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0.第432章 內鬼

440.第432章 內鬼

「靈威子峰主和胡峰主怎麼會失蹤了?」

英郃和李應輔二人皆是目露駭色,面面相覷。

青木、厚土二峰傳承作為宗內五行傳承中的翹楚者,其每一代峰主,實力在同輩之中都算得上是拔擢超群。

尤其是這二位年歲皆大,資歷亦高。

在同輩中固然不是姚無敵那種老怪物,卻也是積年老牌修士,底蘊深厚。

這等存在,按說在如今靈氣衰微的風臨洲上,除了大燕之外,幾乎無有人能夠對其產生威脅。

更不可能無聲無息將其抓走。

之前的翻明除外,不過翻明彼時在北海洲,彼此距離那麼遠,也不太可能。

除非……

「莫非是萬神國的人出手?」

李應輔回想起之前在陳國的遭遇,腦袋一下子反應了過來,驚聲道。

王魃心中此刻焦灼無比。

這二位師叔助他良多,即如靈威子,一開始彼此雖有嫌隙,但之後不管是為他苦心琢磨《太乙火真訣》的練法,還是每次出行都為自己特意準備玉葉符,乃至自己昔日在西海國『失蹤』,對方也不遠數萬里,特意趕到西海國苦苦搜尋……

如此種種,王魃皆是看在眼裡,也記在心中,承了對方的心意。

胡載熙師叔亦是如此。

是以雖以師叔呼之,心中實以半師敬之。

如今驟聞兩人無故失蹤,又聽到了李應輔的猜測,便是他一貫沉穩,此刻也不禁失了方寸:「萬神國……是了,森國距離舊燕國很近,木森島本就是在森、燕兩國交界處……」

站在一旁的英郃卻是微微皺眉道:「總司主,僅憑馬副殿主的少許傳訊之言,怕是也無法確定這些,不如直接請詢。」

李應輔一愣,也連忙道:「是,方才不過是我胡言亂語,總司主還是直接問馬副殿主更合適。」

王魃聞言,總算是沉住了心神,深吸了一口氣,目光凝起,隨後朝著靈犀石注入法力。

很快就聽到靈犀石中發出了滋滋的聲響。

沒一會,靈犀石里便忽地響起了一道驚喜的聲音:

「師侄?你回來了?如今在哪?」

王魃也不敢怠慢,連忙將自己剛到廣靈國的事情說了一遍。

隨即又連忙問起了靈威子和胡載熙的事情。

靈犀石內,馬昇旭聽到王魃方從北海洲回來,連聲道:「那你趕緊先回宗門……你二位師叔已經失蹤半年有餘,宗內上下震動,杜長老親自帶人前去森國掘地三尺搜了一遍,只是卻也沒有半點線索。」

說到這,馬昇旭語氣頓了頓,卻終究還是沒有說什麼,只是又催促了一遍,讓王魃早點回宗。

王魃卻不由得皺起了眉頭:「敢問師叔,人德殿那邊,二位師叔的魂燈可還亮著?」

馬昇旭似乎猜到了王魃想說什麼,靈犀石中傳出了他無奈的聲音:「還亮著,你是想用萬咒門的宿目之術或是宗內的覓影術、索蹤尋靈?」

「沒用,都找過了!杜長老剛到森國就都用過,還放出了諸多靈獸尋找,就是找不到。」

聽到兩人的魂燈都還亮著,王魃稍稍鬆了一口氣。

只要沒有身隕,那總有辦法能夠找出來。

想到這,他連忙道:「那我這就去森國看看!」

靈犀石中,頓時傳來了馬昇旭著急的聲音:

「我不是說了嗎,你小子怎麼不聽呢,趕緊先回宗門!」

王魃方才心急於靈威子和胡載熙的安危,如今確認兩人並未身死,此刻也漸漸回過味來,聞言不由得疑惑道:

「師叔這是何意?為何非要我先回宗門?」

馬昇旭一開始如何都不鬆口,只是讓他速速回宗。

王魃卻是知曉這位馬師叔耳根子軟,好說歹說,他這才遲疑道:

「你周圍還有人嗎?」

王魃微怔,心中微凝,不由得抬起頭。

英郃和李應輔二人連忙識趣地迅速飛開,同時自封五感、神識。

王魃見此,雖然對兩人極為放心,但也還是第一時間撐起了數道隔絕符籙。

隨後這才凝重道:「師叔請說。」

靈犀石內,馬昇旭的聲音遲疑了一會,終於還是開口道:

「我與你說的這些,你莫要亂傳,更不要與別人說……」

王魃靜靜聽著,他隱隱感到馬昇旭將要說的事,恐怕會是一件極為驚人的事情。

馬昇旭也沒有再賣關子:

「就在靈、胡二人失蹤沒多久后,宗內人前去太和宮找汲嬰長老,胡載熙是他的弟子,兩人功法一脈相承,極力運轉之下,彼此會有感應,可結果卻發現汲嬰長老,竟不知何時,也已經失蹤了。」

王魃心中一震!幾乎是脫口而出:

「不可能!十餘年前我明明還在黎國國都見過……」

聲音卻戛然而止。

十餘年時間,在閉關修行而言,或許只是一瞬,可在外界而言,卻足夠發生很多事情了。

馬昇旭聲音凝重:「十餘年前,宗內還有其他人見過汲嬰長老,可是自汲嬰長老外出回宗,之後便不見外出,彼時眾人尋之不見,卻也並未多想,只道是閉關修行中,往常一個閉關幾十百餘年也正常得很,但出了靈、胡二人的事情后,代宗主以及如今還在宗內的幾位化神,同時出手,卻也沒有找到汲嬰長老的蹤跡,一如已經失蹤的靈、胡二人一般,人間蒸發!」

王魃面色微變:

「一位化神長老在宗內失蹤?這不大可能吧?便是煉虛存在,也不可能無聲無息之間做到這點吧?或許,是汲長老有事悄悄離宗了呢?」

馬昇旭道:

「有這個可能,不過守宗大陣並未有顯示汲長老離開的記錄,靈犀石、各種搜尋之法,都無法找到他……我猜,宗內宗外怕是都出了什麼變故,只是我也看不出哪裡出了問題……所以我想叫你回來,宗內畢竟有其他的化神在,遠比外面要安全。」

王魃心中不由得一沉。

他聽馬昇旭說到汲嬰長老失蹤的事情時,便已經有了些猜測。

可聽到馬昇旭如此坦言,他還是不由得心頭一震。

一位化神長老無故失蹤,甚至可能是在宗內發生……這意味著什麼,哪怕只是稍微一想,都覺得心頭髮寒!能讓化神失蹤的,也惟有化神!而如今宗內化神,一部分隨著邵宗主修建渡劫寶筏,一部分隨三長老、天元殿主前往西海國抵禦三洲修士。

留守宗內的化神,也就如今的代宗主,以及地物殿、人德殿二位殿主、萬象經庫、萬象寶庫的鎮守者、杜微等。

而能夠輕鬆制住汲嬰長老的,這些人中,唯有一人。

那便是如今的代宗主,荀服君。

但王魃卻第一時間便將這個名字從腦海中劃了去。

因為這位代宗主完全沒有任何的必要對宗內的化神下手。

按照師父姚無敵的話來說,他恨不能萬象宗的化神越多越好,又怎麼會對自家的化神出手。

「可那又會是誰?」

「席夔殿主,還是費化殿主?」

王魃的心頭掠過這些宗門高層的身影。

卻彷彿霧裡看花,琢磨不清。

「行了,你也不要多想,這也是我的猜測,你先回宗再說,堅持堅持,再過些年,等渡劫寶筏建成,邵宗主出關,到時候咱們便不須擔心了。」

靈犀石內,馬昇旭似乎知道王魃心中的擔憂,連忙安慰道。

王魃聞言,沉吟了一番,最終還是做出了決定,沉聲道:

「馬師叔,我想去森國再瞧瞧。」

靈犀石內的聲音一滯,旋即怒道:

「不是,我和你說了那麼多你怎麼一點也沒聽進去的?你小子平日里那麼謹慎,怎麼現在……」

王魃聲音中帶著一絲歉然和決意:

「叫師叔費心了,只是弟子不看一眼,實在是無法過自己這一關,修士修行,也是修心,師叔放心,我會前去師父那裡,之後再去森國。」

「你……唉,早知道就不和你說這些,你去陳國吧,我就不信你師父那夯貨再夯,還能讓你去冒這個險!」

靈犀石里傳出了馬昇旭充滿了無奈和憤憤的聲音。

王魃心中微暖,又詢問了一些宗內的近況,隨後收起了靈犀石。

恢復了平靜,整理了下思緒,迅速做出了一應計劃。

之後才去招呼英郃和李應輔。

英郃面露愧色:

「總司主,如此大事,英郃本該隨同,只是尚有職務在身,不得離開廣靈……」

經過情緒調整后的王魃,和顏悅色道:

「英護法這麼說便見外了,宗門之前將你安排在這裡,必是有要事在身,我是知道的,咱們就此別過,等回到宗門,咱們再好好喝一杯。」

英郃連忙抬手一禮。

王魃飛入李應輔駕馭的飛舟之中,回身遙遙一禮。

很快,飛舟便迅速飛向了南方的一處傳送陣。

……

大晉,萬象宗。

純陽宮。

一尊月白身影負手立在空蕩的宮殿門口。

天色昏暗。

殿門大開。

他目光落在了宮殿外淅瀝的小雨中,眼裡卻無有半點情緒。

整個人便像是一塊山頂上的枯石,靜靜看著世事變化。

沒多久,一道年輕俊朗的身影匆匆落了下來。

落到那月白身影前,躬身一禮。

月白身影卻是沒有半點變化,就彷彿是一座雕塑一般。

年輕身影卻也並不意外,走到月白身影旁邊,低聲道:「宗主,那些時日在陳國附近執行任務的人,已經查出來了。」

聽到這話,月白身影仍是沒有什麼變化,只是卻傳出來了一道略顯淡漠的聲音:

「誰?」

年輕身影低聲說出了一個名字。

月白身影微微動了下,猶如雕塑一般的面龐終於微微浮起了一絲驚訝和恍然:

「是他啊……難怪,千防萬防,卻沒想到還是被滲透到了這個位置,看來,宗內一些位置也爛得差不多了。」

很快,那抹驚訝與恍然,便化作了一抹冷酷:「既然爛了,那就把它切掉好了。」

「那邊,正好還需要一些人……」

年輕身影聞言,不由得面露遲疑。

月白身影明明目光沒有放在他的身上,卻似乎看出了年輕身影的猶豫,驀然出聲道:

「有什麼想問的?」

語氣中難得帶上一絲柔和:「天齊,你是我看好的化神種子,有什麼疑惑,儘管說便是。」

周天齊遲疑了下,最終還是按捺不住內心的困惑,說出了自己的疑問:「宗主,您這麼做,固然是為了宗門,可是、可是……」

月白身影平靜道:「可是什麼?說。」

周天齊一咬牙,硬著頭皮道:「可是……未免有些許激進,只怕宗內其他人日後知道了,未必能接受。」

「未必能接受?」

「哈哈,哈哈哈哈哈——」

月白身影驀然放聲大笑,一直笑,笑得周天齊後背發寒,笑得他坐立不安。

只是他沒有注意到的是,月白身影的眼中,卻沒有半點笑意。

良久,月白身影才終於結束了笑聲。

微微轉過頭,沒有半點鬍鬚的臉上,卻帶著一絲從未顯露於外人面前、甚至讓周天齊都覺得陌生的傲然。

「接受?」

「此心無愧,夫復何言!」

「天齊,你跟我那麼久,我沒怎麼指點過你,今日便教你一個道理,所謂修行,便是……」

周天齊連忙豎耳聆聽。

月白身影一字一頓道:

「……此心所向,雖千萬人吾往矣!」

天空中忽然炸響了一道驚雷。

淅瀝的細雨陡然間瓢潑而下。

雷光一閃即逝,照亮了月白身影的那張猶帶著傲然之色的臉龐。

周天齊心中不由得一顫。

既是為對方濃烈的自信,也是為了對方堅定無比的決心所震撼。

低下頭:「天齊,明白了。」

「嗯,明白就好,去吧,別讓那些老鼠溜走。」

月白身影重新轉過頭。

「是。」

周天齊的身影迅速消失在了雨水中。

而月白身影卻仍是立在殿內與殿外的交界處,目光沿著殿外的雨水輕輕揚起,看向了天空,看向天空中,那間破舊的祖師祠堂。

目光晦暗難明。

隨後他忽地伸出了手,伸進了雨幕中。收斂了所有的屏障,任由那些雨水,墜落在他的掌中,隨後又無聲從他的掌心滑落,墜向了地面。

雨水迸濺,卻始終沒有濺入殿內。

「是時候了……」

……

陳國。

鬼市二層傳送陣。

當王魃經由鬼市的傳送陣來到陳國之時。

一眼便看到了正站在傳送陣外的姚無敵。

心中不由得既驚又喜,連忙上前,當先行禮:「徒兒見過師父。」

「哈哈!快,讓老子……讓我瞧瞧!」

姚無敵卻是一把將王魃抓住,雄闊的大手按在王魃肩上,左右上下打量著。

卻是越看臉上越是高興。

王魃被姚無敵這一下子搞得有些措手不及,又察覺到周圍幾位元嬰修士正笑著圍觀,連忙低咳了一聲,費力從姚無敵的手中擠出來:

「師父,您這是……」

姚無敵也頓時察覺到了自己的動作會讓王魃失了顏面,當即臉冷下來,朝著周圍的幾位元嬰修士乜了一眼。

「哼!」

幾人頓時眼觀鼻鼻觀心,或是側過頭去,也不敢多看。

姚無敵這才笑哈哈地回過頭,喜不自勝地再度打量起王魃,只是卻沒有像之前那般,抹了把鬍鬚平復了心情后,才笑哈哈道:

「師父我這不是一直聽說你領了五行司總司主的位子嘛!」

「如今一看,確實不錯,我徒兒果然是一表人才!這荀老二雖然不是個東西,但也算是有點眼光!」

周圍的元嬰修士們聽到姚無敵這大逆不道的話,卻也不敢多說什麼,只當沒聽到。

顯然這些日子也沒少聽過。

感受著來自師父那不夾雜一絲雜質的喜悅,王魃心裡頭泛起了一股暖意。

隨後想到了什麼,連忙道:「對了師父,師姑她說過段時日便來陳國找你。」

正笑哈哈的姚無敵面容忽地僵住:

「師姑?找我?你是說慕連……」

這次卻是王魃笑了起來:

「不然師父以為是誰?哦,看來是弟子說錯了,不該叫師姑,該叫師娘才是……」

四周的元嬰修士們,不由互相對視了一眼,隨後耳朵皆是忍不住豎了起來。

「咳咳!」

身為化神修士,姚無敵自是第一時間便察覺到了這幾人看好戲的神情,連連咳嗽了幾聲,隨後回過身,瞪著眼睛大聲道:「都給老子去巡邏去!萬神國要來了,都要治你們罪!」

「走了走了。」

幾位元嬰修士雖想著看好戲,但也只能戀戀不捨地離開。

化神修士的情事,這哪是那麼容易能聽得到的?

可惜了。

王魃眼見眾人離開,又看了眼身後李應輔。

李應輔點點頭,也主動走了出去,並迅速布置了隔絕法陣,防止被人窺探。

四周無人,姚無敵這才迅速收斂了臉上的窘態,微微皺眉:

「你小子非得兜這麼大彎子嗎?這幾人在我眼皮子底下呆了十幾年,不會有問題的。」

王魃苦笑道:「師父見諒,這也是迫不得已。」

說罷,便將自己從馬昇旭那裡聽來的消息和猜想說了出來。

隨後面帶一絲猶豫道:

「弟子前來,只是想當面請師父指點,這一次二位師叔失蹤,弟子該不該走這一遭。」

姚無敵卻搖頭道:「該不該去,你心中已經有了想法,還需要我來給你指點?」

「只是實話說,你沒回來之前,我便已經偷偷去過了幾次森國,卻並未有什麼發現,杜微後來也去了,也一樣沒有什麼發現,你只是金丹,雖然學了不少雜術,但手段到底還是比不過化神修士的神通,你便是去了森國,恐怕也未必能有什麼發現。」

王魃面露疑惑:

「師父的意思是,讓我不要去?」

姚無敵再次搖頭:「我只是說你不必去森國,不過是徒然浪費時間而已。」

「要是去,便去周邊瞧瞧,伏國、襄國、黎國、安國、黑齒、番禺、大澤……哦,後面這三處如今已經被南海倒灌的海水淹了大半,凶獸肆虐,你去了也未必能有多少收穫。」

王魃遲疑了下,忽然道:

「那師父,對於二位師叔失蹤以及汲嬰長老失蹤的這兩件事是怎麼看的?」

師父姚無敵雖然看起來粗獷,實則心思並不乏細膩之處。

他也想從師父這裡,聽到一些不一樣的想法。

姚無敵對於王魃這個唯一弟子的想法倒也心知肚明,皺眉想了想,最後坦然道:

「以我對荀老二的了解,我覺得像是荀老二的手筆,但有些地方又覺得奇怪。」

「哪裡?」

王魃聞言先是一驚,隨即連忙問道。

姚無敵乾脆道:

「靈威子和胡載熙失蹤,尚可以說是遇到了什麼不知名的危險,可汲師叔在宗內莫名失蹤,是個人都會猜到他的身上,這可不像是他的風格,他這人做事,陰得很,即便暴露,那也是要達成目的了才行,便如昔日我在拒海城,他坐視關傲身死,直到我踏入化神之後,他才堂而皇之地現身。」

「可是我想不通,汲師叔失蹤的事情暴露出來,他又能達到什麼目的?」

「反過來說,他反而最不可能是抓走汲師叔的人,因為這和他擴大宗門化神數量的想法背道而馳。」

王魃聞言,也不由得贊同地點點頭。

他也是相似的想法,只是沒有師父姚無敵看得那麼透。

畢竟他對荀服君的了解僅僅停留於周圍人對他的描述上。

「可是……汲嬰長老的確失蹤了。」

王魃斟酌了下用詞:「如果不是代宗主,那又會是誰呢?」

姚無敵聞言,無奈搖頭道:

「你問我?我怎麼知道?」

「你師父我就一個東南鎮守,哪懂這些彎彎繞繞的,小馬說得就很有道理,宗裡面多半是有內鬼,能夠將汲師叔誆騙出去,嫁禍給荀老二,挑起咱們宗門內鬥,反正大家本來就不太服氣荀老二,那就簡單了,能培養出這等內鬼,放眼整個風臨洲,也就大燕有這個實力,便是萬神國都差點意思。」

「呃……」

聽到姚無敵這不負責任的猜想,王魃一時語噎。

他的想法是先確定汲嬰長老失蹤與二位師叔失蹤的事情到底有沒有關係。

隨後再確定到底是什麼人或者勢力出手。

最終鎖定搜尋的範圍。

只是按照姚無敵的猜想,那麼根本不用多想,直接鎖定大燕就好了。

按照常理,也的確是大燕最有這個能力。

可王魃卻始終覺得哪裡似乎不太對。

姚無敵則是道:

「反正按照我的想法,往大燕周圍的那幾個小國甚至是大燕找就行了……杜微不聽我的,聽說還在南邊那三個快被淹沒的小國轉悠,你要是真想去,不妨就在伏、襄、安、黎這四國看看,真找不到你也不要覺得愧疚,我和杜微都找不到,你找不到也很正常。」

王魃聽著姚無敵的安慰,卻絲毫沒有被安慰到的感覺,心裡只覺得無奈。

他本想著還能從師父這裡得到點有用的消息,結果卻有些失望。

就在這時,姚無敵卻忽然想到了什麼,開口道:

「對了,森國鎮守,曲中求這小子一直跟荀老二走得很近,如今荀老二這個代宗主處境不太妙,他肯定也在憋著氣調查呢,你倒是可以去問問曲中求看看,看他那裡有沒有進展。」

王魃一怔,眼睛旋即亮起。

「師父,我這就去問看看!」

說著,連忙便要往傳送陣里走。

不過卻在這時,被姚無敵一把攔了下來。

「師父……」

「急個屁!」

姚無敵難得罵了一句:「靈威子和胡載熙這兩小子雖然實力一般般,但也比你現在強得多,卻還是半點聲都沒有就消失了,你以為你手段多,有個白老虎護身就能沒事了?指不定還有化神修士窩在森國哪個角落呢!」

王魃猶如一盆冷水當頭澆下,瞬間便冷靜了下來。

他平日本不是這般莽撞之人,只是

不過旋即便反應過來,師父既然這麼說,必然是有對策了。

「還請師父教我。」

姚無敵也不客氣,攤開手掌:「伸手!」

王魃一臉疑惑。

姚無敵不耐道:「把你那個能夠傳送人的法術教給我。」

「師父是說印身之術?可是,這是天賦法術,而且只能印在質地堅硬、靈氣充沛的靈物上。」

王魃遲疑道。

姚無敵也不廢話,直接掏出了一件四階的堅硬礦石,輕輕一捏,那礦石便被捏出了手心的形狀……

隨後重新將手掌攤在了王魃面前。

王魃:「……」

「好吧!」

說罷,他抬手在姚無敵的掌心按下。

隨即一道九宮印記,悄然在姚無敵的掌心浮現。

姚無敵微微眯眼,掌心隨即迅速升騰起萬法母氣,隨後將這道九宮印記迅速消融、分解、吸收……

過了足足半炷香的功夫。

姚無敵目露豁然。

「原來如此……」

他忽然再度掏出了一塊四階的礦石來。

抬掌朝著礦石按下。

在王魃驚訝的目光中,礦石上,很快便露出了一道與他的九宮印記有六七分相似的印記出來。

「師父您學會了?!」

王魃吃驚地看向姚無敵。

「不算學會,只是大致摸清楚這印身之術的運轉原理罷了,想要同你那般同時掌握八個印是沒可能,不過做出來三兩個印還是可以的,就是對肉身負擔不小。」

姚無敵感受了下,不太滿意地點點頭:

「時間不夠,不然或許還能再完善點,給,這東西你拿著。」

將這塊印有九宮印的礦石丟給了王魃:

「別跑太遠,我估計大概在十七八萬里內,我都能感應到,遠了就不一定了。」

王魃雖然早已知曉師父的逆天之處,可是眼見他如此短時間內便能將一道天賦法術學了個六七成,還是不由得心中震撼。

聽到這誇張的範圍,更是忍不住吃驚道:「這麼遠?都快到大燕了!」

不過他也沒有耽誤,收下姚無敵丟來的礦石,貼身存放,心中頓時又多了幾分從未有過的渾厚底氣。

這本也是他先來找師父的原因。

「去吧,萬神國那邊還需要人看著,我就不陪你過去了。」

姚無敵隨意地揮揮手。

王魃也不逗留,叫來了李應輔,隨即便直接踏入了傳送陣中。

經由鬼市三層,只花了數息的功夫,便跨入了通往森國鬼市的傳送陣里。

短暫的天旋地轉之後。

眼前忽然一亮。

隨即便看到傳送陣外,幾位鬼市修士正面帶戒備地看向他和李應輔。

也不需要王魃出面,李應輔直接甩出了一塊代表著身份的萬象宗令牌,隨後沉聲道:

「爾等速去通知曲鎮守,告訴他,地物殿總司主親臨!」

鬼市修士中有部分是萬象宗底層弟子,聞言頓時面色大驚,連忙前去通知。

沒幾息的功夫。

未見曲中求,便已經聽到了他的聲音:

「竟是總司主前來。」

話音未落。

一位身著寬大褐色法袍,頭戴竹簪的中年修士大步走入了傳送陣所在的殿里。

劍眉入鬢,目光湛然,卻又比之上一次王魃見到時,多了幾分心力交瘁之感。

見到王魃,他腰形微躬:

「曲中求見過總司主。」(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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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生,從養雞雜役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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