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0 擋箭牌
陳溪回到公司，不到半個小時，洛玉珂的助理就親自送了一台新手機過來。
拆開一看，竟是一台M50RS手機。
「洛玉珂果然講究。」
他那台手機，是五年前畢業的時候，父母送的，也是好幾千。用了五年，賣二手估計都沒人要。
洛玉珂卻賠了他一台一萬多的。
他說道，「這怎麼好意思？」
那助理笑道，「這是公司年會的時候發的，洛總也用不上，一直閑置著。你就拿著用吧。」
「那就謝謝洛總了。」
……
下午一下班，陳溪就去找一位做網店賣手機的高中同學，將這台全新的手機賣給了他。
又買了一台兩千多的手機后，還有八千塊。
美滋滋。
他的舊手機用了五年，有時候會有點卡，確實也該換了。只是一直沒出什麼毛病，就將就用著。
不過，這一萬多的手機，用著不踏實啊。不小心磕一下，都得心疼半天。
還不如賣了，換個便宜一點的。
兩千多的手機，跟一萬多的手機，性能會相差五六倍嗎？
顯然不可能。
還能剩八千塊，這差不多是他一個半月的工資了。
還有舊手機，找了一家修手機的店，換個屏幕，可以用來當備用機。
……
正所謂，拿人的手軟。陳溪回到家后，就開始著手修改方案，這一次，做得更加用心。
錢到位了，什麼都好說。
加班也不是不行。
第二天，他到了公司后，跟黃總監彙報了進度，他一臉憔悴地說道，「昨晚，我又熬了個通宵，我感覺有點撐不住了。」
黃總監原本對這個項目，沒有報任何希望，現在聽說陳溪的方案被打回來修改，真是出乎意料。
「一定要撐住，這個項目要是真的拿下了。之前的承諾有效，我還會親自向蔣總給你申請獎金。」
「可是……」
「昨晚和今晚，都給你算加班，還是十個小時，按雙倍工資來算。」
「那黃總，我出去工作了。」
黃總監等他走了，覺得有點不可思議。
昨天老闆明明說了，他跟洛玉珂就是普通校友，關係不深，對這個項目，不要抱什麼希望。
現在，希蘭集團那邊，居然將方案送回來修改。
做這一行的都知道，不怕甲方要求修改方案，就怕人家直接將方案丟進垃圾桶。
甲方肯提修改意見，就意味著有希望。
黃總監透過窗戶，看著離去的陳溪，有些詫異，「難道，是這小子的方案打動了希蘭集團？」
以他平時的表現來看，還真看不出他有這種能耐。
……
陳溪忙活了兩天，將方案按照洛玉珂的要求改好。
次日一早，他就去了希蘭集團。
「洛總正在開會，你先在這裡坐會吧。」
迎接他的，是女助理友好的笑容，還把他帶到會客室，親自沖了一杯茶過來。
這態度，跟上一次，那是一百八十度的轉變。
陳溪差點懷疑，這個助理是不是換了一個人。
這麼熱情，搞得他還有點不習慣。
「你是叫陳溪吧，我叫溫敏。等洛總開完會，我會告訴她的。你在這裡坐著，我去工作了。有事可以叫我。」
「行，你忙你的。」
陳溪一個人在這裡等著。
一等，就是一個多小時。
他此時才真切體會到，乙方真不好當啊。這感覺，就像是等皇帝召見一樣。
到十點多，那位叫溫敏的助理才推門進來，說道，「要不然，你先回去吧，耽誤你一上午了，把方案給我就行了。」
「……」
陳溪這樣的好脾氣，都有點想罵人了。
早這樣多好？
害他在這裡白等了一個多小時。
他終於明白為什麼叫甲方「爸爸」了。就算被折騰了，也不敢有任何脾氣。
他還得笑著說，「那麻煩溫助理了。」
……
陳溪回到公司，去茶水間，正準備泡一杯茶，打開放茶葉的罐子一看，裡面空了。
「陳哥，喝我的吧。」
突然，旁邊一個妹子將一個小罐放到他面前。
他客氣地說道，「謝了。」
妹子站在他旁邊，有些好奇地問道，「那個希蘭集團的項目，做得怎麼樣了？」
「難啊。」
陳溪搖頭嘆氣。
這個妹子是新來的，叫潘樂彤，長得膚白貌美，又有學歷。一進公司，就受到男同事們的歡迎。
他得到系統那天，幾位男同事要聚餐，就是為了給她慶祝生日。
這個女孩看起來挺外向開朗，跟公司里的男同事的關係都不錯，卻又保持著一定的距離。
這種女生，陳溪向來敬而遠之的。
之前，她也沒有主動找他說過話。
潘樂彤給他打氣道，「大公司的要求自然高。你要是能拿下希蘭集團，大家都能沾你的光。加油。」
「謝了。」
陳溪聽得心裡挺舒服，怪不得她這麼受歡迎。說話好聽，又不會給人目的性太強的感覺。
哪個男人能拒絕一個會溫聲軟語給你加油打氣的漂亮妹子啊。
……
不出意外的，快到午飯時間的時候，洛玉珂的助理的電話打了過來，讓陳溪過去一趟。
還好，這次不是地下停車場了。
她約的是一家餐廳，就在公司附近。
陳溪有了上次的經驗，吃了點餅乾墊肚子，才前去赴約。
到了那家餐廳門口，他正想給溫敏打電話。
就聽到身後有人喊他，「陳溪。」
一轉頭，正是潘樂彤，她一臉驚喜，走上前來，「你可算來了。」
她一邊說，一邊還朝他使眼色。
陳溪一看到跟在她身後的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大概明白了什麼回事。便沒有出聲，等著看她的表演。
潘樂彤很自然地挽起他的手，對那個男人說道，「我說過，我約了人了。請別打擾我們。」
說完，不等那個男的說話，就拉著陳溪進了餐廳。
那個男人臉色有些不好看，終究是沒臉跟進來。
「他是另外一家公司的，這兩天老是纏著我，趕都趕不走，煩死了。多虧碰到你，幫我解了圍。」
潘樂彤還有點擔心，「他沒跟進來吧？」
「應該不至於。」
陳溪想著兩人是同事，倒不介意給她當一下擋箭牌。
突然，他莫名感到一股寒意，抬頭一看，見到樓梯處，洛玉珂和助理溫敏站在那裡，正看著他。還有挽著他手的潘樂彤。
潘樂彤還在說，「我請你吃飯吧。」
「不用了。」
不知為什麼，陳溪被洛玉珂的眼神看得有些心虛，將手抽了回來，「我約了人。下次吧。」
說著，他走了過去，「洛總，溫助理。」
潘樂彤這才看見洛玉珂，眼中閃過一絲異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