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1章 老財主
從前,滕南有個老財主,家裡常年供奉著財神,梁頭上雕著元寶圖案,大門上寫著「招財進寶」的橫披,衣服上綉著大制錢的花樣,啦起呱來也三句離不開「財」字,當地老百姓給他起了個外號:「老財迷」。
老財迷雖有萬貫家產,闊得淌油,但對長工們卻十分苛刻。長工們掙命勞力幹上一年,到頭來還是兩手空空,那是恨在心裡,罵在嘴上。
老財迷院子里有棵老槐樹,樹上有個大老鴰窩。他老婆整天誇這個老鴰窩象聚寶盆,他家就是靠著這個「聚寶盆」才富起來的。時間長了,長工們都聽膩歪了。有一天,張三、李四、朱五、楊六四個人湊到一起,嘀咕了半天,想了一個主意,要讓老財迷自己親手把這個「聚寶盆」拆掉。
這一天早五更,老財迷起來催長工們下地幹活,剛一出屋門,就見老槐樹下模模糊糊有幾個人影,還嘀嘀咕咕在喊喳什麼。他忙不迭地躲到假山後,豎起耳朵,想聽個究竟。只聽張三說道:「咱又不認識什麼樣的是隱身草,怎麼找法呀?」李四說:「反下是編在老鴰窩上,不行我上去一根一根地挑。」朱五說:「不妥當!老鴰一叫,驚醒了東家怎麼辦?」楊六說:「那好辦,咱先用長杆子把老鴰趕跑,再躲到一邊,就是東家起來,一看沒人,他准回去睡覺。等他一關門,咱就行動。就這麼定了!趕明天半夜裡動手。」停了霎,又聽楊六說:「劉老道說的這棵隱身草,可是無價之寶。有了它,誰也看不見,想幹什麼就幹什麼,咱先說下,不管誰用這根隱身草發了財,可千萬不能忘了咱弟兄們。」
老財迷又聽他們幾個嘁嘁喳喳了一陣子,可沒聽清說了些什麼,就看他們下地幹活去了。老財迷兜了這個底,又氣又喜,氣的是長工們要偷他家的寶貝;喜的是他馬上就能弄一件無價之寶。他急忙回到屋裡,把剛才的事一五一十告訴了老婆,他老婆只了半信半疑。接著又商量了半天,趁著天還不大亮,就開始行動了。
老財迷慢慢地爬上樹杈,就拆起老鴰窩來。他老婆在樹下仰起臉看著,老財迷拿起一根枯枝子問:「看見我了嗎?」「看見了。」老婆應著。他又拿起一根問:「看見我了嗎?」老婆還是回答看見了。就這麼一連問了二十五、六回,他老婆仰得脖子疼,實在受不了了,便低下了頭。誰知上邊又問:「看見了嗎?」他老婆氣得隨口說:「沒見!」老財迷一聽,喜出望外,如獲至寶,忙把手中的樹枝揣到懷裡,下了樹,回到屋裡,把它藏在了大木櫃里。
這一陣子,可把個老財迷折騰毀了,他一邊倒在床上休息,一邊琢磨著發財的點子。想來想去,金銀財寶再多,也不如做官光棍,去偷縣太爺的大印,弄個七品縣令做做。
第二天晌午,他取出隱身草插在脖領上,備上馬直奔滕縣城裡去了。一個時辰的工夫,就來到縣衙門前。守門的衙役可巧正在打盹,衙役都沒看見我。於是他放心大膽地來到大堂上,直奔公案桌,抱起官印轉身就走。值班的衙役們一看,哪裡來的愣種,競偷到縣太爺頭上來了!就一擁而上七手八腳地把老財迷打倒在地,捆綁起來,奪回官印。這時縣太爺從屏風后閃出,問清原由,責令衙役重打四十,押入南牢,聽候發落。
89、民間故事一半明月
整個安宜古城會製作老式草爐燒餅的,只有城北的老陳頭一人。
