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親密接觸
顧景翰聽到這話,抬眸看向夏清漓:「如今朱氏和婉姨娘母女被放出來了,你準備如何做?」
夏清漓不慌不忙道:「我早料到會如此了。」她問暗衛,「那所謂投案自首的丫鬟,是怎麼回事?」
暗衛見自家爺沒反對,心裡嘀咕了幾句,爺現在對夏大小姐是真的好啊。
「回夏大小姐,那丫鬟是夏家一個不起眼打雜的三等丫鬟。在這之前,她跟朱氏沒有任何來往,也不曾接觸過曾嬤嬤。她是今天突然到京兆府衙門報案的,說她和露兒有恩怨,曾被她打罵……」
據那丫鬟交代,她說當時夏大小姐也在,卻沒幫她,為此記恨上了夏大小姐。後來,露兒又找她麻煩,她忍無可忍就殺了露兒,誰知恰好被夫人看見。
她就用弄暈露兒的迷藥撒在了夫人的臉上,隨後將夫人和露兒的屍體帶回了院里,裝作是夫人殺害了露兒。
但這幾日她良心不安,實在是承受不住就跑到京兆府衙門投案自首了。她說了詳細作案過程,還說了迷藥是在哪兒買的等等。
夏清漓聽完,便知其中有不小的問題:「沒查到那丫鬟在這之前跟誰有接觸嗎?」
她懷疑,這丫鬟會頂罪是朱氏的手筆。具體朱氏是如何做的,暫時不得而知。
暗衛:「還在查。但這丫鬟在到京兆府衙門前,沒跟任何人接觸。」
夏清漓有了一個猜測:「查查她的家人,或許會有所收穫。」
暗衛行了一禮,便退下去辦事了。
夏清漓推著顧景翰繼續往前走,她淡聲道:「我要回去看熱鬧,你是隨我一道看熱鬧,還是去哪兒逛逛?」
顧景翰想了下:「先去看熱鬧,然後我們去審審府醫。關了府醫這麼久了,該審問他了。」
夏清漓嗯哼一聲,推著他往夏家的方向走:「咱們走慢些。免得那些主角還沒到,我們要等一會兒。」
走著走著,兩人就到了一條還算熱鬧的街上。
街上開著各種鋪子,空氣中瀰漫著各種香味,還有小販賣的叫賣聲,伴隨著百姓們的交談和歡聲笑語,交織成了市井的熱鬧模樣。
夏清漓還挺喜歡這種市井的熱鬧的,她唇角含笑,左看看右看看。
顧景翰注意到她的樣子,從旁邊的小販那買了點零嘴,遞給了她:「嘗嘗看,味道應該不錯。」
夏清漓道了謝,她拿了一塊牛軋糖吃。
甜甜的味道在口腔里蔓延開來,甜得她眯起眼,卻不讓人討厭。
「你嘗一嘗,很好吃的。」她拿了一塊牛軋糖,塞到了顧景翰的嘴裡。
顧景翰猝不及防被塞了一塊糖。
關鍵是,夏清漓的指腹不經意間觸碰到了他的唇。
那一瞬,帶著暖意的溫度從指腹,滲進到了顧景翰的皮膚里,就像冰雪遇上了暖陽,頓時激得他渾身發麻,連帶著呼吸都有幾分紊亂起來,心跳更是加劇跳動著。
口腔里,蔓延開甜膩膩的味道,甜得他心頭髮膩,卻不願意吐出來,反而慢慢的品嘗著,這牛軋糖的味道是挺不錯的。
「我自己能拿,動手動腳的做什麼?」他的耳垂漸漸染上了緋紅,語氣卻很冷硬。
「嗯?」夏清漓疑惑:「我哪兒有動手動腳?我就喂你吃了一顆糖而已,這算得上是動手動腳嗎?你一個大男人這副樣子,難不成你上輩子是姑娘?」
顧景翰沒好氣的瞪她一眼:「你不會說話就不要說話!」
夏清漓嘖了聲:「你這人真難伺候。一會兒一個樣,事兒還多。」
說著,她又塞了一顆糖到顧景翰的嘴裡,「多吃點糖,心裡甜了,就不會有那麼多事了。」
顧景翰的唇,又不可避免的觸碰到了她的指腹,令他的身體微僵。偏偏,夏清漓是一點兒沒察覺到異常,還用那隻手拿著糖吃。
顧景翰是眸色微暗,若不是知道夏清漓不是想勾引他,他會誤以為這女人是在玩花樣的。
他嚼碎了口中的牛軋糖。
更甜的滋味一下子充斥在口腔里,這股甜味蔓延到了心裡,帶來一絲絲很奇怪的情緒。
還挺好的。
「也只有你們姑娘喜歡這些甜膩膩的糖。」
夏清漓輕哼一聲:「你這話可不對,誰都可以吃糖。而且,我跟你說,吃糖能讓心情好起來。特別是像你這種臭脾氣的,一定要多吃糖,脾氣才會好。」
顧景翰:「……你哪兒學來的歪理?」
夏清漓伸出一根手指晃了晃:「我這不是歪理喲,是真理。」
