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於雲靜道:「你這麼肯定?看來對那個姓楊的很了解嘛。」
龐寒笑道:「我跟他相處過一段時間,雖然他脾氣不小,對女人也略顯粗暴,但也是個講義氣的人,對我也不錯,所以咱們還需救他一救。」
於雲靜道:「好啦,聽你的,只要有機會我一定出手救他。」
此刻那邊酒席已經散了,楊易龍喝得酩酊大醉,被人攙扶走了,柳淺明與范翔宇來到李子平的身邊,范翔宇大笑道:「老李你真是奇怪,請這麼個傻瓜作甚?莫非是想讓他去當替死鬼?」
李子平輕輕一笑,點頭道:「范兄說的不錯,如今聽聞不少江湖人士齊聚車邏府,若是不想法子把這些人的目光引開,我的家豈不是成了大車店?這些人想來就來想走就走,拿我的家當什麼了?老朽於是想了個主意,把這個燙手的山芋扔到楊易龍手上,就算騙不了所有人,起碼能引走大片的目光。」
范翔宇笑著翹起大拇指,道形:「高,實在是高!老李不愧是諸葛再世,這主意也只有你能想得出來。」
柳淺明道:「可是楊易龍武功一般,很容易被人拆穿,我覺得應該多派高手保護他,起碼可以將秘密揭穿的時間拖延一下。」
李子平道:「這個事我已經讓月豪去辦了,你們不用擔心,現在時候不早了,大家回去休息吧,未來的事情還需仔細籌劃。」
龐寒與於雲靜來到僻靜處,於雲靜道:「你果然說的對,看來楊易龍的性命堪憂,接下來你想怎麼辦?」
龐寒道:「咱們先與邱傲雪匯合,問問她那邊怎樣了,再做打算不遲。」
於是兩個人飛身形來到李府之外的一片空地,見邱傲雪果然等在那裡,她一瞧龐寒身邊有人,便笑問道:「這位姑娘是?她也是你的朋友?」
龐寒指著於雲靜道:「這是我內人——散花女俠於雲靜。」
於雲靜一聽內人二字,不由得臉色通紅,與邱傲雪見禮,邱傲雪笑道:「散花女俠聞名江湖久矣,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小妹隱居菩提門也聽過你的大名。」
二人客套了一陣,龐寒問邱傲雪道:「你跟著南宮香然發現了什麼沒有?」邱傲雪道:「我跟她走了不遠,便見她去幽會李月豪,二人在屋內……,唉,不消細說,然後南宮香然便問道:『龐寒的那兩個丫頭關在哪裡,那可是他的姘頭,極被此人看重,我倒想見上一見呢。』李月豪道:『你說的倒好聽,我告訴你地點,要是你過去將人放了怎麼辦,我還想用她們要挾龐寒呢。』南宮香然啐道:『你就那麼信不過我,好吧,今後我的身子你也別碰了。』李月豪轉而哄她道:『姐姐別生氣嘛,好了我告訴你便是。』附在南宮香然的耳邊說了幾句,似乎是在告訴她關押之處。之後南宮香然穿好衣服出門,我見她走到了西北角的一處院子里,那裡居然無人把守,顯然這是高明的隱蔽手段,好讓人忽視那是個重要的地方,我相信龐少俠的兩位朋友都在那裡。」
龐寒喜道:「這樣說來,我們現在就去營救,以我們三個人的實力定能成功!」於雲靜道:「還是再等等吧,現在我們聯手辦事容易打草驚蛇,既然南宮香然想先救出月怡、香華,那麼她便有幾分把握,咱們當務之急是先拿到月光寶盒,再用它來換人不就行了么。」
龐寒道:「可是那月光寶盒說來說去都不知藏在何處,我們怎麼找啊?如今知道了月怡、香華的行藏,不去試一試就是傻子。」邱傲雪道:「還是走一步說一步吧,咱們先救人要緊,那南宮香然顯然別有用心,即使讓她先救出月怡、香華也不是什麼好事,咱們趕緊動身,相信人還沒有轉移,仍有機會救出來。」