無論寒暑,每天一大清早,老陳頭便點著爐子,然後左一層右一層的把個麵糰疊來疊去地擀,動作熟練得如行雲流水。內行人都知道這道疊面工序是萬萬不能少的,若這道費時費力的工序沒做足,打出來的燒餅咬在嘴裡便如死面一塊,難以下咽。把擀好的麵餅放入爐中更如起舞一般,老陳頭伸出青筋暴露的瘦黑手臂,一伸一縮間,「啪啪」響聲中,麵餅便如聽話的孩子一般乖乖粘連在爐壁上。接下來老陳頭繼續埋頭反覆擀麵,對爐中燒餅看也不看,大夥正擔心會烤過頭,卻見老陳頭拿出長柄鏟子,右手鏟、左手扶,動作飛快,眨眼間一塊黃澄澄、香噴噴的燒餅便出爐了。
老陳頭草爐燒餅的製作與眾不同,首先他的爐子緊靠牆壁用磚砌成,而不是常見的桶爐;其次,一般桶爐以炭火熏烤,而草爐以麥草為燃料,故名「草爐」;第三,草爐燒餅用自然發酵而成的老酵面,即「老肥」和面,相比於超市裡買的酵母,「老肥」更天然、更衛生、口味更佳。此三點特色造就老陳頭的草爐燒餅風味絕佳全城無雙,每天來買燒餅的人即使排隊都不一定買得到。
但最近大夥發現要吃到老陳頭的燒餅有點難了,不知是什麼緣故,老陳頭開始限購。先是一人只許買五個,說是五路財神;時間不長卻又變成事事如意,每人限購四個;誰知再然後又三羊開泰了,每人只許購三個;可今天一大早人們急急去買的時候,卻驚見又有了新規矩:一,只許五十歲以上的人購買;二,每人限購兩個。
大夥一肚子詫異,有年輕人不樂意了,問:「陳師傅,您為什麼歧視年輕人?」
老陳頭頭也不抬,一邊忙活一邊說:「年輕人哪能吃出其中的味道?」
這話引得老年人頻頻點頭,是的,上了年紀的人為什麼愛吃草爐燒餅?不僅僅是它鬆軟香酥餘味綿長,更重要的是像老歌一樣,能從中品出少年乃至童年的味道;能回到那個化學製劑還沒有大舉侵犯的本色年代;能引發對往昔的美好回憶。這是歲月的味道。
有老者發話了:「陳師傅,這第一點我們還能理解,可第二點,每人限購兩隻又是怎麼個說法?」
老陳頭的動作明顯不如以前快了,每擀一下面都得把全身重量壓上去,再喘口氣,聽得此言愣了一下,然後輕嘆一聲,嘆聲里說不盡的寂寞和悲涼:「我老了,快打不動燒餅了,每人限購兩隻是讓大夥都能嘗到,只怕再過幾天我連一隻也打不動了……」
現場一下子安靜下來。一天天、一年年的,老陳頭真的變老了,幾十年來一直彎腰忙碌,且飽受麥草之火烘烤,以致於老陳頭腰弓如蝦、面黑如炭,而老陳頭的兒子跟著父親幹了一陣后無論如何也不肯幹了,其他年輕人更是如此。吃辛受苦煙熏火燎不談,現在都是電動烤箱和西式點心的天下,這純手工的,哪能賺到大錢?
這天早晨,在賣完最後一隻燒餅后,老陳頭正一邊捶腰一邊慢吞吞地收拾家什,就在這時來了一群人,中間是位跟老陳頭差不多年紀的老先生,身體看上去也差不多的弱。只見老先生神情激動聲音打顫地問道:「老哥、老哥,燒餅還有嗎?」
老先生一邊問一邊緊盯著草爐看,伸出竹枝似的手指摸了又摸,那手指抖個不停,還張開鼻翼貪婪地嗅了又嗅,口中喃喃說道:「就是這種爐子,就是這個味,我找到了,終於找到了!」
老陳頭大愕,這時陪同老先生來的其他人忙作解釋:原來老人來自台灣,是土生土長的本地人,一晃幾十年了,這番重回故里除了尋根祭祖外,另一件重要的事就是品嘗一下故鄉舊物,好找回當年的點滴回憶。可是幾天下來,老人沒有品嘗到任何一樣當年的舊物,一切都在飛速前進中舊貌換了新顏。就在老人傷心失望之際,今天早晨無意中看到有人吃燒餅,他遠遠只一嗅便驚叫起來:「這是草爐燒餅,對對對,就是這個味!」親友們一聽連忙領著他尋來了。
