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迷失
轟!
一陣狂風從習明治那裡向外擴散開來,將山頂掀起陣陣煙霧,遮住了視線。
四周觀戰之人,面對這一狀態,都微微皺眉,面露厭惡之色。畢竟,本來習明治以一敵三都有些不公,而林澤卻這時選擇偷襲……
著實讓人為之不恥!
眾人眼力匯聚,看向煙塵慢慢散往的山頂。
血拭與那崇高男子站在一旁,習明治轉身怒視林澤,而林澤的磨盤卻沒有轟擊到習明治身上,則是被一位身材苗條,著玄色勁衣的少年當了下來。
那少年面色俊逸,玄色短髮飛揚。他手中白色元氣流轉,化作一張大手,將林澤的磨盤逝世逝世的握住,動不得絲毫。
而林澤的面色則是陰森無比,看向那少年的眼神殺機四射。
「元昊!」
人群中,一位美艷的女子驚呼出聲,這女子一身紫色衣裙包裹身材,將玲瓏之體展現無疑。精巧的五官,動人的皮膚,纖長的秀髮。
慕容芳!
而那山頂擋住林澤磨盤的不是別人,正是楊元昊!
「嘿,真是天眷我啊!又一份盡頂的傳承將要獻到我眼前。」林澤殘暴一笑,看向楊元昊的眼神,像是在看獵物。
他低喝一聲,手中磨盤驟然變幻,成為一道飛輪。
嗡嗡嗡!
飛輪旋轉,鋒利的刀刃散發冰冷的光芒,楊元昊所變更的手掌瞬間被破開,而他的手掌也被震得,出了血痕。
元靈印!
揮手間,一台黑白方印從天而降,直砸林澤。
林澤戲謔一笑,手中的飛輪再次變幻,化作一顆流星錘,轟然掄向那遮天大印。
嗤!
血光閃現,林澤還未反響過來,便見楊元昊手持一把破襤褸爛的匕首刺來,面上的諷刺愈甚。
而另一邊,習明治的戰鬥也進進了白熱化。
血拭與那崇高的男子仿似多年的夥伴,聯手的默契度極高,有好幾次習明治險些被傷到了要害。
雖是在血拭二人的攻擊下,習明治抵擋的有些狼狽,但是若仔細的視察會創造,習明治是以退為進,在抵擋之餘,手指間的元氣飛舞,化為道道細刃,斬向血拭二人。
再看楊元昊這邊,林澤手中兵器再次變幻,化作一把短刃,與楊元昊戰在一起。
噹噹當!
匕首在楊元昊手中化成一道血光,出神進化,刁鑽的攻擊林澤的要害處,而林澤則絲毫沒有壓力,短刃揮動,每次都是穩穩擋住。
「跟我玩兵器,你還太嫩!」
短刃再變,化為巨盾。林澤腳下發力,撞向楊元昊。
楊元昊臉色不變,身軀微震,壯大的氣血之力迸發,碩大的拳頭轟向撞來的巨盾。
砰!
盾與拳相碰撞的剎那,那裡的空間震動不休,甚至湧現的扭曲狀。
可見,二人的氣力有多強!
同樣吃驚的還有林澤、楊元昊兩人。他們不信任對方的身材能夠堪比自己。
楊元昊面色凝重,憑他此時的體力,完整可以和同等級的煉體修士一決高低,可那林澤明顯不是煉體之修。
果然,大權勢的子弟就是不一般!
化拳為掌,楊元昊手掌血氣包裹,元氣內斂,強勁的罡風將那虛無之處震的裂開。
而對面,林澤手中巨盾也開端變更,化為一副騙局,將他的手臂手掌全部套了進往。
轟!
不約而同,二人身形化成兩道光影,而後轟然相撞。
嗡!
一道漣漪在肉眼可見的速度下,迅速擴散開來,在黑靈山頂掀起一陣颶風,四周空間隱隱有些玄色紋痕湧現。
噗!
