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二十一章 說不緊張夜煎熬(外六加外七章)

第一千三百二十一章 說不緊張夜煎熬(外六加外七章)

第一千三百二十章近在眼下災厄渡(外六章)

朱元璋的話一出,官員們先看憨憨,這個現在可不僅僅是守村人了,他更是高人。

高人說了,今年有地震,而且還是京師地震。

之前說過,有冰雹傷麥。

給出的話是:洪武八年四月,臨洮、平涼、河州雹傷麥。

這是三個府,在太原府的北面。

朱聞天那個時候就是甘肅的三個地方,洪武八年就是今年,今年農曆四月下冰雹,傷麥子了。

官員們對此已經習慣了,不習慣的是今年的冰雹在下之前,朝廷送去了一大堆的好煙花。

天上的雲剛一聚集,一堆煙花飛上去。

那些個地方有竹子,百姓聽話,用竹子搭起來二三十丈高的發射架,把煙花盡量往高了放。

同時做好沖水的準備,小的的冰雹掉下來,立即用水沖走,否則會形成凍災。

煙花因為有顆粒,可以阻止地面的熱氣上去后形成冰雹。

而低的雲層,在煙花的作用下,受氣流溫度影響,就變成了降雨。

下丘村說是正在研究更好的能夠發射得更高的大煙花,用這個來直接飛到雲層打,那樣不但能輕易擋住冰雹,還能在遇到雲的時候變成人工增雨。

剛剛看到了,估計就是那個火箭,它比煙花飛得遠。

那些運去的煙花,如果賣,能夠買到三個府麥子的二十之一。

若讓冰雹掉下來砸麥子,損失則是最少四分之三,即賺了十分之七的麥子。

但賺的是百姓賺,付出的是朝廷,百姓賺全部,順便看白天的煙花,朝廷損失二十分之一,啥都沒看到。

究竟值不值?值!

那裡之前可是戰爭帶,大明佔下來后,百姓人心浮動,好不容易打跑了北元,百姓能夠好好生活。

一場煙花提前把冰雹給幹掉,落下的那點碎的小冰粒,已經無法對麥子造成傷害。

這個就跟蜀地那邊的水災一樣,朝廷組織跑路,百姓離開后發現真有大水,再種榨菜賺錢,對朝廷的信任無以復加。

朝廷未卜先知,付出了錢財,獲得了百姓的擁戴和信任,地方穩定。

今年還有個事情,已經開始了,高人說:洪武八年七月,淮安、北平、河南、山東大水。

之前又是乾旱又是蝗災的,突然就大水,一般人誰能想得到?

現在等一片地方的電報給結果,不過確實開始下大雨了,河道疏浚完畢,百姓家家把東西給先安置妥當。

看地里的情況了,發大水也要種地啊!多修排水溝,低洼的地方填平。

這是從前年便進行的,不是今年才開始做,高人前年就說了,不,是大前年說的,前年朝廷方有所動作。

今年地震,京師,就是腳下所在,哪天呢?今天是七月初三,七月初十震。

說是七月震完,臘月初三再震。

換個人敢說這話,早抓起來打了,只是此話出自憨憨之口,準備吧!啥都別想了,不存在意外。

「陛下,百姓們已準備妥當,只是不曉得具體幾時幾刻。」

戶部尚書俞浦出聲,他負責調撥錢財,要地震了,安排百姓得拿錢。

工部尚書李敏跟上:「秦淮河南岸平原區正在搶收玉米,剛剛成熟,明天就能把地騰出來,並且搭臨時帳篷。」

收玉米理論上屬於戶部管,但救災屬於工部,李敏就把兩個一起說了,今年那裡種的早玉米,正好現在收,時間卡得可准了。

這才是高人的厲害之處,知道要受災,還知道什麼時候受什麼災,躲是一方面,但生產建設盡量別耽誤。

玉米實際上歸宮中,由下丘村安排種植區域與人手看管,包括除蟲、治病、施肥……

「如此就好啊!哎呀!咱大明欽天監怎麼說的?」

吶哈出這個歸順的人哪壺不開提哪壺。

「安排妥當即可!」朱元璋出聲,他不能收拾欽天監,欽天監需要幫著記錄各地的氣候和天象以及河流更改和天上的日月星辰變換。

憨憨說的,欽天監不能沒有,你把它的職能調整一下不就行了嘛!

