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趁機耍賴

9趁機耍賴

葉昔昭垂了眼瞼,啜了口茶,意態悠然。三夫人仗著有喜給她添堵,未免自恃過高,她料定太夫人不會答應。

果然,太夫人道:「各房裡的人是有數的,你大嫂房裡的人本就不多,少了一個大丫鬟,豈不是會亂作一團?」

三夫人笑得更甜,帶著點撒嬌的意味道:「大嫂房裡的哪一個都是精明伶俐,況且也只是暫借芷蘭幾日,您就通融兒媳這一次吧。」

太夫人還是笑呵呵的,「偌大的侯府,除了芷蘭,還找不出一個合你心意的下人?」

三夫人知道此事無望,便又道:「那就煩請大嫂幫忙尋找一個吧。」

葉昔昭語聲透著冷淡:「三弟妹這話失分寸了。我給你尋找算是怎麼回事?侯府諸事,我們聽從太夫人安排便是。」

三夫人語帶輕嘲:「大嫂房裡人來人去,又何時請太夫人安排過?例如翡翠,不聲不響地來了,又不聲不響地走了。」

居然在太夫人面前數落她的不是,擺明了想讓她下不來台,若是不予理會,日後更會變本加厲。葉昔昭連目光都透著冷意,「翡翠之事,是我考慮不周,自會改過。可三弟妹明知我有何過錯,卻不曾出言提醒,此時還要將錯就錯,便讓人看不懂了。」

三夫人和葉昔昭對視片刻,敗下陣來。

葉昔昭從來就不是好相與的心性。她不理你,是不屑放低身姿爭長論短;她理會你,便會針鋒相對,讓人無話可說。

太夫人看了,暗笑三夫人的自不量力,隨即道:「罷了,你們年紀輕輕的,難免考慮不周,日後何事來找我商量便是。」又對三夫人道,「你想吃什麼,去和廚房裡的人細說,讓她們精心準備。下去吧,我和你大嫂說說話。」

三夫人沒想到太夫人會偏袒葉昔昭,連這點小事都不肯成全,當即羞惱得漲紅了臉,起身退下。

太夫人留下葉昔昭,是有意安撫,「她是將胎兒看得太重了,你別往心裡去。」

葉昔昭神色變得恭敬柔和,「兒媳以往確有諸多不是,三弟妹也是好意提醒。」

太夫人滿意地點點頭,待葉昔昭告辭出門后,與夏荷說起三夫人,嘆道:「也不知她雙親是怎麼調、教的,竟像是出自小門小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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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昔昭坐在三圍羅漢床上,把吳媽媽喚到面前,說了三夫人要借芷蘭過去的事,問道:「你與我說說,她這是打的什麼算盤?」

吳媽媽愣了一愣,「三夫人的心思奴婢哪裡猜得出,夫人怎麼會這麼問?」

葉昔昭微眯了眸子,唇角掛著玩味的笑,「我以為,你與三夫人私底下走得近,芷蘭又向來與你不合,三夫人好心幫你,把芷蘭留到她房裡,也就沒人再每日給你臉色看了。」

這樣一來,吳媽媽就能一人獨大了,暗中做手腳就容易了。

吳媽媽顯得很是惶恐不安,急急解釋:「三夫人從進到侯府之後,便不時喚奴婢過去,詢問府中一些瑣事。夫人,僅此而已。」

「我不過是隨口一說,何必這麼慌張?」葉昔昭笑容明媚,「下去吧。」

吳媽媽惴惴不安地退下,之後芷蘭走進門去,與葉昔昭低語半晌才出門來。她預感很不好,擔心自己的好日子要到盡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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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紹衡至午後才回來,大步流星進門,轉入寢室。