老陳頭聽完激動得直搓手,好像遇多年未見的知音,可又一臉的為難,說:「面都用完了,那面是老肥發的,要一夜時間才能發得起來,現在一時半刻的哪能有?要不,老先生,您明早來吧。」
那老先生一聽可憐巴巴地說:「我明早六點就動身回台灣了,老哥你能趕得上嗎?」
老陳頭挺挺佝僂的腰板,斬釘截鐵地說:「一定能!」
老先生雙眼滿是渴求的目光,讓人不忍直視,說:「可我要100個啊,聽說老哥你限購……」
老陳頭一愣,問:「你要這麼多幹什麼?」
老先生凄然一笑,說:「我這把老骨頭孤懸島上時日不多了,這回拼死拼活地回來就是為了看最後一眼,最後的日子內也只有這些燒餅能給我一絲安慰了,因為它有家鄉的味道,有童年少年的回憶,它會告訴我,我也是個有根的人……還有,我要讓我的後代、讓島上其他孩子也都嘗嘗,告訴他們這才是正宗的故園氣息……」
大夥側過臉去不忍聽,老陳頭慢慢伸過手,兩雙長滿老人斑的手緊緊握在一起,一時無言,良久老陳頭說:「我為你破個例,100個,明早來取,一言為定!」
這一夜老陳頭尤其興奮,這一夜老陳頭分外難熬。第二天一大早,一行人急切趕來,不見草爐柴火旺,不見老陳頭彎腰忙,卻見老陳頭的兒子靜靜守候在門前。
老陳頭兒子的身邊有一個大大的草捂子,就是那種用稻草織成繩再編成的圓盒子,這是以前人們用來保溫的。老陳頭兒子說:「老先生,我父親一再囑咐,一定要用草捂子保溫燒餅,父親說草捂子除了能最好地保留燒餅的味道外,還能帶給您最美好的回憶,因為這樣的草捂子太古老了,全安宜城也找不出第二個了。老先生,這裡面是整整100個燒餅。」
老先生看到草捂子果然激動得一陣唏噓,好似當年老母在寒冷的冬天為他捂粥捂飯……他忽然瞪大眼睛:老陳頭兒子的左臂上赫然套著一個黑袖章!男左女右,左臂上套黑袖章,一定是走了男性長輩。
老先生驚恐萬狀地問道:「老哥呢?」
老陳頭兒子再也把持不住,低頭雙手掩面,說:「我父親三點即起來打燒餅,誰勸他他就罵誰,當硬撐著打完最後一個時,父親走了……」
老陳頭兒子又說:「老先生,我父親讓我告訴您一件事:這100個燒餅是用老肥發的酵,都按古法反覆折擀十道,一道不少,最後用木鏟子從爐子內剷出來。父親說用鐵鏟子會沾上鐵腥味,一句話,全用老法打成,他說這是為了讓您牢牢記住最純正的家鄉味道……」
在場的人心裡堵得厲害,老先生好半天才開口說道:「請帶我到老哥面前。」
按古城喪事風俗,老陳頭此時已穿上壽衣,靜靜地躺在門板上。老先生取下蓋在老陳頭臉上的草紙,老陳頭像熟睡一樣,一臉的安詳,似乎剛剛了了一件大大的心事。老先生認真端詳著,然後深深三鞠躬,抬起頭,整個身子微微顫抖,悲愴地說:「老哥,我不單為你哭,也是為我哭,你走了,我再也吃不到草爐燒餅了。」
老先生說完從草捂子內取出一個依舊熱氣騰騰的燒餅,一分為二,老先生把半塊燒餅放在老陳頭頭邊,說:「老哥,分你一半明月。」然後便顫巍巍地頭也不回地走了。
老陳頭兒子把老先生留下的半邊燒餅與父同葬。第二天早上,草爐準時點著了火,老陳頭兒子挽起袖子幹了起來。傳承已久的美食、老一輩人的回憶、異鄉人魂牽夢縈的故園之戀,不能斷!他年輕力壯頭腦敏捷,手藝得父親真傳且又創新,生意紅火極了,以至於閑暇時不止一次遐想:要不要開個分店啊?
