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微醺
送走王總,寧昕扭頭反問:「現在合作沒談攏,你滿意了?」
「不會談不攏。」
寧昕輕嘆口氣,現在真被貼上靠著男人幫襯的標籤了。
在王總的心裡,恐怕會覺得她依靠和紀溯川之間的關係間接促成許多單子。
低頭看了眼手機,寧昕再約其他項目約談,沒再分給紀溯川一眼。
她也懶得問紀溯川為什麼會在這裡,別妨礙她賺錢就行。
拎起桌上的文件和包包,寧昕轉身欲要離開,見紀溯川直勾勾的盯著自己。
她頓住,扯笑道:「紀總恕我不能奉陪,工作太多。」
未等紀溯川開口,寧昕抬腿溜走,把紀溯川一人丟在咖啡廳里。
晚上,酒店。
寧昕談完最後一筆生意后踩步進了電梯。
除開王總的那一單生意沒談成,其餘的生意談的極為融洽,工作群里的下屬痛苦並快樂的扣字,卻並未埋怨工作量太大。
耳朵別著藍牙,寧昕點開工作群里的語音,低頭為其解惑。
叮的一聲。
電梯門緩緩向旁邊打開,寧昕低頭走了出去。
她低著頭往前走了幾步,眼前落下黑影。
抬頭一看,紀溯川站在他的面前。
男人換下白天穿的西裝,穿著一身寬大t恤站在她的面前,挑眉哼笑:「又見面了。」
寧昕熄屏放下手機,不禁皺眉吐槽:「紀溯川,你跟蹤狂吧?」
「白天咖啡廳,晚上酒店,」寧昕指著與她擱著幾個房間的行李箱,譏諷道:「你別說都是正巧。」
「還真是。」
紀溯川單手插兜,雙肩敞開著,直言開口:「我當時中標的合作商也在這裡,我來這出差不也正常。」
他頓了頓,突然意識到什麼:「還在生競標書的氣?」
「當時只是突然感興趣而已。」
寧昕氣笑了。
還故意跑到她面前炫耀?
「那我還真的謝謝紀總網開一面,看不上地皮項目,更不與我們爭搶。」
男人皺眉,寧昕陰陽怪氣的語氣讓他很不習慣。
他剛想說什麼,寧昕甩頭刷卡走進房間。
房門砰聲關上,走廊上只剩下紀溯川一人。
藏著一肚子氣,房卡被她隨手丟到凹槽里,房間里的燈驀然亮了起來,寧昕將包包丟在桌上,一股腦直接撲上柔然的大床。
勞累一天,寧昕全身都泛著酸軟,她支撐著自己的身體,勉強洗了個澡就坐在電腦前開始看他們交上來的方案。
門鈴突然響起,寧昕不解起身過去開門。
她歪著腦袋,透過門縫去看,發現是紀溯川。
想起方才的事情,寧昕怫然不悅的看著男人,她人抵在門口,「找我做什麼?」
「合作方送來的兩瓶紅酒。」
輕晃著手上的紅酒,手臂輕抵著房門,暗暗用力,示意寧昕放人進去。
自知攔截不成,該面對的還是得面對。
寧昕驀然卸下了力氣,扭身進去放人進來。
她一把合上筆記本,給紀溯川尋來醒酒器,「大晚上的竟會來找我喝酒,倒是稀奇。」
「不喝?」
「喝!」
寧昕中氣十足的應了聲,她理著小桌上的東西,簡單收拾放在一旁。
誰看到紀溯川不巴結幾句,紅酒定然會送最好。
紅酒都送上門來了,她不喝白不喝。
酒過多巡,第二瓶紅酒已經過半,寧昕打了個酒嗝,本是清澈的秋眸漸漸變得迷離。
眼瞼下浮現淡淡的紅暈,她整個人安靜的縮在沙發上慢慢品嘗著紅酒的甘甜。
想起白日的一切,寧昕忍不住出聲當著紀溯川的面吐槽著他的做法,「我當時都威脅他了……」
寧昕喝上頭,心裡的戒備慢慢放了下來,頭上的干發帽被她隨意扯下,蓬鬆略微濕潤的頭髮耷拉在她的肩膀處。
她聳著肩膀,單手抱著雙腿窩在單人沙發上,浴袍的領口伴隨著她的動作往旁邊微微敞開點,露出白皙的皮膚。
紀溯川抿嘴喝著,瞧見她這狀態出聲調侃:「寧昕,你該不會醉了吧?」
「想多了。」
酒杯被她輕放在桌上,寧昕撐著沙發扶手慢慢起來,目光掃了眼兩瓶紅酒,心裡不禁懊惱一陣。
秉著不喝白不喝的道理,這兩瓶紅酒她幹了太多。
只感覺渾身散發著熱氣,寧昕背對著紀溯川,下意識扯了扯浴袍的綁帶,企圖扯鬆些。
她隨意的理著散落在肩膀上的秀髮,轉身坐在大床上,半折著腰肢,歪身躺在床上。
黑髮在乳白色的大床上顯得激起顯眼,她雙手攤開看著天花板,重重的吐出口氣。
紀溯川站了起來,彎腰抬起她的腿放在大床上,啞聲道:「你有點醉了。」
「可能吧。」
寧昕微微蹙眉,這次妥協順從的應了一聲,她偏開頭,些許不安分的在床上躺滾著。
在男人的角度,恰好能順著浴袍的角度看清裡頭的春光,他眼神晦暗一瞬,扯來被子將其蓋在她的身上。
「熱,不蓋。」
寧昕嘟囔著,將身上的被子扯開。
微醺狀態下,寧昕幾乎卸掉所有對紀溯川的防備。
他喉嚨不禁滾動著,紀溯川鬼使神差的走到桌前燒水,去洗手間取來濕潤的毛巾擦拭著她的臉蛋。
大概加上一整天的疲勞,寧昕這會壓根不想動彈,任由男人操控著自己。
她乖巧仰頭,抬起下巴讓紀溯川幫她擦拭。
紀溯川感到十分好笑,他沒想到微醺狀態下的寧昕就這般乖巧,那如果是喝醉酒呢?
一想法驀然浮現在他的腦海里。
剛想深入細想,卻被懷裡的人兒爭鬧打斷。
熱水太慢,紀溯川索性給她取來礦泉水喝著水,寧昕仰頭,享受著紀溯川的全程照顧。
「唔——」寧昕不免皺眉,不想繼續喝水。
她單手推著他的胸膛想要移開,紀溯川慢了些,水流順著寧昕的脖頸留下,順著細縫落進。
寧昕卻並不在意那道流水。
「紀溯川,」寧昕輕喚著,舌頭不由伸出舔舐著殷紅的嘴唇,意猶未盡的說:「那半瓶紅酒都給我喝。」
「你已經醉了。」
「這個房間就我一個人,我怕什麼。」
他挑眉抿嘴,轉身將紅酒放在她的床頭柜上,目光掃了眼她的胸脯,沒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