四周,樹木折斷,數道身影飛在半空。
「此人好強悍的肉身,竟可於林澤不相高低。」
「是啊!林澤可是出了名的『王八殼』。」
「嘿,看來是場好戲……」
遠處,慕容芳所在地得以倖免,看向楊元昊的眼力,驚異連連。
砰!
在再一次撞擊之後,二人隨即分別,向後推往。
楊元昊眼中凜光一閃,雙掌一翻,雪白大手托著一隻黑白方印陡然浮現,手臂一動,向林澤推往。
咣!
撕天印仿若砸穿了虛空,瞬間來到了林澤的頭頂。林澤眼睛微眯,手中靈光變更,隱約間也化作了一台方印。
噗!
煙霧騰繞,一道身影被從層層塵霧中吐出,定睛看往,林澤再沒了之前的儒雅樣子容貌,衣衫襤褸,面色蒼白,嘴角溢血,甚至那一條持著靈光的手臂都是血流不止,耷拉著,顯然是受到極大的重創。
很明顯,這一次交鋒,林澤落進下風。
楊元昊與習明治從漸漸散往地煙塵中,騰空而起,緊接著,又兩道身影穿破煙霧來到了林澤的身邊。
看到這一幕,四周眾人都是懂得,黑靈山一戰落幕,勝者顯而易見。
楊元昊與習明治!
「你叫楊元昊?」就在這時,林澤面色蒼白的問道。
楊元昊沒有說話,只是淡然的看著已受重創的林澤。
「好,果然好手段,這次的失敗我記下了,下次同樣的招式,我不會再中招。」
在眾人聽的雲里霧裡的時候,林澤轉身便離開了,血拭與那崇高男子相視一眼,有看向楊元昊,隨即也離往了。
只有楊元昊知道,林澤說的是什麼意思!
眾人眼中,林澤不敵楊元昊,故敗。但真實的情況卻是,撕天印只是楊元昊的虛招,為的是讓林澤將所有眼力集中到撕天印的攻擊上,而另一邊,楊元昊靈體早已離開了靈海,在虛空間跳躍,留下一道又一道銘文,在楊元昊虛招發出之後,迅速與其配合,完成靈陣。
而後,銘陣發動,再然後,便是眾人所見情況。
實在,在銘陣發動的那一刻,楊元昊是想將林澤徹底留在黑靈山,怎奈?林澤確實強悍,在呼吸間產生的事情,竟然即可間便反響過來,並做以對策,躲過了要害。
好就好在,楊元昊及時的往贊助了習明治,讓這場戰鬥結束。
「林澤,下一次,你不再需要我用計謀!」楊元昊自負道。
天沌大陸,南域,一片鬱鬱蔥蔥的小樹林里,草叢中窸窸窣窣傳來一陣微弱的聲音,一隻雪白的幼年雲兔偷偷露出了頭,望著前方不遠處一根誘人的胡蘿蔔,警惕的左右觀望,終於,它感覺沒有危險了,快速向胡蘿蔔撲去。(雲兔,一階妖獸,膽小,一有風吹草動立馬遠遁,喜食胡蘿蔔等果蔬,無攻擊力,成年雲兔能長到小驢大小,只要在它面前吊一根胡蘿蔔,它就會一直順著胡蘿蔔的方向奔跑,速度比一般的馬還快,是一種不錯的坐騎。)突然,雲兔眼前的景象一變,雲兔感覺置身於一片野獸環伺的惡林,四周不斷傳來月狼的嗥叫,(月狼,一階妖獸,以雲兔等草食低階妖獸為食,群居,報復心強,月狼王可以進階到二階妖獸。)雲兔拚命的奔跑起來,試圖逃離這片恐懼之林,可是無論它怎麼跑,也跑不到惡林的盡頭。從遠處望去,一個直徑十丈的光罩里,一隻雲兔在不斷的原地轉著圈子,身上疲態盡顯,隨時都可能昏倒在地。