這天正籌辦著分店事宜,意外收到一張明信片,註明是父親收,從台灣寄來的,上面筆筆用心地寫道:「老哥,我馬上也要到另一個世界了,那一輪明月,海峽這邊我升起一半,海峽那邊你升起一半,它們終將合二為一的,不是嗎?一定的。老弟絕筆。」
90、民間故事桃花霉運
布魯克是紐約一家公司的普通職員,他的妻子三年前因車禍去世,留下六歲的女兒伊莎。生活總是那麼不幸,伊莎二歲時,就被查出得了一種很難治癒的血液病,每年都要去醫院做一次昂貴的治療才能維繫生命。醫生說,等孩子年齡大一些就可以做手術,相信手術后伊莎就能成為一個健康的孩子。不過那筆手術費是非常昂貴的,為了籌集到這筆錢,布魯克曾在報紙上刊發過求援信,可惜收效不大,只收到了一筆好心人的匯款。那匯款人沒留姓名,也沒留地址。
周一早上,布魯克趕早班列車上班。剛在火車上坐下來,列車員就來到他身邊驗票。他一摸口袋,竟忘記買票了。他掏出錢包,打算補票,可錢包里空空如也。「見鬼,我忘記去提款機取現金了。」他尷尬地看著列車員。列車員鄙夷地勒令他在下一站必須下車。「可我今早還要開會,我必須在9點到公司……」「這我管不著。」布魯克試圖再做些辯解,這時,只聽身後一位女士對列車員說:「我來替這位先生買票吧。」
列車員走了。布魯克感激地對女士說:「真是太感謝你了,我一定會把錢還給你的。」女士微微一笑:「一點小事,不必掛懷。」布魯克注意到,女士容貌迷人,衣著得體,渾身散發著成熟女人的魅力。該下車了,女士和布魯克在同一個站下了車。布魯克不好意思地問:「如果你沒有急事,可否跟我一起去提款……」女士說:「如果你一定要還錢,那就明天吧,我每天都坐這趟車。」女士臨走時,沖他丟了一個很迷人的笑。
這一笑,讓布魯克好像看到了妻子在世時那動人的笑容……
第二天,布魯克剛上了火車坐下,耳旁就傳來一個甜美的聲音:「討債的來啦!」布魯克抬頭一看,正是昨天那個女士,她不知何時站在了他身邊,正微笑著望著他。布魯克心中一喜,兩人聊了幾句,布魯克知道了女士名叫黛麗絲,在菲勒希克投資公司工作,是個出色的金融投資專家。「我每天的工作就是『詐騙』客戶的錢。」黛麗絲幽默地說。布魯克發現她舉止優雅,談吐風趣,與他過世的妻子竟有幾分相像,心裡一下子喜歡上了她。
在一整天乏味的工作中,布魯克不時地回想著早上與黛麗絲在一起的情景。雖然他沒有黛麗絲的電話號碼,但菲勒希克是家大公司,想找到她並不難。終於,快下班時他忍不住了,他查到了菲勒希克公司的總機電話,想找黛麗絲。總機為他接通了黛麗絲的電話。「喂——」電話那邊傳來了她的聲音。「黛麗絲。」布魯克有點緊張。「哦,布魯克,是你嗎?我正在想你。」看來黛麗絲對他也很有好感,布魯克就提出了想見見她的要求,她答應了。兩人約好共進晚餐。
這頓晚餐他們吃得非常愉快。布魯克向她傾訴了工作上的煩惱和生活的壓力,黛麗絲也講了她自己的生活、她的丈夫,以及她的一個女兒,可惜女兒並不在她的身邊,但那個女兒是她的最愛。談到女兒,她的聲音哽咽起來。布魯克問她,她的女兒為什麼不在她的身邊?她好像有難言之隱似的,支吾著沒有說出來。用完晚餐,依依不捨的他們都不想就這樣結束,於是他們避開繁華市區,走進了一家偏僻的旅店。在房間里,當兩人終於獨處時,布魯克很緊張,他擁抱著黛麗絲,感覺她在自己懷裡瑟瑟發抖。可憐又可愛的黛麗絲!他動情地吻著她,激情之火已經點燃了!
