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3.第519章 四大祖師

533.第519章 四大祖師

「這頭食界者,為何始終呆在那裡,沒有移動?」

須彌疑惑出聲。

聞聽此言,四周的修士們亦是不由得驚疑地朝著那黑色水牛望去。

但見這頭黑色水牛半截身體淹沒在怒濤之中。

光滑黑亮的身軀上,肌肉遒勁鼓脹,似是發力到了極致。

圓角牛首吃痛怒嚎,兩隻前蹄拍擊海面。

作劇烈掙扎之狀。

卻始終不曾挪過位置。

不由得面面相覷,皆是不明就裡。

須彌心中一動,看向方才出手將他引回的元磁軌人:「副宗主可見到這食界者全貌了?」

元磁軌人微微搖頭:「此獸兇悍,不得靠近。」

須彌聞言微有些失望,不過還是迅速做出了決定:

「你們速速退後,我再去一試!」

四周的修士們根本來不及阻止,便驟然見到須彌再次化作一柄無形劍,朝著那波濤之中掙扎著的黑色水牛斬去!眾人無奈之下,只得後撤。

惟有元磁軌人仗著地利之便,並未隨眾退後,反倒是打起了全副精神,隨時接應須彌。

這一次,須彌顯是用盡了全力。

凝練到了極致的劍光,只是在亮起的一瞬間便再度無形無跡。

再出現時,已經赫然是在距離黑色水牛咫尺之遙的地方,凌厲斬下!伴隨著這一劍,四周的虛空都隱隱泛起了波紋和一點點細微的黑色孔洞。

劍修攻伐之能,本就能做到遠超所在境界的上限。

這一劍斬下,便是這頭黑色水牛也隱約察覺到了一絲危險。

身軀頓時更加激烈地扭動起來。

牛首卻極為巧妙的一晃!劍光瞬間斬在了圓牛角上,在圓牛角的末端,留下了一道不深不淺的劍痕。

然而幾乎是同一時刻,黑色水牛的足蹄便接踵而至!

遠處眾人看到這一幕,都不由得心中驟然提起!

只是須彌卻在這一刻,險之又險地再度化作一道劍虹!「咻!」

劍虹堪堪從足蹄之下掠過!「哞——」

黑色水牛驀然再次張開長滿了細密牙齒的巨口,間不容髮之際,發出了一聲震天吼叫。

整個八重海海面,竟為之一晃!猶如天崩地裂,山傾海覆!「小心!」

早就提防著的元磁軌人幾乎是在黑色水牛張口的一瞬間便立刻出手!渾厚的元磁法力幾乎是江河傾瀉一般,毫不吝嗇地全部釋放而出!

在他極度凝練、渾厚的元磁法力調動下,須彌所化的劍虹後方,瀰漫在海中堪稱驚人的元磁之力,瞬間被激發起來!海水翻卷,元磁極速旋轉。

竟是在劍虹之後,形成了一座小型的元磁暴亂!

轟!黑色水牛低吼形成的無形波紋,瞬間撞在了這座元磁暴亂上,海水瞬間便被爆開。

這座傾盡了元磁軌人幾乎全部法力的元磁暴亂,幾乎連一息的時間都沒能撐到,便化作了漫天的雨水……

但就這麼一點時間,對於須彌來說也已經足夠。

唰!身影微有些虛幻的須彌,出現在了元磁軌人的身側。

神色凝重無比地看向遠處的黑色水牛。

即便被須彌以劍激之,這頭黑色水牛卻依舊是立在原處,憤怒嘶吼。

這一次,元磁軌人也隱隱看出了點問題。

「這頭食界者不知道是何緣由,似是無法脫身……這倒是個機會。」

須彌神色凝重地微微搖頭:「只怕不行,即便我竭盡全力,卻也傷不了它。」

元磁軌人面色微沉。

一邊迅速汲取四周的元磁之力,快速煉化。

就在這時。

儲物法器之中,忽地傳來了一道微有些不忿的聲音:「宗里的那些老傢伙,也該讓他們動動了,這裡又不是外面。」

須彌神色一動,意外地看向元磁軌人的儲物法器:

