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剁豬草
第9章剁豬草
回到家裡，姐妹三人都狠狠灌了一大碗涼白開。
稍作休息，三人又忙開了。
剁豬草、餵雞、摘菜洗菜……
農村的生活彷彿一刻都不得閑。
楊巧拿著一把豁口的菜刀，在一塊木板上面咣咣咣地開始剁豬草。
雖然在楊盼的記憶里，楊巧做這件事已經駕輕就熟了，但是記憶和親眼所見還是有很大區別的。
楊盼只覺得那菜刀一不小心就會砍到楊巧的手上，她甚至都能想象出楊巧的手被砍傷后血流如注的模樣了。
「巧巧，你小心一點，別傷到了手！」楊盼叮囑她，甚至連雞也不餵了，雙眼不錯地盯著楊巧的動作。
楊巧眉毛一挑，笑著說道「姐，你別擔心，我手可穩著呢，絕對不會砍到自己的。」
說完，楊巧手裡的豬草已經被剁完了，她快速地重新拿起一把，又咣咣咣開始剁了起來。
楊盼有心想再多說幾句，可是又怕自己再說會影響她發揮，別到時候反而讓她分心傷到自己，索性閉了嘴。
只是手裡拿著菜葉也忘記餵雞了。
楊倩湊過來，繼續她停下來的工作。
楊盼這才回過神，對楊倩說道：「你去歇歇，這裡姐姐來做就可以了。」
比起剁豬草來，餵雞還是很簡單的。
糧食珍貴，人都只能吃個半飽，自然沒有多餘的糧食來餵雞的，所以平時只能喂喂菜葉子，還有菜地里捉的蟲子和地里的蚯蚓。
不過蚯蚓……
楊盼從記憶里看到楊巧捉回來裝在小罐子里密密麻麻的蚯蚓，她就忍不住起雞皮疙瘩。
實在是太恐怖了！
想到這裡，楊盼又忍不住向楊巧看去。
自己現在的這個妹妹，實在是太能幹了。
不過才十二歲，不但嘴皮子厲害，幹活也厲害，就是讀書不行。
不過在讀書這一塊，別說楊巧了，就是原身和楊倩，姐妹三人都只是平平。
但就是這樣，楊爸楊媽也是咬牙將姐妹三人都送去念書，這在整個楊家村還是頭一個。
村裡人誰不說楊和安兩口子腦子壞掉了，有那錢用來買肉吃不好嗎？
女兒以後終究是要嫁人，是別人家的，也不知道楊和安兩口子這麼勒緊褲腰帶送三個女兒去讀書圖什麼？
要是能讀個出息還好說，但是聽村裡的孩子說，楊和安的三個女兒成績都一般般，大女兒就算吊車尾考上了高中，但是在高中也是墊底的存在，根本沒可能考上大學。
既然這樣，那高中不是白讀了。
還不如早早回來幹活呢，這樣還能多給家裡干幾年活再出嫁。
面對村裡的風言風語，楊和安都是憨憨一笑，什麼也不說，但是每當開學了，他都會和楊媽一起去給女兒交學費。
回憶到這裡，楊盼還是很欣慰的，至少說明楊爸楊媽都是疼女兒的，所以就算條件艱苦一點，也不是那麼不能接受。
何況她現在還有一個神秘空間呢。
雖然還不知道空間裡面是什麼樣子，具體有什麼作用，但是聽了小靈的介紹，她覺得應該不會很差才是。
餵了雞，楊盼看楊巧已經剁好了一小堆的豬草，就去屋檐下拿來一個竹子編織的籮筐，把剁好的豬草裝進籮筐。
現在剁的這些豬草不是今天的豬食，而是明天的。
豬草剁好后裝到籮筐里，拿到廚房放好，第二天楊爸一早起來就會用大鐵鍋煮豬食，順便把早上和中午的米粥也煮好。
沒錯，和別家女人一大早起來忙活灶房的活計又忙著洗衣服不同，在楊家，早上灶房的活是楊爸做的，洗衣服是姐妹三人一起做的。
至於楊媽，則是等楊爸煮好早餐后才會起床。
一家人吃過早餐后，楊爸和楊媽才會一起出去幹活。
加上家裡的財政大權掌握在楊媽手裡，家裡大事小事都是楊媽做主，所以楊爸在楊家村又被人稱妻管嚴。
更是一眾男人們嘲笑的對象。
太陽日漸西斜，楊盼姐妹三人把豬草弄好，把飯菜做好，楊爸楊媽就回來了。
兩人一身疲憊，腳下的褲子挽到膝蓋處，腳上還有些洗不幹凈的泥巴。
「爸媽，你們回來了，洗洗手就可以吃飯了。」楊盼說道，然後鑽進廚房準備把飯菜端出來。
楊倩則是端起一個掉了漆的搪瓷盆來到楊爸楊媽前面，乖乖地說道：「爸媽，洗手。」
楊爸將肩膀上的犁耙放到院子邊上，大掌摸著小女兒的頭頂，笑道：「倩倩真乖！」
楊媽放下鋤頭，一邊把手放到搪瓷盆里洗，一邊說道：「不乾不淨，吃了沒病，就你們姐妹窮講究。」
楊倩只嘿嘿笑，不說話。
楊媽也不管小女兒是否回答，畢竟自從大女兒上學后就這麼要求他們必須洗手才吃東西，這麼多年過來，她也習慣了，只是每次都免不了嘮叨幾句。
她又問：「你們今天下午摘到捻子沒有？你二姐沒有膽大包天地去抓蛇吧？」
楊倩搖頭，「沒摘到，都被人摘了，二姐沒有去抓蛇，我和大姐二姐打完豬草就回來了。」
見楊媽洗好手了，她又連忙遞上一塊毛巾。
毛巾破破爛爛的，是她們之前洗澡用的，爛了不能繼續用來洗澡了，就用來當擦手的毛巾。
就是擦桌子用的抹布也是這樣來的。
這年頭，農村人想要扯塊布做衣裳都難。
好在現在不管是鎮上還是縣城商鋪多了起來，布料也多了些，但是楊家因為要送三個女兒讀書，除了地里的產出和家裡養的豬和雞就沒有別的收入，日子過得緊巴巴，楊媽也是沒有多餘的錢給姐妹三人都買新衣服。
都是小的撿大的穿，實在穿不了的，還能減下來補衣服，或者是做鞋底、抹布，總之不能浪費了。
這時，楊爸也洗好了手，楊媽擦好了順勢遞給楊爸。
楊盼和楊巧兩人一個端著飯鍋，一個端著碗筷和青菜，放在堂屋的飯桌上擺好，楊爸楊媽和楊倩也進了堂屋。
一家人正準備吃完飯，村長楊喜國就提著一隻雞進來了，「吃飯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