顧景翰搖了搖頭,倒也沒再說什麼。
兩人走走停停,時不時顧景翰會買上一些零嘴或者小玩意兒,全是給夏清漓的。
夏清漓照單全收,她會時常給顧景翰投喂不同的零嘴。
暗處的暗衛。
「你們有沒有覺得,爺很寵溺夏大小姐?」
「有有有!你們可有見過,除了夏大小姐以外的人,能這樣靠近爺的?還親手喂東西吃,簡直是刷新了我的三觀。」
「這你們就不懂了吧?這是兩人的親密行為,你們沒看見爺很開心嗎?以後對夏大小姐客氣點,不然有你們好受的。」
夏清漓和顧景翰並不知幾個暗衛的聊天,兩人到夏家時,正好看到夏雪松,朱氏和婉姨娘母女一前一後的進夏家。
「走,咱們進去看熱鬧!」夏清漓推著顧景翰跟了上去。
兩人還沒跟幾步,就聽到了夏清柔不滿的聲音。
「爹,你是不是霸佔了姨娘的嫁妝和私產?」
夏清漓和顧景翰見狀,找了個不易被發現,又能看戲的好角落待著。
夏清漓的眸光掠過夏雪松,朱氏和婉姨娘母女,著重多看了兩眼朱氏。瞧瞧朱氏臉上髒兮兮的血痕,她這傷口便是及時處理了也會留下疤的,這對朱氏來說可是毀滅性的打擊。
「怎麼和我說話的?」本就一肚子火的夏雪松,聞言甩了夏清柔一耳光:「混賬東西!」
他指著夏清柔,罵婉姨娘,「你看看你教出來的女兒,像什麼樣子,一點兒規矩也沒有不說,還如此不尊敬我這個父親。」
婉姨娘撇了撇嘴,有些不滿:「老爺用不著轉移話題,現在誰不知你為了自己,霸佔了夫人和我們幾個妾室的嫁妝私產。」
「二小姐會這樣問,也是擔心妾身。老爺,為了證明你的清白,你會把妾身的嫁妝和私產還給妾身的,對嗎?」
她本身是沒多少嫁妝的,全靠這些年在府里置辦了不少的私產。這些私產,是她為將來和清柔留下的,絕不能出任何岔子。
夏雪松剛要說什麼時,聽到朱氏說了句「今天之內把我的嫁妝和私產送回我那」,就見她滿身陰鬱的走了,頓時氣得夠嗆。
「朱氏,你那是什麼態度?我還沒嫌棄你那副醜樣子,你就敢這樣跟我說話!你有沒有拿我當你丈夫?」
朱氏沒有搭理他,她得儘快找府醫看看臉。若是府醫治不好,她要請太醫幫她看臉。
她絕不能毀容的。
「老爺明知故問。」婉姨娘陰陽怪氣道:「若夫人真有拿你當她丈夫,會這麼多年待在自己的院落里不見你?會不跟你同房?傻子都看得出來,夫人把你玩弄在鼓掌中,也就你傻傻的認為夫人是在為你祈福。」
夏清柔接過話茬,也是陰陽怪氣的語氣:「可不是。爹,我和姨娘早就跟你說過,夫人有問題,當時你不相信,還斥責我和姨娘。現在爹看看夫人的態度,虧得這些年爹這麼護著她。」
夏雪松是越聽越氣,越聽越不滿朱氏,也越發懷疑朱氏嫁給他的用心。正如清柔和婉姨娘所說的那樣,假如夫人真喜歡他,又怎麼會這樣對他。
擺明,夫人是在利用他。
「閉嘴!」他不會輕饒了夫人的。
婉姨娘看得出夏雪松有多不滿朱氏,給夏清柔使了個眼色,又道:「老爺,妾身勸你一句,你可得防著點夫人。這麼多年,誰知道夫人在暗地裡做了多少事。」
「比如,府醫的事,絕子葯的事。若不是夫人心毒,只怕老爺的兒子都有好幾個了,說不定還有兒子入仕途了,那老爺也不會像現在這樣。」
這番話,讓夏雪松陰沉著臉,怒容滿面的往朱氏的院落走,今天他非得和朱氏算算賬不可。
婉姨娘見狀,拉著夏清柔去找管家。趁此機會,她得拿回自己的嫁妝和私產才行,不能讓老爺霸佔了她的東西。
看了一場好戲的夏清漓,笑眯眯的對顧景翰說道:「你猜,朱氏會如何讓夏雪松繼續乖乖聽她的話?」
「人脈!」顧景翰說道:「朱氏有著不小的人脈,她會用這點來和夏雪松談條件,從而讓自己暫時好聞,方便她達成算計。」
夏清漓打了個響指,眸中一片寒芒:「你和我想到一塊去了。不過,這對我來說是好事,我正愁查不到朱氏的人脈。」
顧景翰是聽懂的:「你懷疑,朱氏人脈中的某個人,有問題?」
不等夏清漓回答,他又道,「你還懷疑,這個人可能知道你的親生父母的事?或許跟當年的事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