「漁陽祖師?」

元磁軌人一拍法器,其中頓時飛出了一面破損的大鼓。

大鼓上隨即凝聚出了一道白衣童子的身影,皺眉掃了一眼那頭黑色水牛,搖頭道:「這玩意即便不是煉虛,也比尋常的化神圓滿都要厲害幾分,便是我全盛之時,也稍有不如,也不知你一個才入化神沒多久的,哪來的勇氣。」

這話自是對須彌說的。

至於有多少吹噓的成分,那就見仁見智了。

而須彌和元磁軌人卻是都想起了漁陽祖師方才的話,心中都不由得一動。

須彌隨即搖頭道:「祖師們棲居宗內多年,豈敢輕易打擾。」

「迂腐!」

白衣童子聞言,頓時憤憤道:

「那吾怎麼出來了?」

「五河賴在萬象寶庫里多年,還有盤寂也在少陽山當個縮頭烏龜,別的吾就不說了……」

須彌頓時面露無奈:

「五河祖師乃是寶庫本體,他可不能輕易離開,盤寂祖師也是,少陽山那麼多秘境全都靠他運轉調度,若是離開宗門,萬一有個閃失,只怕會動搖宗門之本。」

「那就把『九孔』喊出來!」

白衣童子氣道:

「天天在純陽宮當香爐,裝死物,咱們之中,就屬他最清閑!」

「這……」

須彌微微遲疑。

而就在這一刻。

遠處屈神通的袖中,忽地傳來了一道充滿了安寧祥和,讓人一聽便覺得似是身處道觀寺廟,檀香四溢的聲音:

「漁陽,背地裡,你便是這般編排我么?」

白衣童子微微一愣。

下一刻,屈神通的袖中,一座巴掌大的香爐飛了出來,隨後迅速恢復了正常大小。

爐蓋之上有九方孔印。

元磁軌人看到這香爐,頓覺眼熟:

「是純陽宮裡的那座……」

心中不由訝然。

他素知宗內始終藏有幾位法寶得道的祖師,卻沒想到竟然一直就藏在純陽宮的大殿上。

而白衣童子看到這香爐飛了出來,臉上微有些掛不住,強自辯道:

「莫非我說錯了不成?你不是一直都在純陽宮裝死物么?」

香爐內這時青煙裊裊,凝聚出了一道面容恬淡安寧的中年修士身影,聞言淡笑著搖頭道:「與你說這些,你也多半不懂,你這麼聒噪,又怎麼懂得大音希聲的道理。」

「嘁,我不懂,莫非你懂?」

白衣童子嗤了一聲。

正說著,目光卻隨即不由得朝安長壽等人看去。

安長壽、熊照經的身上,竟也各自飛出了一件法寶。

一件是古樸淡雅的箜篌。

一件是看起來有些古舊的拂塵。

兩者之上,隨即各自凝現出一位宮裝女子,和一位灰衣老道的虛影。

香爐上的中年修士,笑著朝這兩道身影打了個稽首:「原來貪箜道友和無塵道友,也都放心不下啊。」

灰衣老道笑呵呵回了一禮:「元磁之禍,同樣事關我等安危,不得不來,只是沒想到萬象宗竟然來了兩位道友。」

宮裝女子也朝著中年修士微微頷首,隨後皺眉看向白衣童子,忍不住道:

「漁陽,你怎地落得這個模樣?」

白衣童子聞言不由有些羞惱,好在他並非人身,不至於臉紅,強作平靜:「之前和荀服君那小子一起大戰韓魘子,雖把他送上了天,不過也受了點小傷,無礙……且不說這個了,除了秦家這邊沒有道友過來,咱們眼下也有四位,正好可以解決此獸,填補此處膜眼。」

遠處的秦勝雍面露赧色。

而提到正事,幾位祖師倒也都面色鄭重了起來。

須彌和元磁軌人,以及屈神通、安長壽等人都紛紛飛來見禮。

「行了,眼下當務之急便是解決此獸,你們都離得遠點,莫要被波及。」

白衣童子不耐道。

不過香爐真靈,中年模樣的『九孔祖師』卻輕笑著對眾人搖頭道:

「莫要聽他的,你們且做好填補此處膜眼的準備,待我們合力將此獸擊退,你們便立刻跟上。」

相比起九孔祖師的和風細雨,宮裝女子貪箜祖師卻是要直接得多,乾脆道:

「此等禍事之前,又哪有不死人的?若心存僥倖畏懼,只會死得更快,你們也勿要擔憂,若真是出了變故,我們只會在你們之後離開。」

灰衣老道卻只是笑著,並沒有再開口。

聽到這幾位祖師的話,眾人神色肅然地互視了一眼,紛紛點頭。

屈神通和安長壽、熊照經則是都看向了元磁軌人:

「勞煩元磁軌友了。」

元磁軌人也不謙讓,如今也不是謙讓之時,抬手簡單朝眾人行了一禮,神識散開,感應了四周之後,隨即便迅速沉聲道:

「四周的元磁之力,諸位已經掃蕩過半,如今外圍也來不及再肅清了,安長老,貴宗人手較多,還請辛苦一些,按照之前所授的無名功法和陣法,守住八重海西線,之後與其他三個方向一起,快速推進……」

「熊觀主,秦家主,林殿主,三位一起鎮守北線,與安長老一般……」

他交代了一番,最後看向了屈神通,沉聲道:「宗主攜那些靈獸,加之部分門人,鎮守南線,待我發聲,一齊推進!」

屈神通點了點頭,但隨即便皺眉道:「西、南、北三線皆有人去,那東線這邊誰來鎮守?」

東線,也就是西海國的方向。

聽到屈神通的話,安長壽等人也不由疑惑地看向元磁軌人。

元磁軌人淡然回道:

「東線有我。」

安長壽聞言,下意識看了眼元磁軌人的身後,卻並未看到有第二個人,心中雖有猜測,卻還是忍不住道:

「元磁軌友……只你一人鎮守此處?」

元磁軌人淡笑點頭:

「一人足矣。」

沒有半點多餘的話,卻讓安長壽一瞬間啞口無言。

愕然了數息,最終神色複雜地盯著元磁軌人看了看,感嘆了一聲:「真高士也!」

「道友保重!」

說罷,他朝著元磁軌人抱拳鄭重一禮,隨即便帶著一眾長生宗修士,迅速遠遠繞過黑色水牛的位置,朝著東邊飛去。

熊照經和秦勝雍也皆是神色複雜莫名,看了眼元磁軌人,紛紛抱拳一禮,也隨即離去。

唯有屈神通遲疑了下,還是忍不住道:

「要不我便將這些靈獸留一部分給你吧?」

元磁軌人對屈神通的好意心領,卻還是堅定地搖了搖頭:「宗主不必擔憂,我非是逞強,而是身處此地,只要不是直接落入了元磁膜眼,或是被食界者擊中,這八重海便是我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法力來源……況且,此亦是我難得印證自身修行的機會。」

「這……」

屈神通聞言,雖仍舊擔憂,但也只好無奈嘆息了一聲:「你務必小心吧!」

說罷,帶著部分萬象宗門人以及烏泱泱的靈雞靈龜,朝著南方飛去。

見元磁軌人三言兩語便安排妥當,九孔祖師、貪箜祖師和遊仙觀的灰衣老道無塵祖師皆是滿意地點點頭。

「你待會小心些。」

中年修士模樣的九孔祖師和聲叮囑道。

元磁軌人點點頭,隨即朝著幾人行了一禮,便迅速往西海國海岸飛去。

一直看著元磁軌人在海岸處落定,四周元磁之力開始不斷被其牽引消磨。在場的四位祖師,才轉而看向了海波之中的黑色水牛。

在大晉眾修士們商量著如何解決它時,它卻仍舊在海水中不斷掙扎。

四周的海水鼓動翻湧,可黑色水牛卻仍是遲遲無法離開。

「看來此獸想進入此界,卻也沒那麼簡單,雖然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令它無法脫身,不過卻也正好方便了我等。」

宮裝女子看著海中的黑色水牛,眼中閃過了一抹冷色。

不過她隨即看向了旁邊的白衣童子,忍不住質疑:「漁陽,你都這般模樣了,還能動手么?你行不行?」

白衣童子頓時惱怒道:

「休要胡言,如、如何不行!」

見白衣童子這般心虛模樣,九孔祖師和無塵祖師都不由得哈哈一笑,隨後笑容收斂,看向那黑色水牛。

九孔祖師低聲道:「那便由我先來吧!」

無塵祖師面帶笑容:

「九孔道友且先去,我隨後便到。」

九孔祖師微微頷首,香爐微震,隨後爐中升起了一道筆直的青煙,以及一股淡而不散的奇特異香!

