老總，

「找個正經事做唄！」葉向北笑，「陪我喝點！」

兩個人找了個攤子坐下來，點了燒烤和啤酒。

「叮」的碰了下玻璃杯，兩人都一仰頭喝了。

萬花琳說：「謝了啊，你那兄弟麻蛇吃了點虧，不過事情擺平了。弄軍哥的那幫人是校長的人。」

校長叫黃春傑也是搞工程的，喜歡找些女大學生談點愛談的事。所以圈子裡的人都喜歡叫他校長。

「麻蛇插手后，幹了一仗。麻蛇可真狠。那邊的人暫時不敢動了。你怎麼認識麻蛇的？」萬花琳心裡到底是有些吃驚的，因為她了解的葉向北只不過是個強壯一點，有頭腦想法的年輕人。潛力很大，但是沒想到和麻蛇也能搞在一起，而且看起來麻蛇對他還挺買面子的。

葉向北也不隱瞞：「以前順手救了他一次。」

葉向北說的輕描淡寫，但是萬花琳下意識的就覺得事情應該沒那麼簡單。但是事情確實就是簡單，麻蛇被人陰了，跑路的時候，正要遇到葉向北。追過來的人，被葉向北指揮著跑到別的地兒去了。

等人跑了，麻蛇才從隱藏的地方出來，說以後要謝葉向北。

後來還真的找到了葉向北。這人到底還是講些義氣的，非要給錢，平常還主動幫葉向北擺平一些小事。後來葉向北沒事就給麻蛇幾個出出主意。

前身也算是從底層打拚起來的，還有平行世界的優勢。人情世故、各層次的牛鬼蛇神都打過交道，指點下麻蛇，很快麻蛇就混的風生水起，成了這一區的有面子的人了。還在葉向北指點下弄了家公司，平常幫人擺平點事。有矛盾的人，都喜歡找麻蛇平事說和。

從一個小混子，到現在的有點頭臉的人，麻蛇對葉向北也挺佩服的。只是葉向北不大和他們玩，要是一起搞事，說不定已經是這片說一不二的老大了。他覺得葉向北有這樣的能力和頭腦，他們差的就是有頭腦的人來帶。

葉向北不說具體的原因，所以萬花琳也不問。

喝到半酣的時候，兩人就去附近的賓館開了房。

「北北，我是你什麼人？」

萬花琳忽然看著葉向北，眼睛里汪出水來。

「女人！」

葉向北將上半身支起來，摸到床頭櫃放著的煙，抽出一支，點燃了，深吸一口，然後煙酒杯萬花琳伸出兩根蘭花指給夾走了，她也抽了一口，吐出一串煙圈，又將煙塞給葉向北嘴裡。

兩人就這樣共同瞅著一支煙，然後萬花琳就問出了這個問題。

萬花琳只是無聲的笑了笑，她知道自己不該這麼問，有些奢望了。煙抽完了，她起身下床。什麼都沒有穿，扭著身子去給自己倒了一杯水，然後從放在桌上的小包里拿出了一盒葯，掰開了吃了一顆。

「你沒必要……」葉向北說，「如果有了，算我的。」

「你娶我？」萬花琳似笑非笑的面對著他還不遮掩的展開自己的身體。她吃的是72小時緊急避險的藥物。

葉向北的回答讓她知道，自己不能出人命。她的希望就只不過是奢望而已。她完全可以一個人的時候，悄悄的吃藥。而當著葉向北的面吃藥，就是要噁心他。

這個男人，自己捨不得，又恨他的無情。

「娶不了，我還沒想好！」葉向北也是說的實話。

這話很傷人，但是兩人都是清醒的人，有些話必須說清楚。所以萬花琳也沒什麼特別的情緒，這樣也好，反正娶不娶的，真沒那麼重要。

從賓館出來，一大早吃了早餐，又打包了一份，然後去接洛瑜。

在車內等著的時候，洛瑜下來了，化了淡妝，穿著有些清涼。弔帶的裙子外面是一件披肩，頭髮披散，呈波浪形。白生生的小腿露出一截來，配上紅色的高跟鞋，真的有點兒像是二十六七的女生。

