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七

三十七

舞姬腰肢柔軟,似水蛇般跟著樂聲的節奏開始扭動起來。

白嫩的雙足輕扣地面,腰上的鏈子隨著她的動作叮叮作響。

雙手做蓮花狀,高舉過頭頂,再慢慢的往兩邊分散開來。纖細的脖子,修長的雙臂,讓啟鈞策的目光黏在了上面。

鼓聲漸入高潮,女子轉身來,卻似猶抱琵琶半遮面般的害羞,用一張黃金面具遮住了上半張臉。

啟鈞策見狀饒有興緻的摸著下巴,撐膝俯身企圖看得真切一些。

美人媚眼如絲,舞蹈雖柔美,卻帶著獵獵的風。順著湖面吹過來,帶著陣陣荷香。

突然,她伸手飛出一段綾羅纏繞在啟鈞策面前舞台的大樑上。

似仙子般乘風而來,輕輕一踏,便遙遙飛至啟鈞策面前的舞台上,引得眾人驚呼連連。

女子撇下綾羅,從懷中掏出一隻荷花來,只是尚未盛放,只是一個花苞。

舞姬舉起荷花,順勢散開自己的舞裙,頓時間花瓣紛飛,最後一個動作利落的收尾。

再定睛一看,那花苞也已因舞蹈的飛旋而盛放。

「好!」啟鈞策率先鼓掌誇讚,眾人也驚呼起來。

剛才還一臉笑意的顧琳清,此刻笑意僵硬在了臉上。

她貼身的侍女芸芸立馬問道:「娘娘,您是怎麼了?」

「這不對…」顧琳清臉色緊張的說道,「這女子不是我們準備的那個舞姬!」

顧琳清立馬大步向前,寶珠默不作聲的看著她的動作,立馬轉過身來行禮。

「臣妾宋寶珠,借花獻佛,恭賀皇後娘娘千秋之喜!」寶珠擲地有聲的說道。

周圍的人開始竊竊私語,原來是宸妃啊。

顧琳清原本想要興師問罪的腳步頓時停住,寶珠趁熱打鐵,微微側過身對著啟鈞策,一把掀開了面具。

「陛下,這是皇後娘娘遣臣妾安排的舞蹈,您可還滿意?」寶珠莞爾一笑說道。

「滿意,朕甚是腦子。」啟鈞策大笑起來。

寶珠裝作一臉無辜的將荷花又往顧琳清的懷中遞了幾分,圓圓的眼睛中卻有兩人才能看到的恨意。

顧琳清此刻卻氣得半死,原本好不容易從宮外找到一個女子來邀寵,卻被寶珠而攪黃。

可啟鈞策如此的興緻盎然,讓自己都無法發難寶珠。

顧琳清生生的吞下怨恨,結果寶珠手中的話。

「宸妃,有心了。」顧琳清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完了這句話,寶珠笑得得意。

「寶珠,」台上的啟鈞策突然叫了一聲,「來,坐到朕的身邊來。」

寶珠的眼中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厭惡,上前的途中和正在不動神色飲酒的姜蘅互換了一個眼神。

