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太多算計
吃飯?
榭塵整個人都呆了一下。
那豈不是未婚妻和岳母都會在場?
那自己還怎麼活?
估計是沒有聽到榭塵的回應,門外的老管事也是有些許著急。
又是急切地敲了敲幾下門。
榭塵這才不得不回應道:「知道了,我一會就過去。」
聽到了榭塵的回答之後,外邊的老管事這才答應了一聲,緊跟著轉身離開。
榭塵立馬掏出口袋中的懷錶,死死地盯著上邊又開始走動的錶盤。
這晚餐究竟能不能順利活下來,就得看它還能不能用了。
榭塵稍加思索了一下,最終還是推開了房門。
在過了走道步入正廳,還是給人一種瘮人的感覺。
榭塵在來回打量的同時,還發現了那隻洋娃娃。
臉上不僅破了一個比原先還要大的洞。
裡邊本就不多的棉花也掉了更多出來。
按這種情況下去,沒過一兩天,估計它就不復存在了。
雖然它並沒有開口說話,但榭塵還是能夠感受到那股悲涼的感覺,甚至安靜下來時,好像還能聽到抽噎聲。
榭塵看著別掛在衣架上的它,搖了搖頭。
即使它就是真正的岳母,自己現在也是自身難保,壓根沒有什麼好辦法救它。
榭塵握緊著手中的懷錶,順著傳來的聲音走去。
在正廳過去另一個拐角的房間,就是廚房了。
榭塵站在門口看了看,發現並沒有任何的提示。
「難道廚房就餐沒有規則提示嗎?」
榭塵不大敢肯定,或許有可能和婚慶店一個鳥樣,規則是藏在廚房裡邊的。
一名婢女從廚房裡走了出來,正是先前被紙媒婆迷了心智的那一位。
在見到榭塵之後,立馬就行了一禮。
「姑爺,小姐和夫人都在裡邊等著你開飯呢,快進去吧。」
榭塵點了點頭,而後便慢慢地走了進去。
食物的香味跟著瀰漫而來。
其實剛剛到正廳的時候,他就已經是聞到這淡淡的氣味了。
只不過現在踏入了廚房中,更加地香氣四溢。
其實也是因為太餓了的緣故。
從到怪談世界到現在,差不多都快六七個小時了。
自己連半點下肚的東西都沒有,又在這緊迫高壓的形勢下待了這麼久,多少還是有些吃不消的。
在聞到這氣味之後,榭塵的肚子不爭氣地傳來了咕嚕嚕的叫聲。
榭塵貓著身子利用柱子擋著自己的身子,而後開始探查著餐桌的情勢。
紅衣新娘果不其然地出現在餐桌之前,就是始終沒有掀開她的紅蓋頭。
而白色旗袍的岳母,居然出乎榭塵意料之外的沒有出現在廚房之中。
「她跑哪去了?」
就在榭塵喃喃自語的時候,廚房之中跟著傳來了凄涼的聲音。
「相公?」
「快過來吃飯了。」
被紅衣新娘這麼一喊,榭塵渾身泛起了雞皮疙瘩。
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危險感跟著襲來,對於榭塵來說,這種感覺真的再熟悉不過了。
先前和紙媒婆對峙前,就是這麼一股感覺。
往往在其出現之後,就沒有發生過好事。
可自己明明都還沒露面,她是怎麼發現自己就在這廚房之中的?
榭塵咽了一口口水,慢慢地走了出來。
其實現在的情況還算好,畢竟岳母還沒有露頭,單獨只有紅衣妻子的危險,其實還不算太大。
「相公,真的是你?你真的來了?」
榭塵輕輕地點了點頭,而後嘗試性地對著身披紅色嫁衣的妻子開口說道:「嗯,咱媽呢?咋都還沒過來吃飯?」
問這麼一個問題,最主要的還是想要提前確認一下岳母究竟什麼時候到。
如果還有時間的話,自己吃快點先說自己不舒服,還是能夠避開她的。
就是榭塵心裡一直覺得有些奇怪。
用得著讓老管事去自己的房間喊自己,這種場面岳母也應該在才是對的。
可現在卻是連人影都沒有瞄到。
「你問她幹什麼?」
聽得出來,妻子的語氣十分的冰冷,顯然對榭塵提到了自己的母親這件事情十分的不滿。
「額……這……」
榭塵的臉上出現了一抹尷尬的神色。
紅衣妻子突然給自己跑過來這麼一個問題,屬實是把自己的cpu給干燒了。
丫的,她不是你老娘嗎?
咋提到她就跟要死了一樣?
