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不負少年

銀灰色月光照入這處病房，房間裡面的床橫七豎八的擺放著。

那破碎的窗，角落處的櫥櫃，染血形成暗紅色斑駁的窗帘，共同營造出一種詭異恐怖的氛圍。

石堅注意到，這處病房房間的窗外，是沒有鐵質護欄的，或者原本有但是因為年久失修已經掉落下去。

外面刺啦刺啦的摩擦之聲，隨著時間的推移越來越近。

石堅不知道那個鬼會不會進來，因此他有些慌亂地來到窗邊，看到一處靠窗病床上還躺著一具已經腐化成淡黃色骷髏的屍體，驟然看到這具屍體石堅嚇得向後退了一步。

好在，對方並沒有動彈。

現在，外面的鬼很可能會進來，自己有三個躲藏選擇：一是躲藏到病床床下，二是躲藏到房間角落的柜子里，三是和這具骷髏躺在一起。

外面的鐵刃摩擦地面聲音越來越近，石堅目光閃爍，最後選擇伏身躲藏到病床床下。

因為這個選擇可以完全避過那個鬼的直接視線，其次若是被其發現了，自己也可以頂起病床砸向對方最後再博上一把。

這個鬼與之前的那個女鬼不同，它明顯是有肉身且有實體的。

而躲藏到房間角落的柜子裡面，雖然也可以完全避過那個鬼的直接視線，但若是被其發現，被其堵住，就完全沒有反抗逃命的餘地了。

至於和那具骷髏躺在一起，很難算是完全避過那個鬼的直接視線。

石堅蜷縮身體迅速躲避入病床下，同時在病房的門被推開的那一刻，以雙手按住自己的口鼻憋氣。

視線當中，那白色大褂的屍人倒拖著鐵刀走入進來，它似乎會來到每一個病床前檢查一番，也不知道它究竟在檢查什麼，沒過多久，石堅就發現自己憋氣憋得太早了，或者也是因為過於緊張的關係，抑制不住的想要呼吸。

「人，是絕對不可能自己把自己悶死的！」

抱著這樣的念頭，石堅死命的以雙手壓住自己的口鼻，就算憋昏過去都可以，在那個鬼離開這個房間之前，絕對不可以大口喘氣，否則以床下的積灰厚度，自己吸入一大口積灰，發出聲響的可能性太大了。

隨著時間的推移，那白色大褂一個個檢查過了每一個病床上的「病人」之後，轉身走了出去，稍過一會，紫紅色臉色的石堅艱難地從病床下面爬了出來，翻過身來，躺在地上，終於可以大口大口的喘息。

「好在那個傢伙不像我們高中班主任，喜歡出門之後在窗外向裡面窺視，不然真的就死定了，咳咳……」

「對了。想要調查出這座醫院荒廢的真相，去院長辦公室，絕對比去其它地方胡亂的找，更容易找到線索。」

躺在冰冷干硬的地面上好一會，頭腦漸漸清晰的石堅腦海中閃過這樣一個念頭。

人，真的是一種適應能力極強的生物，至少，石堅自己現在漸漸沒有最初時那樣恐懼了，種種思緒反而越加清晰起來。

爬了起來，伸手拍去身上的土灰，石堅走到病房門前透過玻璃窗向左右看了看，幸好，沒有與或腥紅或昏黃的瞳孔對視上。

側身附耳傾聽，外面也已經沒有鐵器摩擦地面的聲音了。

輕輕地打開病床的房門，這一刻石堅反而有些好奇的看著這房門的機械連接處。

按照任務提示，這裡已經荒廢二十年了，就算有剛剛那個鬼每日過來開門關門，但是二十年無人維護，這門不僅僅是沒有銹死損壞，甚至連開啟時都沒有發出大的異響，剛剛還沒注意到，現在注意到了，卻是讓石堅有些詫異於這門的質量之優。

