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 塵埃落定
皇上的身體按說已經很好了,很少是生大病,頂多是感冒發燒,就這個,都沒有耽誤朝政。
但是這一天早上,皇上卻突然在龍椅上昏了過去,要不是上前一步的太子給扶住了,說不定就會從椅子上摔下來。
皇上才朝堂上昏倒了!
這個消息一經傳出來,京城裡的人都震驚了!皇上怎麼能暈倒呢?
不過隨後有閣老輔佐太子處理政務,彷彿已經不是那麼難以讓人接受的事兒了。
「皇上真的病重?不會是裝病吧。」司徒敬也得了這個消息,有興奮,有激動,也有恐懼。
如今這個時候,哪裡還容得下他去退縮,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了,只能是繼續朝前走了!
他已經看到了希望,如果這個時候不動手,那麼時日一長,這司徒政把持了朝政,他要收回來,就要花很長的時間了!
而同時,姜大爺也已經收到了自己在海上的老窩被人端了的事情,忙去跟姜太爺彙報,姜太爺一聽這個消息,直接就也暈倒了!能不暈倒嗎?那可是姜家的基業,是姜家的立足之本,也是他們姜家的最後一條退路,姜太爺還想著,萬一事情不成,他們走海路,就到那裡落腳呢,如今竟然被不明人士給佔領了!
那麼多的東西,都成了別人的了,他如何甘心?沒有吐血都已經是輕的了!
「快去告訴你妹夫,事情有變,如今已是等不及了!」姜太爺醒來,對姜大爺說道。
「你說什麼?被人佔了?」司徒敬怒道!
這姜家果然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竟然出了這麼個披露!
姜大爺哪裡還看這司徒敬的臉色,忙說道:「我父親說道,不如趁這個機會,趕緊舉事,不然就一切都晚了!」
雞鳴島被人佔領,這裡面透著不同尋常,不管是誰,都不容得他們再拖下去!
如果是太子那一夥的人,說不定已經發現了自己這邊做的事兒,那麼到時候清算,哪裡還有他們活命的機會?
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就開始行動!反正早就有了那個打算。
與其束手就擒,不如奮力一搏。
何況,司徒敬對自己的布置很有信心。
「好,就舉事!來人,安排人去相國寺,不管付出多少代價,都要把太子妃和幾個皇孫給拿住!」
司徒政啊司徒政,我這好幾手的準備,看你怎麼接招了,最後也只能乖乖的放下你手裡的刀。
你不是最疼愛你的妻兒嗎?那若是你的妻兒落在了我的手上,你會如何?你是不是如別人所說的,為了你的妻兒能放棄自己的一切?
不過司徒敬是不信的,但是他還就是要把那葉四娘給抓了起來,如果司徒政不救人,那麼他就是個偽君子,他司徒敬就要讓世人都看清這偽君子的真面目!
原來皇上病重,趙太后也思慮過多,也病倒了,陳皇后在宮裡照應著,而升為孫媳婦和兒媳婦孫子的東宮這邊,就想著去相國寺給兩位祈福去。
這事兒光明正大,自然是沒有什麼障礙的,當然護送這太子妃和三個皇孫的人也是多的不得了。
司徒敬就是想利用太子妃出宮的機會,把他們給擒了。
想來,他們想不到,自己有這個膽子,敢做這個事兒。
呵呵,正因為所有人都想不到,所以才能出其不意,何況,相國寺那邊也有他司徒敬的人,這下子那太子妃是插翅也難逃!
真是給了自己一個大好的機會,他本來還只有五分把握的,現在就有了八分把握,此事不愁不成!
原本司徒敬還想著把司徒煌和秦氏抓起來,然後威脅司徒政,可是後來想了想,司徒政既然已經過繼了,就是這兩人被抓了,也是那兩個沒有過繼的人操心,司徒政面子上可真的不能操心所以就放棄了那個想法。
但是,這老天都是幫著他的,他能放過這個好機會嗎?答案是不能!