突然,布魯克後背被人重重一擊,痛苦地倒在了地上。黛麗絲還沒有反應過來,也被人打倒在地。「不許動!」隨著一聲低喝,兩人才看到,房間里不知何時進來了一個身材魁梧的男人,正用槍指著他們。完了,遇到搶劫的了!這種情況下當然是保命重要,布魯克和黛麗絲對視一眼,配合地交出了各自的錢包。
男人拿到了錢,卻並不離去,色眯眯的眼睛往黛麗絲身上轉。「你們好像不是夫妻呀!」一句話說得黛麗絲低下了頭。布魯克擋在黛麗絲前面,說:「這不關你的事,你拿到了錢,請趕快離開吧!」
「離開?這麼漂亮的女人不享受一下怎麼能離開?」男人得意地說。布魯克大怒,要與男人搏鬥,卻被男人一槍托砸在頭上,昏昏沉沉倒在地上,耳邊傳來黛麗絲的哭泣與求饒聲……
布魯克醒過來時,那個搶劫的男人已經不見了。他看到黛麗絲半裸著身體蜷縮在床角,目光獃滯。她被強暴了!布魯克心疼地看著黛麗絲,試探著問她要不要報警。「不,警察會詢問我們為什麼會在這裡,我們怎麼回答?我不能讓自己的丈夫知道我被強暴了。」這也正是布魯克擔心的,女兒太在乎她去世的媽媽了,有時她甚至不讓他這個做爸爸的和別的女人走得太近;如果報警,女兒就會知道他和別的女人上床的「醜事」,這樣會給她幼小的心靈帶來什麼樣的影響?她會怎麼看他……布魯克不敢再想下去。他對黛麗絲說:「對不起,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個樣子……」
布魯克沒想到的是,事情並沒有就此結束。
第二天一早,布魯克突然接到了一個電話。「你好,布魯克,你的傷好了嗎?」一個陌生男人的聲音。「你是哪位?」「你忘記了?你的錢包里有你的名片,你的電話住址一應俱全。」布魯克腦袋「嗡」地一脹:「你打電話來幹什麼?小心我讓警察抓你!」「是嗎?布魯克,你的家人一定很想知道,你昨天晚上幹什麼去了。」「你……」布魯克張口結舌。「放心,我不會去打攪你家人的,前提是你要配合我,我要2萬美元……」
在貧民區一所廢棄的房子里,布魯克見到了那個男人。那男人自稱叫老喬治。老喬治從布魯克手裡接過了錢,得意地吹著口哨,說:「很好,你和你的情人一樣識趣。」布魯克一聽,火冒三丈,抓著老喬治的衣領問:「你也去敲詐黛麗絲了?」「當然,她比你更害怕被我揭露你們偷情的事。不過現在,你還是放開我為妙。」老喬治說著,用槍抵住了布魯克。布魯克無奈地鬆開了雙手。
在菲勒希克公司的大廈下,布魯克打電話給黛麗絲,他很關心黛麗絲現在的情況。可黛麗絲不願意出來見他。她說她很後悔,想儘快忘掉這件事。這樣也好,布魯克想,讓一切就這樣過去吧。
一個月後,在布魯克開始淡忘這件事的時候,老喬治的電話又來了。這次,老喬治張口就要10萬美元。天哪,家裡的錢那都是留給女兒的呀!
其實,伊莎不是他親生的,是妻子在世時,坐地鐵時撿到的一個孩子。伊莎很乖,為了這孩子,他們夫妻後來再也沒有生育,即使孩子生了那種病,他們也從來沒後悔過。可布魯克怎麼也沒想到,自己一時糊塗,竟遭人勒索。他狠了狠心,決定報警!
布魯克到菲勒希克公司找到了黛麗絲,說了老喬治又打來電話的事,接著他非常痛苦地將女兒的事說了出來。他隨身帶有女兒的照片,拿出來給她看了。哪知黛麗絲看了那張照片,突然渾身一抖,叫了一聲「天哪,你……你不能報警啊……」就掉頭跑了。布魯克不明白她為什麼會那樣。
布魯克去了酒吧。他昏昏沉沉地坐在那裡,痛苦極了。「嘿,布魯克,你怎麼在這裡?」一個人走過來跟他打招呼。
布魯克抬頭一看,是公司以前的勤雜工皮特。皮特是個小混混,曾因打架鬥毆進過監獄。後來因為工作不守紀律而被公司開除,不過他以前在公司工作時受過布魯克的照顧,兩人關係還不錯。聽到皮特關切的問話,布魯克就把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訴了皮特。「這樣吧,看在咱們當初關係不錯的份上,你給我5000美元,我來幫你解決這件事。」皮特說。
