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捉姦捉到我老公
寧昕這輩子做過最後悔的事,就是那天幫閨蜜一起去抓她未婚夫的奸。
如果時間能重來一次,她一定將「好奇心害死貓」這句話刻在床頭柜上,一天背個百八十遍。
誰能想到,閨蜜未婚夫沒抓到,倒是抓到她那個結婚五年只在新婚夜見過一面的老公了呢?!
浴室內傳來嘩嘩的水聲,寧昕一時間不知道該擺出什麼表情,她看了看浴室,浴室玻璃是半透明的,只能影影綽綽看出一個人影,也看不出是事前洗的澡,還是事後了。
她又看了看紀溯川。
拜那張在她床頭掛了五年的結婚照所賜,她總不至於認錯人,再說了,紀溯川那張臉,本身就很有辨識度。
男人正在慢條斯理的拎起床上的一件襯衣,反手披到身上,肩背綳出一道挺拔弧度,流暢雅緻到了賞心悅目的地步,而當他轉過身時,從未扣緊的領口中露出的一小片堅實胸膛,上面似乎還帶著未乾的水珠。
一連串動作完全視門口扛著攝像機氣勢洶洶闖進來的人堆於無物,甚至連多餘的眼神都沒分過來一個,看不出半點被抓姦在床的心虛樣子。
這幫抓姦小三渣男的人不知道周薇薇是從哪裡找來的,大概沒見過這麼淡定的出軌渣男,為首那個舉著手機正在錄視頻的大哥都有些拿不準了,乾咳兩聲壯了壯氣勢后,才猛地一腳踹了過去。
房門發出不堪重負的一聲巨響,緊跟著就是大哥氣壯山河的厲吼:「一個吃軟飯的小白臉還敢在外面打野食,老子今天就剁了你那第三條腿,看你還敢亂搞!」
寧昕頭皮一麻,慌忙撲過去攔住了大哥:「別,別!認錯人了!」
她這一聲落地,一旁的周薇薇才如夢方醒的反應過來,低頭看了眼手裡的房卡,而後一臉無辜的抬臉:「昕兒,走錯樓層了。」
寧昕:「……」
這還真是小小的誤會,大大的驚喜啊。
周薇薇看熱鬧不嫌事大,給她出主意:「反正歪打正著,我雇了這麼些人也是花了不少錢的,不抓白不抓,要不……」
不等周薇薇說完,寧昕已經乾脆利落的捂住了她的嘴,把她連帶著那一幫還在懵逼狀態中的大哥一塊推了出去,再砰的一聲甩上門。
等她一氣呵成的做完這一切回過頭時,紀溯川也差不多穿好了衣服,指間夾了一根沒點的煙,看過來的神色甚至可以稱得上冷靜,彷彿剛剛那場鬧劇根本沒有發生過一般。
「寧昕。」
短暫的半秒鐘后,她聽到紀溯川準確的叫住了自己的名字。
寧昕在心裡默默嘆了口氣,想裝不認識看來是不可能了。
她定了定神,指了指浴室的方向:「今天這事就是個意外,我就當沒看見,等下那些人拍的視頻照片之類的我也會讓他們刪掉,這點你盡可以放心。」
紀溯川黑眸沉沉的盯著她,沒有說話。
浴室內水聲停了停,寧昕往浴室門口看了一眼,道:「那我就不打擾了,告辭。」
她轉身走出房間,順手還貼心的帶上了門,阻絕了身後紀溯川的視線。
周薇薇的車就停在樓下,那幫被叫來抓姦的人看樣子已經被打發走了,只剩一個周薇薇,見她下來,嘖嘖感嘆:「那還真是紀溯川啊?五年沒音訊,我還以為他早就人沒了呢。」
寧昕打開車門坐進去,聞言一勾唇角:「他是死是活,對我來說有區別嗎?」
倒不如說,如果他每次要回來都伴隨著這樣一個「驚喜」的話,那他還不如死在外面。
結婚五年,她只在新婚當天晚上見過紀溯川一面,而那一面,還是紀溯川回來收拾行李,在家裡連半小時都沒呆夠,就拎著行李箱去了國外,據說是去開拓海外業務,別說回來看她一眼了,就連個電話都沒有,整個人像是泰坦尼克號一樣,就這麼石沉大海了。
就連他這次回國,也沒有人通知她這個正牌老婆一聲,這婚結得活像守寡。
周薇薇還在問她:「紀溯川回來幹什麼?」
寧昕搖了搖頭,又想起方才在房間里,浴室中隱隱約約的人影。
她將長發往腦後一捋,懶洋洋道,「可能是回來跟我辦離婚的吧。」
回到家時,天色已經黑了下來。
空蕩蕩的客廳內沒有一絲人氣,寧昕環顧了一下周圍,雖說在這裡住了五年,但她的個人物品少得可憐,要是紀溯川真拿離婚協議書回來讓她簽字的話,她不到半個小時就能收拾東西走人。
寧昕深深呼出一口氣,暫時不再去想這些東西,洗過澡後上床睡覺。
半夜,她被身側輕微的動靜驚醒,一轉頭就看到床前的人影,心臟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本能的抽出枕頭下面的防狼噴霧,對著那人就要噴過去!
而下一秒,一隻冰涼的手從黑暗之中伸出來,準確的扣住了她的手腕。
不知道被按住了哪裡,寧昕半條胳膊驟然一麻,失去力道,防狼噴霧掉在地上,她還想抬腿踹過去,耳邊卻響起低沉男聲。
「是我。」
「啪」的一聲燈被打開,寧昕這才看清,竟是紀溯川。
紀溯川神色晦暗不明的盯著她看了半秒,才俯身撿起那瓶防狼噴霧,垂眼看了看成分表,語氣淡淡的問她:「你隨身帶這種東西?」
寧昕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
她以前是不帶的,只是婚後她剛搬進來的那段時間,別墅的安保措施還不算太全面,有個變態跟蹤了她大半個月,確定她是一個人住后,大半夜偷偷摸了進來,幸而那天寧昕熬夜在處理工作,及時發現並報了警,雖然沒出什麼大事,但也足夠讓她心驚膽戰了,在床頭放防狼噴霧和報警器,也就成了習慣。
「你回來怎麼也不開燈?」
她從紀溯川手中將防狼噴霧拿走,帶開話題,「我以為你不會回來。」
紀溯川挑眉,聲音中聽不出情緒的起伏:「你這話的意思,是守活寡守得很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