讓人去相國寺那邊埋伏,等到了晚上,司徒敬振臂一揮,帶著人就出城去了。
而宮裡,文貴妃的寢殿,看起來和平常沒有兩樣,只是周圍已經布滿了暗衛,於蕭蹬在房樑上,等的都要睡著了。
突然下面有動靜了,看起來和平時一樣的文貴妃的床下的地板上,突然被人掀開了,然後從那地板裡面露出了一個人,這人穿著和宮中內侍一模一樣的衣服,在夜色中,還真是分辨不出來。
「貴妃娘娘,一切都正常?」那人問道。
文貴妃忙道:「都正常,沒有問題。」
那人還四周又看了一圈,確定沒有問題后,然後在地板上敲了五下,接著就從那開啟的床下地板上又出來了兩個人,其中一個,豁然就是那司徒敬!
於蕭眼睛一下子就亮了。恨不得立刻就下去,不過還是強忍著。
「娘娘,事情都安排好了沒有?」司徒敬問文貴妃。
文貴妃點頭,「陳皇后那邊先回自己的宮裡去了,敬哥兒儘管跟我去皇上的寢宮,今天輪到我去伺疾,正好可以拿到皇上的玉璽!」
「好,等事成了之後,我會尊你為太後娘娘!」司徒敬得意的笑了,然後帶著兩個人,穿著內侍的衣服,去皇上那邊去找玉璽。
而接著這皇宮內院就會從那地道里進來一千多人自己的人,不愁這皇宮不在自己手裡。
一會兒這宮裡就是一片血雨腥風,不聽從自己的,只有死路一條!
而司徒政,決計不能活過今晚,只要他死了,皇上又是病重了,他把皇上的死推到這司徒政身上,給他一個急於上位,所以殺了皇上的名頭,自己手握著皇上的傳位詔書,一切都是那麼的順理成章。
籌謀了十幾年,如今就要成功,司徒敬激動的不能自已。
只要再走幾步,他就成功了。而在司徒敬不知道的文貴妃的屋子裡,那些已經從地道里出來的人,卻再也不會跟著他建功立業了。
司徒敬仗著自己手底下的人都會來宮裡,且文貴妃又是自己控制的,她說已經把那邊安排好了,那就是安排好了,何況,相國寺那邊也有好消息,太子妃葉氏和孩子們已經落到了他的人手裡,所有的一切,他是他計劃的一樣。
「皇上就在裡面,你進去吧。」文貴妃對司徒敬說道。
司徒敬點頭,如今這屋裡只有一個皇上,他只要掌握了皇上,就掌握了一切,「玉璽在皇上的床頭的匣子里,你進去就拿到了,這裡面的人,我都調開了,你儘管放心。」文貴妃道:「我不管別的,以後多給我些補品就成,沒有了那東西,我生不如死!」
「放心,等您成了太后,要什麼東西沒有?哪怕是天上的月亮,我都能給太后您老人家取回來呢。」司徒敬笑道。
床上躺著一個病重的老人,這就是皇帝,司徒敬眼睛里只看著那床頭的匣子了,激動的拿了匣子,取出了裡面的傳國玉璽,把早已經準備好的傳位旨意給蓋上了玉璽的玉印。
「哈哈,終於成了!」司徒敬躊躇滿志,現在就是讓這皇帝消失的時候了,外面也該處理完了,一會兒一把火,誰知道是怎麼回事兒?
不過此時的皇上卻突然醒來了,把司徒敬下了一跳,趕緊拿起了手裡的劍,橫在了皇上的脖子上。
「陛下,如今只能跟你說一聲抱歉了!其實,以前的時候,我多想能喊你一聲父皇,可是您不給我這個機會,一句不要庶出的,就把我給打到了塵埃!我是庶出的又怎麼樣?我照樣能做到今天這一步,我比那司徒政不知道要優秀多少!
呵呵,您不想過繼我,可是,我還不是能把這皇位給弄到手?不過自己爭取來的,果然比別人施捨的要感覺好的多。瞧,如今我就覺得我好的不得了,一會兒,你那太子的人頭就要送到您的身邊,我還得留著您欣賞欣賞呢。」
「是嘛,倒是朕小瞧了你,你是如何進來的?真的皇宮守備也森嚴,你不可能這麼容易的就進來這裡了。」
司徒敬得意的笑了:「所以說,你一向看不起的我,其實我比你們任何人都要聰明,既然我從上面過不來,不可以從地下來嗎?