「你打算怎麼解決?」布魯克彷彿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很簡單,你和他約好地點,我跟你一起去。對付這種人只能以暴制暴,打他一頓,威脅他,讓他以後不敢來敲詐你就是了。」
第二天晚上,布魯克帶著皮特到了老喬治說的地點——廢車場。可老喬治並沒有出現。皮特看著布魯克緊張的樣子,說:「你不用擔心,這種人只想要錢,嚇唬嚇唬他就行了。」話音剛落,一聲槍響,皮特突然中彈倒在了地上。
布魯克驚得目瞪口呆,老喬治舉著槍從一輛廢車後面轉了出來,惱怒地說:「你竟然還帶了人來!你以為一個小混混就能嚇得住我嗎?我可是狠角色!」
布魯克癱坐在地上,看著皮特,他頭部中彈,已經死了。老喬治說:「明天如果我還收不到錢,我就給你也來一槍。」老喬治走了,布魯克也慌亂地離開了廢車場。
晚上,布魯克坐在女兒的床邊,看著她熟睡的樣子,淚水奪眶而出。「親愛的伊莎,」布魯克悲傷地說,「爸爸是混蛋,如果沒有你,爸爸也活不下去的……」第二天,他忍痛取出了積攢多年的錢,交給了老喬治。
沒想到,兩天後警察找上門來了,來的是警察局的約翰探長。約翰探長是來調查皮特案子的,因為皮特死的前一天,有人看見他與布魯克在一起。布魯克故作鎮定地說,他們只是偶然碰到了一起,聊了聊天而已。約翰探長相信了他,可還是問:「那麼案發的時候你在哪裡?」布魯克說:「我在公司加班。」「有人證明嗎?」「這個……沒有。」布魯克回答。「你最好能說明案發當晚你在哪裡,否則你可能會有麻煩。今天我只是來了解一下情況,以後有線索我還會來找你的。」約翰探長說完起身告辭。
約翰探長走後,布魯克痛苦地抱著頭趴在桌子上。萬一警察找到他和皮特一起出去的證據,他是無論如何也說不清的了。再說,誰能保證老喬治那混蛋不再來敲詐他呢?布魯克思前想後,決定還是把整件事情向警察說清楚。去警察局前他先去找了黛麗絲,因為必須有她作證,警察才會相信他說的是實話。
在菲勒希克公司,前台小姐告訴布魯克,黛麗絲去開會了,他可以坐下等一會兒。布魯克焦慮不安地等待著,不一會兒,前台小姐叫他:「先生,黛麗絲女士來了。」布魯克急忙起身走了過去,可他看見的是一位微胖的中年女士。他奇怪地問:「黛麗絲沒回來嗎?」中年女士說:「我就是黛麗絲,請問你找我有什麼事?」「不,我找的是另一位黛麗絲。」布魯克形容了一下黛麗絲的外貌。「哦,你說的是吉安娜小姐。」中年女士說,「她是我們這兒的一個臨時工,平時幫我接接電話、打打文件什麼的。」「什麼?」布魯克一驚,「她現在在哪裡?」「哦,她昨天辭職了,我看她根本就沒打算把自己的工作做好。」
布魯克不知道自己是怎樣離開菲勒希克公司的,黛麗絲——不,應該是吉安娜不知去向,沒有人能證明發生過的事情,現在自己要怎樣才能擺脫夢魘呢?回想整件事情,布魯克腦中浮現了一個可怕的假設,如果這個假設成立,那麼——他不敢再想下去。
布魯克請了假,喬裝打扮后在車站搜尋著。車站內外都是忙碌的上班族,沒人注意到他。幾天後,他終於在一個車廂里看到了她——吉安娜。她又變得光彩照人了,正與身邊的一位男士愉快地聊天。車到站后,男士同她一起下車,戀戀不捨地分別。吉安娜和男士分開后,走過一個街區,轉進了一條小巷。布魯克悄悄地跟在她的身後,只見她站在小巷裡,像是在等什麼人。這時,一個男人出現在吉安娜身後,布魯克正要叫吉安娜小心,兩人竟擁抱在一起——布魯克的呼吸都要停頓了,那個和吉安娜擁抱的男人竟然是——老喬治!
只聽老喬治說:「寶貝兒,怎麼樣,魚兒上鉤了嗎?」「當然,他約我下午下班后,在拉達飯店共進晚餐……」
一切都明白了,整個事件就是一個騙局。回想起自己這些天的惶惶不可終日,布魯克握緊了拳頭,他一定要想辦法把被敲詐的錢要回來,那是女兒的救命錢!報警是不可能的了,他們是一夥兒的,警察不會相信布魯克的一面之詞。該怎麼辦呢?