朱元璋便不指望欽天監預言災害,反正有憨憨在,足矣!

大家繼續吃飯,慢慢吃,不急,困了去睡覺,醒來繼續吃,到明天晚上呢!

樓下的集市正常運轉,知道要地震了,七天後,現在不急,該吃吃、該喝喝、該睡睡。

百姓們得到的消息是欽天監公布災害,也有人說是下丘村的高人,甚至傳出來高人是下丘村守村人憨憨。

面對此等情況,朱聞天並未叫人抓人和辯解,而是繼續放出消息,說是京師坐落的地方其實是山海經中的特殊地方。

又說憨憨高二十長、腰圍二十仗,是個大球子。

還說太子朱標是天上降下來的神龍,陛下是人皇……

反正就是放出來各種亂七八糟的傳言,把自己的傳言給分攤一下,有的非常誇張,比如憨憨是大球子,百姓能看到啊!哪裡是球?傳言不可信!

有的百姓收拾家當,準備搬家,覺得自己的房子不夠結實,把鍋碗瓢盆全搬走。

房子一塌,天知道會是什麼樣子,破家值萬貫,少了哪個都不行。

在應天府的百姓絲毫不擔心,朝廷太厲害了,總是能提前說對災害,不然怎麼打的勝仗?是有原因滴!

「陛下,聽聞地震之後,要把京師的平房全部起四層樓?」

在各個部門隨便溜達的劉伯溫看著面前的一蝦三吃,問朱元璋房產的事情。

渤海黃海的對蝦多,出去捕撈的話,現在帶冰,捕蝦回來后能吃。

下丘村給皇宮提供的是活蝦,竹節蝦撈上來養著送到玄武湖,再換鐵軌進村,繼續養。

沒什麼重金屬,寄生蟲沒辦法,只能通過高溫加熱,不過吃生的也沒問題,蝦頭的寄生蟲最多,蝦腰基本上沒有,有了也能給弄死。

劉伯溫比較愛吃對蝦,其實一般人都愛吃,尤其是新鮮的。

「你問宜長,咱管不了許多。」

朱元璋在那裡喂大孫子吃鹽焗開背對蝦,朱雄英已經暗示過好幾次自己能吃,朱元璋不同意,喂你。

這大孫子越看越喜歡,又懂事又聰明,關鍵還不作不鬧,對宮女太監也好。

問為什麼這樣,大孫子說了:咱的身份就可以讓人被殺頭,服侍咱的人皆懂。如此,威已在,自應懷柔,又何必欺人?

「宜長!」劉伯溫對朱雄英笑笑,轉頭看里長。

他更想問憨憨,但不敢,這等小事兒問個屁。

他比較怕憨憨,他學這種東西,最怕的就是比他厲害的人,他始終以為憨憨是算出來的災害。

「是動遷,給錢的,等蓋好了樓就回遷。

平房,一平方米給一平方米的面積,園子或院子,給予補貼,一平方米五百文。

但不是四層,是八層,等震完再建,這樣能夠留給朝廷一大片地。

百姓若想要更大的房子,花錢買,一平方米一千文。

這是針對園子大的百姓設定的,讓他們把園子或院子變成房子。

而院子小的百姓,看建築面積,建築面積一平給兩平。

若一家人九口人擠在五十平的房子里,又沒有院子。

則按照人口一人三十平給分配樓房,即二百七十平。

綜合計算,院子或園子越大的其實越不划算。

不管是哪一種,樓房裡面有暖氣、自來水、下水。

還留出了電梯的位置,等咱們過兩年技術上來,錢也多了,就給百姓裝電梯。

無須百姓出錢,免費給裝和用,屬於社會福利中的一部分,在京師先嘗試。

因為你收錢,百姓就不幹了,他們寧肯爬八樓,從百姓手裡硬往外強制掏錢,只能說明朝廷財政出問題了……」

里長很有耐心地為劉伯溫講著房產及輔助配套設施安排,已經定下來了,就等著地震。

沒有地震想拆別人房子很麻煩,有地震就有借口,或者說理由。

百姓不管有多少院子的面積,也不管如何結算,最後都是朝廷佔便宜。

憨憨說了,地皮最值錢,這裡可是南京,京師所在,歷朝歷代,哪個京師的地皮便宜了?

