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暴揍惡奴
「喲呵，小王八蛋居然還能動彈？看來老子昨天還是下手太輕了！」
瞧見牧凡居然敢挑釁他，手持長鞭的管事不屑地冷笑起來。
他不過是牧家最低級的管事，但對牧凡這名家主之子視若螻蟻。
手中長鞭一抖，宛如一條毒蛇似的直朝牧凡打來。
那長鞭長約兩米，在淬體境三重的武者手中，舞動得猶如一條靈活的毒蛇，刁鑽狠辣地揮向牧凡的側臉。
靈霄大陸的武者境界分為淬體境、開脈境、靈動境、靈武境、玄武境、天武境、武尊境、武皇境、武帝境，九個大境界，每個大境界又分九個小境界。
淬體境武者雖然只是最低級的武者，可是跟無法修武的普通人相比，他們之間宛若間隔著一座無法逾越的高山。
按照以往的慣例，牧凡應該被他一鞭子抽飛才對。
然而今天情況卻完全不同，牧凡對他揮來的長鞭不閃不避。
左手彷彿長了眼睛一樣，快如閃電地朝前一抓，居然準確無比的將毒蛇般靈活的長鞭抓到了手中。
啪的一聲，長鞭狠狠的捲住他的手掌，重重地抽在握住長鞭的手背上，頓時一條血痕在牧凡手背浮現開來。
「哥！你受傷了！」
牧雪兒看到牧凡手背受傷流血，心疼得捂著小嘴驚叫起來。
然而牧凡對此恍若不覺，忍痛握住長鞭一頭，奮力朝自己方向用力一拽。
那揮鞭奴僕來不及震驚，只覺得自己的身體突然變得輕盈起來，不受控制地雙腳離地，朝牧凡飛了過去。
虛空鼎強化之後的體魄，豈是淬體境雜魚可以比擬的？
「這傢伙，好大的力氣！居然把趙管事拽飛了！」
「不可能，他明明無法修武，哪來這麼大的力氣？難道狗急跳牆真能讓人爆發潛藏的力量？」
趙管事帶來的兩名手下，驚駭無比的看著眼前這一切，震驚的話語剛一出口，他們耳邊只聽轟轟兩聲巨響傳來。
被拽飛的趙管事已經被牧凡一拳轟飛，體型健碩的大個子在牧凡面前宛如嬰兒一樣不堪一擊，瞬間砸進了身後的牆壁之中。
啪！
啊！！！
趙管事掙扎著想要爬起來，可是背後一聲響亮的揮鞭聲再次讓他慘叫起來。
一道血淋淋的傷痕幾乎將他的背脊撕成兩半，從右肩一直延伸到左臀，簡單直接的一鞭頓時讓他皮開肉綻！
火辣辣的劇痛猶如往新鮮的傷口上撒了一把鹽，痛得他全身每一寸皮膚都顫抖起來。
啪！啪！啪！
彷彿要把惡奴對牧雪兒造成的傷害十倍奉還。
牧凡一言不發，一鞭重過一鞭地打在那管事身上。
短短三五個呼吸，趙管事背後已經看不到半寸完好的皮膚了。
外翻的皮肉暴露在空氣之中，那種火上澆油的灼痛感讓他嘴裡的慘叫都變得沙啞起來。
「趙管事！」
「王八蛋，你還敢打人！還不住手！」
在趙管事被打得背後開花之後，他兩個手下才從震驚中恢復過來，手忙腳亂地衝上來搶奪牧凡手中的藤鞭。
「退下！」
牧凡冷眼一瞥，隨即手腕一抖，那條藤鞭凌空改變方向，朝著兩名救駕的奴僕抽去。
啪啪兩聲不間斷的巨響在空氣中爆開。
兩名僕人臉上憑空出現一條「一」字血痕，二人幾乎不分先後，同時轟飛。
「哥，夠了，別打了。」
這時候，被牧凡的瘋狂舉動嚇懵的牧雪兒也反應過來，淚流滿面地跑過來抱住牧梵谷高舉起的右手，搖頭道：「別打了哥，我求你了，放了他吧。」
從她眼中，牧凡看到了深深的擔憂。
她害怕牧凡毆打了這些奴僕只會招來二夫人更加強烈的報復。
他們在牧家的地位連條狗都不如，根本無法對抗二夫人的勢力。
牧凡剛被陷害身受重傷，差一點沒活過來，她不想牧凡再被二夫人針對陷害了。
牧凡明白她的擔憂，未免讓她憂心，牧凡緩緩放下握住長鞭的右手。
冷著臉轉過頭去，對那群奴僕怒斥道：「這次暫且饒了你們，滾！」
「是，是，多謝少爺，多謝小姐。」