寶珠乖巧的坐到了啟鈞策的身邊,啟鈞策攬過她的肩,寶珠忍住了幾乎要跳起來的衝動。

「許久未見你,你瘦了。」啟鈞策關切的說道。

寶珠垂下頭,長睫如扇忽閃忽閃了幾下,沾染上點點淚光。

寶珠抬起那雙如麋鹿般純澈的雙眼,委屈巴巴的望著啟鈞策說道:「臣妾是過於思念陛下了。」

另外一邊的顧琳清恨得指甲都嵌進了肉里,卻依舊要維持著體面。

「陛下可會怪臣妾這段時間不能相見嗎?」寶珠問道。

啟鈞策哪裡抵擋得住這致命的溫柔刀,連忙說著怎麼會。

眾妃的表情耐人尋味,而麗妃更是不加掩飾的瞪著寶珠。

寶珠順勢靠向啟鈞策的懷中,不管在場的還有其他人。並朝著麗妃挑釁一笑,麗妃氣得直哆嗦。

可寶珠沒注意到,另外一邊的席面上,陽城王正覺得有趣的看著這一切。

而寶珠的一舉一動,他盡收眼底。

入夜,不出意外的是馬東跑來告訴寶珠要侍奉聖駕的消息,而隨之而來的,還有大把的賞賜。

寶珠聞言,抓起一把金瓜子,隨手賞給了馬東,馬東笑得臉都皺了。

「多謝公公跑一趟,且拿著去喝茶吧。」寶珠說道。

馬東點頭哈腰的說道:「多謝娘娘抬愛,您是不知道,這段時間陛下也時常念叨您呢。」

寶珠端起茶杯放在嘴邊,漫不經心的喔了一聲。

「陛下也說,怕來見您又讓您傷心。現在好啦,娘娘大好,陛下也放心了。」馬東說道。

寶珠笑盈盈的,並沒有回答。

「那娘娘就先準備著吧,奴才告退。」馬東說罷,便退了出去。

雲璃院的大家開始忙碌起來,月奴幾個侍女開始伺候寶珠沐浴。

月奴和海棠一邊一個的幫寶珠擦拭著胳膊,暖水沐身,舒服得寶珠長舒了一口氣。

「娘娘的皮膚真好,滑溜溜的比那最柔軟的湖綢都要絲滑呢!」海棠說道。

寶珠眯著眼睛笑而不語,突然想到了什麼睜開眼睛。

「海棠,你去做點千層酥吧,上次陛下來說過你做的好吃,這裡就讓月奴伺候就好了。」寶珠說道。

海棠點點頭,起身準備出去。

「等等,」寶珠叫住她,「做千層酥複雜,讓阿紫幫你去吧。」

還在擺弄花瓣的阿紫跟著海棠一起出去了,內室里只剩下了寶珠月奴二人。

「東西呢?」寶珠問道。

月奴謹慎的環顧了一下四周,從懷中掏出一個灌著藍色液體的瓶子來。

寶珠從月奴的手中接過,舉在半空中盯著。

「沒想到,我有一日會用上這個東西。」寶珠喃喃的說道。

月奴壓低了聲音湊近寶珠的耳朵說:「姑娘放心,這東西無毒且檢查不出。」

寶珠的睫毛一顫,這可是還在彌亘國時,王妃特地從民間尋來上好的房中香。

只需一兩滴,使人慾火纏身。連用三日,便會讓受葯人逐漸上癮。

若是超過七日見不到身上帶葯的人,便會抓耳撓腮的想念。

如此好葯,當然應該用在啟鈞策的身上了。

寶珠要的,是踩在顧琳清的頭上。獨享萬千寵愛,奪走一切。

寶珠拔下瓶塞,輕抖幾下,滴入浴湯中。頓時,內室里瀰漫開一股奇異的馨香。

月奴立馬從懷中掏出了解藥,放在寶珠的鼻子底下,寶珠嗅了嗅,身上骨子裡的酥麻感頓時消失。

趕在啟鈞策進來之前,月奴也聞了聞解藥。

寶珠散開瀑布般的長發,端坐於床榻上等候著啟鈞策的到來。

啟鈞策如約而至,穿過層層帷幔,朝著寶珠而來。

看到寶珠的瞬間,那異香也鑽入他的鼻腔,看著寶珠的眼神也迷離起來。

寶珠身上的紗衣包裹著若隱若現的肌膚,藏在其中的珍饈令啟鈞策有些魂牽夢繞。

啟鈞策腳步都加快了幾分,坐到寶珠的身邊。

「你好香啊。」啟鈞策大手摩挲著寶珠的臉頰,寶珠乖順的閉眼靠過去。

「陛下,可喜歡?」寶珠問道,手已緩緩伸出去,不等啟鈞策回答道喜歡,衣帶滑落在地。

啟鈞策似是覺得寶珠的動作過於輕柔,一把抱起寶珠,兩個人滾入了鮮紅的錦被中。

啟鈞策粗魯的扯去礙事的紗衣,層層包裹下終於顯露,一如既往的像是沾了露水的葡萄般誘人。

啟鈞策目光灼熱,看著眼前的美好,奇香的催動下,俯身而一吻芳澤。

兩個人的鼻息相互試探、纏鬥,寶珠的欲拒還休,激起啟鈞策的好勝心。

大手在其摸索著,扯掉最後一件不堪遮羞的兜衣。兩層肌膚相觸,是滾燙的溫度。

啟鈞策呼吸漸重,滿意的感受著耳邊響起的嗔怪。今日不知為何,狂躁得幾乎想要撕碎懷中的軟香。

寶珠滿意的看著啟鈞策沉醉的表情,卻又要壓制著自己的厭惡。

寶珠側過臉,將自己埋入一片深紅。啟鈞策微微一笑,卻只當她是害羞。

紅鸞紛飛,吱呀陣陣,直至天明未曾罷休。

「陛下,該起身了。」馬東的聲音傳來,啟鈞策有些不悅的睜開眼。

寶珠也用錦被覆身坐起來,才發覺已天光大亮了。

「陛下,是該起身了。」寶珠軟軟的聲音響起,又勾起啟鈞策的興緻來。

啟鈞策一把拉住她拽去懷中,再次拉住錦被蓋住二人。。

「不急,歡樂可延期。」啟鈞策說罷,便又享受著魚水之歡。

門外的馬東和月奴小心翼翼的貼著門聽著,月奴卻一臉疑惑的什麼都沒有聽到。

「馬總管,那我們還需要再叫一次嗎?」月奴傻乎乎的問道。

馬東笑得神秘,連連擺手說:「宸妃娘娘,真真是個奇女子啊。」

月奴有些摸不著,但還是乖乖的等候著。

麗妃的寵愛,猶如曇花一現,還未到半年便匆匆的過了花期。

那麗妃又哭又鬧的來了好幾次,卻沒有喚回啟鈞策的心,卻招致厭煩。

幾場的胡鬧下來,不僅被關了禁閉,還被降為嬪位,氣得麗嬪大病了一場。

而寶珠的計劃也在有條不紊的進行著,有了房中香的加持,啟鈞策幾乎都要住在了雲璃院。

寶珠攆著他去了幾次皇后處,可又一次竟然因為半夜想念寶珠,撇下顧琳清就跑了過來。

氣的顧琳清再也不顧什麼體面,直接在自己宮裡砸起了東西。

而寶珠這段時間倒是隨著啟鈞策遊山玩水,又是詩詞會,又是試香宴的,擺弄得啟鈞策無比聽話。

一日寶珠起身後察覺有些異常,喚來月奴把脈,在兩個人欣喜的對望中,寶珠看到了對未來的希望。

寶珠匆匆前往聽山小築,告知了姜蘅自己已然有孕。並囑咐著姜蘅一旦開始,便要演長達十月的戲。

姜蘅緊握寶珠的手點點頭,就此拉開一場好戲。

兩月後,聽山小築與雲璃院同時傳出好消息,宸妃、淑貴妃同時有孕,啟鈞策大悅。

大赦天下,邀請三日。

寶珠和姜蘅的第一個目標,達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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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鸞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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