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皮休:我們很有錢!
裴半再次醒來時,發現自己又跑到了醫院裡。
確認自己身上沒有東西連接影響行動后,裴半坐起身。看來自己被診斷後應該沒什麼大礙,否則那些損友應該會留下來人照顧自己。
在邊上忙碌的護士聽到聲音,看過來發現裴半已經起身,趕忙過來詢問有什麼情況。
裴半在回答了護士一些問題后,被告知自己應該是屬於脫力,如果自己覺得好點了可以再進行一次檢查,檢查沒問題就可以出院了。裴半點頭稱謝后說想走一走,在謝絕了護士的陪同后,裴半走出了病房。
裴半主要還是關心其他人的境況。在詢問了護士站的護士后,裴半走向了他這層正對的房門。在門口站定后,裴半敲響了房門。
「誰?門沒鎖,請進來吧。」裡面是一個女聲在應答。
裴半深吸了一口氣,推門走了進去。正在病房裡修養的是吳雨婷。她看起來狀態還可以,只是臉色有些蒼白,上半身靠在床頭,下半身整個被一個圓筒狀的儀器包裹,儀器正在運作,在雙方都默契保持安靜的當下嗡嗡作響著。
還是吳雨婷打破了沉默:「呀,這不是大叔嘛,聽說你特勇猛,自己給那些綁匪打退了,還救出了曉曉?」
裴半並沒有搭茬反而問了其他的問題:「你腿怎麼樣了?我到底是給洪亮放跑了……對不起……」
「幹嘛?幹嘛?你自責個什麼勁兒?是洪亮那個混蛋對我做了這種事情,冤有頭債有主,等我修養完畢我肯定親自踢死她!」吳雨婷握了握拳,看起來她還是有些虛弱,導致握拳的動作不但沒有表達出她的憤怒,反倒有些可愛。
裴半卻從吳雨婷的話里提煉到了有用信息:「哦?這麼說你腿可以恢復咯?而且還可以繼續練你的跆拳道?」
雖然這個星球的科技確實比我們的地球稍稍先進了一些,接續斷肢中精細的操作以及相應的保養等問題變得易於處理,但是因為人體本身的、生物學層面限制,斷肢真的長時間離體或者破損嚴重,那麼還是有可能會影響性能的。
裴半顯然因為吳雨婷的回答放心了一些。吳雨婷當然也看出來了裴半的擔心,於是一直在嘗試讓二人的談話不至於那麼嚴肅:「喂喂喂,大叔,你還沒告訴我呢,曉曉是不是可感激你了?有沒有以身相許?她的父親有沒有直接許你好處?你發達了吧?」
裴半放了心,這次終於有心情回復吳雨婷的八卦:「哪啊?八字還沒一撇呢,我也是剛醒,這本來就是去找咱們曉曉要好處的,誰知道走錯跑到了你這~」
「誒呦呦,還『咱們曉曉』,大叔你惡不噁心,那既然你是走錯了,就趕緊走吧,別耽誤了您老的『錢程』!」吳雨婷大聲道。
「得了,那你好好休息,我撤了。」裴半說著,轉身並拜了拜手,便向門口走去。
「謝謝你啊大叔,我知道你為了救我廢了好大的勁,大叔你是個好人!」裴半剛走到門口,便聽到了後面吳雨婷這樣說道。
裴半笑了笑,打開門,走出了病房。
裴半還準備去外面溜達溜達,因為按照電視劇的劇情,住院部外的院子是最容易觸發各種劇情的地方。不過裴半剛走到電梯口,就看到皮休帶著兩個長得很像的小夥子從電梯里走出來。
「呀?看起來回復的不錯啊大英雄,這次你可是光腚上電視——露了大臉了,你現在是名人了,那周曉曉到處說,你原來個自然系,操縱空氣那叫個厲害……」
裴半並沒有理會這個廢話特密的皮休,反而是沖著後面兩個高個小夥子說道:「呦,你們二位這是想明白玩刀還是玩劍了?怎麼出關了。」
「裴大哥,你又開玩笑,我們當然是學刀!『斷腸』老師可是我們的老師啊,我們當然不會學別的!」回答裴半的是二人中更靦腆的那個,叫王西陽。