一陣歡呼聲從不遠處的一棵大樹上傳來,四個七八歲大的男孩紛紛從樹上下來,圍著一個如粉雕玉琢般的男孩高聲歡呼,一個年齡最大的少年道,「翊少,你真厲害!也幫我抓一隻雲兔吧。我也想有隻雲兔坐騎啊。」被眾小圍在中間的小男孩皮膚粉嫩,眉清目秀,只是身材比較細瘦,笑容裡帶著一種女孩子的羞澀,如果給他穿上女裝,活脫脫一個姑娘家,脖子上掛著一個鑲著碧玉的銀鎖,那碧玉只有成人指甲蓋般大小,不帶任何光華,看似一塊普通的深綠石頭,但如果你仔細盯著它看,就會被一種深遠古老的感覺所吸引,感到一陣目眩神迷。此玉頗透著一絲神秘的意味,絕不是凡間俗物,據說是這少年的母親家傳之物,已經傳了好多代了,已無人知其來歷了。此子名喚陸翊,是南域龍象國第三大城涿州城主陸豐獨子。陸豐是龍象國有名的陣法大家,陸翊資質極佳,天生水、木雙靈力屬性,卻懶於修鍊,偏偏對陣法感興趣,從小就顯露出強大的陣法天賦,三歲學陣,今年方七歲,雖未成為一名一階修士,卻已經是一名一級陣法師,可謂百年不遇的天才人物。剛才困住雲兔,就是他布下的一個小三才幻陣建功。此子看似是一群孩子當中最為年幼的一個,其實卻是這群孩童的核心,在他那俊美有如女孩般的容顏下面,掩蓋的卻是一顆精靈剔透的心,從小便很有老主意,連他老爸都不時的被他算計進去。今天陸翊趁父親會客之際,與一干玩友偷偷溜到城郊小樹林里捕捉雲兔,打算回去馴化當坐騎玩。
陣法師,天沌大陸普遍而又稀少的一種備受推崇的存在。之所以這麼說,就要先從陣法講起了,陣法是一種可以脫離人物本身而施展的法術,其分支眾多,用途廣泛,威力從細小到驚天動地,往往在很多方面發揮著決定性的大作用。陣法師,顧名思義,就是能夠掌握陣法製作與使用的人。在天沌大陸這個以修鍊術法為主的地方,武技、術法、陣法、丹技是最為常見的修鍊途徑。武技是最為普遍的,人人生來習武以強身健體;而少部分能夠溝通天地靈力之人可以修鍊術法等成為修士,修士的靈力儲存在丹田氣海之中,根據儲存的靈力的多少、質地、精純程度等的不同,修士又分十二個等階,從一階到十二階,越是往上,越難修鍊,能成功進階之人就越少。同樣,術法也是如此,一階術法容易修鍊,越往上則越難,陣法、丹技亦是如此。所有的一階技能,作為一名修士,當修為達到一定程度后,都會有所涉獵,但是絕大部分的修士窮其畢生也只能專攻其中一項,否則,除了那種曠世奇才,很難會有所建樹,在修鍊一途上走的更高更遠。這就造成了一個有意思的局面,幾乎每一個修士,都是一級陣法師、丹師,因為很多的一階技能在日常中要經常性的用到,而學習一階技能的成本也比較低廉,基本上能夠達到三階的修士,都會選擇學習一下一階的這些技能,為自己的日常修鍊提供方便,而陣法、煉丹在二階開始,要想修習就必須先以術法的修習為基礎,而且修鍊成本及修鍊難度呈倒金字塔型迅猛增加,使人望而卻步,而真正意義上的丹師、陣法師,通常都是指修習二階以上的丹技、陣法之人。真正能夠在陣法跟煉丹兩途有所成就的人就會隨著其陣法、丹技等階的提高變的越來越稀少。偏偏修鍊一途中,對二者的需求甚眾,丹藥可以救死扶傷、提升修為等等;陣法在煉器、製作符篆、以及大範圍的攻防等方面都必須用到,所以丹師、陣法師尤其是高階的丹師、陣法師雖然人數鳳毛麟角但地位頗高,在大陸上受人尊敬。