房子不值錢,房子是材料和人工成本。

地皮則是擁有自己生活生產經營的基礎,有地皮沒房子可以蓋房子,沒地皮上哪蓋去?

南京的房子會越來越貴,包括秦淮河南岸。當種植作物的經濟收益遠遠小於商品房的收益時,就是土地應用屬性改變的一刻。

「哦!都算計好了?不,規劃好了啊?唉~~~!」

劉伯溫一瞬間有一絲落寞,大明變化太快了,以後想在南京找個平房都找不到嘍!

「松子玉米好了,大家嘗嘗!」

鈴兒突然出聲,她猜出來劉伯溫的心思,憨憨哥說了,老一輩兒的一些人,不想改變,改變后就不熟悉了。

說白了就是不願意再學習,學習累呀!

有的人是懷念以前,有的人則是用倔強的脾氣抗拒新事物。

在大買賣的行業中,即商業行為,看情況,很多新的並不代表就好。

但在正常社會普遍層面抗拒新事物的人,基本上經濟都不怎麼好。

因為這些人不善於學習,自己不願意學,所以說新的東西不好,越窮越如此,越如此越窮。

只是在大的商業行為中,新的東西未必就好,如居必七。

那些東西百姓已經習慣了,你想改變可以,拿出來新的產品,而不是把舊的產品給弄沒了。

居必七舊的東西必須始終堅持,出新是對的,看顧客接受不?若不接受,至少你還有個退路,你有原來的產品在賣。

她知道劉伯溫不是,劉伯溫有學問,懂玄學,那再學習能力非常強。

劉伯溫屬於感懷,變與不變他都能接受。

唐朝時候的崔護就寫過詩:去年今日此門中,人面桃花相映紅。人面不知何處去,桃花依舊笑春風。

這個寫的是人變了,環境沒變。

感懷的是人,是對人的追憶。

那如果桃花沒了呢?桃樹被人砍了,種了一片玉米,入眼所見,一個個的大苞米棒子……

他再寫詩咋寫?

難道是:去年今日此門中,人面桃花相映紅。人面不知何處去,桃花無覓玉茭絨。

這是寫人呢,還是寫故鄉的景?太坑了!人沒了,桃花也沒了!哈哈哈哈……嘿嘿嘿嘿……

「爺讓孫兒自己吃吧!你歇歇!」

那邊的朱雄英被喂煩了,他自己吃手和嘴可以配合,被人喂,只能嘴配合,更累!

「自己吃飯好,給!」朱元璋妥協,這大孫子咋看咋喜歡。

朱雄英終於掌握了夾菜的主動權,他伸筷子去夾蝦仁拌黃瓜的小圍碟。

這個當主菜沒問題,尤其是改拌為炒,蝦仁炒黃瓜。

在下丘村只能當圍碟,因為主菜更好。

朱雄英嘎吱嘎吱嚼一小段黃瓜芯,扭頭看他的憨憨叔:「憨憨叔,這種小圍碟是不是放不到明天?」

「凍起來行,下丘村不凍,會分配給別的地方。」朱聞天回應。

「賣錢不行嗎?樓下是精品市場,咱下丘村出的必然是精品。」

朱雄英指指樓下的市場,顯然他知道蝦仁和黃瓜隔夜放不住,天熱。

朱聞天露出笑容:「不若雄英與咱合作一把,雄英出人,咱出圍碟,賣了后,扣除成本,咱們二一添作五?哎呀!二一添作五是什麼意思來著?」

「憨憨叔考我啊?珠算的除法口訣,一除以二,算盤上退一位落上面的一個代表五的珠子。只記位置不想數字,最後看算盤查定星在哪,再讀數。」

朱雄英一副咱知道的樣子,笑著回答。

朱聞天抱拳:「受教了,既然咱皇孫教了咱本事,三七分利潤吧!咱三,皇孫七。」

「不不不!」朱雄英搖頭:「皇爺辛勞,每日因百姓民生煩惱,缺錢,憨憨叔一成,咱一成,八成給皇爺,用在百姓身上。」

「恭喜陛下,賀喜陛下,陛下教孫有方,小小年歲便知民生疾苦。」

胡惟庸找到機會捧,他不想回兩湖種地。

其他人跟著捧,哇啦哇啦說,那邊唱歌跳舞的都停了。

「孫兒賺的錢孫兒管,想做什麼便去做。嘿嘿嘿嘿……」

朱元璋開心,看看,都來看看,看咱孫子,哎呀!

