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5.第395章 很少這樣佩服一個人
第395章很少這樣佩服一個人
苦厄逃離稻草人陣法之後,記下了旗幟的顏色,便繼續往前走。
往後這一路上,他先後遇到了很多機關和陷阱,而讓前兩個比試者吃了大虧的爆炸符陣,也在其中。
梅麗莎在闖爆炸符陣的時候,被炸毀了巫師袍,燒到了頭髮;鶴扎在爆炸符陣中,炸傷了腿,還損失了一個厲鬼。
現在輪到苦厄了,大家都想看看,他如何從這爆炸符陣中闖出來。
沈悅然也認真的看著。
大屏幕上,苦厄已經踏入了爆炸符陣之中,埋在地底下的爆炸符就像是地雷,一踩上去就爆炸,速度快的不可思議。
苦厄遇到的爆炸符陣,跟鶴扎遇到的不同。
鶴扎遇到的其實是組合符陣,首先應該是鎮魂符,隨後才是爆炸符,所以爆炸的時間要往後延遲一些,可苦厄遇到的就是單純的爆炸符陣。
沒有延遲,也不給任何閃避的機會,直接就噼里啪啦炸了起來。
就在大家以為,苦厄也會被炸傷的時候,卻見苦厄不知道施展了什麼功法,他雙腿分開站立,呈現一個馬步的動作,然後雙手在胸前上下疊放,施展了接手勢。
很快,大家便從屏幕里看到,苦厄周圍出現了一個類似透明保護罩一樣的東西,像是一口隱形的鐘,直接將苦厄整個人籠罩在裡面。
隨後,爆炸產生的傷害全都打在了那口鐘上,被透明保護罩反彈了回去。
接下來,所有的爆炸都沒有再傷到苦厄半分,他就那麼站在原地,支撐著保護罩,直到這片地方的爆炸符炸完了,才收起了功法。
爆炸停止,保護罩消失,苦厄站直了身體,撣了撣衣袍上的灰塵,一派高人模樣。
苦厄繼續往前走,而屏幕前的人卻已經在討論了。
沈悅然壓低聲音,對杜警官說道:
「苦厄這個保護罩,有些像是小竹之前弄的防禦陣法,之前在海島上,我用八卦盤的時候,周圍也會形成一個透明保護罩一樣的東西。」
「只不過,我那個時候是藉助了道具,但苦厄卻是憑著自身形成的保護罩,看起來倒是有些像武俠小說中的金鐘罩。」
「可是,跟真正的金鐘罩似乎有些不一樣,真正的金鐘罩鐵布衫,不是一個站在原地被動挨打的功法,它們在施展的時候可以移動,但是苦厄剛才使用那一招,卻沒有移動。」
杜警官點頭,開口道:
「這也是他的弱點所在,他的靈活性不夠強。」
「之前看他對付稻草人,速度似乎很快,但是稻草人不會攻擊他,只是單純的移速快而已,所以苦厄不必擔心自己被傷到,他就可以把速度提升到極致,去對付稻草人。」
「但在面對爆炸符陣的時候,因為符陣會對他產生威脅,而他的速度也不夠快到躲避爆炸,所以他選擇了防禦。」
「也就是說,他速度和防禦,似乎只能二選一,這就是靈活性不夠了。更重要的是,他是煉體的,所有的手段應該都在近身打鬥上,遠程攻擊不足,這也是弱點之一。」
如果苦厄有遠程攻擊手段,他大可以用遠程攻擊來探路,根本不需要自己以身犯險,闖入陣法之中,他若是能探路,則有絕大可能避開那些爆炸符陣。
沈悅然贊同杜警官的話,一邊觀察屏幕,一邊將這些弱點奮筆疾書,全部都寫下來。
現如今,她只能用點小聰明來應付他們,可大家都清楚,一個小小的比試而已,不值得大家拿出底牌,所以這絕對不是他們真正的實力。
他們是沖著裴安竹來的,這些東西勢必要拿給裴安竹看。
雖然沈悅然覺得,這些人絕對不是裴安竹的對手,但不管怎麼樣,有備無患,至少能讓裴安竹對他們的情況有個基本的了解,以便萬無一失。
苦厄性子穩,他在比試場地內待了四個多小時,終於將這片場地走遍了。
他從一處機關中找到了所謂的白色盒子,又數清楚了場地內旗幟一共有多少顏色,然後開始尋找小狐狸的下落。
