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惡人自有惡人磨
「啊？」
赤練聽得齊臨此言，頓時一愣。
「怎麼？」
齊臨微微皺眉，「莫非沒有？」
這小世界是古代封建社會啊，治安還能這麼好的嗎？
「不、不是沒有。」
赤練表情古怪，「放眼這偌大的黃楓城，額不，不只是黃楓城，應該是說全天下，十個江湖門派裡邊，大抵有七個門派，都是如公子您說的這般，作惡多端，還與官府勾結。
所以，您方才叫我去找一個，可是壓根不需要找，根本遍地都是啊。
事實上那虎嘯門就是。
虎嘯門，不僅是咱們黃楓城的最強門派，同時也是城內三大黑幫之一，仗著有城主給他撐腰，不僅把控碼頭的漕運生意，還經常在城中強買強賣，甚至就連強搶民女之事，也出過幾次，但最終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然後不了了之，還有……額……」
說到這裡，赤練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有話就說。」齊臨淡淡道。
「是。」
赤練這才看向身後的一名青衣小婢女，將其拉了過來，輕聲道：「公子，她叫綠芽兒，本名王青青，是您先前跟我同一批買來的僕役，而她原是城中一鞋匠之女。
雖然母親早逝，她只能和父親相依為命，但家裡有祖屋，父親又是手藝人，這日子總歸是吃穿不愁的。
直到半年前，那虎嘯門看上了她家祖傳的房屋地皮，還想低價逼她父親轉讓。
而那收購價根本就低的荒唐！
她父親不肯，後來就被虎嘯門暗中派人打斷了腿，還踢傷了肺。
經此一事，她父親無奈之下，只能答應虎嘯門的要求，低價賣了祖屋，但肺病也就此落了下來，日漸嚴重，青青迫不得已，這才主動賣身奴隸市場，賺錢給老父治病。」
說罷，赤練摸了摸綠芽兒的腦袋，臉上滿是同情。
這個看上去才十四、五歲的小婢女，則是低著頭，眼眶泛紅，卻強忍著不敢落淚，生怕惹得面前這位年輕老爺生厭。
「沒報官嗎？官府就一點不管？」
齊臨皺眉問道。
「哈……」
赤練對此只是苦笑，「公子，報官無門吶，您有所不知，城內包括虎嘯門在內的三大黑幫，都是城主用來互相制衡的棋子，我們這些老百姓，怎麼可能動得了城主大人的棋盤。」
「真是好一個大楚朝廷，好一個虎嘯門。」
齊臨負手而立，眼神漸漸冷了下來。
然而細想一番，其實也並不奇怪。
江湖門派，門派門派，說白了就是當地幫派，這種民間的暴力團伙，哪有幾個是干清白買賣發家的。
而大楚王朝，立朝至今三百年，現在早已進入衰敗期，各地時有叛亂之事發生，朝廷內部也腐敗不堪，亂象叢生，所以本地黃楓城的城主和虎嘯門勾結，實在正常不過。
但，這也正好。
惡人自有惡人磨。
既然虎嘯門不是什麼好東西，那他也可以徹底放下心理負擔，今晚就以修仙者的力量，去那虎嘯門走上一遭，當一回惡人，直接將《虎嘯拳》秘籍搶來一觀。
風水輪流轉嘛。
憑什麼只允許虎嘯門搶人家老百姓的，不允許他齊臨搶虎嘯門的？
既然要玩弱肉強食那一套，那就大家一起玩到底咯。
「赤練。」
齊臨看向這位紅衣侍女，「虎嘯拳法的收購之事，到此為止，現在談談另一件事，商會那邊，這兩天有收購到什麼『妖魔材料』么？」
「還沒有相關消息。」
赤練輕輕搖頭。
齊臨聞言，不免有些失望。
他需要搞清楚這個大楚世界的「妖魔」究竟是什麼。
比如……有沒有一種可能，此界妖魔，跟修仙界的妖獸是同一種存在？
要知道，妖獸材料在修仙世界可是非常值錢的，從血肉到骨頭，再從鱗片到毛髮，還有角和尾巴、翅膀什麼的，全都可以拿去坊市，換取大筆靈石！
如果這個大楚世界的所謂妖魔，真是妖獸的話，那他就發財了！
這意味著，他可以用修仙世界並不值錢的金子，在大楚世界瘋狂收購妖獸材料，然後拿去修仙世界賣掉，換取珍貴的靈石！
這兩界貿易的路子一旦走得通，靈石將會滾滾而來。
修仙四要，財侶法地的「財」將唾手可得！
而這，全都取決於大楚世界的妖魔，究竟是不是妖獸。
齊臨接手鴻景商會之後，這家商會也隨之多出了一個新業務。
——收購妖魔材料！
只要能搞到一份妖魔材料，齊臨就能用法術做出判斷。
不過，大楚世界的妖魔數量稀少，別說活的了，即便是屍體材料都不好找。
並且鴻景商會的體量也太小，沒什麼名氣和實力，渠道不夠多，收購效率自然就慢，他已經等了好幾天，商會那邊還是沒消息，但如今也只能繼續等下去了。
齊臨已經想好，如果確定妖魔就是妖獸，那他肯定要想方設法把鴻景商會做大做強，最好變成大楚王朝人盡皆知的第一商會，然後再放出話，用足夠高昂的價格收購妖魔材料。
屆時估計都不需要商會主動去收購，而是賣家會主動找上門。
不過這都是后話。
在得到第一份妖魔材料之前，還是專心於獲取武學秘籍之事吧。
「赤練，來我房間。」
齊臨轉身回房。
「是。」
赤練用眼神示意一眾婢女該幹嘛幹嘛去，然後快步跟上齊臨，反手帶上了門。
「虎嘯門的底細，前兩天不是叫你去查了么？你現在跟我從頭到尾的細說一遍。」
齊臨躺在搖椅上，閉著眼睛，聲音平靜。
「是，公子。」
赤練走到他背後，一邊給他揉肩膀，一邊輕聲說道：「虎嘯門是我們黃楓城本地的第一大派，不過按照江湖上的規矩，虎嘯門只能位於『二流』行列。
畢竟，江湖規矩，有天品宗師坐鎮者，可稱『頂尖大派』。
有地品武者坐鎮，可稱『一流門派』。
而虎嘯門中，大都是黃品武者，只有門主鄭洪明一人是玄品武者，所以位列『二流門派』。
鄭洪明今年四十有六，踏入玄品境界已有十年，在江湖上有著『惡虎』名號，位列人榜七十六……」
「停。」
齊臨聽到這裡，忽然睜開了眼睛。
「人榜七十六？人榜？那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