唉,為了今天,我不知道花了多少錢財和物力,包括還找了幾千本的書,就是為了找到這皇宮的地圖,結果真的讓我找著了,你的女兒,也幫了我不少忙呢,幫著我直接買下了一個京郊的別院,在那別院,我讓我的人,每天沒日沒夜的挖掘,終於有一天,我已經把這通往皇宮的地道給挖通了。
不瞞您說,我還讓我的人試過一次呢,只是那個人是個好色鬼,進來就給我惹事兒,看上了一個宮女,就把那宮女給辦了,後來差點惹了事兒,我只好把他給辦了!」
「這麼說,當初的那個宮女懷孕的事兒,是你的人幹得?不過朕很奇怪,既然那時候你的地道已經挖通了,為什麼大現在才起事?」
看著這皇帝也沒有什麼活頭了,司徒敬覺得心裡的事兒不說出來,就對不起自己了,他想要明白,那今天就給他一個痛快。
「那時候,不過是只夠一個人通過的,我也得讓人試探試探,是不是真的安全無憂,還有我宮裡的接應的,是不是真的是可以信任的,以前那,我還不信任文貴妃,不過後來,我是很信任文貴妃呢。要不是她,我怎麼能這麼容易的進來宮裡?也多虧他們母女幫忙,您放心,等您駕崩了以後,我會替您好好的照顧他們母女的!」司徒敬笑著說道。
「是啊,你很聰明,你的人現在已經全部進來宮裡了吧。只是你覺得你憑著一個聖旨,就能讓滿朝文武都服從你?」皇上問道。
「不服從,我就都殺了,人嘛,多的是想當官的,而且,我這是您老人家暗地裡安排的人,目的就是看出來太子的狼子野心,想要暗害於你,所以您老人家才急忙的把我給召進宮來,勤王嘛。要不然怎麼解釋,我一夜之間帶了這麼多的兵過來?
相信還是有很多人都是相信我的,畢竟不怕死的也就那麼幾個,我能給他們好處,他們為什麼不跟著我?再說,我還有傳位詔書呢,這可是千真萬確的事兒,您不知道,為了模仿你的筆跡,我不知道花了多少工夫,如今可算是派上用場了。」
「以後您這個天下,交給我,您還有什麼不放心的?絕對放心!我比那司徒政狠心,我能豁得出去,就是朝政,我也是懂得多,開海禁,我身邊有姜家的人,如何不懂?」
「怎麼,你還要繼續用姜家的人?你不怕他們到時候反咬你一口?」皇上說道。
「哈哈,陛下,您就不要拖延時間了,那是沒有用的,您聽到外面那打殺的聲音了嗎?那都是我的人,出其不意,您這宮裡的侍衛,如今都成了刀下鬼。我如今就等著那司徒政的人頭來呢,您放心,您的後事,我肯定會辦的轟轟烈烈,絕對是讓你死後尊容!」
「是嘛!你倒是口氣大。」又一個聲音想起,司徒敬一驚,不過很快就把劍更逼近皇上了。
進來的人,是司徒敬不能想象的,竟然是司徒政。
「怎麼是你?」司徒敬問道。
「為什麼不是我?」司徒政後面跟著郭元召。
「哈哈,你來的正好,快快束手就擒,否則你的父皇就會成為我的刀下鬼,皇上,你要是想要你的命,那就按照我吩咐的去做!來人,把這兩人拿下!「
雖然知道事情有些詭異,但是司徒敬還是覺得這宮裡逃不出自己的手掌心,外面已經是自己的人了,何況,跟他一起來的那兩個人,那可是絕頂的高手,帶著他們就是為了保護自己的安全,哪怕十來個人都不在話下。