二人是雙胞胎,個子都很高,身材也特別健美,但並不是那種肌肉男的健壯。二人的長相也特別像是偶像劇那種鄰家大男孩的樣子,只不過說話的王西陽比較靦腆而且很愛笑。而他的弟弟王西夏一看就比較不好惹,一直板著臉,頭髮也剪得很短,只貼著頭皮有一層發茬。
「哎,你們父親聽了可要傷心好久的……」裴半說道。
此時確實王西夏開口:「我們沒有那樣的父親。」
為了避免展開這個尷尬的問題,裴半轉頭問皮休:「你幹嘛給他們帶來?」
皮休道:「這不是您老露了大臉了么,那些個老不死又奔著您來了,之前的滕老不擅長戰鬥——當然了,人家自己也覺得戰鬥是智力不超過10點的野蠻人才幹的事兒。於是,我們合計了一下,讓西陽西夏陪著你,在你完全有駕馭自己能力之前保護著你。不過話說回來,感覺你能幹掉胡剛、錢謙、李瑋和洪亮這一串人,我覺得你應該不需要保護了,大英雄。」
裴半非常替皮休擔心。
如果本作真的進入收費階段,那廢話如此之多的皮休應該能輕鬆榮獲「讀者最希望死去的角色」榜單之首。
裴半覺得剩下的內容不能在這個場合繼續,便帶著大家來到了他的病房。
病房中,裴半簡單理了一下思路,緩緩說道:
「我並沒有那麼厲害。李瑋確實是輕敵了,而且還有楊老師幫手,最終制服了他;」
「胡剛,他的能力正好被我剋制,畢竟聲音無法在真空傳播,我只需要控制空氣在我和他之間的一個位置薄薄地製造一個真空的『殼』就好了;」
「錢謙根本不是我乾的,他們內訌了,那些工人竟然跟著洪亮走了;」
「至於洪亮,這個傢伙才是大boss,是一個叫做『荒印』的無能力者組織的成員。他們最終建立了一個很奇怪的傳送裝置逃走了。」
皮休問道:「不管怎麼說,你還是挫敗了他們的陰謀。想來裝修工人帶著東西進去就應該是要傳送走的,如果讓他們帶走了周家大小姐和『錢公子』,那可夠我們喝一壺的,還好因為你他們沒把人帶走。」
裴半剛想發表言論,卻聽到門被敲響了。
門外的人是校長,聽到這個皮休趕緊過去開門,發現不光有校長在,隨行的還有一個女學生,一個中年人和一個老頭,其他幾個看起來是學校領導的人。
裴半要起身被校長制止,校長笑呵呵地說:「裴同學不用動,我知道你現在還得靜養,但是因為裡面的情報非常重要,所以我們不得不趕緊過來跟你確認一下,我們盡量不耽擱多久。哦,對了,這位周曉曉同學一定要也一起過來給你道謝。還有這位,是他的父親。」
周曉曉趕忙向前一步給裴半鞠了個躬:「謝謝裴同學,我當時已經絕望了,沒想到你過來單槍匹馬制止了他們,我以為這種大英雄只在電視里才能看到。為了表達感謝,你可以讓我做任何事情來報答你,只要我做得到……」
「是啊,我是曉曉的父親,我叫周蘊。」大概是女兒的話說的有些沒有邊界,站在校長邊上的中年人自己接過了話茬:「我們是什麼組織你大概也知道了,我們能做什麼你是知道的,我個人、當然還有我們組織,都對你此次的義舉十分感激,你如果在我們錢帝國擅長的方面有任何需要,你可以向我提。」
裴半看到周曉曉吐了下舌頭,就知道她好像也意識到了她的表述有些問題,不過裴半並不在意,反而向皮休遞了個眼神。
皮休以這幫狐朋狗友之間多年的了解,飛快且篤定地點了點頭。
裴半接收到信號后,向周蘊說道:「周先生,感謝您的慷慨,不過看起來我們並不缺錢,應該是不需要這方面的補償了。當然,我也不會說讓您欠我一個人情這種話,畢竟人情才是最貴的。我希望,你們如果可以盡最大能力幫一下曉曉的另一位同學——吳雨婷。他也嘗試著救您的女兒,雖然失敗且被重傷,但是確實拖住了綁匪,我才能救到您女兒,請您幫助她,讓她再恢復后得到一些便利,這便是再好不過了。」