兩人顧不得臉上的傷勢，點頭哈腰地架著快要昏死過去的趙管事，一溜煙地朝小院外面跑去了。
「妹，過來，讓我看看你的手。」
那群惡奴跑遠之後，牧凡回過頭來，望向牧雪兒藏在身後的右臂。
「沒、沒事，哥……這是我不小心摔傷的，沒事。」
牧雪兒淚痕未乾的臉上浮現一抹緊張之色，悄悄把手臂往髒兮兮的袖口裡縮了縮，遮住了那條鮮紅的鞭痕。
她生怕牧凡又去找人報仇，急忙編了一個借口搪塞。
看著牧凡面色陰沉，她只得拉著牧凡的胳膊，在牧凡身上檢查著，轉移話題道：「哥，你才應該注意身體，你的傷……咦？你的傷好得差不多了！」
發現牧凡身上的傷口居然結痂癒合，她臉上露出幾分驚疑之色，心想難道是這次敷的草藥這麼厲害嗎？
不管如何，自家哥哥的傷勢沒有大礙，算是一件值得開心的事，她也沒有多想。
只是十分緊張地朝門口張望了一番，確認門外無人，她才壓低聲音對牧凡道：「哥，你看，我弄到了什麼寶貝。」
牧凡愣了愣神，想不出以他們的身份能弄到什麼好東西。
牧雪兒見牧凡猜不出來，傻乎乎地咧嘴一笑，小心翼翼地從懷裡摸出一個裹得嚴嚴實實的麻布手帕，手掌發顫地一層一層將其揭開。
最後一層被揭開，牧凡看到裡邊靜靜地躺著一枚熟雞蛋。
雞蛋的個頭很小，比一般的雞蛋小上一圈。
明明是很普通的東西，牧雪兒卻顯得格外珍惜，滿臉歡喜地遞到牧凡身前，緊張道：「哥，今天是你十六歲生日，快回屋吃吧，別讓人看見。」
牧凡望著那枚小巧的雞蛋，沉默不語。
堂堂牧家的少爺小姐。
十六歲生日只能窩在柴房裡，偷偷摸摸地吃一個比正常雞蛋小一圈的熟雞蛋。
瞧牧雪兒緊張的樣子，想來這種「珍貴」的美味，他們兄妹平時是沒機會享用的，生日這一天能吃一顆已經是十分奢侈的事了。
牧雪兒明明是妹妹，理應受牧凡照顧才對。
可事實卻是牧凡這個當大哥的常常被他妹妹關照，其他人欺負牧凡的時候，牧雪兒絕對是第一個衝出來維護他的。
為此，牧雪兒沒少跟著受牽連，白白挨了不知多少毒打。
即便如此，牧雪兒也沒抱怨過半句，在她心裡，大哥永遠是她最親的人。
十幾歲的小丫頭，自己都自身難保，但她對牧凡依舊不留任何私心，在她力所能及的範圍內，儘可能的將最好的東西全都交予牧凡。
牧凡看著眼前這枚毫不起眼的雞蛋，心情複雜起來。
他原本打算蘇醒之後立即動身，離開這個毫無發展前途的地方。
可是面對這名為了大哥忍飢受苦十幾年的妹妹，他又如何忍心拋下她一走了之？
想到自己前世貴為神界至尊，身邊的人要麼怕他，要麼有求於他，沒有一個人真正關心他。
自己竭盡心力扶持的晚輩，甚至還是一隻白眼狼。
反倒重生之後，在一對「螻蟻般」的兄妹身上，看到了一絲久違的溫情。
牧凡沉默良久，望著那顆普通至極的雞蛋，突然心生感慨。
「自本座登上帝位以來，歷經數百萬年，早已忘卻親情為何物，這孩子身為一介凡人，竟能勾起本座心中一絲溫情？」
「罷了，以本座神通，無論什麼身份也能重回神界至尊之位。重生一世，再經人情冷暖，或許是我應受的考驗。」
心中如此想著，牧凡打消了去意，伸手接過那枚還算溫熱的熟雞蛋。
雞蛋在他手中一分為二，朝牧雪兒遞去一大半：「雪兒，你也吃。」
牧雪兒神色一怔，看著眼前冒著熱氣的雞蛋，偷偷咽了咽口水。
但很快擠出一抹笑容，搖頭道：「我……我吃過了，哥，你快吃吧。」
牧凡一言不發，神色堅定地將雞蛋送到小丫頭面前。
見狀，牧雪兒知道無法拒絕，只能點頭接過半個雞蛋，轉過身去輕輕吞咽起來。
「雪兒，從今以後誰也別想欺負你了。」
「哥，你說什麼？」
牧雪兒身軀輕顫，回過頭時，牧凡已經轉身朝柴房走去，消失在門裡的背影，堅毅得讓人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