「甭喊了,你的人,都被我跟切西瓜一樣的給切了。」後面又來了一個人,竟然是於蕭,於蕭笑著對司徒政說道:「好傢夥,一上來這麼多人,我們殺人都還用了好一下子,如今那一屋子都是血。味道真難聞!呵呵,這是司徒敬吧,你說你不是挺聰明的嗎,還沒有聽明白是什麼意思?」於蕭覺得這個司徒敬真的是太蠢了,如今不過是那瓮中的鱉,還覺得自己已經掌握了全局。
「不可能,你們騙我!」司徒敬一把掐著皇上的脖子,對司徒政說道:「好,成王敗寇,我已經這樣了,不過我還是得拼一下,司徒政,這可是皇上,你要是不想他死,就把我送出宮裡去,另外,我不妨告訴你,你的那位愛妻和愛子都在我手裡,你要是不想見到他們的屍體,那就派人給我送出海,在我還沒有出海的時候,你的妻兒都得借我用一用!」
於蕭更是哈哈大笑,「太子,您和太子妃真是想的周全,這傢伙還就是入了套了,真是蠢死了,實話告訴你吧,去相國寺的根本就不是太子妃和皇孫,這不過是誘你上當的一個方法,你的人早就被拿下了,死傷無數,你說你是太自信了還是幹什麼?唉,那些人跟著你,還真是太倒霉了!太子妃和皇孫好好的呆在東宮呢,怎麼能輕易的被你給捉住了?」
怎麼可能,怎麼會這樣?司徒敬完全不信,那麼是給自己彙報消息的人已經反水了?
所有的一切,都是別人在跟自己貓捉老鼠?
那麼他現在該怎麼辦?「別廢話,我手裡還有皇上呢,你們不聽我的,我直接就把這皇上給殺了!你們要是不管皇上,那以後這讓人故意害死皇上的罪名,可就是你們承擔了!」
「是嘛?」從內侍走出來一個穿著明黃色衣服的人,不是皇上是誰?
那麼自己手上的人是誰?、
還沒有等司徒敬反應過來,就手被反了起來,然後手上的劍也被折斷了。
司徒敬就覺得自己完了,原來這皇上也是假的,那麼所謂的皇上生病,也都是假的了?
所以,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在人家的監視中,他不過跟跳樑小丑一樣,在人面前表現了一番?
「你們殺了我吧。」司徒敬這個時候,還能怎麼樣?
「只是我不服氣,我不服氣!憑什麼我成了這樣的結果?我哪裡比不過這司徒政,他不就是長著一張臉嗎?他哪裡比得過我?」司徒敬怒吼道。
於蕭道:「就憑你這樣子,還敢說比得過太子?你也太笑話人了吧,在你手裡一點兒仁慈之心也沒有,別人都是你手裡的工具,你想利用就利用,哪裡有一絲感情?文貴妃,和你無冤無仇,你為了讓她聽命於你,就讓她吃那上癮的補品,就為了控制與她,讓她生不如死。你這樣的人,要上位了,天底下的人都沒有活路了!」
「非常之時用非常辦法,我不這樣,她哪裡會聽我的?」司徒敬說道。
「不過是你不相信任何人,所以才覺得只有自己控制才管用!」
皇上說道:「好了,於蕭和元召去外面把事情處理乾淨,這裡朕和太子就成。」
於蕭和郭元召退下,當然這裡面也留了很多人。
這司徒敬不過是秋後的螞蚱,蹦大不了多長時間了,但是這榮郡王府的人還要給處理了,還有姜家的人,一個也不能逃!
終於到了收尾的時候了,不是這司徒敬自己作死了,還不會這麼快。
「你覺得你比政哥兒強?」皇上問道。
「那是當然,我什麼時候讀比他強,他不過是小時候得人意,被太后所喜,才有了這樣的機會!」
英雄不問出身,他就是庶出的,又怎麼樣?
這歷史上,大部分皇帝都是庶出的,他憑什麼不能?