「啊?一成的利潤都沒有啦?憨憨叔,你的一成也得拿出來了。」

朱雄英愣一下,反應過來。

『哈哈哈哈……』一片笑聲響起,不少人為朱雄英豎大拇指,厲害!這個才是最厲害的!

做買賣分成,給皇宮八成,自己還能留一成,讓自己負責給百姓好處,自己那一成留不住了,利潤得全拿出來。

有的人跟著笑,居然還未想明白為什麼一成也拿不到。

朱聞天點頭:「罷了罷了,咱們少吃點肉吧!把錢用給百姓,雄英說怎麼用就怎麼用。」

「嗯嗯!咱找人去賣圍碟。」朱雄英小腦袋點點。

他有屬於自己的人手,和他一般大的其他叔叔、姑姑都沒有專門的人手,就是朱元璋的兒子和女兒。

那些人只能有各個宮中的人來管,太小了,又未開府。

朱雄英特殊,擁有自己的宮女、太監、護衛,獨立於太子府之外,但又受宮中和太子府監督。

兩個宮女過來,她們負責去賣圍碟。

不能推車用大盆裝著過去,要提前分好,一碟一碟的,這樣才顯得值錢,屬於精品。

有其他人手輔助,下丘村臨時製作竹筒的碟子,專門用那個有節的地方,一個節是兩個碟子。

來不及用鹽水煮和晾曬,裡面加一個油紙盒,購買的人把器皿一同拿走。

不管什麼菜,一律五十文一盒,油紙盒封著不讓看,盲盒。

隊伍剛一出去,不等叫賣,有人看到招牌上的字,立即喊著全要了,叫人回去取錢。

盒子上有字:下丘村

同時落印。

就這三個字加印,空盒都值五十文,裡面裝了什麼已經不重要。

下丘村很少往外放這種東西,也沒人敢造假。

何況說賣圍碟,百姓早知道了,光祿寺做的圍碟,需要有人試吃、驗毒,下丘村的給陛下不用。

據說由村子往宮中送東西就是這樣的盒子,密封好,由下丘村女子送,中途不停頓。

後宮拿到東西,盒子必須帶回去。

至於是不是同樣的盒子……就當是了。

實際上不是,下丘村送菜沒有這樣的盒子,就是正常的器皿,下丘村人親自送這點是對的。

市場上此刻一賣東西,停不住,根本停不住,隨著時間推移,越來越多的商人過來買。

五十文一盒的圍碟,有多少都不夠買的。

商人甚至起爭執了,之後又商談,大家按照不同的背景、實力和關係來分配這些圍碟。

「這麼厲害?憨憨叔,成本多少?」

朱雄英在樓上拿望遠鏡看,這個錢歸他支配,他十分上心。

「包裝兩角錢,裡面的食物一角到五文不等,看具體是什麼,黃瓜就不值錢,鮑魚則貴,魚翅沒有。」

朱聞天知道成本,一毛錢的就是黃瓜、醬的豇豆、茄子屁股,即茄子梗,帶刺的地方的外皮和裡面嫩的芯,不嫩得不要。

這東西根本不值錢,給一角錢的定價屬於調料錢,人工成本不計算。

圍碟沒有魚翅,想要魚翅必須殺鯊魚,一條鯊魚能夠提供的魚翅很少,都做主菜了。

鯊魚肉不好吃,鯊魚通過皮膚排雜質,肉就比較騷,用水泡過後,加上調料製作肉鬆比較不錯,給軍隊提供。

故此鯊魚肉有一點壯陽的功效,比肉蓯蓉高。

「好!」小傢伙開心了,賺錢多啊!到時候再問憨憨叔用在哪裡。

筵席繼續,一直到第二天晚上才結束,大家各自去忙碌,要地震了,飯不能白吃。

一轉眼,七月初九到了,按照說的情況,明天地震。

天上下起了小雨,一般地震之前都是如此,地下出問題了,包括水文,那麼磁場改變,上空就容易出現降雨,包括地震雲的形成。

此時不僅僅是南京,也不止應天府在準備。