「洛總今天很漂亮！」

「我只有今天才漂亮嗎？」洛瑜回了一句。

「順便給你買了早餐。」葉向北將打包的早餐遞了過去。

小籠包和一份皮蛋瘦肉粥。

小籠包和皮蛋瘦肉粥都是於園分店的，咬一口，汁水橫流，滿口都是，所以得將嘴巴閉緊，才能體會到那種滿口生津的感覺。

「你倒是會買！」

這兩樣都是她喜歡吃的，所以忍不住就贊了一句。

葉向北心裡笑。自己怎麼不知道這個女人喜歡吃什麼？十幾年都沒有變過。特別是於園的小籠包和粥。

「我以前的女朋友喜歡吃！」葉向北隨口說了一句。

洛瑜忽然一笑：「你在撩我？年輕人，想傍姐姐，少奮鬥十年？」

葉向北哈哈大笑：「我也想啊，可惜姐姐雖好，但森林更廣。」

「渣男！」洛瑜笑罵一句，展顏一笑，猶如春風。車內的氣氛不像之前那麼冷清了，不過也就是笑了一下，就轉頭從包里拿出平板，開始在上面寫寫畫畫的，不再理會葉向北了。

「我先進去！」葉向北出了電梯，看洛瑜還在看平板就說了一句，當先一步，走進了公司大門。

然後坐下來的時候，洛瑜這才進來，從他的工位旁邊走過。

王佐看著洛瑜的身材，一扭頭，對著葉向北小聲說道：「要是能夠追悼洛總，少奮鬥二十年，要身材有身材，要容貌有容貌。」

「嗤——」

一聲輕笑，從對面的那個姑娘傳過來。

王佐嘆氣。

人家笑自己很正常，洛瑜對這公司的男性來說，就是女神。

輕熟女的魅力往往比小姑娘要來的高。成熟飽滿多汁的水蜜桃比青澀的小毛桃還是要想得多的。

「你沒女朋友？」葉向北問。

「有啊，但是如果洛總肯正面瞧我一眼的話，我立馬就能恢復單身。」

「呸！」右邊坐著的袁文竹就忍不住罵了一句，「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幾個人正說著，忽然羅秘書過來，看了看葉向北：「洛總讓你去辦公室。」說完還奇怪的打量了一下。

「還是你好啊，洛總的貼身司機！」王佐低聲的嘆氣。

葉向北懶得理他，跟著羅秘書去了辦公室，進去之後，洛瑜對羅秘書說道：「你先出去，我有事和小葉商量。」

羅秘書又悄悄的奇怪的看了看葉向北，出門了，順手將門帶上。

洛瑜拉開抽屜，從抽屜里拿出兩捆錢。葉向北掃了一眼，一捆一萬，一眼就能看出來。

「給你的。這一次你做的不錯。這個錢就不走公司財務了，我私人獎勵給你的。」洛瑜說道，「以後這種擋槍的事情，我都不會虧待你！」

這是對葉向北表明態度，公私分明。別看你給我買了早餐，還和自己有說有笑的拉近關係，但是要保持距離。

「我明白。」

葉向北也不客氣。

「沒事了，好好做。」洛瑜點點頭，然後低頭看桌上的平板。

葉向北就站起來，走到了辦公桌前，拿了錢，說了聲：「洛總，那沒事，我就先出去了。」順手拿起辦公桌旁的一個空的裝文件用的紙袋子，將兩捆錢放進去，然後出去，順手帶上了門。

這個細節讓洛瑜一愣，然後嘴角輕輕的一扯，想要笑一下，但是忍住了。年紀輕輕，但是做事卻很老道。

葉向北隨便的將牛皮袋子捲起來，仍在辦公桌文件架的旁邊。這個角落雖然讓人看得到，但是卻不好仔細去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