只見苦厄盤腿坐在地上,從自己的破袈裟里掏出一隻木魚,然後拿著棒槌開始敲著。
他敲木魚的節奏很有韻律,清脆的木魚聲音像是要直擊人的靈魂,讓人迷迷糊糊,彷彿下一秒就要睡過去一樣。
沈悅然趕緊給自己貼了一張清心符,又給了杜警官一張,連周圍異調局的同志也都有,這才維持住了神智清醒。
她趕緊掏出小本本,在上面寫下:
苦厄的木魚聲有迷惑人心、讓人沉睡的功效,但目前不確定這是否是唯一的功效。
至於國外那些評委,也陷入了昏昏沉沉的狀態,好在有梅麗莎跟鶴扎在,他們倆想辦法讓那些人維持清醒。
雖說這五個人之間內部也要比個高低,但是面對龍國的時候,他們卻是一個利益整體,所以碰到這種情況,梅麗莎、鶴扎兩個人,也願意幫助楓葉國和大象國之外的人。
大家都只昏沉了幾秒鐘,清醒過來之後,便仔細看著大屏幕,想知道苦厄這麼做是為了什麼,卻見苦厄一直持續不斷地以同樣的節奏敲木魚。
敲一分鐘,畫面里沒有多餘的動靜;敲兩分鐘,依舊沒什麼動靜;敲三分鐘,苦厄的嘴角開始滲出血跡,像是已經受了內傷。
四分鐘之後,他嘴角流出來的血更多;五分鐘之後,畫面里出現了小狐狸的身影。
小狐狸搖搖晃晃的,原本一雙清澈明亮的眼睛,像是失去了焦距,只茫然地朝著某個方向往前走,看它前進的方向,正好是苦厄的所在。
至此,大家都明白了苦厄的用意——
他的木魚聲,可以讓人陷入昏睡,也可以迷惑心智,小狐狸大概就是被這聲音迷惑了,所以主動現身,甚至主動出現在苦厄的面前。
沈悅然仔細盯著小狐狸和苦厄看,她發現了一件事:
想要徹底迷惑小狐狸,是一件很難的事情,苦厄之所以會受內傷吐血,其實就是小狐狸在竭盡全力,跟他的木魚聲對抗。
小狐狸也是很厲害的妖修,它可不是什麼懵懂無知的小動物,可能最初聽到木魚聲,沒有防備,中了計,可很快它就反應過來了。
動物本能的直覺告訴它,如果放任下去會很危險,所以它抵抗著這種聲音,讓自己不要沉迷其中,不要失去理智。
而它抵抗的越厲害,苦厄就需要耗費很多精力去操控它,雙方拉扯之下,苦厄消耗過度,難免就受了內傷。
小狐狸之所以走的歪歪扭扭、搖搖晃晃,事實上也是它的腦子裡,兩個聲音在拉鋸。
一個聲音指引它朝著木魚聲傳出來的方向前進。
另一個聲音卻告訴它,那邊危險,必須要回頭。
但從目前的情況來看,應該是苦厄的木魚聲佔據了上風,小狐狸雖然邊走邊停頓,但總體而言還是距離苦厄越來越近。
沈悅然下意識地握緊了拳頭,她有點擔心小狐狸。
如果小狐狸的神智真的被操控了,那苦厄會不會對小狐狸不利?雖然是比試,雙方也約定好了不得傷及性命,但是……人心難測。
又過了三分鐘,小狐狸最終走到了苦厄的面前。
就在沈悅然擔心,而其他人試圖看好戲的時候,苦厄停下了敲木魚,聲音停止,小狐狸一下子就清醒了過來。
緊接著,苦厄口中噴出一大口鮮血,他用自己的破袈裟擦了擦,開口道:
「不愧是五百多年的妖,就是厲害。」
「能撐到你主動走到我面前,已經是我的極限了,再敲下去,恐怕我會心脈重傷,所以我只能停下,好在我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我只是想讓狐妖現身,免得我再花大量時間去尋找。」
「現在,你可以問我三個問題了。」
屏幕前的眾人聽了,也紛紛明白了,苦厄這是撐不下去了,如果他修為再高一些,說不定控制小狐狸的時間更長一些,對他的比賽也更有利。
從他開始敲木魚,到小狐狸到他面前,一共十分鐘,這就是苦厄的極限。
屏幕前的眾人似乎相信了,可沈悅然卻不這麼認為。
在這種比賽里,拿出了這樣厲害的手段,可以控制一個五百多年的兩尾狐妖,卻暴露出了自己的短板和極限?