周蘊有些驚訝,不過只是表情上露出了一瞬,便回答道:「裴同學放心,雨婷和曉曉本就是閨蜜,這次也是為了曉曉身負重傷,我們顯然也要向她表達我們的感激的,這個不用你這邊在浪費這一次機會。這樣吧,既然你說最貴的是人情,那麼我們錢帝國便欠你一份人情好了,如果你有事情,可以隨時來找我們。這,不是一句客套,而是一個承諾。」
轉而,周蘊未等裴半回應,轉向校長說道:「裴同學,校長先生,我知道你們要聊更重要的事情,我就不多做打擾了。正好我們要去吳雨婷那,看看她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
周蘊打了個招呼,並且讓周曉曉也一一道別後,二人便離開了裴半的病房。
王西夏也給了他有些天然呆的哥哥一個眼神,對裴半說道:「裴哥我們在門口,有事叫我們。」之後二人也離開了房間。
校長看向皮休:「皮會長,不如您也……」
皮休對校長的話置若罔聞,突然暴起衝到了裴半的床上,拎起裴半的衣領大力搖晃起來:「混蛋玩意你英雄當上癮了是吧?還不缺錢,我讓你不缺錢!讓你不缺錢!那可是錢帝國啊!我的一個億啊!」
裴半也沒慣著皮休,直接用空氣將皮休舉到了天上,緩了一下才說道:「你發什麼瘋!我特么還拿眼神問你,『我們有沒有錢?』你不是點頭了嗎?所以我才沒要。」
皮休本來被掛在天上已經安靜了一些,聽到這更加激烈地掙扎了起來,大聲喊道:「你放我下來!我今天一定好好給你培養一下我們的默契!你那眼神是這個意思?這種時候竟然問我們有沒有錢?我瘋狂點頭的意思當然是要!我們要!你個蠢貨!!!」
於是,校長和其他幾位,只能默默地看著二人演完這場鬧劇,裴半又安撫了半天皮休,才將皮休送離病房。
裴半略有尷尬:「不好意思,您可以繼續問了姜校長。」
這位校長名叫姜山,身材有些發福,而且笑起來非常慈祥。如果是某位紅髮籃球球員見到他,可能會叫他「老爹」也說不定。
姜校長哈哈一笑,說道:「沒事沒事,還是你們年輕人有活力。我們這幫糟老頭子呦,只要能看到你們安全長大就好嘍。我們這些人你大概都在學校見過,我就不給你介紹了,今天想來見你的主要是這位,他是學校訓練樓結界的設立者,張南老師。」
這位名叫張南的老人家接過話茬,很嚴肅地問道:「我此次來是向你確認一個事情,你確定他們在失敗撤離時,是在我關掉結界之前,用傳送陣離開訓練樓的?」
裴半也感受到了一絲凝重,回復道:「首先,我必須更正您一下,很多人認為他們失敗了,而我認為他們成功了。他們應該達到了自己的目的——或者說部分目的,而周曉曉本就不是洪亮為首的一伙人計劃中的一環。」
「而後,您關心的問題,我的回答是『我完全確定』。我當時甚至考慮要不要跟過去,因為畢竟傳送陣還沒完全消失,但考慮到這邊還有人質需要我留下照看,我便沒有貿然行動。」
說到最後裴半還是有些臉紅,不過這種時候當然不能承認自己是慫了。
可張南聽到裴半的答覆后,並沒有就裴半的結論詢問裴半,彷彿接受了裴半提出的可能性,而後張南說的下一句話讓裴半知道為何張南接受了這個結論了。
「我的禁制,不,不能說禁制,應該說是一種護盾,為了加強對內部的保護性能,我犧牲了一些東西為代價,」張南頓了頓,接著說道:「我的代價是,我的防護陣雖然防護性強,但人在其中無法逃跑——尤其是傳送,在我的防護陣里傳送逃跑,是被規則禁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