「這是國外的一種機械門吧，現在在國內公共場所倒是常見，但是二十年前就已經用上這種門，這家醫院真有錢！」

「一家精神病醫院，會這麼賺錢嗎？」

剛剛已經在心中決定了，要去尋找慈寧醫院院長辦公室的位置，接下來，當然是要付諸行動。

院長辦公室同校長辦公室是類似的，必然是在整體建築採光最好相對位置最佳的上層方位。

很少有院長、校長辦公室在一二樓的，因此雖然不知道具體位置，但是石堅的心中多少有個搜尋依據。

他先是向著一個方向小心翼翼的行走，尋找樓梯，過程中不時看到已經化為骷髏的病人或者醫護枯骨。

這若是放在現實世界是不可想象的，再普通人畢竟也會有自己的家人親友、以及社會關係網路，但是在這個恐怖世界，石堅卻也知道沒什麼好說的，自己看一本小說而已就突然來到這個世界，這本身就是最大的不可想象、不合理之處。

在一片昏暗漆黑的環境中，石堅輕手輕腳的向一個方向前行，儘可能避開那些出現的屍身枯骨，不去驚擾到他們，避免發生意外。

終於走到走廊盡頭，來到了鐵門樓梯口。

石堅輕輕推開鐵門，看著上下的樓梯，並不是太長的時間，並不是太大的運動量，竟然讓他一頭的汗。

但是心中總算是有著目標，找到了樓梯，然後再找到了院長辦公室，應該就可以就此找到慈寧醫院荒廢的真相，然後離開這個鬼地方了。

就在石堅在樓梯間擦汗，輕輕喘息，然後準備上樓的時候，他的目光不經意的向下一掃，然後整個人全身一緊悚然而驚：

因為一個上半身沒有穿著衣服的小男孩，背對著自己站在相對下層的轉角處。

就在這個時候，他或者說它回過頭來，雙眼當中有著暗紅的血淚隱隱溢出，然後這個「小男孩」伸手指了指自己的右邊，接著整個人就消失不見了。

在這一刻，正常人的反應應該是跑，立刻就跑，跑的越遠越好。

哪怕能夠隱隱看出，這個小鬼應該是想把自己引向哪裡，但尋常人誰會遵從鬼的指引？

石堅第一時間的反應也是這個，驟然間與鬼相遇，他嚇得腿都已經軟了，但是深吸兩口氣后，石堅扶著牆壁又一次回想起自己這段時間的經歷：

一、衛生間里那一閃而過的暗影，然後那個扭曲的女鬼出現。

二、之前在自己身旁一閃而過，緊接那個明顯不善的拖刀惡鬼也出現了。

「要麼就是它把鬼引來的，要麼就是它想要提醒我！那麼，跟不跟著走？」

在略一猶豫思量之後，石堅選擇了跟隨。

他猛地一咬牙關，快步追隨著跑了上去，在雙方力量對比如此懸殊的情況下，對方還使用某種計謀來殺自己，那是不合理的。

雖然人很難理解鬼物的思維，但是現在這種情況下，石堅咬牙選擇相信自己的判斷。

跑到下一層樓梯，石堅剛好看到一道白影向著下層一閃而逝，既然選擇了相信，那就相信到底。

全力跟隨著那白影跑下四樓樓梯，然後往另一個方向跑。

也還好石堅是一個年輕人，前段時間同寢的舍友為了減肥，拉著他每天繞學校操場跑十圈，個人體能還不錯，不然的話，還真的就跟不上。

「呼……呼……」

氣喘吁吁跟隨著那個小男孩的白影，奔跑下來。

「你，你到底想帶我去哪？」

就在這個時候，一直背對著石堅的小男孩，緩緩地轉過身來：

他的胸膛被剖開了，整個胸膛內都是空的，觸目所及黑漆漆的一片，這是一個沒有內髒的小鬼。

接著，臉色慘白的小鬼向右又指了一指，而後整個鬼，就驟然消失不見了。

「這裡是……發電機房？」

以手中的手機照明，看到了剛剛那個小鬼指向的方向，其上有文字與圖標，一看就明。

憑藉著手機的燈光照明，石堅走入房間當中，房間的機台前坐著一具身著藍色工裝的枯骨，而在這個時候，石堅腦海中也回想起了之前看到的女護士值班訊息：

這個醫院，是有著獨立電機設備的。時間長了不行，但是短時間內給醫院供電卻不成問題。