「為今,朕只欣賞你一點,那就是沒有跪地求饒,有一塊兒硬骨頭。」皇上說道:「不過這一點,又算什麼優點呢?政哥兒哪裡都比你強,這是朕的心裡話和實話,你這樣的,靠裙帶關係的
男人,朕是一千個一萬個看不上。」
「成王敗寇,你如今說什麼就是什麼了!」司徒敬冷笑道。
「呵呵,朕從來不跟人講道理,因為朕就是道理!你強行的讓人聽你的話,覺得自己把握了人心,其實人心豈是你能把握的?來人,朕不想聽他啰嗦,帶下去!」
司徒敬知道自己沒有了生的希望,他所有的一切都成了泡影,那麼他還活著有什麼意義?
「政哥兒,剩下的事兒,朕就交給你了,你自己看著辦吧。」皇上說道。
「是,父皇,您也注意身體!文貴妃那邊,父皇有什麼打算?」
「通了外賊,這不可原諒,不過諒在她迷途知返的份上,就送她去大覺寺吧。」皇上說道。
文貴妃以前被大公主和司徒敬用藥物控制住了,所以不得不聽了他們的話,那地道也是在她的幫助下,才能挖到她的床下面,作為出口,這件事,可以說,是司徒敬最為得意的事兒,從地底下偷偷的進來皇宮,想來,是別人都沒有想過的。
只要能悄悄的進來皇宮,那麼多少人他都能帶進來,這樣,皇宮就在他的手掌心了,司徒敬認為,只要把皇上和皇宮控制住了,給了他傳位詔書,那麼他就是名正言順的皇位繼承者,而司徒政,盛澤為王敗則為寇,他隨便怎麼說,都能讓他下地獄。
可是到了最後,文貴妃卻忍著賭癮發作,跟葉四娘交代了這個事情,唯一的要求,就是希望這事兒不要牽扯到文家。
文貴妃也知道自己罪不可恕,所以根本就沒有替自己求情。
並且在最後,還幫著他們演戲,把那司徒敬給引了過來,然後才有接下來的事情。
說起來,文貴妃也算是將功補過了。
「那別院的出口,會不會?」葉四娘擔心的問道,這一天看著和平時沒有兩樣,但是葉四娘是知道實情的,沒有在最後,她一點兒也不放心。這司徒敬膽子真大,竟然讓人挖了一個通向皇宮的地道,直接從這地道運人,說他聰明吧,倒是有點聰明。
私底下是和大公主買了那別院在偷、情,暗地裡卻讓人從那別院把地道挖了!
說不定那別院早八百年都被這司徒敬給買下了,後來和大公主好了,只不過是掩人耳目。
葉四娘不太記得那宮女碧螺出事的時間了,是在大公主和司徒敬好之前,還是在之後。
但是司徒敬現在是完蛋了!那麼姜家呢?
「姜家這次也是要全族獲罪了,畢竟是資助這司徒敬造反!」司徒政說道。
「那你歇息歇息,好歹閉上眼,明天你肯定更忙!」葉四娘說道:「我幫你看著,你好好睡一覺,到了點,我叫你起來。」
「好!」司徒政道:「你在旁邊守著。」
「行!你就放心好了,我就在邊上呆著。」
這人,還越活越小了。
葉四娘想著,這次司徒敬出了這麼大的事兒,那麼那葉三娘該是個什麼處置呢?
造反的罪名,那可是全家都可以斬首的,她為了那個皇后的寶座努力了快二十年,如今卻一下子打入了塵埃,不知道她有沒有後悔過?
還有那大公主,幫著外人要自己父皇的命,最後的結果是怎樣呢?
第二天,滿朝文武都震驚了,榮郡王的庶二子竟然在宮裡造反!這是天大的事兒!
榮郡王府昨天已經被禁衛軍包圍了,相干人等都已經被押解了!
而富甲天下的姜家,卻是這司徒敬的幫凶,而且最為可惡的是,他們姜家在海上扮演海盜,殺死了多少海上的良民?
如今已經讓鎮國公府的人給打下來了!如今證據確鑿,容不得人反駁。
皇上昨晚上受了驚嚇,不過第二天還是堅持來朝堂上,和朝臣們見了一面,吩咐六部和內閣跟著太子一起處理這個造反的事兒。
刑部自然是要出大力的,這麼重要的事兒,這麼讓人義憤的事兒,刑部大牢如今人滿為患,但是過不了多久,這就是血流成河了!
