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 為女神而戰
馬橋怔了一怔,說:「那把飯都吃了,別浪費國家糧食。」
一旁桌子上的那幾位,早就按捺不住了,或許在好久以前就按捺不住了,司樂一看馬橋他們嘀嘀咕咕完全無視他,一甩手就將一個不鏽鋼餐盤甩過來,馬橋他們眼疾手快,身子往後一閃,「噹啷」,菜盤砸在他們的飯桌上,米飯和菜湯飛濺,「士可殺不可辱」,在這眾目睽睽之下,馬橋他們是沒法咽下這口惡氣的。
「草……」土豆和雨天火起,不約而同破口大罵,要衝過去,馬橋猿臂一伸攔住他們。
馬橋伸手拿過仙鶴手邊的小包裝「心相印」手帕紙袋抽出一張,擦了擦臉上的菜湯,動作看上去非常的從容淡定,幾個兄弟知道馬橋這是真的怒了,他越是生氣,就越是淡定。
只見馬橋嘴角輕輕上揚,帶著好看的笑容走到司樂跟前,司樂跟他的死忠正笑得得意,看著馬橋走過去,擺出「看你敢把我怎麼樣」的架勢。
馬橋走近他,臉上的額笑容瞬間凝滯,只見他一把揪住司樂的衣領,司樂怒吼:「放開!」馬橋冷笑一聲,心想:我呸,說放開就放開,難不成揪住這領子,是為了看清他這張長得相當鬧著玩的臉嗎?
馬橋提起拳頭,呼一拳過去,不偏不倚,正打在司樂的鼻子上,打得鮮血迸流,他那幾個死忠剛要撲上來揍馬橋,土豆他們怎麼會袖手旁觀?
「一人一個,小宇宙,爆發吧!」土豆一邊說著,就撲上去,按住了一個!
司樂怒了抓起身邊的一個餐盤就給馬橋扔過來,馬橋一歪腦袋躲過,他大步趕過去,往司樂的肚子上騰地只一腳,司樂一屁股坐到了餐廳甬道上,一百八的體重,摔得渾身的肉都哆嗦,馬橋上去按住他的胸脯,又來一拳,這一拳打在司樂左邊的腮上,馬橋此刻打紅了眼,根本收不住手,司樂往一邊一甩,把馬橋推開。
正跟土豆打的捉急的一個傢伙,看到司樂被馬橋揍得痛快,趕緊跑過來從馬橋身後狠命一踹,馬橋往前一趴,正好趴在餐桌桌角上,一聲清脆的咔嚓聲,但是沒有引起馬橋的注意,土豆再從那傢伙後邊勒住他脖子說:「小馬哥,踢回來!」
馬橋暗笑,這土豆還真是義氣!
「住手!」一聲厲喝猶如晴天霹靂在餐廳炸開。
馬橋不用看也知道這是學管處蔡大媽的聲音,這蔡大媽四十齣頭的年紀,一米六左右的個子,身材微胖,臉龐圓潤,模樣很像是rì本動漫里的nǎinǎi,整天黑sè套裝,尖頭高跟鞋,喜歡追在學生後邊管著管那,簡直是歷屆學生的噩夢,都說這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看看蔡大媽虎虎生威的樣子,這話一點不假。
「跟我來!」蔡大媽怒斥,帶著身後的兩個保安威風凜凜地離開。
馬橋在心裡暗罵那些事兒媽般的學生會成員,一有風吹草動就給捅上去,這學校的治安不能靠保安,得靠這些傢伙。
周圍看熱鬧的同學也因為蔡大媽突然駕臨,沒有看的過癮悻悻散場,忽然馬橋看到陳紫絡就站在不遠處看著他,滿眼的失望。
也是,陳紫絡喜歡陽光帥氣斯文的男人,他現在在她眼中充其量就是一問題青年,一小混混罷了。
馬橋轉身跟土豆他們一起走出餐廳,大有「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返」的壯烈。
馬橋這才想起剛剛那輕微的咔嚓聲,趕緊把手伸進自己的口袋,掏出自己的手機一看,「我去!」他脫口而出,手機屏幕綻開了禮花,屏幕因為那一撞碎掉了,這一架打的真不便宜,這可是最新版的手機。
蔡大媽一審問,馬橋和司樂都說是誤會所致,醫藥費自己負責,雖說雙方是仇人,但是到了學管處,他們就有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默契,爭取這件事不了了之。
蔡大媽念他們態度良好,就決定在各系通報,由輔導員進行說服教育,檢討自然是少不了的。
馬橋沒有想到,在大學的第一份兒檢討,就是為了陳紫絡打架而寫的,想想陳紫絡那失望的眼神,馬橋苦笑自己就是個苦逼犯。
看看跟自己患難的兄弟也趴在床上寫檢討的樣子,馬橋心中過意不去,說了句:「兄弟們,對不起了。」
「咳,小馬哥說什麼呢?咱這叫嶄露頭角!」土豆嘿嘿地說完,在紙上用手指頭數著那為數不多的字。
「這可是我第一回寫這個,你們得借給我看看。」雨天嚷嚷。
仙鶴來了一句「下次打,咱們得去學校外邊打。」
馬橋也覺得仙鶴說的有道理,正打得起勁兒被這麼一制止,就跟正跟女人干那事兒正要到爽處,卻被一下兒制止是一個滋味兒,現在他就像是被撩得火起卻沒法滅火一般,窩火,這火一直在她心裡燃著。
這次事件就這樣看似解決了,其實根本沒玩,埋下了巨大的隱患,這次的足球比賽就是大家的衍生物不是嗎?
