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天若若眉梢輕挑,眯著眼睛嘲弄:「先來後到知道嗎?」
「我知道你,那個想將我丈夫搞成同性戀的野蠻人,可惜啊,我丈夫一點都看不上你。」
皇甫焰:……
白芨:?
「跟這些無關,你涉嫌殺人,必須要跟我走一趟。」沒懂對方腦迴路的皇甫焰手上用勁,鐐銬硌的天若若直蹙眉。
「就算你是……協助人員的家屬也逃脫不了。」
「她不是我家屬。」白芨一臉冷漠。
「那……」
「直接帶走吧。」白芨站到一邊,無視天若若似是求情的目光,催促皇甫焰快點將她帶走。
自從出了厄林,怎麼什麼事都找上來了,生活開始對她這個「小可憐」下手了嗎?
天若若可憐兮兮的求助目光像是拋給了瞎子,白芨根本不管她,她力氣沒有皇甫焰大,只能被皇甫焰拽著走。
「你!」天若若的脾氣也上來了,她收回望向白芨的目光,視線直直落在了皇甫焰身上,那像心臟一樣的雙眸又開始了跳動和……
「小心點她的眼睛。」白芨抬手蓋住。
皇甫焰一驚,從剛才那種玄妙的狀態中脫離。
「她的眼睛,好像有點不對勁。」
皇甫焰神情嚴肅,給還在車裡的劉興嘉發了條消息。
不一會,劉興嘉就帶著一個烏漆麻黑的頭套小跑了過來,頭套沒有留洞,想來應該是可以防住天若若的技能。
雖然身份是在場所有人里較為官方的,但劉興嘉就是覺得自己好像是闖進狼窩的羊崽,他一踏入幾人的周圍,那四人一齊看過來的視線讓他猛地心裡一突。
是高高在上的肉食者,不會臣服於任何律法。
儘管這個想法不合時宜且非常突兀,但還是快速的在劉興嘉的腦海里閃過。
但在這個世界上,所謂的律法,能限制的確實只有那些普通的人類和一些聽話的靈原者罷了。
更多的,還是因為利益牽扯,所以在暗伏不動。
「頭套。」劉興嘉穩住思緒,將黑色的頭套遞給了皇甫焰。
一旁的白芨還在遮蓋著天若若的雙眸,她也非常的老實聽話,只是聽到了這兩個字后,抿著嘴很不樂意,「如果是那種黑漆漆的抹布頭套,你們是認真……」
話沒說完,就被白芨套上了烏漆麻黑的抹布頭套。
「這樣有用嗎?」皇甫焰舉手在天若若面前揮了揮,對方馬上看向了她,儘管五官全部被遮蓋住,皇甫焰還是能感覺到天若若的目光準確的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不知是她沒有用能力,還是頭套真的起效果,總之皇甫焰這會沒再有那種異樣感。
「看來是有用?」白芨沒感受到少女的身份有異樣,不管是氣息還是肉體的質感,都跟正常的人類無異。
可人類還能有這麼奇怪的能力?他們不是只會簡單的靈力控制和元素控制嗎?
這次出來也算是有所收穫,少女一直待在白芨的身邊,頭上又套著頭套,一路上都非常的老實。
皇甫焰和劉興嘉將她送到了管理局,待了一下午的時間,領著少女做了許多測試,都沒發現有哪裡不對。
少女完全是個人類,甚至連靈原者都不是。
隔著單面玻璃,白芨看著少女在檢測室里被一堆人和儀器團團圍住,無害的面容加上乖順的模樣將她包裝成了受害者,在她不使用能力時,那雙眼睛也跟普通的盲人眼睛一模一樣。
「你們這裡的儀器……有點落後。」半晌,白芨下了定論。
儘管她也感覺不出來少女的異樣,但依舊不能改變她覺得這些儀器不行的想法。
皇甫焰也只是來幫忙的,對這些儀器並不了解,看工作人員們急得不行依舊一無所獲,摸摸掏出手機聯繫了被叫走的學弟。
天麻因為對儀器非常抵觸,所以被留在了接待室里沒有進來,此時正一個人玩著白芨的手機。
接待室里只有他一個,想到江珠他們可能還不知道自己找到了白芨,天麻打開了白芨的聯繫人界面,卻發現她的通話里有許多的通話記錄,聯繫人卻是一個都沒有保存。
天麻:……
沒關係,天麻轉而又打開了白芨的通訊軟體,這次的好友頁面里倒是有好友,但沒有一個有備註。
全靠別人找她了是吧。
天麻嘆了口氣,從名字和朋友圈裡找出了江珠和白蘇,給兩人分別發去了消息。
明姑羅小姐用不用也發一下?