包括太平府、寧國府等府,全部開始應對地震,採礦全停,工廠也停,停工、停學、停產。

因為歷史上記載:秋七月己未朔,日有食之。

辛酉,改作太廟。

壬戌,召傅友德、朱亮祖還,李文忠、顧時鎮山西、北平。

戊辰,詔百官奔父母喪不俟報。

京師地震。丁丑,免應天、太平、寧國鎮江及蘄、黃諸府被災田租。

八月己酉,元擴廓帖木兒卒。

前面的日食、太廟都不重要,包括百官父母死了不用先上報的事情。

關鍵在於後面的京師地震那一段,丁丑就是陽曆八月二十四日,農曆七月十九日。

這個是地震之後的第九天,地震在七月初十。

說明當時的消息傳遞慢,好幾天附近的州府才把地震的情況傳過來,然後開會免了田賦。

地震為什麼免田租?必然是田地遭損失了,田地都損失,想來房子……

當然,田地損失可以是河流受地震影響漫溢,還有下大雨,一般地震都下雨。

朱聞天把歷史上記載的都回憶起來,並且擴大一點範圍,資料又沒說震級多少,震源深度幾何。

江對岸難道就不震?太平府都震了,那麼旁邊的州府誰想跑掉?

官府與商人全在努力,官服乃職責所在,提前告訴你官員了,還出問題,你自己想後果。

商人則需要一個穩定的社會才能賺錢,他們不是戰亂時候的商人,不可能通敵賣國。

商人的組織能力強,越大的商人越厲害,很多時候他們比官府的效率還高。

現在他們幫著安排地震的應對,手下的人全派出來到自己主動認領的負責區域幹活。

當然,歷史記載里還有一個比較有意思的:元擴廓帖木兒卒。

元擴廓帖木兒就是王保保,曾經格格哈吉心中的白馬王子,他妹妹是觀音奴。

現在他掛沒掛朱聞天根本不知道哇!人都跑沒了,上哪裡獲得消息?

那一條建了城堡和烽火台的線,好長時間未見到北元的隊伍了,不過大家始終保持警惕,準備隨時應對敵人突襲。

同時又總是往外派斥候,斥候順手打獵,回來換錢給大家補貼家用,出去的人多分兩成。

然後外面的地方,出去的人還會種大豆。

因為未加工的大豆鳥是不吃的,只有蟲子吃。

鳥吃生大豆會漲肚,不好消化,鳥是死了一代又一代,基因中留下的經驗。

大豆不屬於糧食作物,一般人不願意種,肚子還未填飽呢!吃什麼豆腐和豆油啊!

頂在最外面的一線官兵沒時間種別的,大豆最適合,種完了,到時候收穫,同時還能看是否被人為破壞了大豆地。

一年就種一茬大豆,近處的地方可以高粱與大豆套種,收穫歸守邊的軍士所有。

他們頂在最前沿,每個城堡都有一個百貨商店,收東西給的價錢高,基本上在這裡買賣零利潤。

不過這已經很好了,否則賠錢也得支持邊關,能夠做到收支平衡證明運作足夠厲害!

王保保死不死,其實大家已經不在乎了。

他不行,他用兵本事再大,他也得有好兵可用才可,尤其是武器。

大明如今火炮和火箭炮都拿出來了,不造歸不造,不代表不能造,敢挑釁,只要僵持一段時間,就讓你知道啥叫炮火洗地。

「此處安穩哈?憨憨呢?」

等著地震,朱元璋不敢住皇宮,跑到下丘村準備的平地板房裡。

板房支架多,除非把地面給震裂了,否則不可能出問題。

「陛下,憨憨做飯呢!就在不遠處,馬上好!估計是明日凌晨才震,受月亮的位置影響,如潮汐一般。

理論上初一和十五最容易出地震,所有的能量……呃……你就想成聲音吧!