於雲靜見他兩個人都同意先救人,也就不再勉強,大家再次翻牆入府,來到了西北角,那是個不大的小庭院,因為在僻靜處並不顯眼,龐寒和二女打了個招呼,道:「我先進去探路,你們在外面等我的信號,一旦有聲響就立即進來,不要遲疑。」二女點頭,都藏在暗處,等待龐寒的消息。
龐寒先是一個縱身來到牆頭,往裡觀瞧,院子里黑壓壓的沒有一個人,屋內也是燈火皆無,就像一個無人居住的院落。龐寒自恃輕功無雙,一個鷂子翻身,宛如一縷青煙落入院內,他輕輕走到房間旁邊,用手一推門,那門竟然吱呀一聲開了,龐寒救人心切,嗖地一聲進了屋內,剛一進門就聞到一縷幽香,龐寒心驚,暗想是不是迷香之類的東西。急忙屏住呼吸,凝神之間發覺床上尚有呼吸之聲,他立即快如閃電般飛身過去,將手伸入被中,點了那人穴道,這才覺得入手之處細滑無比,他悄悄點了火摺子,在火光的映照下露出一張秀美的臉,原來是一位美貌的佳人。
龐寒一驚,這美人看起來只有十七八歲的年紀,並不是他見過的任何女人,他心想:「此人是誰?為什麼住在這裡?莫非這裡不是關押之處?」接連幾個問號打在心裡,他見那女子已經醒了,只是穴道被點,既不能說話也不能動彈,只是睜開大大的眼睛驚恐地望著龐寒。
龐寒低聲道:「姑娘,在下為了救人誤入此處,有些事情想問你,你若保證不發出聲響,我便點開你的穴道,否則你便是死路一條!」那少女輕輕眨了眨眼睛,表示同意。龐寒放下心來,點開了穴道,只聽那女子顫聲道:「你是什麼人,為何闖進我的繡房?」龐寒致歉道:「抱歉啊姑娘,我的朋友見南宮香然曾經來過此處,讓我誤以為這裡是關押我朋友的地方,難道這裡不是么?」
那美貌的姑娘嗔道:「這裡是我住的地方,哪是你胡說的什麼關押之地,我的房子向來只有我一個人住,連個丫鬟都沒有呢,何來其他人。」龐寒奇道:「請問姑娘是做什麼的,在李府之中沒有下人的地方還真少見。」少女正色道:「李子平就是我爹,李月豪是我的哥哥,只因我不喜歡他們鋪張浪費的作風,便住在這個小院里,以讀書刺繡為樂,你明白了嗎?」
龐寒聽罷覺得匪夷所思,以李子平父子的作風,這位李小姐居然節儉如此,真是天下奇聞了。龐寒再想說話,忽然聽院外人聲嘈雜,鑼鼓喧天,大概是邱傲雪、於雲靜她們被人發現了行藏,只聽有人嚷嚷道:「小姐沒事吧,有沒有人闖進您的院子?」李小姐急忙喊道:「我沒事,你們走吧。」院外的腳步聲越來越遠,顯然走遠了。
龐寒這才確信這位姑娘果然是李子平的女兒,連忙致歉道:「真是不好意思,誤入小姐的閨房,在下該死。」李小姐笑道:「那你死給我看啊,我可是黃花大閨女,你這樣跑進我的屋子,還觸碰我的,以後我還怎麼嫁人?不行,你得給我個交代!」龐寒無奈道:「在下輕輕地來,輕輕地走,不帶走一片雲彩,咱們的事不可能有人知道,保證小姐的清譽不會受損。」
李小姐撅嘴道:「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你說的好輕鬆,要是跑到江湖之上把我的事情亂說,我還怎麼活啊?你到底給不給我交代?」龐寒奇道:「小姐的膽量真讓在下佩服,你怎麼能與我這個闖入李府的人輕鬆交談呢?況且我不過是個路人,能給您什麼交代呢?」李小姐眼珠一轉,道:「實不相瞞,其實我是嫁不出去了,想找個丈夫而已,正巧你來了,不如我嫁給你吧,以前的帳就算一筆勾銷。」
龐寒大驚失色,他閱女無數,從未見過這麼主動嫁人的,不是發了怪病,就是腦袋糊塗了,他呆如木雞,反而懵了。李小姐見他猶豫不決,不滿道:「你覺得我配不上你么?還是我的身子不好看?」說著將錦被一掀,露出雪白的身子,龐寒一見之下便驚呆住了,這女孩不但模樣清麗,而且身段窈窕,凹凸有致,每個部位都是那麼賞心悅目,不想看都不行。