「小馬哥,你思chūn呢?」馬橋被土豆的大力一拍嚇了一跳,趕緊把思緒收回來。
「切!」
「小馬哥,你給句痛快話,你到底要不要加入這場為保衛女神進行的足球賽。」土豆再推一下眼鏡腿,土豆這傢伙有一習慣,只要耍心眼兒的時候就習慣xìng的推眼鏡。
馬橋看這他們逼宮的架勢,想到那還在學管處放著出爐不久的檢討書,點點頭說:「行,我參加!」
土豆他們面面相覷后,發出歡呼聲,順帶搖晃床加砸床板,馬橋緊跟著補了一句說:「但是我不能上場時間太長。」
歡呼聲音戛然而止,一番大眼瞪小眼后,雨天爽快地說:「沒問題!」
全宿舍是皆大歡喜。
看看那倆有女友的遲遲未歸的貨的空床,土豆搖搖頭說:「這倆整天這麼rì以繼夜的在外邊跟女人搞,都被榨乾了,到時候有什麼戰鬥力啊!」
「就是,就是!」雨天也趕緊跟著說。
馬橋輕輕一笑,這倆傢伙明擺著的酸葡萄心理,誰不知道他倆,晚上對著電腦擼的那點事,此刻倒是裝起聖人來了。
「仙鶴你那裡有沒有種子?」土豆朝對面鋪上的仙鶴揮揮爪,樣子很是猥瑣。
仙鶴臉上蕩漾著得意的笑,「叫聲哥,哥就給你!」
馬橋看看這幾個猥瑣的貨,無奈地笑笑,不是他不好這些,而是此刻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他放開那隻滑鼠,從一旁拖過一條破洞的牛仔褲蹬上,綁好鞋帶,把牆角的一個不太滿的行李袋拽過來,準備出門。
窸窸窣窣的聲音驚動了電腦前的那幾位,「小馬哥,你這是還要去夜市嗎?」
「是!」
「要不,我們跟你一起去。」
「不用,今天是最後一天了,處理完這些我就不去了,準備干點別的。」馬橋一邊往褲兜里塞著零錢一邊說。
「那你帶著我們一起干。」雨天說。
馬橋略一沉思說:「行!」然後提著那行李袋出門。
雨天和土豆笑笑說:「一會兒咱們去找他。」仙鶴因為要走秀排練,所以為自己不能去找馬橋感到遺憾。
馬橋背著的行李袋裡全是他從動物園批發市場批發回來的衣服,這是他用學費換來的,開學的時候同學們都乖乖把學費交上了,唯獨他把學費留下來,換成了幾大袋服飾鞋帽。
當同學們都在烈rì驕陽下軍訓時,每晚在天橋擺攤成了他最為投入的事情,只因他從醫院拿回一張流行xìng感冒引起的肺炎的病例,他不再是正常人,有了這病例,他就是名副其實的病號。
那時候全班同學都羨慕馬橋能得這病,每當站在烈rì底下,他們就恨不得,得上除了絕症意外的所有病。
那個時候和宿舍的哥們兒還沒有現在這麼鐵的關係,馬橋的一切行動都是他自己計劃並執行的。
馬橋來到天橋,看看時間剛剛好,要知道在這裡佔到一塊有利位置是很難的,他來這裡擺攤的第一天,就看到了兩位攤主因為搶奪地盤大打出手,結果勝者為王,那個在打架中獲勝的人留下來在這裡擺攤,輸了的那個就只好去了地下通道擺攤,初來乍到的馬橋因在戰後,給贏了的這個叫蠍子的傢伙撿回了一袋子文胸,而受蠍子照顧。
蠍子當時拍拍馬橋的肩膀說:「兄弟,你以後就在這裡擺攤好了,哥哥我罩著你。」馬橋雖然看不慣蠍子這樣的「地頭蛇」,但是這就是社會上的生存規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