聲音在固體中的傳播速度快於液體,更快於氣體。

地殼的震蕩波也是如此,內因屬於地球內部的壓力,外因則是月亮引力。

故,潮汐之前,地先動。

明天的早潮在早上七點多,地面的速度要快於旁邊的海洋,也就是說,當潮汐的能量波反應到潮水之前,地震就開始了。

看,家禽和家畜有所反應了,這些都是正常養殖的,它們變得焦躁。」

里長說著,指向外面村子養的狗和家禽,尤其是豬,也弄了幾頭,放在籠子中。

動物對磁場改變最為敏感,尤其是候鳥類,它們通過磁場來確定飛行方向。

水中的也一樣,很多水生的哺乳動物如果磁場受到影響就會擱淺。

外面的家禽和牲畜果然有所反應,它們想要離開這個地方。

「放它們離開它們能去哪?」

朱元璋好奇,他頭一次提前知道地震,並且還能觀察動物的反應。

但地震有範圍的,現在讓動物走,動物去何方?

「養殖的動物現在屬於本能反應,放開它們后,它們跑出去一段距離又會停下來。

尤其是狗,村子養狗的方式與別處一樣,不作為寵物來養。

越是這樣狗越認主,它們跑出去還會跑回來,你對著它們的腦袋打它們,它們甚至不敢躲。

若是有大狗帶,那麼小狗就很快適應這種階級存在。

在沒有大狗帶的情況下,小狗會努力地尋求主人的安撫,不要管,就讓它在屋子外面。

很快它就知道自己的階級地位,然後又忠心,又能忍耐酷暑與嚴寒,偶爾給它們一點好處它們馬上會感恩戴德。

但對於專門進行飼養的導盲犬和陪伴犬就不是這麼養,還有軍犬。

養狗和養人一樣,要控制給予的好處,給多了會弒主。

咱們知道狗的需求,但很多時候卻不能給予更多的好處,否則它們真的會咬主人。」

里長說養殖方面的事情,狗是最好養的,同時也是最難養的。

「既然如此,還是關著吧!咱就要看看此次地動究竟如何。」

朱元璋其實更知道養狗的事情,他小時候有過經歷。

……

其他地方的百姓也在等待,很煎熬,等待才是最痛苦的,尤其是地震這種事情。

不管主觀如何做,都無法平息地震,這就像等著被審判一樣。

好在知道什麼時候審判,判的大概程度是啥!

你審判你的,我生活我的,你除了這個地震的方式,你沒有別的手段,那咱躲開行不?

孕婦們喝了安胎藥或保胎葯,小孩子們準備好安神散、安魂散、安神糖漿,看具體情況給喂,沒情況不喂。

老人及心臟功能不怎麼好的人配了硝酸甘油與速效救心丸,盡量避免意外造成的生命損失。

一頂頂軍用帳篷搭建妥當,窗戶的位置用塑料布遮擋,能透亮就不顯得壓抑。

需要吃的菜也洗乾淨切成各種形狀,地震歸地震,不能不吃飯。

地方官員昨天已經睡飽了,今天除了四處看情況,有時間還會小眯一會兒,他們也不想猝死。

半夜之前,百姓們被告訴能睡就睡,別撐著,說是明天,今天絕對震不了,朝廷那邊厲害著呢!

