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穆九曦見霍雲天眸中的霧氣氤氳的樣子，她微微一笑道：「看來霍閣主也是情深之人啊。」

霍雲天內心有一瞬間的惶恐，好像有什麼秘密給人窺探去了。

但他也立刻恢復鎮定，身體一斜，眼睛變得犀利，散發青幽幽的寒氣。

「我琴技如何？」穆九曦立刻轉移話題。

「確實出乎本座意料，沒想到穆大小姐還有這種本事。」霍雲天把台上的殘譜推到她面前。

穆九曦挑眉，隨即拿起那雞毛筆就開始填寫，還不時在琴弦上撥弄幾下，一副專心致志的樣子。

霍雲天看著如此認真的穆九曦，對她的改觀變了些，這女人似乎有點意思。

一盞茶后，穆九曦放下雞毛筆，直接用琴把填好的琴譜彈奏出來。

霍雲天再一次被震駭到，對穆九曦更是刮目相看，這殘譜他已經弄了好幾天了，怎麼填都覺得缺少點什麼。

沒想到穆九曦這麼短時間就完成，而且彈奏出來是出乎意料之外的流暢，好像本來就該是這樣。

「如何？好久沒弄音律，還是有些生疏了。」穆九曦對自己不太滿意。

霍雲天看她好像並不是得意的樣子，更加覺得奇怪了。

「穆大小姐的音律造詣本座佩服。」霍雲天這是實話。

「那就好，我再免費送你一曲，我的拿手曲。」穆九曦渾身散發出自信的光芒，讓她一張俏臉更是明艷大方。

十大名曲之一《廣陵散》從穆九曦的手下古琴傾斜而出。

旋律時而忽高忽低，時而婉轉曲折，突然有激揚的鏘鏘之聲，似有殺伐之意。

霍雲天震驚了，聽得全身血脈賁漲，忍不住要站起來，但立刻琴音變化，又讓他感到一陣酸楚，難以抑制，潸然淚下。

突然，叮的一聲，琴音停下，四周一片寂靜，唯有秋風掃過，湖面蕩漾。

穆九曦抬眸看向霍雲天，她也不出聲，其實她內心也不平靜，好的音律確實很能左右人的情緒。

都怪自己彈太好了。

好一會，霍雲天才回過神來，目光看向穆九曦，他的陰柔的俊臉上居然出現一絲紅暈。

「本座失禮了，穆大小姐此曲可封神，本座自愧不如。」霍雲天這話發自內心。

他本來對自己的音律很自信，但這一刻，他覺得比起穆九曦來，他是遠遠不如，可她年紀這麼小，就算出生開始練，和他也差不多吧。

只能說明此女對音律極有天賦。

只是她如此厲害，怎麼從來沒聽說過？

穆大小姐最大的傳聞就是不學無術，紈絝驕縱吧？

霍雲天突然想要罵人了，這到底是誰傳出來的不學無術？

「霍閣主過獎了，不知道我這個誠意夠嗎？」穆九曦又恢復她那對什麼都自然熟的樣子。

「足夠，不知道穆大小姐想用什麼來交換本座的內功心法呢？」霍雲天身體坐直，這是開始重視起穆九曦了。

穆九曦歪了歪腦袋道：「霍閣主可有什麼煩惱事或者說解決不了的事情？」

霍雲天一愣后道：「穆大小姐是覺得能為我解決麻煩？」

「我只是先問問，也許不需要我付出我原本想出的東西。」

「不知道穆大小姐原本想出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