龐寒眼睛都看不過來了,咽了一口吐沫,道:「小姐果然是極品,不過在下有要事在身,這就要告辭了,終身大事還是以後再說吧。」李小姐格格嬌笑,重新又蓋好被子,道:「那咱們就說定了,不過暫時分手總要有個信物留念吧,我的繡鞋送給你,要不要?」龐寒心想:「你敢給,我就敢要。」道:「在哪裡?」李小姐道:「鞋子當然在床底了,難道還在被窩裡不成?」龐寒只好低頭去撿,突然背心一酸,原來被李小姐的玉足點中了穴道,登時動彈不得。
李小姐冷笑著穿好衣服,點上蠟燭,將龐寒放在椅子上,得意道:「你還真以為你是情聖啊,我李月茹不是花痴也不是傻子,豈會見人就嫁,像你這種破門而入的小賊,我才不會放在眼裡,果然略施小計就把你擒住了。」龐寒知道自己中了這小妞的計,只得無奈道:「小姐果然聰明無比,在下佩服,只是不知小姐的意中人究竟是誰呢?」
李月茹的眼神立刻變得莊重起來,她來到窗邊,默默道:「我的意中人一定是位頂天立地的英雄,他年紀輕輕就在江湖上闖下大大的名聲,江湖之人談起他的名字無不交口稱讚,歹人聽聞他的名號無不聞風喪膽,天下的女人說起他無不面色羞紅傾心不已,其實她們迷戀的不是人,而是傳說!那個人才是我要嫁的人,我要成為這個傳說的一部分。」
龐寒疑惑道:「小姐要嫁之人究竟是誰,能否讓在下在臨死之前聽個明白。」李月茹轉身來到龐寒面前,鄭重其事道:「他不是別人,正是武都派掌門弟子、新柳堡堡主、長江聯盟兩幫幫主——龐寒是也!怎麼樣,沒嚇死你吧?」
龐寒聽完差點趴下,幸虧穴道被點身子動彈不得。他苦笑道:「小姐對那個龐寒還真是挺看得上的。」李月茹得意道:「那當然了,我雖然天天泡在閨房之內,但對江湖上的事全都熟悉的很,這幾年江湖之上很少有優秀的後起之秀,只有這個龐寒附和我的擇偶標準,方才南宮香然過來就是我叫她來告訴我關於龐寒的事,我準備這幾天就出發,到江湖上去尋覓他,希望這樣貿然的以身相許不會招致他的反感。」
龐寒苦笑搖頭道:「不會的,我保證他不會,而且會很高興。」李月茹聽他語氣不對,當即板起臉來道:「你想揶揄我是不是?我知道他身邊有不少女人,可是為了嫁給他,我會不惜一切代價,就算付出生命也在所不惜。」龐寒連忙道:「這又何必呢,如果你沒了命還能嫁人嗎?為了一個沒見過面的男人,沒必要這樣做吧,還是冷靜冷靜。」李月茹冷哼道:「感情的事,你這種小賊是不會明白的,為了偉大的愛情我願意犧牲一切!」,「對了,你這小賊究竟是誰,來李府作甚?」
龐寒下定決心,正色道:「不瞞小姐說,在下正是龐寒,為了解救朋友才夜探李府,希望小姐不要怪罪!小姐對我的深情厚誼,在下心領了!」
啪地一聲,龐寒臉上重重挨www>*.nd1wx*<.了一記耳光!
李月茹憤怒道:「你這人真不要臉,居然敢冒充龐寒,他那麼偉大高尚的人,怎麼會像你這等小賊一樣偷入別人家的屋子?你再胡說我就打死你!」龐寒哭笑不得,可是又不能解釋,只得說道:「好吧,正如小姐所說,在下確實不是龐寒。」
啪地一聲,龐寒臉上又挨了一記耳光!
龐寒怒道:「怎麼你又來打我?」李月茹怒氣沖沖道:「你敢冒充我未來的丈夫,這就是罪過,我為什麼不能打你?」龐寒沒好氣道:「好了好了,隨你便吧,你到底要怎樣?」
李月茹思忖道:「怎麼處理你呢?這件事,我可要仔細想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