這不是等於直接把底牌給別人看嗎?
現在大家都知道了,日後若是與苦厄對上,人人都會防備他這一手。
可如果這十分鐘的極限,是他故意表現出來的呢?
沈悅然在本子上記下,操控時間目前看來是10分鐘,但未經證實。
小狐狸站在苦厄的面前,甩了甩自己的腦袋,像是要把之前鑽到腦子裡的木魚聲給甩出去一樣,然後它才開口:
「恭喜你找到了我,現在請你回答我的三個問題。」
「第一個問題,請問你在比試場地內,一共待了多長時間?秒數不計,允許三分鐘誤差,只要在範圍內就算你正確。」
苦厄蹙著眉,沉思許久,說出一個答案:
「四小時三十分鐘。」
他可不會像之前鶴扎那樣,因為不確定時間就放棄,隨口說個差不多的,萬一就答對了呢,賭一把吧。
小狐狸聽了這話,哼哼兩聲,沖著無人機喊道:
「他用了多久?」
沈悅然看了看時間,跟裡面說道:
「四小時二十八分鐘四十四秒。」
誤差在三分鐘之內,小狐狸宣布苦厄回答正確。
小狐狸說了聲恭喜,然後又道:
「請問,我朝著你走過來的時候,一共用了多少步?誤差10步以內算你正確。」
苦厄:……???
這誰能回答的出來?
那個時候,他正一門心思的敲木魚,集中精力想把小狐狸引過來,但凡有任何分心,小狐狸就能掙脫他的控制,跑的無影無蹤,到時候他連回答這三個問題的機會都沒有。
但是他本著就算答錯也不能不答的原則,開口道:
「一千步。」
「回答錯誤。」小狐狸抖了抖自己的背部,上面有個計步器,顯示步數一共802步。
苦厄無奈的笑了笑,點頭:
「那我猜錯了。」
「第三個問題,你用木魚能控制我多久?」小狐狸問道。
「差不多十分鐘吧。」苦厄這次回答的很快,因為他估摸了一下自己敲木魚的時間。
可是沒想到,小狐狸卻否認了他的答案:
「錯誤,不止十分鐘,我能感覺到,我走到你面前的時候,腦子裡的控制力還在加大,但在一瞬間戛然而止,你應該還有餘力徹底控制我,只不過我已出現,你不需要再繼續控制了。」
小狐狸點破了苦厄用木魚控制人心不止十分鐘,這讓苦厄臉色微微一變。
但是很快他就恢復了神色,苦笑著說道:
「好,你說不止就不止吧,這個題就算是我的錯了。」
他這感覺,就好像是小狐狸故意為難他,無理取鬧一樣,像是小狐狸故意為了讓他少得點分,所以把對的題也說成是錯的。
一時間,真真假假分不清楚。
但是沈悅然卻相信小狐狸,畢竟小狐狸是當事狐,它的感覺是最直接的,所以她覺得,苦厄的木魚聲,絕對不止能控制十分鐘。
小狐狸是五百多年的妖,尚且不止能控制十分鐘,如果把這木魚聲用在普通人身上,又會是什麼樣的情形呢?