天麻猶豫了一會,最後選擇退出軟體,在眾多的遊戲軟體里隨便找了一個開始打發時間。
他已經告訴白蘇小姐和江珠了,明姑羅小姐那就算了吧,反正她肯定也知道自己出來,就不去打擾她了。
不是他怕明姑羅小姐,嗯。
——
儘管最後什麼都沒有檢測出來,但也更讓眾人對天若若戒備,白蘇和皇甫焰被劉興嘉送出來,天若若則獨自留在了那個房間里。
所有人都沒有注意到,在白芨離開天若若旁邊那個觀察室時,少女一直不動的瞳孔輕輕的往那邊動了一下。
「你們不會對我動粗吧?」
交流中的工作人員一愣,下意識的看向天若若,不知怎麼,說了實話:「那是最後。」
用私刑處理犯人或者是動手迫使嫌疑人開口其實都不被提倡,但當情況特殊時,管理局也並不在意手段如何。
他們更要對普通人類負責,而一些靈原者們或者是異族,確實很不受管理,屆時當然要用些特殊手段。
天若若明白他們的意思,點了點頭,繼續坐著發起呆來。
如果有人在這時候靠近她,就會聽到她的輕聲喃喃。
「要快點啊,親愛的。」
「他們要來抓我了。」
——
皇甫焰的任務算是完成,她本人在魔都那邊又沒什麼事情,乾脆打算留下來再玩兩天,白芨當然也表示同意。
兩人帶著天麻回到別墅,白芨也知道了天麻是跟著白蘇他們來到這的。
下午四點多正好回到別墅區,白芨帶著天麻往別墅走,皇甫焰去停車。
「媽……白芨,這小區好靜啊。」
之前天麻被帶到明姑羅那后,明姑羅對他進行了很細緻的檢查,天麻已經跟靈物和詭物完美融合,不再是人類的他擁有了空間系的能力,他能和建築融在一起,但並不具備很強的攻擊力,也不能改變建築的形狀,只能控制調整建築內部的溫度等。
之前白芨的思維干擾和江珠的幻覺是姓江那小子搞出來的,目的是為了他們相殺,阻攔他們發現和鐘樓融在一起的天麻。
但為什麼天麻會在鐘樓呢?姓江那小子又為何將天麻帶到那裡,這些天麻也不知道。
他前一天還在實驗室里,睡了一覺就發現自己被江子豪帶到了學校,察覺到這是個機會的他趁著江子豪不注意趕緊跑了,一路融合躲避,最後被堵在了那個鐘樓。
因為是公有標誌性建築,江子豪沒辦法破壞,又不能暴露天麻的存在,兩人便僵持住了。
白芨去鐘樓是個意外,被江子豪發現后本想用手段將她嚇走,但白芨根本不上套,才有了後來的事情。
「是啊,真安靜啊。」
以往這個點,小花園裡會有散步的老人,下班回家的青年,以及蹦蹦喳喳的孩子。
「白芨,這裡讓我感覺很不舒服。」空氣中似乎在醞釀孵化著什麼,壓抑,又讓人提不起幹勁,失去精氣神。
天麻向前小跑兩步,跟上白芨,牽住她的衣角。
兩人來到皇甫焰的別墅門口,天麻難受的小臉發白,腳下速度變慢,最後停了下來,拽了白芨一下。
「是這裡嗎?」
白芨回頭看他,又抬頭看向另一棟別墅。
「不是這,這是皇甫焰的家,是那個。」
皇甫焰的鄰居家,那對昨晚說要舉辦小宴會慶祝他們喬遷新居的怪異夫妻。
丈夫是人類,妻子是詭物,兩個人身上的氣息都非常特別,又難聞又雜亂,血腥味、詭物的氣息,以及別的一些什麼。誰都沒好到哪去。
「但跟我,有什麼關係呢?」
江家事件是因為他們把主意打到了她的人身上,而且還牽連到了幼崽身上,當初那個宗門也是如此。在缺失這些前提后,人家夫妻倆的正常狩獵,像人類吃飯一樣自然的活動,她為什麼要去阻止?