朱元璋也在睡,凌晨一點的時候他被喊醒,朱聞天找他吃串兒、喝酒。

太子等人都在,包括吶哈出一些關鍵人物。

烤架有了六個,下丘村的少年們負責。

鈴兒呆在自己的憨憨哥身邊,一臉幸福地幫忙遞東西。

她如今整天都快快樂樂的,偶爾傻笑,好在進了實驗室不走神。

眾人先洗個澡,連頭髮也洗了,吹乾后精神許多。

「三伏還有一天才結束,又下著小雨,晚上愈發悶熱,絲毫不見清涼,唉!」

朱元璋端著放了冰塊的啤酒杯感慨,實際上他緊張,他頭一次這樣等地震。

「咱也不曉得具體幾時幾刻。」朱聞天明白,表示抱歉。

「已經不錯嘍!沒有你,咱大明估摸還與北元僵持著,天德與咱說,拿著好武器對陣王保保那一場都打得十分兇險。

你又通過宜長之口一再強調不得冒進,更不準扔下輜重深入敵後。

你是不是看見了什麼事情?不怕泄露天機?」

朱元璋說起徐達打王保保的那一仗,全憑望遠鏡、燧發槍和炸藥包,輜重更是不要錢地往那邊送。

沒有高人的深遠布局和農作物、養殖、對外貿易的層層推進,就不會有那樣的勝利。

王保保確實強,尤其是在地利優勢的情況下,自己的好兄弟天德差點耽誤事情。

可是他再強又如何?他少了一個下丘村和一個守村人。

「守村人本就承天之厄運,村子的祀堂和山神廟就是我住的地方,我都成了守村人,天機還能把我如何?」

朱聞天把烤好的一大把肉串放在托盤中,他不在乎,反正他活得精彩了,夠本。

鈴兒把托盤送過去,又拿回來兩串兒,遞給憨憨哥一串兒,自己一串兒。

那邊的朱雄英看著大肉串發獃,過上幾息:「鈴兒姑姑,給我炸點小串兒吧!我困了睡,睡了醒,吃大肉串太累了。」

「這就開火。」鈴兒把旁邊的液化氣罐點燃,一個大勺放上去,倒油,準備炸串兒。

小炸串兒一直有,用鐵絲的捆紮線穿,不怕竹子的起毛刺扎嘴。

一般用小肉來穿,就是邊角肉,骨頭上剃下來的,這樣的肉更嫩,就是數量少,而且不好穿串兒。

牛頭、羊頭上的,脊骨上的,大骨未收拾乾淨的肉,叫小肉。

炸的油始終在換,現在葵花籽油和花生油,加之原來的山茶油、胡麻油、菜籽油……

長身體的孩子不怕吃油多的東西,但盡量別吃太多的豆油和葷油。

對於百姓來說什麼油都行,有就不錯了,缺葷腥。

朱聞天到了大明才知道,以前清朝和民國時候的老照片是真實的,大家都瘦,尤其是干苦力的,哪有什麼一身腱子肉啊!

故此才有『窮文富武』的話流傳,不吃肉練武不行,缺少蛋白質。

練武屬於最直觀的,其實讀書一樣需要營養,尤其是脂肪,還有糖。

一把小肉串兒和蜆子肉、燜子炸好,朱雄英道聲謝,先擼一串兒:「臘月的地震怎麼辦啊?天冷了!」

他知道尋常人家怎麼過日子,朱聞天帶他出去,大家化裝,再換上打了補丁,洗得發白的衣服。

隨便找個人家去吃飯,前提不能選宣城縣另外二十一個村子,進去了,朱雄英還以為大家都過好日子呢!

找正常人家,遠處村落的住戶。

剛開始朱雄英總露餡,他氣質不一樣,哪怕把他手和胳膊的皮膚也給化裝。

倒是陪同的下丘村人不用演,大家以前就過同樣的日子,甚至還不如現在別的村子。

朱聞天又送上一大把肉串:「不怕,大家有過一次經驗,下次便容易,用棉帳篷,裡面生爐子。

發電機也多了,給大家點電燈,一直亮著,讓人安穩。

這回由於是夏天,地震完才出三伏,故此無須上更好的東西。」

「那就好呢!電用起來比蠟燭與燈盞……哎呀!晃!耳朵嗡嗡的,天啊!」

朱雄英正說著,突然晃動起來,他耳朵一瞬間就失聰了,坐在那裡都找不到平衡,前庭神經受影響。

朱聞天直接跳起來,骨碌到朱雄英身邊把他抱住,腳下一個馬步扎穩。

另一隻手把鈴兒也拽著抱起來,不動如山。

七八秒過去,一切恢復平靜,桌子上一片狼藉,啤酒灑了,其他的沒有可灑的東西。

燈在搖晃,故意未固定,怕受牽扯力影響漏電,晃就晃吧!

