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控火要訣?控火論文!
秦安失笑道:「煉丹爐里的火焰,叫做丹火,是天地精石孕育而生,非比尋常,只靠火源脈是無法掌控的,當然,也不是讓你去掌控丹火。」
「掌控丹火,且主導煉丹過程的,是我們赤霞峰的二師兄邱文。」
「二師兄是黃階三品的煉丹師,在煉丹過程中,會有一些異常的丹火波動,你作為火工,任務就是用的火源脈去穩定住這一部分的丹火波動,減輕丹火波動對二師兄的影響,讓二師兄順利煉成丹藥。」
「這就是協助煉丹?」陸辰問道。
「對對對,協助煉丹!」秦安肯定道。
陸辰眼睛一亮:「原來這就是任務里說到的協助煉丹!三個月內只需要協助這個二師兄煉成三次丹藥,我就可以開啟第四條源脈了?」
陸辰正為了找到任務的實行方法而感到高興,忽然看到丹房的門口出現幾道身影。
距離得近了,他才發現原來是一位穿著與秦安相似的丹宗弟子與一位煉丹童子,架著一個擔架拾級而下。在那擔架上方,躺著氣若遊絲的少年,那少年像陸辰一樣戴著超薄透氣的黑絲……黑色頭套,只是如今那頭套彷彿被高溫燒焦了,連帶著額前的頭髮也燙得焦黑捲起。
陸辰發現那少年的面相頗為熟悉,細細一想,這才想起這就是與他一同抵達赤霞峰的四位雜役弟子雜役之一,只是如今彷彿被煤灰噴了一臉,所以第一時間才沒有認出來。
「嘶……」陸辰眼角狠狠地跳動了一下,心底暗自抽了一口涼氣。
秦安也是心頭一跳,頗為責怪地向那位抬擔架的師弟瞪去了一眼:「我還沒給陸辰師弟打好定心針,你們這踏馬先給我拆台是吧?」
陸辰從擦肩而過的擔架上收回目光,小心翼翼地詢問道:「師兄,那是……?」
秦安眼觀鼻鼻觀心,淡定道:「沒什麼,想來是哪位控火的師弟脫力了,被抬下去歇息了吧。」
「喂!這踏馬怎麼看都是快嗝屁了吧!你家脫力是這樣的?」陸辰心中狂叫,面上則是好奇地問道:「師兄,你不是說,今天才是開爐之日嗎?」
秦安見陸辰主動岔開話題,便笑道:「師弟有所不知,我們每一組人的掌爐之日都不一樣。你剛才見到的是一組,你、我,以及安心師弟又是另一組了。」
「原來如此!」陸辰恍然,接著看向白白嫩嫩的煉丹童子,道,「原來師兄叫安心。」
安心一拍腦袋:「哎呀,忘記和你自我介紹了,我叫安心,哈哈哈……有我在,保你一切安心!」
陸辰默默地收回目光:「我看是保我安息吧。」
幾人不知不覺間來到了丹房門口,秦安提醒道:「師弟,在這丹房的門口,有一部控火要訣,你等等先將它背下來,方便你熟悉煉丹爐中丹火的火性,掌握丹火的波動。」
陸辰認真點頭道:「好的,師兄。」
秦安又再三凝重道:「務必要將它背熟!」
陸辰再三認真道:「我明白了,師兄!」
秦安於是帶著陸辰進入了丹房,只見丹房入口處有這一本雕琢在石頭上的書籍,那書籍四四方方,從中間打開,像一個梳了中分的頭,書籍上刻著一些字,看起來似乎不多。
陸辰暗鬆了一口氣,走近一看,頓時兩眼一黑。
原來第一眼看到的那幾個字只是這控火要訣的總綱,真正的控火要訣,雕刻在了字與字的夾縫裡,這粗略一看,字數便不下於一片小作文。
「師兄……」陸辰的聲音微微發顫,「你剛才說的是,『務必背熟』嗎?」
秦安肯定道:「是啊!」
陸辰又道:「可這控火要訣,是不是有點長啊……」
秦安掃了一眼石頭書,笑吟吟道:「還行吧,也就一萬多字……」
「你踏馬地在開玩笑嗎?!抱佛腳背首詩我還行,這尼瑪是控火要訣嗎?這分明就是控火論文吧!」
陸辰悻悻道:「師兄,我冒昧問一下,這要是沒背出來會怎麼樣?」
煉丹童子安心這時候笑嘻嘻道:「剛才擔架下山的那位,你也看到咯。」
陸辰心中直呼我靠,抹了一把汗,趕緊背誦了起來。
秦安忽然想起來了什麼,猛地一拍陸辰的肩膀,道:「師弟你先別急。」
被秦安這麼一拍,陸辰剛背的幾十個字忽然全忘了,他幽怨地看著秦安,心道:「大哥,我馬上就要被丹火炸成黑煤球了,你別玩我啊!」
秦安抓著陸辰的手,輕輕地按在了石頭書上,同時道:「這些字只是形式,對於啟源境來說,只需要伸手輕觸控火要訣,就可以將它記在心中了。」
話音未落,陸辰的瞳孔便忽然放大了起來,他頓覺體內的三條源脈忽然像氣旋一樣吸納著周圍的源氣,同時,那石頭書上的一萬多字,也是像小溪流水一樣湧入了他的腦海。
片刻過後,陸辰便感覺腦海之中多出來了一篇控火要訣。
秦安道:「這石頭書,本質上是一塊玉簡,可供所有丹宗弟子熟悉控火要訣。不過,這種烙印會隨著時間的推移而消失,所以你一定要將它背出來。」
陸辰暗鬆了一口氣:「原來如此,還好還好……」
秦安露出一絲笑意:「放心吧,師兄做事,還是靠譜的。」
陸辰趕緊附和道:「師兄說的是。」
秦安點了點頭,正要說點什麼,忽然——
「嘭!」
只聽得一聲巨響,整個丹房的地面都顫抖了幾下,陸辰一個趔趄,差點摔倒,好不容易站穩跟腳,他感覺到自己受到了一些餘震,頭腦有些暈乎,不禁問道:「什麼情況這是?」
煉丹童子驚呼出聲:「炸丹!」
「我靠!什麼,炸彈?!」陸辰猛地一個激靈,頭瞬間不暈了。
秦安則似乎習以為常,摸著下巴嘀咕道:「今天的事故率似乎有點高啊……」
「『有點』?這簡直高的離譜好吧!」陸辰無力吐槽,腦海之中不禁浮現起了赤霞峰主所說的那句「權且先用幾天」。
「看這架勢,多半是用完了啊!」
秦安安慰道:「師弟,你不要緊張,他們不是火源脈者,出點小問題也正常,你是火源脈者,會比他們安全許多。」
陸辰小聲問道:「只是安全許多,不是絕對安全嗎?」
秦安笑道:「煉丹嘛,總有炸丹的時候,只要不是爐子炸了,一切都好說。常言道,怕炸爐,啊不是,怕炸丹的煉丹師不是一個好煉丹師。再說了,真炸,也是我們頂前面呀!你就放寬心吧……」
正說著,只見幾副擔架從丹房深處被勻出來,而這一次,擔架上不只有戴著頭套的雜役弟子,也有像秦安這樣穿著丹宗弟子服飾的正式弟子。
秦安的眼皮狠狠地抽動了一下,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