青煙裊裊,無聲無息間化作了一道大幕,朝著黑色水牛籠罩而去。

這大幕之中,隱隱可見有無數青煙力士,手持刀槍斧鉞,如天兵降世!黑色水牛的動作,卻詭異地緩慢了下來。

明明仍在掙扎,卻還是顯得遲鈍無比。

而下一刻。

無塵祖師微微一笑,本體拂塵飛出,無數拂塵絲化作了一根根堪比須彌劍光的銀絲,直刺黑色水牛。

宮裝女子也不甘落後,箜篌之上,琴弦輕輕撥動。

白衣童子遲疑了下,最終咬牙祭出了鼓槌,朝著破損的鼓面,重重敲下……

……

「呼——」

元磁軌人長長地呼出了一口氣,感受著四周不斷被消磨的元磁之力,以及整個海上不斷朝他湧來的海量元磁,他的目光也悄然凝肅了起來。

這些元磁的確遠不如元磁膜眼附近那般濃郁,可當元磁的量達到了某個極限,那便不再是濃郁與否的問題,而是他是否能夠撐得住的問題。

以一己之力,強行攔截四分之一個八重海的元磁,即便是化神修士,也只能望而興嘆。

他雖然因為修鍊元磁的緣故,並不受元磁的剋制,反而在其中如魚得水。

可想要做到一人攔下整個東線,也絕不像是他和屈神通所說的那般輕鬆。

甚至也存在著極大的危險。

但,這次的機會,他不想錯過。

微微閉目,他的腦海之中,之前在中勝洲之時,血海老母李月華帶他遠離小倉界之外所見的小倉界之象,與界海之象,盡數翻湧……

身上,道韻流轉,道意滋生,氣息越發圓融。

遠處無邊的海浪在元磁的裹挾下,衝擊著西海國的海岸。

卻在半途被強行扭曲,朝著海岸處的元磁軌人,滾滾拍去。

無形的元磁之力,蜂擁朝著他擠去。

縈繞在他四周的元磁也越積越多,在前赴後繼的擠壓之下,越發濃郁。

也在一點點擠壓著他本就已經凝練到了極致的元嬰。

轟!遠處的交戰之聲,滾滾如雷!

海浪劇烈翻騰!

而更為激烈的,卻是海水之中無形的元磁,在四大祖師與食界者交戰中受到波及之後,朝著四周奔涌而來!

獨自守在東線的元磁軌人緩緩睜開了雙眸。

仰頭看著面前欲與天公試比高的巨大海浪,他的目光卻在這一瞬,透過了這些海水的表象,看到了其中暴亂的元磁。

目光平靜,心如止水。

所有於元磁之道的領悟,都在這一刻,水到渠成般綻放出來!嘭!!

巨大的海浪轟然拍下,卻在半空中猶如撞上了一堵無形大牆,戛然而止。

下一瞬,元磁軌人緩緩伸出了一隻手掌。

對著面前幾乎遮蔽了整個天空的幽藍海浪,緩緩踏出一步,隔空推去。

轟——

伴隨著元磁軌人的這一步。

遮天蔽日的海浪,竟轟然朝著深海退去!不,是整個西海國的海岸之外的海面上,被元磁裹挾的海水,都在往後退!