敢造反,就得有付出鮮血的代價!
連皇上差點都被那司徒敬給劫持了!其實有子弟在宮裡金吾衛當差的人,或多或少都知道了消
息,昨晚上宮裡死了很多人,只是都是那司徒敬帶來的人。
而且還有一隊兵馬娶了京郊,京郊那邊也經過了一頓廝殺。
和那榮郡王府有關係的人,都戰戰兢兢,生怕自己也被牽連進去,到時候全家不保,而和榮郡王府有些怨仇的人,都心裡解恨,該!
這榮郡王不是寵妾滅妻嗎,所以才有今天之禍,沒想到竟然教出這麼一個狼子野心的人!
事情是很大,但是因為證據確鑿,所以也很好定案,作為首犯的司徒敬,自然是沒有好下場,定了極刑,造反是任何一個朝代都不能輕看的罪名,那就得重罰。
司徒敬的父親榮郡王也被賜死,不過只是讓他自盡,這已經是很給面子了。
榮郡王府的人,在刑部大牢都戰戰兢兢,生怕下一個死的都是自己。
心裡都在咒罵那司徒敬,平時好事沒有他們的分,這一下子他來個造反,把他們都給坑了!
每個人頭上都懸著一把刀,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落下來了,這滋味真不好受。
「我是太子妃的堂姐,親堂姐,你們不能這樣對我啊,你們不能這樣對我,求求你們,去找好太子妃,給我求求情,我是無辜的,我根本就不知道司徒敬要造反啊,都是他和大公主兩個人搞的鬼啊,司徒敬根本就沒有把我當妻子看,他不讓我懷孕,他自己吃藥了,不讓我懷孕啊,他寧可讓侍妾懷孕,都不讓我懷孕,我和他有不共戴天之仇,你們放了我吧,我是葉家的人,我是太子妃的堂姐!」
美夢破滅,如今深陷牢獄,葉三娘哪裡還有以前從容的樣子,頭髮亂的不行,連衣服都是髒的看不清了,她不想死,她想活著,她再也不想當那勞什子的皇后了!
沒有命了,當皇后還幹什麼?
而榮郡王嫡長媳鄭氏卻很冷靜的握著自己婆婆的手,暗衛她道:「母親別擔心,我們會沒有事兒的。」
榮郡王被賜死了,榮郡王妃很平靜,可以說是種解脫,她這大半輩子都是過的不如意,雖然是王妃,還不如那些小妾,和榮郡王早就沒有了感情。
唉,何必呢,好好的日子不過,非要造反。連累了大家!
她的兒子要是有什麼三長兩短,到了地獄,她都不放過榮郡王!
如果不是他縱容,那司徒敬怎麼可能做出這種事情來?
一切都源頭都是榮郡王嫡庶不分!
太子仁慈,榮郡王府,除了榮郡王和司徒敬這一支是殺無赦外,其他的都只是被逐出了宗族,自生自滅,當然,榮郡王府是被收回去了。沒有了地方的榮郡王的子孫,只能離開京城,或投奔妻族的親戚,或者是自生自滅。
而眾所周知,榮郡王一直打壓自己的嫡長子,如今司徒敬造反,這位嫡長子完全是被牽連了,有宗親過來給司徒攸求情,並且給榮郡王妃求情,平時都沒有撈著好處,這怎麼倒霉的時候,要他們陪葬呢?
榮郡王妃性子很溫和,和宗親里的妯娌關係都不錯,所以也有人求到了太后那邊。
最後這位司徒攸卻主動的請求,不要任何別的,只求能帶著母親和妻子出去,到她母親的老家去安養天年。
司徒政允許了,並且還給了儀程。這算是不追究這司徒攸的罪過了。
司徒政倒是挺心上這司徒攸的,能夠主動的拋棄這京城的一切,就為了一片安寧。
按照司徒攸的所作所為,他完全可以得到一個爵位,很多司徒敬的事情,都是他暗地裡給司徒政這邊傳消息的。
只是司徒攸自己沒有那個心思,且如果榮郡王府別人都倒霉了,就他一個得了好處,儘管司徒敬是謀反,也肯定有人說這司徒攸的不是。
還是等幾年再說,既然他現在有心要離開京城,那就是如他所願。
而姜家就沒有那麼幸運了,畢竟姜家不是那司徒家的一員,成年男子全部都沒有了性命,女眷和孩童都被打入了大牢,或者是被官賣,或者是被流放,總之,這首富之家,完全倒塌。
那姜太爺在事情敗露后,就自己服毒自殺了。
原本他是要帶著一房家人逃跑的,不過哪裡跑得了?