正在眾小眾星捧月般圍著陸翊大加讚美,以期能讓陸翊再為大家捕捉幾隻雲兔之時,一聲凄厲雕鳴遽然傳來,緊接著一陣厲風刮過,一隻雄峻的白雕從天而降,雕喙如劍,一下將光罩破碎,兩隻鋼爪狠狠將雲兔按在地上,動彈不得。眾小錯愕間,一道紅色身影一閃而至,只見一紅衣少女瞬間出現在白雕身邊,一身精幹的武士服,身背長劍,肌膚如玉,瓊鼻娥眉,櫻桃小嘴,眉心間一顆紅色的美人痣,狀若硃砂,此女看似只有七八歲的樣子,但無論誰看到她都會明白,長大了一定是一個傾國傾城的大美女,加上一身武士打扮,更添幾分英氣,即使眾小情竇未開,也不免看的一痴。
紅衣少女對眾小視而不見,自顧自的撫著白雕說道,「為了著急趕來這破地方,羽兒已經三天沒有進食了,這隻雲兔雖然小了點,也就勉為其難給羽兒打打牙祭吧。」眾小恍然回神,呼啦一下將少女與白雕圍在中間,剛才討要雲兔的少年,名曰方從,副城主方華之子,今年八歲,是這四人中年齡最大的,對著少女說道,「好沒禮貌的丫頭,這隻雲兔明明是我們抓的,你怎麼也不問問我們就將其送與你的土雞當食物了?」少女環視眾小,眼神冷厲,被視者無不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陸翊更是蹬蹬蹬連退三步,少女看著眾小的表現,一聲冷笑,「就你們幾個慫人,連跟在本姑娘身後吃土的資格都沒有,本姑娘的寶貝羽兒吃了你們進貢的雲兔,就是給你們天大的面子了,你們還要怎樣?」一番話語,立即激起了幾小的忿忿之心,要知道幾人除了陸翊自小習陣,其他幾人也都是城裡大戶之子,自小修習,雖然年紀不大,但也頗有所長,在同齡的孩子中也算的好手了,被一個小姑娘如此輕視,少年好鬥的心性立刻被激發了起來。方從道,「既然你這姑娘如此無理,那說不得我們就要教訓教訓你了,也讓你知道涿州不是你隨便就能撒野的地方。」說罷,身形一動,左拳沖著少女肩頭打去,少女看著方從攻來的拳頭,嘴角輕蔑的一挑,身形連動都沒動,右手食指向前輕輕一點,正好擊在方從的拳頭上,方從只感覺左拳猶如被烙鐵燙了一般,痛的「啊」了一聲,身形狼狽的頓住了,右手抱著左拳噝哈直叫。這一手直接震住了其餘幾人,要知道,方從可是幾人中武力值最高的,連他都一個照面就被人家給傷到了,其餘幾人更不敢動了。
就在少女以為幾人已經認輸了的時候,突然腳下一顫,四根土柱毫無徵兆的從地下聳出,將少女圍在中間,四根土柱長到一丈高的時候就不再長了,而是飛快的圍著少女轉了起來,一時飛沙走石,將少女困在了裡面。少女先是一愣,然後詫異的看著陸翊說道:「小土行四象陣,想不到你這個娘娘臉兒還會用陣。」原來,剛才陸翊退了三步以後,又看到方從吃癟,就悄悄布下了一階困陣小土行四象陣,打算困住少女討回雲兔。沒想到竟然被識破了。只見少女「鏘」的一下抽出了背後的寶劍,一聲嬌吒「破!」,寶劍猛地脫手飛出,直擊旋轉的一根土柱,「轟!」砂土四散紛飛,四小來不及躲避,直接被弄了個灰頭土臉,狼狽萬分,砂土嗆的四人直咳嗽。塵土散盡,只見少女仍然俏立當場,身上卻是一分塵土未染。「竟然敢暗算本姑娘,今天就給你點教訓,讓你好好長長記性。」隨著話音一落,一道紅影攸然出現在陸翊身前,接著陸翊就感到鼻子如遭錘擊,然後整個人向後飛去,重重摔在地上,紅影緊接著出現在白雕背上,一聲雕鳴,白雕抓著雲兔,衝天而起,很快消失在天際。可憐陸翊感到鼻子一熱,伸手一抹,「啊!出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