傍晚,躲在拉達飯店角落裡的布魯克,果然看到了吉安娜和早晨那位男士。
吉安娜和男士離開飯店後去了酒吧。布魯克一直跟著他們。午夜,他們也去了那家偏僻的旅館,因為這種旅館的保安措施非常差。沒一會兒,老喬治也走了進去。是時候了,布魯克將一根球棒藏在衣服里,悄悄跟了進去。
他看到電梯指示燈在5樓停住了,就也上了5樓。果然,在5樓走廊盡頭的一個房間門口,老喬治正蹲在那裡專心致志地捅門鎖。
門悄無聲息地開了,老喬治正準備起身進去,布魯克在他身後揮起球棒將他打昏在地。布魯克拖著老喬治進了房間,把正在床上纏綿的吉安娜和那位男士嚇了一跳。「你好,黛麗絲!你是否又給自己起了新名字?」布魯克戲謔道。吉安娜看到這個場景,一下子愣住了。「天哪,這太可怕了。」那位男士很快明白了事情的大概,慌張地拿起自己的衣服就想走。布魯克攔住了他:「你不能走,我們要報警,你來為我作證,把他們送進監獄。」
「不,不能報警,我可不想讓我妻子知道這件事。」男士說著還要走。「你們誰都不許走!」地上的老喬治不知何時醒了,他掏出槍對準了他們。
男士一見老喬治醒了,更加驚慌,想奪路而逃,被老喬治一槍打死了。老喬治又將槍口指向了布魯克。「不要……」吉安娜撲上前去,擋在了布魯克前面。「砰」的一聲,槍響了,吉安娜一頭栽在了地上。老喬治呆住了:「吉安娜……」趁老喬治分神,布魯克奪過老喬治的槍,對準老喬治開了一槍。老喬治倒地死了。
「布魯克……」是吉安娜微弱的聲音。布魯克走了過去,吉安娜的傷口汩汩地流著血,氣息越來越微弱。「對不起……你的錢在樓下藍色汽車的後備廂里,拿去給你女兒治病吧……」布魯克看了一眼這個他差點愛上的女人,轉身走出了房間。
在樓下,布魯克找到了自己的錢,在那裡還有一封信。他將信拆開一看,裡面有一張銀行卡。只見那信上寫道:
布魯克:
對不起,我要告訴你的是,我實在不是那種壞女人,我是為了給我女兒籌集治病的錢,受老喬治要挾才走上詐騙這條路的。你知道我的女兒是誰嗎?他就是你現在的女兒伊莎!
早在我年輕時,因為無知受了別人的欺騙,生下了一個女孩子。我怕被別人嘲笑,將她扔在了地鐵里,在她的身上,我放了一塊中國特有的玉佩。其實這些年來,我一直都是單身的,在我的心裡,一直惦記著那個被我扔掉的女兒,我不知道她在哪裡。有一次,我無意中看到你寫的求援信和伊莎的照片,在她脖子上我看到了那塊玉佩,我一眼認出來了,她是我的女兒。為此,我特地用匿名方式給你匯去了我多年積攢下的一筆錢。我知道那些錢不夠,只得配合老喬治尋找對象詐騙錢財,但我做夢也想不到,我所尋找的第一個對象竟是你——一個收養我女兒的恩人……布魯克,其實在第一次見到你時,我發現自己已經愛上你了,真的……這時,我是多想和女兒見上一面啊……
信還沒讀完,布魯克早已淚流滿面。他撒腿跑回了旅館,這時,吉安娜已經氣絕。「其實,你是一個很好的媽媽……」布魯克伏下身子,在她臉上深深地吻了一下。
吉安娜好像有了感應似的,驀地,從她眼角滾下一串淚珠來……
91、民間故事孫二娘之女「賽無鹽」袖箭射祝牛
孫二娘的女兒叫張劍,從小學了一身本領,長到十八歲時,外人看她好像齊國的無鹽娘娘,就送她個外號「賽無鹽」。
梁山義軍受招安時,張劍只有十二歲。小時,是孫二娘教她念書習武。十八般武藝樣樣精通,慣使一口大刀,還會一手好袖箭,百步之內穿楊。她和留在山上的女英雄們一起練武保衛梁山大寨。
卻說梁山北六十里處的祝家莊有個祝牛,他是祝家五虎的後代,和梁山英雄有世仇。後來他投降了金兵,光想著報仇。
有一回,金將叫祝牛領著兵來水泊抓船,張劍知道了這件事,就領小英雄們來到了金山村。張劍對漁民說:「你們快撐三隻大船到石碣村,應如此如此。」三隻大船往石碣村開去。張劍和小女英雄們打扮成漁女,每人駕一隻小船,在石碣村南三里處下網。金兵見是幾個漁女,沒放在眼裡,還是在石碣村找船。正在這時,見有三隻大船向石碣村開來。船剛靠岸,祝牛就帶五十名金兵登船,叫他們去追漁女的船。三隻大船上的人亂叫亂喊:「我們來賣魚。」祝牛說:「誰要不去,殺頭。」大船向南駛去。
張劍一看,祝牛領金兵入了圈套,佯裝害怕,駕船就往湖中跑。大船眼見准上小船,祝牛在船頭咋呼開啦:「再跑我就要射箭了。」說時遲,那時快,賽無鹽張劍甩出一袖箭,不偏不歪,正中祝牛咽喉,撲通一聲栽進湖內。張劍眼明手快,嗖嗖又是兩箭,兩員金將落入湖中。三隻大船上的漁民,掄開船篙,打得金兵如下餃子般的落入水裡。金兵被殺死的殺死,淹死的淹死。沒死的幾個被抓上船,張劍喝道:「繞你幾個不死,回去給你們主將捎個信,就說我水泊八百里,不容侵犯。」
正在這時,遠遠的傳來漁歌聲:
祝牛來侵犯哎,
湖內兵百萬哎;
祝牛箭下亡啊,
金兵親眼見啊;
水泊英雄地呀,
義軍英雄漢呀;
膽敢再犯境哎,
立即就完蛋哎!