宮女們用手捏著鼻子使勁出氣,再用手指頭按耳朵,跑過來收拾桌子。

這就是地震的影響,不僅僅是晃動,還包含聲波與震蕩波衝擊,震撼彈就是這個原理。

孩子們的哭聲傳來,外面雞叫、犬吠。

「難受!多謝憨憨叔!哎呀!」

朱雄英緩過來,按按耳朵,深呼吸。

「還有餘震,繼續吃,餘震不如方才的猛烈!」

朱聞天放下另一邊的鈴兒,掃視一圈,發現大家狀態還行。

村子有訓練,飛行員最基本的旋轉訓練,大家前庭神經比較堅韌,可惜無法進行抗過載訓練。

抗過載訓練想要達到效果,速度得保證,一個G,就是一個自由落體,不考慮空氣阻力,一秒九點八米,突然間就到了這個速度。

正常的過山車控制在一點三到一點七個G的過載,下丘村不敢造,怕出事故。

過山車和蹦極,已經其他同類項目,玩的人的恐懼來源不是過載和失重,而是對設備的安全不放心。

過山車怕設備出問題,蹦極擔心繩子斷了,這才是恐懼的來源。

啤酒重新端上來,有人去換了個外套,被酒給灑到了。

「原來以為地震是地面晃動,才站不穩,如今才曉得,是腦袋影響你站不穩,晃動反而是其次,腦袋嗡嗡的。」

朱元璋倒是不慌亂,已經提前告訴了,知道要挨這一朝,多少次拼殺死裡逃生的他早就不在乎了。

他在按照學到的知識分析:「地動的瞬間,磁場有變化是吧?」

「動平衡攝錄裝置應該啟動了,連續拍照,好幾個地方都有,對著指南針拍,回頭洗出來看看即知!」

里長回應,為了檢測地震的情況,用上了設備。

一旦有震動,並且震動的幅度達到一定程度,就開始自動拍照和攝錄,拍電影就是這樣。

對著指南針和陀螺儀,好幾種指南針,包括水面上的和司南、羅盤。

如此最直觀,回過頭來觀看,實驗室里那邊也拍攝。

『轟隆轟隆……』

說話的時候第一次餘震出現,強度沒有方才大,但還是挺難受。

「陛下,不如我們唱歌跳舞啊?」有宮女覺得應該通過歌舞來叫大家安心。

「摔了呢?老實呆著,倒是委屈了娃娃們,他們不能提前理解地震。」

朱元璋一票否決,聽著孩子們的哭聲,很無奈!

寶寶們覺得不舒服,自然就哭,即便有人專門哄,一時半會兒也緩不過來。

關鍵餘震還要有,不曉得宮殿……

「陛下,有宮殿塌了。還有的琉璃瓦被震下來,地面亦出現裂縫。」

有人接了電話過來彙報情況,地震了,確實有損失。

「無妨,壞了再修,人沒事兒吧?」

朱元璋對東西的損壞不上心,一點錢財的事情。

「陛下,目前不曾有人員傷亡的彙報,大家在外面的都戴著安全頭盔,而且不呆在屋檐下。」過來的人繼續彙報。

「好!諸卿!飲勝!」朱元璋端扎啤杯,喝一大口,爽!

其他人跟著喝,齊齊力喝完,吧嗒吧嗒嘴兒:「果然干不過大明,這高人……」

他這回從靈魂深處服了,自己親歷了地震,提前就知道的地震。

人家大明有此高人坐鎮,拿什麼跟人家拼?

之前什麼旱災了、水災了、冰雹了,那個沒在當地,未親身感受,不知道厲害!

眼下地震可是告訴你了,而且還帶著你喝酒吃串兒等待。

歸順大明不委屈,絲毫不委屈,跪著就對了,不然站著,哎呀!又餘震了,剛才誰把我酒倒這麼滿的?灑一身。

「憨憨叔,受災了,明明應該很難過,可我為何開心?」

朱雄英喝口果汁,他想表達一些情感卻無法用語言來描述。

「你開心是因為對災害的預知,並非是災害的本身。

提前預知能夠減少損失,是高興的源頭,尤其是知道以後的災害還能被預知。

未知時候突然的好處叫驚喜,反之則是災難。

既然能夠預知,就有安全感,你的開心正是因為安全感。」

朱聞天從理論方面闡述,接著又說:「若無法提前預知,只能通過強大的預先安排來應對。當預先安排的事情越完善,你就越安心,同樣開心!」

「是這個道理呢!多謝憨憨叔!

是從表象到本質,知其然是表象,知其所以然乃本質。

牙疼用鎮痛葯是治標,了解牙疼的原因並醫治是治本。」

朱雄英道謝,懂啦!自己剛才就想說,只是說不出來。

其實他不知道,正常來說這些知識不是他這個年齡應該學的,只是他聰慧,所以他的憨憨叔才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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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守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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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三百二十一章 說不緊張夜煎熬(外六加外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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