石堅大學專業是主修編程的，雖然不是電工，但兩者都屬於工科專業，憑藉著手機燈光的映照，房間里的器械他都能看得懂。

「不知道那個小鬼是什麼意思，但是他既然沒有直接害我，就至少比另外兩個更值得信任，那我便信他一次。」

抱著這樣的想法，石堅在發電機房忙碌了起來，雖然時間過去了二十年，但是這座醫院當年是重金建立起來的，設備在當時來說很先進，投入夠高，質量也過硬。

也不知道是不是那個小鬼的庇護，還是這裡是那個女鬼與白袍惡鬼的盲區，總之前後忙了四十多分鐘，石堅都沒有受到任何打擾。

終於，一切都完成了，當石堅調勻呼吸，略有些忐忑地推上電閘時。

咔咔咔咔……

整座陷入黑暗當中的慈寧醫院，其棚頂未曾損壞的燈具，全部明亮起來，光明驅散黑暗。

「啊啊啊啊啊！」

就在這個時候，從醫院的一處角落裡，傳來了恐怖至極的吼叫之聲，但是石堅也考慮到了這個結果。

在推上電閘的同一時刻，他便拔腿向樓上跑去，這座醫院有些地方亮了起來，有些地方沒有亮，但總的來說，奔跑的環境要比之前好上太多了。

「去院長室！去院長室！去院長室！」

「那兩個鬼的感知能力並不太強，恢復了光明對於我來說更有利一些。」

耳邊還不時傳來恐怖的吼叫聲，石堅當然是有意識的往相反的方向跑。

那應該是男性的吼叫聲，因為女性的叫聲相對來說偏於尖利。所以，石堅判斷應該是那個屍人的所在。

醫院驟然恢復光明，似乎是刺激到了對方，對方的吼聲越來越向自己接近了，這個移動速度超乎預料。

就在石堅一層一層樓竭力向上跑，跑到六樓頂層的時候，他覺得院長辦公室很可能就在這一層，因此衝出樓道，奔跑出去。

「在哪？在哪？這樣一個一個的找太拼運氣了。」

雖然是這樣心急，但是石堅還是強自按捺心情，一邊跑一邊抬頭張望尋找，但是就在他跑到一處T形走廊時，側身突然看到一具四肢拼湊扭曲，皮膚灰白色的女屍，猶如蜘蛛般迅速向自己爬行而來。

本來醫院頂棚已經明亮起來的燈光，隨著這女屍的迅速接近，驟然間變得忽明忽暗。

「我去。」

石堅見此只能反方向奔跑，這個時候已經顧不上尋找院長辦公室了，而是慌不擇路，先擺脫開它再說其餘。

從進入慈寧醫院到現在，已經是半夜時光過去了，石堅本身也是體力消耗嚴重，想要再拚命忘命的奔跑都已經有些邁不開步子了，普通人的體力畢竟是有限的。

「呼……呼……」

身後的陰冷漸重，就在石堅再一次咬牙要拚命快跑幾步的時候。

轟。

他身後側的房門突然間炸碎開了，那名穿著著白色大褂身材魁梧高大的屍人，驟然間提著鐵刃沖了出來，與石堅身後追逐的扭曲女鬼，撲斬糾纏到了一起。

「呼，他們兩個能夠碰到彼此？」

猛地向前一撲，翻滾傾倒於地，而後喘息，回頭。

據石堅的觀察，那個扭曲女鬼本身是沒有實體的，同之前那個慘白小孩一樣，可以閃爍飄移。

而那個提著鐵刃的老者則不同，這名老者卻是有實體的，但它卻偏偏可以碰觸到那個扭曲女鬼。

在一旁扶著牆喘息觀察片刻，石堅發現在那個老者的身上似乎會冒出黑氣，如同火焰一般，碰觸到扭曲女鬼就發出輕微炸響之聲。

「往死里打，你們倆打死一個少一個。」

石堅喘回一口氣后，支撐起身體小跑著離開了，並且通過地面上鐵刃刮出來的痕迹，很快找到院長辦公室的所在。

在這個時候，石堅已經隱隱猜測出那具屍人，恐怕就是這所醫院，原本的院長。

直到死後依然執念不散，驅使著自己的身體盤踞於此。

院長辦公室的門是虛掩著的，省了好多的麻煩。

石堅推門走入其中，辦公室內鋪著厚厚的毛毯，哪怕已經二十年沒有經過清洗處理了，也依然可以讓人感受到它的厚實柔軟，走入其中，入目所及的是一排排擺滿醫學書籍的書櫃，以及一張寬大的暗紅色辦公桌。