從那以後,金兵只要聽到「賽無鹽」三個字,不戰而逃。
92、民間故事趕騷
趕騷是土話,下農村時聽農民說來著,指的是發情的牲口雄性追趕雌性,你比如公牛追趕母牛,叫驢追趕騍驢等,當然只要追趕上了,就會發生交配,你像那個公牛如果發情起來不用火攻不能阻止其性侵行為,尤其是那個叫驢,每當此時總是端著衝風槍就往前沖,然後爬到騍驢背上,直接就把驢大的貨塞進去了,農民認為交配就是「騷」,所以稱之為趕騷。
人因為也屬於動物範疇,也會發生類似於牲口的追趕事件,人們對於這類人也借用「趕騷」一詞。
早上趕著去上課,在國道上招手攔了一輛中巴,車上坐滿了趕著去上班的人,司機和售票員是兩個年輕的小夥子,車子開得很快,我多了一份擔心,下雨路滑,有時候欲速則不達,我跟年輕的司機說:「小夥子,稍慢一點,路滑留神!」
司機轉頭看了我一眼,見我年紀比較大,說話還算客氣:「老爺子,沒事,我天天這麼開,您就放心好了!」
我和司機坐同一排,在駕駛室右邊,聽了司機的話覺得還是不太靠譜,隨手抓住了前面的扶手。
中巴車繼續前行,趕上了另一輛中巴,可巧那一輛中巴車上司機和售票員都是女孩,我乘坐的中巴車司機把車開到女司機並排隔著車窗對女司機說:「妹妹,嫁給我吧!」
女司機猛踩一腳油門罵道:「豬八戒的外公死遠一點!」那一輛中巴屁股一冒煙把我乘坐的中巴遠遠甩在後面跑了。
我見男司機也猛踩油門加速追趕,我說:「小夥子,大清早可不是打情罵俏的時候,大家都趕著去上班,你還是悠著一點吧!」
司機發起騷來,已經不理我了,那個不知死活的售票員卻插嘴說:「馬哥,追!」
很快我們這輛中巴就超過了那輛女孩開的車,女孩不甘示弱立刻加速,又超過我們這輛中巴,我在心裡暗暗叫苦不迭,恨不得學學佛教徒念一念「南無阿彌陀佛」。
當我們乘坐的中巴再次追上前面那輛中巴的時候,只聽「咣當」一聲爆響,發生了追尾事故,司機緊急剎車,車上的座椅在巨大的慣性作用下把後面的兩顆螺栓拔了起來,一車人除了司機和我以外全都摔了狗吃屎,包括那個不知死活的售票員,有臉擦傷的,有手刮傷的,可能也有腿被座椅壓傷的,我因為早有心理準備,一直用手抓住扶手,腳頂著車前板,扭回頭一看車上的乘客慘不忍睹,這時候一車乘客都罵開了:畜生,你就趕騷吧!害得老子們受傷,賠錢!賠錢!「
司機和售票員都傻了眼,我對呆若木雞的司機說:」把車門打開,我得換車趕去上課。「
也有傷勢不太重的人捂著流血的地方自認倒霉跟著我下車的,但是大多數受傷的乘客等待交警來處理,這時候前面那輛中巴的女司機也把頭從窗口伸了出來罵道:」你媽的逼,一大早你就發騷,這下好了吧?「
我一看時間不夠了,趕緊招了一輛的司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