葉昔昭正要午睡,剛躺下身,見了他就要下地。

「躺著吧。」虞紹衡攔下了她,顧自動手寬衣,躺在她身邊,又加一句,「我也睡一會兒。」

葉昔昭見他神色很是疲憊,問道:「不會是整夜未眠吧?」

「不是。」

「不是才怪。」葉昔昭看住他雙眼,「眼底都有血絲了。」

虞紹衡漾出清朗笑容,「想你想的。」

葉昔昭隨之笑起來,不再言語,主動將手放入他掌中,與他相擁睡去。

虞紹衡醒來時,時近黃昏。

透過輕~薄的床幃,他看到葉昔昭坐在南窗下的椅子上,神色專註地飛針走線,顯得優雅嫻靜。

因為這一幕,時光變得溫馨平寧。

縫完最後一針,葉昔昭輕呼出一口氣,掐斷絲線,拿著寢衣上衫走至床前。

虞紹衡看著她,眼中漾著溫柔的漣漪。

葉昔昭笑道:「侯爺醒了?那就試試這件寢衣,看看合不合身。」

「嗯。」虞紹衡坐起來。

寢衣上身,很合適,布料也很柔軟,穿著很舒服。

「很好。」他說。

葉昔昭笑容愉悅,「日後再做些別的。」

隨後兩人更衣,去請安。

三夫人與虞紹桓沒露面,此刻,兩個人正在房裡爭吵得面紅耳赤。

虞紹桓在外遊玩了整日,原本心情不錯,回到房裡聽說了三夫人一早做的好事,俊臉就冷了下來,「你招惹大嫂做什麼?喜歡自取其辱的滋味兒?」

三夫人本就惱火,一聽這話氣得杏眼圓睜,「你們侯府半點顏面都不給我,你竟還來指責我?什麼叫做自取其辱?我做錯什麼了?!」

「居然和大嫂討要丫鬟,這是什麼行徑!」虞紹桓落座,打鼻子里哼出一句,「侯府若是縱容你這種荒唐之舉,也就沒有三代榮華了。」

「我懷上了你的骨血,你有恃無恐了是不是?」三夫人快步走到他面前,指尖戳上他眉心,「當初是誰上趕著去我娘家提親的?早知道你是這麼不爭氣,才不會嫁你!」

虞紹桓多看了說話的人兩眼,隨即冷笑,「誰告訴你是侯府託人去你娘家提親的?當初為我保媒的人多的是,侯府不過是權衡輕重選擇了你們宋家。我不似大哥二哥那般上進,也沒指望過娶個多好的人進門——婚事便是如此,日後這種話就別再提了。」

「你!……」三夫人被氣得面色發白。

「我平日里縱著你寵著你,不過是想安安生生過日子,不讓母親兄長為我操心。可你自從有喜之後,變成了什麼樣子?」虞紹桓是真被碰到了底限,忍無可忍了,「私下裡說幾句混話也罷了,竟還給大嫂平添煩擾,著實是被福分燒得辨不清東西南北了!」

三夫人這才發現,善於甜言蜜語的夫君,說起刻薄話來亦是滔滔不絕。她身形有些發顫,語聲帶著哭腔,「好啊,虞紹桓,你竟在我有喜之後說這等話!你、你等著……」

「你能怎樣?」虞紹桓好整以暇地看著她,「別說我翻臉不認人。我雖然不求上進,卻知道孝字、義字怎麼寫,你只能夫為妻綱。」之後嘆息一聲,「你怎麼就不明白,你開罪大嫂,就是拐著彎子頂撞母親和大哥,吃了雄心豹子膽不成?我容不得這種事。」

「好、好、好!」三夫人緩步後退,笑容中儘是譏誚,「你容不得我,我也容不得你這個窩囊廢!我這就回娘家去!」語畢,揚聲喚人備車。

虞紹桓站起身來,「你回娘家去做什麼?告狀么?」

「怎麼?怕了?」三夫人挑一挑眉,「我們宋家人憑什麼要在侯府受這窩囊氣?」

「你也不看看什麼時候了,發什麼瘋!」虞紹桓火氣更盛,越發覺得三夫人不識大體,給她一巴掌的心都有了。

「我想何時走就何時走。」三夫人語氣略有緩和,「不想讓太夫人聞訊惱火,就看你怎麼低頭認錯了。」其實她只是想給虞紹桓一點顏色看看,讓他記住此次教訓,日後即便是不能幫她達到一些目的,也不會這樣橫加阻止。

「我認錯?」虞紹桓哈一聲冷笑,「做夢!好走,不送!」他的目的與三夫人大同小異,要藉此事斷了開罪葉昔昭的念頭,她要鬧就鬧,他陪著,此刻唯一後悔的是平日里太縱容她了。

三夫人氣得連話都說不出了,轉身就走,到了門外便是一愣:下人們齊齊跪在當院,連聲求兩個人息怒。她想走,也不是那麼容易。

**

葉昔昭與虞紹衡用罷飯,早早歇下,卧在寢室床上,繼續昨日的消遣。

今日虞紹衡依然對答如流,葉昔昭卻慢慢地答得吃力。原因在於虞紹衡雖然將無數詩詞記得清清楚楚,最喜的卻是狂放豪邁的詩詞,而這恰是葉昔昭不怎麼感興趣的。

所以,一來二去,葉昔昭輸了。

虞紹衡下地,「等著,我去給你備水。」

葉昔昭嘀咕一句:「妾身怎麼覺得侯爺這是故意刁難。」

虞紹衡笑而不語,去了外間,旋踵回來,手裡握著個白瓷杯子。

他趨近時,葉昔昭聞到了淡淡的酒香,笑著坐起來擺手,「說好了喝水的,怎地弄了酒來?」

「備水還要喚人,酒卻是現成的。」虞紹衡展臂勾過她,「喝一口就行。」

「不行不行,侯爺這是趁機耍賴,妾身不勝酒力,喝一點就醉,稍後萬一有事可怎麼辦?」葉昔昭抬手去推他端著酒杯的手。

虞紹衡被她此時又是心急又是笑的樣子引得興緻更濃,堅持要她喝,「再不勝酒力,一兩口還能變成醉貓?」

葉昔昭依舊笑著左躲右閃,「誰知還會輸多少次?」

虞紹衡索性含了一口酒趨近,覆上她雙唇,一手輕輕捏開她下顎。

本意只是將酒送入她口中,在碰觸到柔軟的唇瓣、聞到她如蘭氣息時,不自覺就改了初衷。

酒液滾落喉嚨時,葉昔昭被嗆得蹙眉,雙唇微啟。

這正合了他的意,輾轉索吻。將酒杯放到床頭,空閑下來的手落到了她腰際。

葉昔昭真是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這一點無奈很快被親吻帶來的美妙感觸衝散。

纖長濃密的睫毛緩緩垂下,柔弱無骨的雙手環住他頸部。

唇舌交錯間,兩個人的呼吸急促起來。

虞紹衡的手自有主張地解開了她寢衣系帶,碰觸到嬌嫩細緻的肌膚,感受到她輕輕的顫慄,情~欲再也無從控制,如火燎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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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媚授魂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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