天麻愣愣的看著白芨,看懂了她從來沒有藏起的,只是因為那副不著調的樣子而沒被人注意到的涼薄和冷血。
到底是異族。
「你們在這站著幹嘛呢?」皇甫焰停完車,再加上腿長,很快追上了兩人。
見兩人站在門口,以為她們是在等自己開門,快步走上去開門。
「那兩個小子還沒有回來?」
白芨收回落在天麻身上的視線,看向皇甫焰前,視線輕瞥過隔壁的別墅。
「嗯,但應該沒人敢動他們吧。」
那兩個人身上帶著她的氣息,如果那對夫妻想要狩獵他們,首先就會被氣味攻擊和壓制,這是異族間很正常的一種標記手段。
我的,不許動。
皇甫焰似懂非懂,打開了門,就發現花珀兩人一動不動的躺在大廳。
「!他們!」天麻一驚,也忘了害怕,趕緊跟著皇甫焰過去檢查。
都還活著,但身上都帶著一些……蛛絲?
知道兩人無事,只是昏迷的白芨慢悠悠的走了過來,坐到一邊的沙發上。
「他們……」
「潑點水,或者打他們一下就醒了。」
天麻趕忙起身要去找水,可皇甫焰比他更快,一人一巴掌,力氣都用的一樣,兩人也馬上就醒了,花珀坐起來時,眼裡還快速的閃過一抹殺意,注意到沙發上的白芨,才趕緊垂眸掩蓋。
「別藏了,說說那邊什麼情況。」白芨歪著身子,側頭看他,準確來講,是在看蠟珀。
「什麼?」聽到了白芨的聲音,育沛下意識的回答,被蠟珀一把推開。
「蛛絲。」蠟珀抬眼,「那房子里,全是蛛絲。」
「八角?不,氣息不太對……是九命蛛吧。」白芨喃喃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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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命蛛?」皇甫焰一驚,從鄰居竟然不是人的驚愕中脫離,又被對方的種族鎮住。
九命蛛,如其名,有九命,記仇,觸之倒大霉。但……
「它們不是……」
「被滅族了?這東西你們怎麼確定它們會滅族?」白芨譏笑一聲。
因為九命蛛是詭物,再加上善妒記仇的性子,曾對人類造成了不小的危害,最後在幾十年前,由幾個宗門加上國家一起派人對九命蛛進行了屠族,那大火燒了五天五夜,九命蛛一族死了又活活了又死。
之後幾年,為防止其他的九命蛛報復,人類開始變為主動方。世界上零散剩餘的那些九命蛛,見一個殺一個,很快便再也找不出九命蛛了。
怎麼說呢,人類的執行力是真不錯。
「漏網之魚。」白芨咧嘴一笑,「還是個雜種。她是被那個男人救下了嗎?」
血脈不純,氣息混亂,怎麼看都不像是個正常的詭物,看來這些年過得相當不好……不,也許還有別的原因。
竟然敢對高檔別墅區進行圈地狩獵,這般的張揚大膽,很難想象其之前會過的非常不好。還是說這是最後的晚餐?
「我去叫人。」皇甫焰已經起身去聯繫劉興嘉,白芨看了她一眼,也沒有阻止。
說到底,這事和她並無關係,人類怎麼處理是他們自己的事。既然不會插手九命蛛的狩獵,那麼當然也不會阻攔人類對它的反殺。
物競天擇,適者生存;弱肉強食,強者為尊。不管時代如何發展,這世界一直都是這個規則,只是不再像原先那麼明顯。
——為了安撫普通人,管理者們將它藏了起來。
「他們沒對你們動手吧。」在她看來兩人是沒什麼問題的,就是不知道有沒有被做點別的。
這也是系統叫她問的。有點煩了。
「那倒是沒有。」已經換回來的花珀迅速捂住了育沛的嘴,搶先一步開口,表情怪異,「而且,他們也沒有對其他人下手。」
「他們……好像在玩某種扮演遊戲。」
昨天大家都穿著常服去參加慶祝,結果進去就看主人家兩人都穿著由宮廷服裝改的芭蕾服?
女主人家還好,但男主人家怎麼看怎麼不適合,粗礦的身材和駭人的面貌,更像是個變態殺手。
花珀看了一眼覺得辣眼睛,趕緊收回視線,尋思意思一下就趕緊回去,空氣中瀰漫著尷尬,其他的客人估計也是這麼想的,結果下一秒就都被從天花板上降落下來的蛛絲纏住。
細看,女主人裙擺後面的長紗,竟然也是蛛絲!
接著,女主人和男主人開始跳芭蕾,一些客人被操縱著坐下當觀眾,另一部分……則跟著他們一起跳。
伴隨著那些根本不會跳芭蕾的客人們不時因為拉伸而發出的慘叫聲,花珀和育沛汗流浹背的坐在觀眾席上,只覺得這一幕非常怪誕。
真,癲公癲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