當時他就服毒自殺了,他知道,自己做的事兒,是絕對不可饒恕的!
姜家不復存在了。所有的都是一場空!
只要大公主,皇上親自召見,說了有一個時辰的話,期間也有大公主哭鬧的聲音,但是最後的結果,也是讓大公主自盡!
一個想要謀害父母的人,如何還能留在人世?
皇上也決不允許!哪怕這個人是自己的子女!
想那歷史上,多少兒子要造老子反的皇室中人,最後都是老子殺了兒子?
大公主不想死,可是連趙太后那邊都不見了她,更不用說,已經在大覺寺的文貴妃了。
她已經走投無路,葉四娘也不可能那麼聖母,還去給這蛇蠍心腸的大公主求情,這樣的人,她本身就沒有存活於世的資格了。
下毒害了幾乎所有的親人,這樣的人不死,還有誰死?
大公主走投無路,開始還裝瘋,但是到了最後,也不過是一碗毒酒,結束了自己的生命。
善於用毒害人的大公主,自己的生命也因為毒而失去。這或許就是因果報應吧。
至於葉三娘,葉三太太賈氏雖然討厭這葉三娘,可是卻還是厚著臉皮到元寶衚衕這邊求了情,「二嫂,那司徒敬造反,三娘根本就不知道啊,您救一救三娘吧,不然她就完蛋了!」
賈氏哭的很傷心,葉三娘還是司徒敬的嫡妻,太子這邊對司徒敬這一房是一點兒也沒有饒過。她只能過來求付氏,希望付氏去求一求葉四娘,跟太子求求情,讓太子饒了葉三娘。
付氏嘆道:「弟妹,這事兒,我不成的,這是謀反的大罪,我們都不能說一句話,不然,就和我們牽連上了,而且,據查出來的證據,這裡面也有三娘的事兒,要不是一位內太子妃,恐怕你們三房也被牽連了,你想一想承榮,他以後的前程,還有承華他們,還有你的孫子孫女,你忍心嗎?」
賈氏呆了,不敢相信,但是細想一想,從小三娘就有大志,司徒敬做的那些事兒,能瞞著她這個枕邊人嗎?說了連賈氏都不信了。所以,司徒敬謀反,三娘過是參與了!自己是三娘的親娘,自己的兒子是三娘的親弟弟,這一關聯,要真的是重罰,恐怕他們這一房真的逃脫不了!
「太子妃那邊已經盡量說上話了,把那些事兒都放在了司徒敬身上,不過皇上和太子都知道三娘的事兒,你如果真的要替她求情,那麼事情就會越來越大。」
「那可怎麼辦呢,就看著三娘去死?」賈氏怎麼忍心那,雖然已經寒心,可是到底是自己十月懷胎生下來的。
付氏搖頭,她也沒有辦法,如果是別的,或許還能求求情,可是這造反的大罪,能有個這樣的結果,都是很不錯的了,不牽連家人,還能如何?
如果懲罰太輕,那麼誰都敢去造反去了!所以司徒敬這一房必須都得去死。
賈氏灰敗的回去了,而葉三老爺不知道從哪裡得到了消息,見到這賈氏就把她給罵了,「你想把我們全家都害死嗎?那是造反,是造反,不是什麼小罪,躲都還來不及呢,你還往前湊,我告訴你,你哪裡也不準去!再給我去那刑部大牢,那你就自己一個人陪著她去吧。」
前不久,這賈氏得到消息,還去看了葉三娘一次,葉三娘苦苦哀求,她只能去求付氏去了,可是效果不佳。
「要我是她,現在就上弔死了算了,還好意思讓娘家人給她奔走,她不是害人是什麼?你還有好幾個兒子,你想把他們都害死?」葉三老爺平時各種不靠譜,可是這要人命的時候,他絕對不會讓人把自己給害死了!哪怕他現在沒有發言權,他都要罵這賈氏!
