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這功法，不練也罷
練了一個時辰后，所有人都已經精疲力盡，渾身酸脹。
方執事拍了拍手，叫停眾人：「好了，可以停下了，以後每天酉時，就是大家的練武時間，大家忙完手頭的活，記得準時到這裡集合。」
「解散吧。」
方執事轉身離開后，不少人癱坐在地，嘴裡叫苦不迭。
「太累了，我忙了一天，腰都快直不起來了，連休息的時間都沒有，一下工就跑來練武，這樣根本不可能有效果吧。」
「就是啊，身體根本扛不住。」
「我還以為會在白天專門抽出一兩個時辰讓我們修鍊呢。」
「每天忙碌在各種雜務中，一刻都不得閑，連休息時間都不夠，哪還有時間和精力去練武啊！」
這時，一旁有人冷哼一聲：「你們以為玄月門是養濟院嗎？供我們吃喝，傳我們功法，還想不用幹活？」
「練武不是為了別人練，而是為了自己擁有更好的前程，怕苦怕累，那就別練武，乖乖當一輩子的雜役好了，少在這裡說喪氣話。」
說話的是一位身材單薄，臉上有著兩道刀疤的短髮少年。
此人名叫洛天樂，剛入門的那幾天，就和同期入門的好幾個雜役打過架，算是個刺頭人物。
被他一通呵斥，先前抱怨的那幾人臉色一陣青一陣白，開口反嗆了幾句，不過倒也沒有發生直接衝突。
許安平沒有理會他們的紛爭，默默回到第三雜役院，洗漱之後躺在大通鋪上，很快就睡去了。
接下來的時間裡，大家白天幹活，傍晚都咬著牙，拖著疲憊的身體修鍊蠻牛勁，日子過得極為充實。
只不過，蠻牛勁雖然是一門基礎鍛體功法，算不得多麼深奧，但想要練出效果來，也沒那麼容易。
據方執事所說，練武的本質是煉精化氣，從吃下的食物中提煉精氣，轉化為氣血，用來增強肉身。
所以，吃是很重要的。
既要吃飽，也要吃好。
若是能保證餐餐大魚大肉，或者用藥膳進補，修鍊效率說不定能提升好幾倍。
可許安平等人只是卑微的雜役，別說這些頂級食材，就算是普通的圈養豬肉，平時也很少有機會能吃到。
在這樣的情況下，大家的修鍊更是難有進境。
一周。
半個月。
一個月。
所有人都沒有明確的進境，最多只是熟悉了招式，勉強算得上入門，就算有人感覺到力量隱隱有所提升，也不是很明顯。
久練無效，再加上身心俱疲，於是一些人心中生出了退縮之意。
「按照這種進度，就算再練個兩三年，都不一定能有多大效果。」
「就算有效果又如何？無非力量大一些，可那時身體早就累垮了。」
「我打聽過了，往屆的雜役中，能夠成功晉陞正式弟子的不過半成而已，其餘九成多的人練了也是白練。」
「這麼低的晉陞率？那我們還這麼拚命幹嘛？我可不覺得我能成為那半成中的一個。」
「這功法，不練也罷！」
「當一輩子雜役，衣食無憂，我就滿足了，總好過練武練得一身病。」
一些人似乎就這樣說服了自己，見方執事不再督促，乾脆放棄了練武，下工之後便回到雜役院里愜意地休息。
但更多的人仍舊沒有放棄，誓要通過練武來改變命運。
小型演武場上。
從最初五十幾人熱火朝天地練武，到現在只剩四十幾道身影，方執事也早已不再對他們進行指導。
許安平一絲不苟地舒展著身體。
汗水沿著臉頰流淌下巴處，匯聚成一大滴晶瑩的汗珠，滴落在地面，瞬間炸開，形成大片細碎的水微粒。
也就在這一刻，他的腦海中突然傳來一道機械化的冰冷提示聲：
「叮！獲得1潛能點！」
許安平渾身一震，隨即故作鎮定地繼續演練完整套蠻牛勁，這才走到旁邊往地上一坐。
目光看向演武場上的其他人，意識卻沉浸在腦海中，只見個人面板中的功法一欄果然有了變化。
蠻牛勁（入門），後面清晰地顯示出了一個高亮的加號。
許安平福至心靈般在心中默念道：
「蠻牛勁，加點！」
頓時，個人面板中的潛能值直接清零，功法一欄也悄然變幻。
與此同時，一股熱流憑空湧現在他體內，眨眼便融入四肢百骸。
腦海中，也有一股明悟湧上心頭，讓他對蠻牛勁這門功法有了更深刻的理解和感悟。
「力量，增強了好多。」
許安平下意識地握了握拳，感受著體內暴增的力量，心中一片驚嘆。
曾經的他，飢一頓飽一頓，體質比較差，進入玄月門的這兩個月才稍微養好了一些，但力量相比大多數同齡人仍然略有不如。
而現在，握拳的那一刻，他能清晰感受到一股源自體內深處的力量。
雖然不至於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但至少他不再羸弱了，甚至比同齡的其他雜役強了許多。
他趕緊打開個人面板看了看。
【宿主：許安平】
【年齡：14歲】
【修為：凡境】
【功法：蠻牛勁（一重）】
【潛能點：0】
蠻牛勁一共有三重。
就好比三段路，入門即表示進入了第一段路，一重也就代表第一段路已經走完，也就是第一重圓滿。
許安平和其他人一樣，經過最初半個月左右的練習，都達到了入門層次，之後就一直沒有太大的進步。
而現在，花費一個潛能點，瞬間就達到了第一重圓滿層次，並且身體變化和經驗感悟，全都完美融合。
彷彿這一切都是他自身經年累月苦修的成果，完全沒有任何隱患。
「進入玄月門的這兩個月，吃下去的大部分營養都用來調理身體了，直到今天，總算開始有多餘的營養用來提煉潛能點。」
「有了第一個潛能點，相信很快就會有第二個，第三個，乃至無數個。」
「不光是蠻牛勁，還有其他更多的功法，在我面前將沒有任何難度。」
「武道，註定是我最好的出路。」
許安平心中無比亢奮。
就在這時，一個身影走到他身旁不遠處坐下，隨意地說道：
「怎麼今天這麼快就累了？」
許安平挑了挑眉，頭也不回地應了一聲：「是啊，休息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