沈悅然將這些記下,然後宣布苦厄的比試結束了。
苦厄距離入口處也比較遠,也是派了車去接他,等他出來之後,評委們公布他的得分,是目前參加比試的三個人里,獲得的最高分:84分。
杜警官說出自己的計分點:
「找到白色盒子,完成任務一,得30分;答對了場地內所有旗幟的顏色,完成任務二,得30分;回答對了小狐狸的第一個問題,得14分;十分鐘之內,無傷通關爆炸符關卡,得10分。」
苦厄出來之後,梅麗莎笑著對他說恭喜,但是鶴扎的表情卻很不好看。
這一幕,被沈悅然和杜警官看在眼裡。
果然,雖然這五個人有相同的利益,但是內部也絕對不是鐵板一塊,如果他們真的要對裴安竹圖謀不軌,那這一點也不是不能利用。
苦厄結束比試后,已經是下午一點,吃午飯還不算太晚。
於是,評委們和已經參賽過的選手都去吃飯了,而安妮和安倍仁介這兩個還沒有比試過的人,則是由異調局的人專門送飯到候場室。
只有這樣,才能最大限度的避免苦厄給他們倆透露題目。
午飯時間一共花了半個小時,大家都想著速戰速決,早點結束,晚上能早點收工,所以儘快吃完午飯,就回到了場地內。
沈悅然沒吃飯,她在這半個小時內,把比試場地又修復整改了一遍。
下一個比試者,是安妮,來自梧桐國的吸血鬼獵人。
正如龍國很多文學作品里有妖鬼這類東西,梧桐國很多文學作品,也寫了吸血鬼、狼人這些物種,只是從前人們都以為,這只是藝術家們的想象而已。
但實際上,每個國家都有官方組織的成員,瞞著普羅大眾,負重前行。
吸血鬼獵人和吸血鬼之間的鬥爭,在梧桐國的歷史上都上千年了,在千年前的梧桐國,基本上是人類和吸血鬼兩分天下。
人類佔據白天,吸血鬼佔據黑夜,試圖以此來達到和平。
但是,人們忽略了新鮮血液對吸血鬼的誘惑力,吸血鬼一族趁著夜黑風高、視線不清,經常跑去別人的家裡吸人血,造成人類大批量死亡。
甚至,由於吸血鬼一族壽命長,速度快,防禦高,比較耐打,甚至普通的武器根本傷不了他們,所以吸血鬼已經隱隱有凌駕於人類之上的趨勢。
人類覺得不能這樣下去,所以才有了吸血鬼獵人,應運而生。
一開始還沒有「吸血鬼獵人」這種說法。
只是梧桐國官方負責跟吸血鬼做鬥爭,在長期鬥爭經驗中,梧桐國官方摸索出了一些對付吸血鬼的方法,也找到了一些能剋制吸血鬼的東西。
比如陽光、銀器、十字架、大蒜等等,後來發現經過光明教會聖水賜福過的武器,都能對吸血鬼這種黑暗生物造成傷害。
久而久之,官方就藉助光明教會的手段,弄出了一個專門對抗吸血鬼的組織。
隨著歲月的發展,這個組織經歷過好幾次進化和分化,最後演變成了國家組織和私人組織,私人組織以家庭為單位,又演變成了後來的獵人家族。
而這一次來龍國的安妮,就出自一個吸血鬼獵人家族。
她的祖上很厲害,最輝煌的時候,甚至能壓著吸血鬼公爵打,據說是這個家族從某一代開始,生下來就具備光明的力量,他不用教會賜福,他的鮮血就是吸血鬼最好的剋星。
也就是從這一代開始,他的後代人人都有這種天生的力量,一直傳到安妮這一代。
安妮也是他們這個家族這一代最有出息的年輕人。
安妮出來之後,笑著跟沈悅然打了招呼,問道:
「請問我的任務是什麼?」
沈悅然對禮貌的姑娘,同樣回以禮貌,開口道:
「你的任務也有三個。」
「第一,場地內某處有一個小巧的銀色十字架,請將它帶出來。」
「第二,場地內各處放著不同大小的寶箱,請弄清楚寶箱的準確數量。」
「第三,請回答守關boss狐妖的三個問題。」
安妮聽了這話,點了點頭,然後由沈悅然把她送入場地,開始了她的比試。
安妮的打扮算得上是這些人中最一目了然的,緊身的皮衣皮褲,勾勒出她姣好的身材曲線,而旁人也能一眼看出,她的衣服里不可能藏著東西。
不像之前梅麗莎的巫師袍,苦厄的破袈裟,這類寬大的衣服通常能遮掩很多東西,而安妮恰好相反,她似乎坦坦蕩蕩的將自己的一切展露出來。
她的衣服里雖然沒有藏著東西,但是身上攜帶的東西不少。
安妮的腰間掛著一個腰帶,是根據她的身材和使用習慣特殊定製的,這腰帶是為了裝各種武器和工具,東西就擺在她隨手可以拿到的位置,方便取用。
她的腳上穿著長筒靴,靴子口也能看出放了兩把匕首,只要一抬腿,隨手就能抽出來。
