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風浪越大，魚越貴
等聽了宋秘書的介紹。
馬參贊的眼睛更亮，欣賞之意更濃了。
真好啊。
如此年輕的二胡青年藝術家，有專業素養，懂語言，能交流，關鍵是腦子還靈活，眼前這種寓教於樂的互動形式，就很生動有趣嘛。
外形氣質也相當不錯，能代表泱泱大國的形象。
當然了，最難得的是，他有這份文化交流的心，並且已經在付諸於行動。
宋秘書臉上欣喜一時按捺不住，「領導，要不我現在去把他請過來……」
馬參贊還是沉穩，擺了擺手，
「不用。別耽誤人家正常演出錄節目，咱們就先在這裡當個普通觀眾。你說的這麼好，我也得好好欣賞一下。出來工作東奔西跑，好多年沒聽到正宗的二胡演奏了，你別說，心情還有些激動呢。」
……
台下的孫震有些傻眼，墨鏡都帶歪了。
資本主義是真特么腐朽啊，許昊這貨果然是變了！
許昊的二胡技藝變高超了，他半點都不意外。
不開玩笑點講，比這再高超億點他也不意外。
從二人第一次在超級偶像認識起，許昊這貨就是個超級卷王。
不是那種毫無技術含量，起得比雞早，睡的比狗晚，頭懸樑錐刺股，僅僅從時間上、努力程度上劈頭蓋臉硬卷的。
許昊當然也非常努力。
但除此之外，他更多是從自信，自律，效率，解構玩法規則等內在軟實力方面卷。
孫震印象里。
超級偶像節目錄製期間，幾乎就沒看到什麼能難得住許昊的事情。
無論節目組再花樣百出，再能整活，只要許昊想去做，總能很快找到竅門，迅速高效完成。
因為他的存在，甚至一定程度上改善了整個那一屆超級偶像的風氣，拉升了那一屆的水平。
孫震傻眼的是，原來的許昊是那樣的驕傲，帶著一點不可一世的自負，寡言少語，酷的一批。
比起巔峰期的自己，也是不遑多讓。
而眼前台上的那個貨，卻是那樣的燒包。
不僅妙語如珠，笑的像是朵陽光下的雛菊。
居然還在青天白日，朗朗乾坤之下，握著一個異國少女白生生的小手，環著人家柔軟的腰肢，手把手的在那兒拉叨瑞咪發騷！
孫震心裡莫名有點酸。
這得一個人熬過多少個輾轉反側難以入睡的夜，才能被生活打磨得如此圓潤啊？
這時候，舞台附近聚攏的超過350名遊客們，開始喊起了口號，一開始只是個別人，很快變成了整齊的呼喊：
「以肖拉斯！」
「以肖拉斯！」
「以肖拉斯！」
孫震被嚇了一跳，趕緊問站在不遠處的節目組翻譯，「什麼意思這是？在嚷嚷著不許耍流氓？」
「呸，亂說什麼。」
翻譯小妹臉龐興奮漲紅，一臉與有榮焉，目光牢牢鎖在台上，
「大家都被許昊老師的風采和技藝折服了，這是在喊【再來一首】呢。」
……
許昊自然沒有揩油的意思。
他主要是在跟熱情的觀眾互動，怒刷聲望值。
當然了，順便驗證一個很嚴肅，但很多好朋友特別關心和好奇的問題：
白人姑娘身上到底有沒有普遍的明顯的體臭。
至於結論嘛，暫時還沒有結論。
一名高加索少女，樣本終究還是遠遠不夠啊。
聽到台下遊客在喊再來一首，許昊自然是當仁不讓。
他今天來原本就是準備拉兩首的。
如果說之前的【有朋自遠方來】是熱身，那麼接下來的【牧羊曲】才是今天的正菜。
剛才這一番互動，聲望值拉升了1200多，辛苦拉一整首曲子，也才600多，這讓他有了更主動的想法。
他覺得，自己正式開拉之前，得先整點活。
於是，向節目組找了把剪刀。
咔嚓，直接把綁好的二胡千斤線給直接剪斷了！
啊這？
現場一片嘩然，台下觀眾臉上都是茫然。
因為剛才許昊已經科普過，這些緊密平行的白線是什麼，這叫千斤。
通過固定二胡的有效弦長，進而在定弦的時候確定二胡的音高。
並且他還很形象的比喻道，這玩意，就像是足球場上、籃球場上的那些劃線，沒有這些個各種線，足球籃球完全沒法玩，不知道有沒有越位，是不是出界，你進的三分還是兩分……
但他現在，居然直接剪斷了千斤，這是要把球場上的劃線全部擦掉了，這還玩個毛？
就算是不想再來一首，也沒必要發這麼大的火，採用這樣激烈的方式吧？
「棉線綁的千斤，聲音柔和渾厚，尼龍千斤相對明亮一些，下面這首曲子，我準備改用尼龍千斤。」
許昊簡單解釋了一句，從背包里取出尼龍線。
左手手臂立在二胡琴筒上，讓手臂與琴筒垂直，與琴桿平行，隨便比劃了幾下，找准小指中間關節上下的位置，開始熟練的綁線。
哇哦！
這種聞所未聞的事情，這種非常搖滾非常激情的行事風格，自然又是引起一片驚呼嘩然。
很多本地老外直接拿出手機開始拍照。
節目組這邊，包括台上的學員們，也是議論紛紛：
「嚇我一跳，還以為許昊老師被什麼環節給激怒了呢。」
「不懂就問，二胡拉不同風格的曲子時，還需要換千斤材質嗎？」
「當然不是，不同曲子之間，重新定弦定調比較正常，但臨場換千斤，還是這種用手綁的線千斤的，我這是第一次見！」
「也許，這就是所謂的專業級演奏家吧，要求真嚴格，不同的曲子，居然還要重新綁千斤！」
「關鍵是手法真嫻熟，三下五去二就被綁好了，均勻，細密，漂亮。」
「哈，真爽啊，這幫老外一個個瞪大眼睛，都給震傻了！」
「可惡，又給他帥到了！」
許昊麻利的綁好千斤，朝系統後台打眼一瞧。
好傢夥，聲望值再次怒漲了300多，都快抵得上老老實實拉一首曲子了。
果然啊！
風浪越大，魚越貴！
許昊心裡這就徹底有數了，綁好千斤后，左右兩隻手配合，隨便試了幾個音，調試了幾下，就示意準備好了。
然後跟之前一樣坐凳，挺身，放足，持琴。
微微眯縫著眼，腦袋輕晃，開始醞釀情緒。
「荒唐！他這是從哪裡學來的野路子，換完千斤線，居然不重新調音？」
台下的李星輝，牛眼一瞪，咳咳咳，剛喝的一口水都從嘴角嗆出來了，
「就算沒有帶電子定音器或者調音哨，也可以就近取材，用舞台上其他固定調子的樂器，譬如口琴，吉他，旁邊的電子琴等鍵盤樂器來找出標撫音來調校！就這麼直接開拉了？簡直離譜到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