「你要是真的不想跟我吃這頓飯……」
說到這兒,紅衣新娘不知為何突然抽噎了一下。
隨後帶著哭腔說道:「你要真是那麼愛聽我娘的話,那我的堅持又算得了什麼?」
「我又算得了什麼?」
「你告訴我!」
雖然紅衣新娘的情緒十分的激動,可周圍並沒有詭異的現象發生,這也就意味著,現在暫時還算安全。
榭塵也意識到,估計這頓晚餐里的人物,應該就只有自己和妻子而已。
先前根據婢女的話,以及後邊自己那些猜想,都是下意識誤導下產生的臆斷。
意識到這種情況之後,榭塵也是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在這怪談世界之中,主觀臆斷真的都是在賭運氣而已。
如果心思不夠細膩縝密的話,真的容易死得不明不白的。
榭塵深呼了一口氣,一臉認真地對著紅衣妻子解釋道:「怎麼可能呢?」
「只是我擔心她待會又出來,見到我們兩個在一起的話,又得罵你。」
「我最見不得她說你了。」
榭塵強忍著內心的不適,一點點地靠近了紅衣新娘,這才發現原先的抽噎聲小了些許。
「真的嗎?」
「當然。」
榭塵回答得那叫一個斬釘截鐵。
笑話,這種情況之下怎麼可能跟她說假的?
那豈不是在把自己往火坑上架嗎?
「嘻嘻嘻…」
「是我錯怪你了相公。」
聽到這熟悉又滲人的笑聲,榭塵又是泛起一陣雞皮疙瘩。
再者這次還靠得這麼近,那股血肉可親的冰冷,讓榭塵不由得渾身一哆嗦。
一陣腳步聲由遠及近。
一位沒見過的面生婢女端著兩盤菜走了進來,而後面無表情地放在了餐桌之上,緊跟著緩步離去。
榭塵只覺得有些不對勁,一聲巨大的鑼鼓聲卻在此時緊跟著響起。
本來就被帶走些許思緒的榭塵,嚇得連剛剛拿起來的筷子都掉在了地上。
離結婚的日子不是應該還有兩天的準備時間嗎?
怎麼會在這種時候敲定鑼鼓聲?
該不會說這頓飯,就是洞房前的酒宴吧?
這種父母反對,苦命鴛鴦跟著私奔,雙宿雙飛的情節,他可是一點都沒有少看過。
甚至這種情況在任何朝代,都不能算是少數。
難不成真要發生在自己的身上了?
一旁的妻子就好像發覺了榭塵的異常一樣,開口冰冷地問道:「怎麼了相公?」
榭塵急忙彎下腰去將地上的筷子重新撿起來放在了桌子上,開口微笑道:「沒事。」
「相公,你可以喂我嗎?」
榭塵雖然一臉的驚恐,但還是輕笑著應和了下來。
紙媒婆的真實面貌,以及自己那間房間最為真實的模樣,這些自己全都見識過了,又這麼可能但被紅衣新娘這麼一個小請求給嚇著?
雖然一想到之前自己在衛生間被直接手撕,榭塵多少還是有些心有餘悸。
可至少紙媒婆和白旗袍岳母不在這兒,自己不至於十死無生。
從剛剛進來廚房到現在,榭塵一直都在觀察廚房究竟有沒有隱藏著什麼關於用餐之類的其他規則,可很可惜並沒有什麼發現。
既然暫時沒能找得到,榭塵也只好先將其當沒有處理了。
榭塵緩緩端起餐桌上邊擺放著的美味佳肴,不由饞得咽了口口水。
如果不是還要喂一旁的妻子,自己早就大快朵頤起來了,哪還顧得了那麼多。
天大地大,就算死,都有人知道絕不當一個餓死鬼,更何況他這麼一個自認為二十一世紀,不算傑出,但也算做標杆的五好青年了。
可就在下一刻,餐盤離開餐桌之時,隱隱約約的腐爛氣味傳來。
盤子內的鹵鳳爪,在榭塵的眼中卻莫名其妙有點像人手。
而且借著古宅內昏暗的燭火光一看,好像就連上邊的汗毛都沒有剃乾淨。
先前咽的那口口水,是自己確實饞得不行。
但是現在卻是在強忍著讓自己不至於吐出來。
那莫名其妙出現的鑼鼓聲,在響了第一聲之後,就再也沒有繼續響過。
榭塵雖然噁心,但還是夾起一根指頭,一邊慢慢掀開新娘的蓋頭。
隨著紅蓋頭輕輕地掀開。
一大塊鮮紅跟著褪去。
露出的是一張極其好看的臉頰。
乾淨,漂亮。
帶著一種極讓人覺得心安的清澈,彷彿就在撞擊著一個人的心靈。
這和榭塵原先想象的模樣有著極大的差別。
原本還以為這紅蓋頭之下,怎麼說也會是一張血腥恐怖的臉頰。
可就如今這種情況,到底喂還是不喂啊?
榭塵也不糾結,直接將餐盤放回了餐桌之上。
「咱們還是不吃了吧。」
「為什麼?」
榭塵眼神有些晦暗。
就在剛剛,自己也根據先前在房間里出現的兩次歌詞,以及當下的情況,推斷出了些許狀況。
榭塵沒有回答她,只是著放下了手中的筷子,緩步移挪到了廚房門口。
「相公,你這是要去哪啊?」
回憶哦妻子披下蓋頭,不再是原先那副可憐模樣,語氣也緊跟著變得陰冷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