在辦公桌後面，坐著一名保持著趴伏姿勢的白袍枯骨。

門的外面隱隱傳來碰撞打鬥的聲音，不知道它們之間到底會打上多久，但是石堅隱隱知道自己的時間寶貴，餘地無多。

他迅速來到辦公桌前，四顧所及，尋找線索，並且很快的，注意到了桌面上那白袍枯骨的背部插入著一柄手術刀，而在他的手掌一旁，隱隱虛按著什麼東西。

石堅伸手移開死者的手掌，看到了寬大的辦公桌隔層之內，有著一個紅色的電鈕。

在這一刻，石堅覺得自己距離慈寧醫院的秘密已經很近了，於是，他伸手按了下去。

咔嚓嚓嚓嚓。

在辦公室的一側，牆壁滑動，竟然緩緩現出了一間密室，同一時刻，石堅注意到，辦公室外面打鬥的混亂聲響，突然間消失了。

雖然心中有些猶疑恐懼，但是自己腳下卻並沒有停滯的快步走入突然出現的密室。

雖然覺得面對兩頭非人的鬼物，像這樣自己主動走入絕境中，很不理智，但另一個方面又覺得這是唯一的生機所在。

走入密室，石堅入目所見的是一間寬大的手術室：

手術台，多頭吊式無影燈，角落的配電箱，各種儀器應有盡有。

但是天底下恐怕再沒有任何一間手術室會是這個樣子的，在四周牆壁的凹陷櫃檯上，擺滿了一個又一個玻璃罐，雖然石堅本人並不是學醫的，但是心臟、腎臟等等人體器官他還是認識的，此時此刻這些器官被福爾馬林淡黃色的液體包裹其中，映襯得這間手術室幾若地獄。

咔。

石堅剛剛走入密室，他身後就落下了一面玻璃門，其上似乎隱隱有電流流淌，似乎又是一種超出自己認知之外的先進科技。

石堅又復上前行走幾步，走到了手術台前，此時此刻醫用無影燈是亮著的，吊式復燈頭，因此雖然其中有一些燈壞了，但是強烈的光照，依然映襯得手術台上的那具枯屍，眉目清晰。

就在這個時候。

轟。

石堅背後那面玻璃門上，突然傳來碰撞的聲響。

石堅轉頭，所見卻是那具扭曲的女屍不知何時追上來了，她的身體扭曲，多有破損，但是此時此刻卻是無聲嘶吼著，瘋狂衝撞著那面覆蓋著電流的鋼化玻璃門。

但是這門，卻似乎可以阻擋靈體。

砰。

在石堅的前方，也是這間密室，那具穿著著白色大褂身材魁梧高大的白髮屍人，此時失去了鐵刀，正揮舞拳頭一下一下砸擊著另一面鋼化玻璃門，很快的，就將這玻璃門砸出道道的裂紋，明顯，也是支撐不了太久了。