不能讓她的婦人之仁把全家都給害了!
賈氏喃喃道:「真的不成了嗎?」
趕過來的葉承榮嘆道:「娘,真的不成了,三姐確實做了那些事兒,真的不能饒恕了!娘,以後你就忘了三姐吧。」
葉承榮也是知道點內幕的,而且他姐姐的性子,他是知道的,一心往上爬,司徒敬的事兒,她不知道,那才叫奇怪。
葉三娘等不到有人救她了,看著這樑上的白綾,她知道自己的生命就到了這裡了,如果可以重來,她會不會還是如此呢?答案永遠不知道。
如果現在的勝利者是她葉三娘,恐怕也巴不得葉四娘死掉吧。
司徒敬造反一事兒,經過了一個月才算是處理完畢,和司徒敬造反有關的人,都證據確鑿,朝堂上很有些人被這司徒敬收買了,給與了司徒敬各種方便,而司徒敬從各種渠道給這官員送錢,送女人,那是一查一個準。
朝堂上很是經過了一番調整,好在內閣的人,都沒有沾上這個事兒,所以影響倒是不大。
「皇上要禪位給你?」葉四娘說道:「那皇上以後要幹什麼啊。」
「頤養天年。」這是皇上親口說的,司徒政沒有編。
「那你豈不是要干苦力了?」對於別人來說,這皇帝是個香餑餑可是對他們來說,這皇帝就是個苦差事。除了好聽一些,還有什麼啊。
「沒事兒,皇上已經說了,宮裡的后妃們,都會搬出去,他也不干涉我的家裡事兒,以後這後宮就我們一家子住,也沒有什麼麻煩的事兒,內務府已經開始給我們做禮服了。四娘,雖然我們都想過平淡的生活,可是既然已經沒有了那個資格,那我們就笑著面對吧,我希望牽著你的手,一起站在那世人的仰望中。接受臣民的膜拜。」
葉四娘笑道:「好啊,只要你站在我身邊,我就什麼都不怕了,不過,那禮服和頭冠能不能輕一些?」
「嗯?」司徒政不解了。
「你又要當爹了!」葉四娘笑著說道。
「沒事兒,正好,我抱著你們娘倆一起去舉行冊封大典。」司徒政突然想了一個絕妙的主意。
「什麼?你抱著我?那滿朝的文武大臣豈不是都要笑話死你?」
「誰敢笑話?我這是疼愛妻子,他們都該跟我學習才是!你放心,我身上的力氣大,抱著你和孩子一點兒都不成問題。」
好嘛,你不成問題了,我這邊都要被人笑死了,估計這冊封大典過後不久,京城裡又要開始傳這皇上沒有威嚴了。
唉,傳就傳吧,她也不是第一次聽這樣的話了。
「呀,你怎麼現在就開始抱了?」葉四娘騰空了,被司徒政抱了起來。
「從現在開始就練習起來,熟能生巧。」
不遠處,暄兒問牽著自己的趙太后,「皇太祖母,我爹和我娘在幹什麼呢?難道我娘不想走路了?」
趙太后一本正經,「你爹娘在練習呢,對,就是練習,以後才有勁那。」
練習?難道爹那麼有勁就是因為經常抱娘?那他要不要以後也這樣練習練習?
暄兒的臉都皺起來了,想起了以後自己的計劃,說不定就要施行呢。
「那我也去找娘吧,我抱著娘也練習練習!」說完,暄兒就邁著小短腿噌噌噌的追去了。
剩下趙太后目瞪口呆,她問王女官,「哀家剛才沒有說錯什麼話吧。」
王女官立刻道:「絕對沒有,太后怎麼會說錯話呢?」
「那就好,咱們走!」趙太后和王女官施施然的走開了。
作者有話要說:正文在這裡可以結束了,還有幾個後記,是交代一些別人的事情的,可以叫做收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