安妮入了場,跟苦厄一樣現在門口轉悠了一圈,找了找小狐狸的所在,沒發現任何端倪,也不失望,而是大步流星地朝著裡面走去。
接下來,安妮就給大家貢獻了一場視覺盛宴——
她的功夫,絕對是五個人里最好的,比苦厄還要好很多。
苦厄應該是佔了修鍊功法的優勢,雖然能在短時間內,將速度提升到極致,但是安妮沒有任何功法加成,她就是實打實訓練出來的外家功夫和招式。
這話是杜警官對沈悅然說的。
杜警官也算是個老刑警了,他年輕的時候在警校里接受訓練,練的也是這些打鬥的招式,或許玄學方面他不如沈悅然了解,但是外家功夫卻知道的不少:
「這位安妮小姐很厲害,她的功夫跟龍國頂尖的特種兵有的一拼。」
「你看,梅麗莎有巫術,鶴扎有控鬼術,苦厄也修鍊了一些心法,不管是類似金鐘罩的防禦,還是能迷惑人心的木魚聲,這些都屬於比較魔幻的範疇。」
「包括咱們龍國的玄門,丹符陣器,也是利用自然之力,看起來玄之又玄。」
「唯有安妮,她這一身功夫,是實打實的硬功夫,她和吸血鬼戰鬥,估計也就是憑著這一身硬功夫,以及她身上的血。」
「真要撇開其他不談,真刀真槍打一場,這裡沒有一個人是安妮的對手。」
沈悅然點了點頭,對安妮的身手也嘆為觀止。
由於安妮也沒有像鶴扎一樣投機取巧,而是跟苦厄一樣自己一步步往前走,所以他們倆的行動路線基本上是一致的。
先遇到稻草人陣法,在這個陣法里,苦厄為了弄清楚稻草人腦袋中的旗幟顏色,與二十八個稻草人打鬥,花了四十多分鐘。
而安妮也遇到了同樣的問題,她從稻草人散架的身軀里,發現了寶箱。
所以,她一樣要跟二十八個稻草人打鬥,但是她一共只用了二十分鐘——
她的做法是,以靜制動。
稻草人飛速旋轉,而且也不攻擊人,安妮就站在原地,默數秒數,計算出稻草人的轉速,然後用她最熟悉、最順手的姿勢,朝著其中某一個,狠狠一踢。
但是稻草人也算比較結實,踢一次肯定不會散架,所以她必須踢第二次第三次。
她就站在原地,每當這個稻草人轉到她的右邊,斜前方三十度方位的時候,她就狠狠踢腿,出手果斷,每次都能恰好踢中這個稻草人。
也就是說,稻草人最多轉三圈,被她踢中三次,散架,露出裡面的寶箱。
安妮就像是個機器人。
整整二十分鐘,她沒有多餘的動作,在摸清楚稻草人旋轉的時間之後,就只是找準時機踢腿,用最省力的方式,踢散了二十八個稻草人。
然後數了數裡面的寶箱,一共19個。
整個過程沒有什麼花里胡哨的動作,不像其他人又是巫術又是鬼,也不像苦厄把速度提到極致,追著一個稻草人打。
安妮以逸待勞,她不追,只是等,只要時機找的准,稻草人每一圈都會經過她,自然就等於是送上門來。
這一幕,看到屏幕前眾人嘆為觀止。
要知道,僅僅是闖一個稻草人陣法,安妮就表現出了強大的素質。
她對時間的把控甚至精確到了毫秒,因為她每一次都能分毫不差的踢中她選中的稻草人,而稻草人是需要環繞著她轉圈的,如果時間把控不到位,不可能做的這麼精準。
而且她對自己的力量把控也到了極致,每次都是出右腿踢中稻草人,二十分鐘內同一個動作踢了這麼多次,竟是半點不見疲態,好像她就只是做了個操一樣。
闖過了稻草人陣法之後,安妮繼續往前走。
跟苦厄一樣,也遇到了其他的機關和陷阱,她總是能以最快的速度脫身。
由此可見,安妮很聰明,她幾乎能一眼識破沈悅然布置那些陷阱的用意,然後直接找到最關鍵的位置,破壞掉整個關卡。
她像一個勇士,一往無前,似乎前面沒有什麼能擋得住她。
沈悅然看著安妮那一頭栗色的大波浪捲髮,隨著她的大步走動,在身後微微搖擺,更在陽光的照耀下,閃耀著熠熠光芒。
「她真的很厲害。」沈悅然發出由衷的讚歎,「她是目前為止,唯一一個以人的力量進行比試,也是以人的力量做到這一步的,每個關卡她用時都非常少,我合理推測,她應該會是五個人里,得分最高的那個。」
哪怕她不用巫術,不用控鬼術,她也一樣能把另外那些人比下去。
沈悅然很少佩服什麼人,但年紀輕輕的女孩子里,除了裴安竹,這個安妮是第二個讓她佩服的人,因為她真的太厲害了。
很快,安妮抵達了爆炸符陣的附近,不管她走哪條路,她都必定會踏入陣中。
沈悅然下意識集中注意力,很期待安妮接下來的表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