前有虎後有狼，在這裡毫無迴轉逃跑的餘地，石堅似乎已經陷入了死地，但是這一刻石堅卻反而不慌了。

醫院探索到這裡，慈寧醫院荒廢的真相，在石堅的心中已經隱隱有所答案了，只是還需要一個證實。

他伸出手，將手術台上那具小小枯屍身上的白布扯去，果然，看到了那個孩子乾癟內陷的胸膛，因為其中的內臟已經被取乾淨了。

「難怪這家醫院能掙那麼多的錢！你們，是把精神病患者，甚至把精神病患者的親屬，當作人體器官的來源了，以此來結交富豪收買權貴。」

當石堅說出這個答案的一瞬之間，在他的身上，手機震動了一下，石堅拿出手機注視一看：

主線任務：探明《慈寧醫院》荒廢的真相，已完成。

任務獎勵：1000故事點，已發放。兩分鐘后，回歸現實世界。

雖然，身前身後的鋼化玻璃都在崩裂破碎，但是堅持個兩分鐘的時間，似乎是問題不大的。

至此，石堅已經完全安全了。

然而，看著面前的手術台上，這個內臟完全被掏空的孩子，石堅沉默半晌，然後他驟然轉身，來到身後那名扭曲女屍的面前，伸手按在了牆壁上的綠色按鈕上。

「就算我猜錯了，兩分鐘也未必會被她弄死。」

這樣想著，鋼化玻璃門緩緩上升開啟。

身後則是傳來那具龐大屍人更加恐怖的怒嘯，它瘋狂捶打鋼化玻璃門的力量更加巨大了，這下子，明顯是撐不過兩分鐘了。

然而，石堅面前的扭曲女屍，在石堅主動開門后卻並沒有攻擊他，而是向手術台的方向漂移而去。

然後，她將那具枯屍輕輕抱起攬在懷裡：她是個精神病人，但是她依然深愛自己的孩子。

在這一刻，石堅隱隱看到，在那具枯屍當中，浮現出一個皮膚慘白的孩子，他伸出手輕輕碰觸著母親的臉頰，似是親近，似是撫慰。

然而也就在這個時候，轟隆。

另一面鋼化玻璃門轟然破碎，那頭狂暴的屍人沖入了進來，它周身黑氣升騰，嘶吼著向手術台撲去。

那個慘白的小孩，似是畏懼的躲入扭曲女屍的身體當中，而女鬼的魂魄似乎也在這一刻發狂，自她的身上居然延伸出數條纖長的手臂，其中指甲如刀鋒銳，一同抓扯攻向那狂暴的屍人。

兩頭鬼物在這不算太寬敞的密室當中，恍若兩頭髮狂的猛獸一般瘋狂互攻，彼此撕咬起來，擴散的餘波，彼此猛烈的撞擊，將手術台傾倒，將一瓶又一瓶的福爾馬林罐子砸碎。

那扭曲女屍凶厲異常，怨恨驚人，可是那具高大屍人的身軀上燃燒著黑色氣息，對於魂魄，有著極強的剋制。

若是此時的石堅稍懂一些玄學之理的話，就會知道，這是屍煞焚魂，絞殺鬼魅，因此哪怕女屍與小鬼的魂魄兩者融合，理論上已經與屍人平齊了，但卻還是有些鬥不過對方。

隨著時間的推移在彼此的角力中，逐漸落入下風。

然而，就在那屍人周身黑焰燃燒，單手按著女鬼的頭顱，就要將之煉化焚魂之時。

在一側突然間刺出一支鐵架，就是那種醫院裡隨處可見，用來掛吊瓶的那一種，只是它此時此刻被石堅雙手端握著，猙獰臉頰，如槍推出。

「雜種，給爺去死！」

終究還是個眼底里透出清澈愚蠢的年輕學生，不負滿腔剛烈義憤之血的少年。

若是對付作為靈體的女鬼，石堅還真就沒有任何的辦法，但是對付有著肉身的屍人，石堅這點微乎其微的力量，還是有些作用的。

屍人與扭曲女鬼互拼至此，本身同樣也已經是強弩之末，身體本就被撕裂，此刻進一步被鐵架刺穿，控制不住身軀倒退。

與此同時，那女鬼、小鬼也伴隨著石堅一同發力。

最終，四者糾纏著，轟然之間撞在了密室一側的配電箱介面處，像這種配電箱介面所在，尋常碰觸、使用均是沒有什麼危險的，但是如果你拿鐵器暴力硬砸的話，死不死就真的只能看自己八字硬不硬了。

這本身也是石堅計算好的角度，否則他也絕不敢刺出這一擊來。

滋滋。

劇烈的電流沖刷之下，一時將石堅、屍人，女鬼、小鬼一同包裹。

「D級恐怖支線劇情完成，獎勵點數二千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