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龐寒笑道:「把那個盒子借給我用幾天,保證原物奉還!」李月茹怒道:「你居然跟我講條件,不怕我不給你解藥么?」龐寒哈哈一笑,道:「你還在騙我,適才那兩名姑娘都是江湖之中用毒數一數二的高手,她們已經說了,你根本沒有下毒,現在還想蒙我?」李月茹一怔,沒想到這麼快就穿幫了,只好語氣放緩道:「你既然已經識破了我的計策,卻又為何留在此地,莫非想奪走我的月光寶盒?」龐寒拱手道:「小姐重情重義,在下十分欽佩,因此想和小姐交個朋友。」李月茹道:「江湖險惡,你這話我可不信呢。」
龐寒無奈道:「不管怎樣,我不放心留你一個人在江湖上漂泊,所以咱們還是暫且留在此地,相信不久的將來,你一定明白我的心意。」李月茹將信將疑道:「那你告訴我,方才那撥人是哪裡來的?」龐寒道:「她們來歷不俗,為了您的安全,小姐最好不要知道。」李月茹怒道:「你推三阻四還是心裡有鬼,叫我怎麼相信你?」龐寒無奈之下只得在她耳邊輕聲說了幾句,李月茹大驚道:「什麼,連唐門的人也來啦?聽說唐門這些年一直精心做暗器和藥品的生意,怎麼也關心起月光寶盒了呢?」
龐寒道:「這個我也不太清楚,總之我已經跟小姐交代了她們的來歷,那個盒子……」李月茹道:「那個盒子我不會給你,除非你給我一個合適的理由。」龐寒無奈道:「我的理由就是,我的幾位朋友生死未卜,沒有這個盒子她們必死無疑!」李月茹道:「那我不管,誰知道你說的話是真是假,跟你相處了才一天,你這廝已經說了一堆謊話,不由得我不信。」
龐寒恨得牙根直痒痒,道:「只是暫借幾天而已,小姐不要如此吝嗇嘛。」李月茹道:「既然你已經知道自己沒有中毒,那就走吧,我不攔你,但是寶盒絕對不能給你,那是留給龐寒的。」龐寒笑道:「其實我就是龐寒,可是你不信。」李月茹怒道:「你若是龐寒,我就一頭撞死在牆上。」龐寒急忙擺手道:「一個小姑娘,幹嘛說話這麼不吉利,千萬別說傻話。」
李月茹又想了想,道:「你若真想急著用,我倒可以借給你幾天,只不過我現在口有點渴,聽說後山有一種果子叫無憂果,吃了不但香甜滿口,而且對身體非常有好處,你去給我摘幾顆來,我便答應你。」龐寒道:「這好辦,我立即就去。」可是身子卻遲遲不動。
李月茹奇道:「你可以走了天,還等在那裡作甚?」龐寒笑道:「我想問一問,昨夜既然你給我吃的不是毒藥,那又是什麼?」李月茹道:「那是一顆烏雞白鳳丸,治療經期疼痛的,不過也有補氣活血的作用,給你吃了也挺好。」龐寒無奈搖搖頭道:「唉,還不如不問呢。」
李月茹轉身進了屋,龐寒心道:「甭管她說的是真是假,先去後山摘幾顆果子給她,不行的話再來硬的!」於是他動身形來到後山,抬頭一看,果然在一個山坡的陰面長著幾顆矮小的果樹,上面稀稀落落一大片紅色的果實。龐寒想都沒想,一個縱身躍了上去,腳踩山壁,凌空幾個跟頭飛到樹上,隨手摘了十幾枚果子,躍下山坡。
剛到山腳下,忽地一條白影竄了過來,龐寒本能地伸掌打去,那條白影迅捷無比,立即閃到一旁,卻又停住了。龐寒仔細一瞧,就是大驚,原來那條白影居然是一條渾身雪白的小狐狸,生的嬌小可愛,正瞪著兩粒精光四射地眼睛望著龐寒手中的果子。
龐寒笑道:「你真是不要命了,居然為了果子連動都不動,就不怕被別人捉去剝了皮?」他見這靈狐可愛,便扔了個果子給它,那狐狸立即接過幾口吃下,原來它之所以停住就是為了龐寒手中的果子,而且它似乎認為龐寒毫無惡意,便圍著他的腳邊來回奔跑,卻不願離去。
龐寒正在納悶間,忽聽想起馬蹄聲,抬頭一看,居然呆住了。原來對面過來的乃是一名紅衣女子,風姿娟秀,著錦貂裘,跨小驪駒,翩然若畫。龐寒就是一怔,心想:「今天真是邪門了,在這荒山之中不光遇到一隻漂亮的白色狐狸,還遇到了一個絕色的女子,真是奇遇啊。」只見那女子來到龐寒面前,卻盯著那隻狐狸,眼神露出殺氣,問道:「這狐狸可是你的?」龐寒搖了搖頭,道:「我也是剛遇到它。」那紅衣女子鬆了口氣,道:「既然如此,這可是我的獵物,它可真是太狡猾了,方才一直追了一上午,我要將這畜生捉回去剝皮做一個夾襖。」
