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0.第400章 但悲不見九州同
「堂堂帝王被一婦人拿捏,實在過分。」
天幕下,很多人聽到這裡都覺得十在氣憤。
還有的說:「娶妻娶賢,古人誠不欺我。」
有人道:「這要是我婆娘,我一巴掌給她扇回娘家。」
「怪道仙子一直說大慫朝,果然太慫了些。」
「那李鳳娘做太子妃的時候只怕已經顯出模樣了,怎的還能容她至此?」
各種各樣的言論充斥了直播間。
無憂看了之後笑笑:「她做太子妃的時候那肯定不敢這樣的唄,畢竟上頭有兩重天壓著呢,一位太上皇,一位皇上,她敢乍刺,有的是人收拾她。」
「有一回李鳳娘對太上皇的妃子不敬,這事讓孝宗知道了,孝宗就訓斥了李鳳娘一回,李鳳娘趕緊跪下認錯,說什麼自己年紀小不懂事,讓孝宗別和她一般見識。」
「孝宗一個當公公的,肯定也不能太和兒媳婦一般見識唄,說上兩句也就算了。」
「可是呢,李鳳娘心裡卻恨上了孝宗,回去之後就和光宗說上宜早禪,這是啥意思呢?就是跟光宗抱怨你爹咋不早點讓位啊,你要是當了皇帝,那我可就不用受氣了,當時可把光宗給嚇壞了。」
「後頭光宗生病,孝宗心疼兒子派人給他送葯,李鳳娘還跟光宗說那是毒藥,光宗呢?他還就信了。」
「對噠,光宗怕老婆,可也最相信他老婆,他老婆說啥他信啥,這也是沒誰了。」
「在李鳳娘還有宮中宦官挑撥下,光宗和孝宗的關係變的越來越差,而光宗一心想要讓孝宗禪位給他,他有意跟孝宗說我的鬍子都白了,有人送了染鬍子的葯,我也沒敢用,孝宗一聽哪還能不明白他是啥意思呢,這是抱怨他都老了,還不讓他繼位呢,就直接和光宗說鬍子白了說明你老成持重,有啥染鬍子的葯啊,這樣就挺好的。」
「其實孝宗對光宗也是很不滿的,但是不滿又能怎麼樣呢?這是親兒子,總不能不要吧,捏著鼻子也得認啊。」
無憂講到這裡忍不住嘆息一聲:「都說慈母多敗兒,慈父也是多敗兒,光宗敢這麼著,純粹就是孝宗給慣出來的,孝宗心疼他,對他好,他就登鼻子上臉了。如果光宗的爹不是孝宗,換一個看看他敢不敢這麼著,換成始皇,借他一百二十個膽子也不敢,要是換成漢武帝,他敢這麼著,一杯毒酒下去……」
劉徹聽到這話趕緊擺擺手:「朕沒那麼心狠,也不殺……」
他想說不殺親子,但想想太子劉據,這話也就說不出口了。
而光宗也在看直播,聽到這話,想想自家爹變成始皇或者漢武,嚇的開始瑟瑟發抖。
這一刻,他感覺自己特別幸運,幸好成了孝宗之子,沒成為歷史上那些有名的殘暴君王家的孩子。
無憂回頭對劉徹笑了笑:「不過是舉個例子,陛下別往心裡去。」
劉徹:……
你都這麼說了,朕能說啥?
無憂接著道:「光宗精神疾病太過厲害,想一出是一出,折騰的朝臣也受不了,他當政兩年之後,朝臣們再也受不了他的精神狀態了,乾脆弄出一整出的禪位大戲,越過光宗,直接扶持他的兒子趙擴上位,這麼一來,光宗也成為了太上皇。」
「他成了太上皇,這心裡就更加不安了,畢竟他當年是怎麼對他爹的,他心裡能沒個數嗎?他也怕他兒子這麼對待他啊。」
天幕下
很多人聽到這裡忍不住笑了起來。
「好,真好。」
「活該。」
「天道好輪迴啊。」
「種什麼因,得什麼果。」
無憂也笑了一會兒:「李鳳娘這個女人其實挺奇怪的,光宗做皇帝的時候,她插手朝政,酷愛權利,變的十分跋扈,而光宗沒了權柄,李鳳娘倒也沒嫌棄他,反倒是很憐愛他,時時陪伴左右,就怕光宗有個好歹,還吩咐侍侯他們的人不許說什麼太上皇和內禪等字眼。」
「這麼想來,李鳳娘對光宗倒是還算有情,許是真愛吧,所以才看不得光宗寵愛別的女人。」
「不過呢,這樣的真愛也是有毒,如果是我,我寧可不要。」
「嗯,關於光宗呢,還有一件事情和他有關,就是後世重慶這座城市的名字的由來,光宗先是被封為恭州王,後來被立為太子,后又繼帝位,他先是在這裡封太子,后當皇帝,自然認為這個地方利他,可以說是雙重喜慶之地,所以呢,就給恭州改名重慶。」
「關於光宗,咱們就先講到這裡,接下來呢,咱們來講一位歷經高宗、孝宗以及光宗和寧宗四朝的愛國詩人。」
「他是誰呢?」
南宋時期,很多詩人都抬頭望著天幕。
他們滿心的熱切,希望講的是他們。
有一些自認為活不了那麼大歲數的,或者當時已經年邁的詩人搖頭道:「不會是我等,不知是哪一位俊傑。」
「我覺得怕是放翁吧。」
「我覺得也是他。」
而無憂很快揭曉答案。
「他是誰?他就是陸遊。」
「果然是他。」
「竟然是他?」
「早該想到了。」
「合該是他。」
無憂找出一首陸遊的詩播放出來。
這首詩便是很有名的示兒。
「死去元知萬事空,但悲不見九州同……」
「這首示兒很有名,在後世被選入教科書,是學子們必背的古詩之一。」
青年時期的陸遊聽天幕講到他,心中有幾分得意歡喜,但是,讀完自己年老時所寫的示兒,忍不住流下眼淚。
他掩面大哭。
旁邊有人看到他哭就過來安慰,並且詢問他為什麼哭。
陸遊指指天幕上的詩。
「但悲不見九州同,也就是說,我去世之前都沒有看到,看到王師北定中原啊,哪裡能夠不悲傷。」
別人一聽還真是這麼一回事呢。
他原來想說也許是你短命呢,但這話不好說,但又一想,仙子說了,陸遊歷經四朝,那怎麼可能短命呢。
也就是說呢,他絕對活的足夠長,活了這麼久,也沒看到九州同,合該一哭啊。
這麼想著,好些感情豐沛的也跟著哭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