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7章 結婚紀念日……是哪天?
安心站在粥碗前,猶豫了再猶豫,始終沒能說服自己將藥包里的東西倒進去。
直到餐廳里的男人出聲喊她,「心心?」
「來了。」安心應了一聲,深吸口氣,最終還是伸手拿起勺子慢慢的攪拌了好幾下,帶出更多的白色熱氣,這才小心的端著那碗粥走了出來。
等走到外面的餐桌前,男人已經主動伸手接過她手裡的粥。
安心沖他笑了一下,「應該不燙了,你先吃吧,我再去給自己也盛一碗。」
陸應淮抬頭看著她。
安心不自覺的抿了下唇,強撐著問,「怎麼了嗎?」
陸應淮的嗓音聽上去淡淡的,很溫和,「沒,就是你看上去好像心事重重的。出什麼事了嗎?」
好歹經受過一段時間的演技培訓,安心覺得自己的演技就算沒有到可以以假亂真的地步,也絕對不是一般人可以看出來的。
但是此時站在陸應淮面前,就總有一種自己彷彿被一眼看透了的感覺呢?
安心勉強扯了下嘴角,「我……有段時間沒下廚了,怕味道不好。」
「沒關係。」陸應淮笑了下,「我會努力咽下去的。」
安心轉身回了廚房,拿碗給自己裝了一碗。
等她再回去的時候,陸應淮已經自己拿著勺子在慢慢的吃了。
端著碗的手指一緊,她站定在廚房的門口,心跳紊亂,有一瞬間說不出來的慌張。
大概是從小到大坦蕩慣了,雖然不是什麼肆意驕縱的人,但是對別人向來都很坦誠,而且也不習慣撒謊和算計,尤其還是……枕邊人。
陸應淮再度抬起頭,眯著眼睛看她心神不寧的模樣,眉頭微擰,低低出聲,「心心,過來。」
安心這才抬腳走了過去,在他對面坐了下來。
她一邊無意識般的用勺子攪拌著自己的粥,一邊問道,「味道怎麼樣?好吃嗎?」
「熟了。」陸應淮淡聲。
安心悄悄朝他碗里看了一眼,「那……你喝完了嗎?我還準備了三明治和牛奶,你還要再吃一點嗎?」
陸應淮看著她「強顏歡笑」的臉,將手裡的勺子放了下來,「心心。」
安心攪拌的動作一頓,手甚至連自己都沒意識到的狠狠一顫。
她抿著嘴角,隔了好幾秒才問,「怎麼了?」
「我會回來的。」陸應淮依然用很淡的強調尤其緩慢而低沉的道,「所以,你不要擔心。就算不為別的,為了你和孩子,我也一定會平安回來。」
安心握著勺子的手關節都泛起了白色,臉上卻還是牽強的笑了出來,「好,那我們等你。」
陸應淮把那一碗粥都給喝完了。
李媽中間把安心親手準備的三明治和雞蛋端了上來,陸應淮又陪著她一起吃了點。
早餐后,陸應淮把男人扶到了沙發上,「你休息會兒,我上樓去給你收拾要帶走的衣服還有各種證件。」
「我自己來就好了。」
安心俯身就將他按住了,「你都這樣了,就別再折騰了,還是我來好了。放心吧,我可以的。」
陸應淮順著她的動作坐回了沙發上,他也沒有再強行要起來,只是挑眉看著她。
安心虎著一張臉,「聽話,坐著別動,我去!」
陸應淮盯著她看了好幾秒,最後才點了頭,「好,證件都在保險箱里,密碼是我們的結婚紀念日。」
安心,「……」
她要是說她忘了他們的結婚紀念日是哪一天,他會不會氣得直接跳起來。
「你下次還是用你的生日或者我的生日好了,這樣比較好記。」
陸應淮微微挑眉,「那跟把它直接敞開有什麼區別?」
安心,「……」
她沒再說話,轉身上樓。
剛到二樓,想起了什麼,又吭吭哧哧的跑了下來。
陸應淮原本因為無聲無息的困意而闔上的眼睛,聽見她的動靜才又睜開。
安心摸了摸腦袋,「那個……我們的結婚紀念日……是哪天來著?」
她本來是想上樓找一下結婚證,看看上面的日子的。
結果找了好幾個地方都沒找到,只能硬著頭皮下來問他。
陸應淮看著她,不說話。
那其實都不應該叫看著,而應該叫做……眼神的質問!
安心鼓著腮幫子,假裝自己很有理的樣子,「快說呀?是哪天?」
陸應淮淡淡涼涼的道,「你自己眼巴巴的讓我跟你結婚,難道不是特意選的一個黃道吉日?這都能忘?」
安心理直氣壯,「領個證而已,當時我又不喜歡你,又沒想過要跟你過一輩子,日子自然也是隨便選的。如果換成現在,那我肯定是要好好找個人算一個黃道吉日的。」
這話倒是莫名取悅了男人,他勾了勾唇,到底還是回答了。
安心微微的哦了一聲。
轉過身,但隨即又回過頭,「糾正一下,領證的時候我們彼此無意,那個日子根本沒有被記住的意義。你如果以後想用比較有意義的日子來做密碼,那我建議你用婚禮那天的日子,我肯定記得的。」
陸應淮的手微微撐著自己的頭,少見的隨意和放鬆姿態,唇上噙著淡笑,「好,那我記住了,以後都改成婚禮的日子。到時候你要是再忘了,我看你又找什麼借口。」
安心,「……」
她才沒有找借口敷衍呢。
她明明說的就是實話!
安心重重的哼了一聲,不理他了,轉身真的回樓上去了。
但並沒有收拾東西,而是——
等著他睡著。
安心坐在他書房的旋轉椅里,雙手交疊,腦袋趴在胳膊上,手指撫摸著擺在桌上的相框。
相框里是他們的合照,什麼時候照的她自己都忘記了。
不過看男人的樣子,好像是被逼著配合的一樣。
拍的很日常,而且她的自拍技術向來有一點……稀奇古怪,但好在兩個人顏值都夠高,所以兩張臉湊在一起簡直是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完美,怎麼拍都是好看得。
照片好像是他洗出來的,什麼時候洗的她也不知道,他自己洗了用相框房好就一直擺在這裡了。
陸應淮當時看了她一眼,她還抱怨了幾句,可惜男人根本沒理會她的抗議。
說什麼都不肯多洗一張放在她的書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