「一人渺小之力,卻終有比肩天地之時。」

目光注視著海水成幕,朝著深海中退去的這一幕,元磁軌人的心中,卻油然想起了昔日壬水峰峰主沈應立於海上,一人揮退海嘯的那一幕。

此時此刻,彼時彼刻,彷彿悄然重疊……

只是和那時不一樣的是,他不再是看客,而是終於成為了這一幕的主角。

天地在變,而他也在變,一刻不停。

「我明白了。」

元磁軌人看著面前海水中,在他的控制下,不斷自我消磨的元磁。

神色平靜如水,緩緩說出了這幾個字。

下一刻。

元嬰驀然從他的身體中跳了出來。

那元嬰乃是少年模樣,與其有七八分相似之處。

隨後一道灰濛濛的靈光從元嬰之中飛出。

那正是元磁軌人的元磁軌機,就彷彿是一顆種子。

甫一出現,便迅速張開。

很快便化作了一道渾圓道域雛形。

與此同時,近乎本能一般,元磁軌人的元嬰驀然沖了進去。

灰濛濛的道域雛形,微微變動,隨後迅速和元嬰融合為一。

元嬰迅速變得虛幻了起來。

這並非是變得虛弱,更是朝著更高層次的『元神』躍遷。

所謂的化神,也便是元嬰化元神的過程。

元磁軌人的元嬰迅速生長,幾乎與元磁軌人此刻的模樣一般無二。

然而這樣的變化,卻在這一刻戛然而止。

元磁軌人微微抬起頭。

昏暗的天空,看不到半點雷劫的跡象。

意料之中,也同樣是計劃之內。

「沒有雷劫,元嬰得不到天地淬鍊,也便無法完成蛻變……不過若是不斷地積累元磁之力,又會如何?」

元磁軌人心中平靜而淡然地思索著。

他其實在中勝洲,便可以開始嘗試破入化神。

但這麼做,既不利於解決元磁之禍,也沒有半點益處。

成就化神之後,也就意味著無法離開中勝洲,這沒有絲毫意義。

而此刻。

借著對四周元磁的鎮壓,他竟反向一點點壓縮著自身的元磁法力。

本就凝練無比的法力,竟再度開始一點點繼續壓縮。

而與此同時,他也感覺到了遠處八重海深處的交手,似是漸漸歇止了下來。

「要結束了?」

元磁軌人目光微凝,神識散開,隨即又察覺到來自南北方向,似有陣法,正在朝著他的方向迅速蔓延開來。

頓時神色一肅:「他們也已經開始了……看來我也得加快點速度了。」

想到這,他也不再遲疑,卡在渡化神劫前,卻已經融合了道域的元嬰,重新跳回了肉身之中。

元磁軌人隨即迅速掐訣念咒。

隨後丟出了一道陣旗。

陣旗搖動。

以其為中心,兩道巨大的暗金色光柱朝著南北迅速蔓延開。

與此同時,他對四周元磁海水的吸收、壓制、消磨也迅速加快。

直至他所掌控的這座陣旗,終於與南北方向的大陣完全接入。

「成了!」

四方大陣彼此連成一體,也就意味著大晉修士們針對八重海的包圍順利形成。

「如今便只看祖師們那邊的情況了。」

想到這,元磁軌人也未有半點遲疑,迅速朝著八重海深處飛去。

只是相比之前,他在這片海域中,卻越發遊刃有餘。

對於元磁的運用,似乎又有了不少新的體會。

……

砰!香爐爐蓋微微傾斜,在半空中垂落下來。

在它的後方,一柄斷了不少拂塵絲的破舊拂塵上,靈光黯淡。

一把貪箜琴弦斷裂了兩根。

一面戰鼓的鼓面已經完全破開,鼓槌無力地落在了旁邊。

四道略有些虛無的身影,凝立在各自的本體上空,目光緊緊地盯著下方。

下方,不遠處的海水之中。

渾身布滿了觸目驚心傷口的黑色水牛,無力地掙扎著。

眼中的光華,卻終於還是一點點黯淡了下來。

直至最後終於徹底氣絕。

「死、死了?」

白衣童子似是仍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眼前的這頭食界者,實在是太過強橫,哪怕是困在此處,始終無法離開,可合四位祖師之手,卻也近乎油盡燈枯,才有了眼前的戰果。

他實在是不太敢相信眼前的食界者真的已經死了。

「應該是死了。」

宮裝女子沉聲道,目光同時盯著那黑色水牛。

伴隨著黑色水牛氣息的消失。

黑色水牛身體最外面的部分,竟迅速開始了分解。

隨後竟是化成了一團團灰黑色的混沌源質……

「這……食界者竟還有這樣的效果?!」

四位祖師面面相覷。

白衣童子卻隨即大喜:「太好了!」

他瞬間閃到了黑色水牛身旁,運轉起法力,試圖將這黑色水牛整個拉起。

然而就在這一瞬。

轟!伴隨著黑色水牛之死而漸漸平緩下來的海面,驟然以黑色水牛為中心,形成了一圈巨大的凹陷!

下一刻,在白衣童子和其他三位祖師吃驚的目光中。

黑色水牛的巨大身軀,竟是猛然被海中的某個存在,拖了下去!巨大的海浪翻湧。

也隨即露出了海面之下驚鴻一現的修長身影!

而看到這身影的這一刻,四位祖師,全都猶如一盆涼水當頭澆下!「食界者!」(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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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生,從養雞雜役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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