那靈狐似是聽得懂人話,立即嚇得渾身顫抖,拜倒在龐寒面前,不住地作揖磕頭,其樣甚為乖巧。龐寒見它可憐,於是抱起它放在自己的肩頭之上,勸解那紅衣女子道:「姑娘何必亂造殺孽呢,這小狐狸看來已是天地間的靈物,殺了甚為可惜,還是放了它吧。」
紅衣女子冷哼一聲,道:「既然這白狐不是你的,就不要攔我,否則有你的霉頭!」龐寒笑道:「姑娘說話這麼硬氣,看來不是等閑之輩,在下倒是想聽聽您的名頭。」紅衣女子得意道:「我父親乃是車邏府的府尹,掌管著一方的百姓,你一個山野村夫也敢攔我?不想活了吧!」龐寒道:「既然你的父親是一方的父母官,就應該好好教育自己的子女,這樣橫行霸道怎麼能行。」
紅衣女子大怒,揮舞馬鞭向龐寒打來,她本以為這一鞭子能將龐寒抽的半死,卻沒想到一鞭子過去,對面那個人卻沒了影。忽聽一聲笑,原來龐寒已經站在她的身後。紅衣女子驚訝無比,甚至認為龐寒是鬼魅幻化,立即尖叫了一聲,回手又是一鞭,哪知那鞭子被龐寒用兩根手指輕輕夾住,便如同鐵鉗般無法拽得動。她見事情不妙,便想策馬逃走。龐寒很喜歡看到美女受驚的樣子,笑著揪住馬尾,那匹馬四蹄騰飛就是無法向前邁開一步。
紅衣女子知道遇到了高手,於是語氣緩和道:「閣下究竟是誰,為何與我作對?我只不過是在打獵而已,咱們何必搞得如此僵持?」龐寒點了點頭,放開了手,笑道:「若不是姑娘故意與在下不睦,我怎會出手相擾呢?那白狐只不過是個小生靈罷了,繞過它算了,我這裡有幾枚剛採下來的鮮果,送給姑娘品嘗吧,算是賠禮。」說著遞上果實。
紅衣女子哪裡會吃他的果子,只是點點頭,道:「你聽好了,我徐怡燕這次算是栽在了你的手裡,敢留下自己的名字嗎?」龐寒笑道:「在下龐寒,隨時恭候徐小姐的指教。」徐怡燕咦了一聲,道:「你是龐寒?」龐寒道:「你也知道我?」徐怡燕語氣變得溫和了許多,道:「江湖之上誰人不知你龐少俠的大名,我雖然久住官衙之內,可也聽過你的名頭,沒想到今日在這裡碰上你,怪不得你的身手這麼好,我倒是失敬了。」
她抿嘴一笑,又道:「也罷,這筆帳算是一筆勾銷了,我向來敬重英雄好漢不願再惹爭端,那白狐不殺也罷,只不過你得答應我一件事。」龐寒奇道:「你們女孩子為何都喜歡講條件呢?說罷,什麼事?」徐怡燕道:「聽聞你武功不錯,希望我能拜你為師,教教我功夫。」龐寒嚇了一跳,連連擺手道:「你是官家小姐,想學功夫,有的是人來教你,何必找我?」徐怡燕無奈道:「我在官府之內說一不二,府內的武師教頭哪個敢得罪我?說實在的,方才你的所作所為我還是頭一次碰到呢,因此你來教我武功是最合適的。」
龐寒擺手道:「我現在麻煩纏身,還有一大堆事情要處理,哪有時間教小姐武功啊,您還是請回吧,若有緣分的話,咱們再談這件事不遲。」徐怡燕道:「所謂機不可失時不再來,若是錯過了這個機會,天知道還能在哪裡見到你,師父在上,請受我一拜!」她居然翻身下馬,給龐寒見禮。龐寒嚇了一大跳,後退了好幾步,就連趴在他肩頭上的白狐也跳了起來。
龐寒搖頭道:「這是怎麼話說的,小姐不必如此,不就是教你功夫嘛,好吧我答應就是。」徐怡燕聞言高興萬分,道:「那就好,好了師父,從今之後,我便跟在你的身邊學功夫好么?」龐寒嚇了一大跳,道:「你胡說什麼,你是車邏府府尹的小姐,怎麼能跟著我到處跑,不當人子,還是快回家去吧,不要跟我胡鬧了。」
徐怡燕撅著嘴道:「所謂一日為師終生為父,現在你就是我的父親,我還回去幹嘛,再說我在車邏府早就住膩了,這回總算找到一個可靠的人陪我游山玩$$水。」龐寒恍然大悟道:「哦,我明白了,你本來就是從家裡偷跑出來的對不對?現在遇到了我,就想泥鰍貼上身。」徐怡燕笑道:「師父說笑了,我哪有那個意思,只是既然拜了師就該伺候你老人家對吧?」龐寒搖頭道:「我怎麼又成了老人家了,你可不要跟我胡扯了,我可走了。」說著轉身就走,徐怡燕急忙策馬跟在他的身後,龐寒索性展開輕身術急速賓士,可是沒想到徐怡燕的坐騎居然是匹千里良駒,四蹄飛奔起來疾如閃電,居然沒有被龐寒甩開。
龐寒跑了幾里路,見甩不開她,只得十分不情願地停下來,道:「你真想跟著我?」徐怡燕堅定地點頭道:「是啊,我情願服侍師父一輩子。」龐寒連連擺手道:「別說什麼傻話,只不過,你若真想做我的弟子,可要答應我幾件事。」徐怡燕笑道:「師父請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