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第66章 番外一禮物
康薇告訴好友,自己接受了一個男人的求婚,好友大驚失色,立刻勸她:「你別亂來啊,即使天塌下來,也不能隨便找個男人就嫁了,你可別拿自己的一輩子開玩笑。」
好友在加拿大,和她隔了半個地球,恨不得立時三刻就飛回來陪她,苦口婆心地對她說:「你可千萬別犯糊塗啊,挺住了,把這段最難熬的日子挺過去就好了。」
她說:「我沒犯糊塗啊,我很清醒,這個人真的挺好,要不我給你看看他的照片。」
好友也沒辦法,只能說:「那你給我看看吧。」
她就把幾張旅遊照片發給了好友,照片上男人面目清雋,穿著牛仔褲,長身竹立,那邊就安靜了很長時間,然後好友發過來一條消息,「薇薇,這是不是個騙子?」
她就失笑,「怎麼可能?你那裡看出來他是個騙子了?」
好友不相信她有這種好運氣,「你現在不正常,很容易昏頭,你可別腦子發昏,中了美男計,現在騙財騙色的男人太多了。」
她差點笑出來,「我有什麼好騙的,銀行卡里就那一點錢,孤身走天下。這個人要真是騙子,那我佔便宜的可能性還大些。」她讓好友放心,「他真不是騙子,我們是真的要結婚,過兩天就見家長,我已經在定婚紗了。」
好友還是不相信,「你們認識了多長時間?」
「一個多月吧。」
「一個多月你就敢結婚?」好友的下巴幾乎都快掉下來了,「你在哪裡認識的這個男人?」
「旅遊認識的。」
說起來連她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她是去散心的,工作丟了,男朋友也沒了,走在路上,手機還被偷了,有一天從立交橋上經過,她忽然羨慕起那些有勇氣一躍而下的人,這樣的念頭一閃而過的時候,她就知道自己應該出去走一走了。
走得越遠越好,最好是天邊,她在一大堆旅遊景點裡,選了尼泊爾。
辦簽證,訂機票,查攻略,一周之後她就登上了前往拉薩的飛機。
鄰座是一個三十歲左右的男人,皮相還不錯,安安靜靜地看著手機;另一邊卻是一個帶孩子的奶奶。她忘了是怎麼和這個男人聊起來的,好像是因為旁邊的小孩一直在哭,那個奶奶怎麼哄都哄不住,一個機艙的人都在忍耐這個孩子尖利的哭聲。
她幫著哄了一下,也哄不住,最後她就拿出了自己的兔耳帽,那是上飛機前她覺得冷,順手掛在脖子上的,她把耳帽戴在頭上,兩個耳朵毛茸茸的,她晃著腦袋,「你看,我像不像一隻兔子?」
那孩子瞬間就安靜了下來,眼睫毛上還掛著淚水,就看著她。她把腦袋晃來晃去,孩子就笑了起來,真是個熊孩子啊,伸手就要抓她頭上的兔耳。她把耳帽摘下來,送給那個孩子玩,孩子奶奶很過意不去,她說:「讓他玩吧,沒關係,只要他不哭就行了。」
說完一回頭,她就發現旁邊的男人在看她。她覺得自己剛才裝兔子的樣子肯定很二,要不然,那男人不會是那種眼神,她正想著說一句什麼,讓他把那種奇怪的眼神收回去,結果就聽他說:「兔子,挺可愛的。」
她只能呵呵了一聲,和他搭訕,「你去拉薩旅遊?」這等於是廢話,這飛機上一大半的人都是去拉薩旅遊的。
結果男人說不是的,說自己是去尼泊爾的。這下她大大地驚訝了一番,男人問她怎麼了,她說:「我也是去尼泊爾的。」兩人這下有了共同話題,就聊了起來,互相交流自己掌握的信息。
「你一個人去尼泊爾,你不怕么?」男人問她。
康薇說:「有什麼好怕的,我又不去冒險,我只去人多的地方,去那裡旅行的人很多。」
「也是啊。」那男人就微笑。他笑容很溫和,面容清爽乾淨,很容易讓人覺得他是個好人。下飛機的時候,他們很自然就認識了。「我叫顧承亮。」他自我介紹。
「我叫康薇。」她說。
接下來他們的目的地是一樣的,就是到拉薩市區,找到尼泊爾大使館,在哪裡領到簽證,然後乘車去邊境小城樟木,從那裡,進入尼泊爾境內。
很自然地他們就做了旅伴,拿到簽證以後,他們在大使館附近找去樟木的車,一般都是包車,他們認識了兩個東北人,也是去尼泊爾的,四個人一起,結伴到了樟木。
幾天之後,他們已經很熟了,這時候他們已經在尼泊爾境內,在加德滿都,他們和兩個東北人分開了,各玩各的,他們兩個做伴,白天一起去看當地的廟宇,又在加德滿都的大街上閑逛。
無意間說起出來旅遊的目的,她問顧承亮,「你為什麼出來旅遊?」她心裡總像是有一股仇恨,揮散不去,那仇恨一點點地啃噬她的心,她不能解脫,就覺得難過。
顧承亮很疑惑,「出來旅遊,還要問為什麼嗎?不就是為了玩,才出來的么?」
「當然要有一個理由。」
她把兩隻手揣在兜里,她覺得有點冷,尼泊爾的天空,好像總是藍的,白天是純藍,到了傍晚,就是深藍,夜幕降臨的時候,就是灰藍。街上的店鋪一眼望過去,都是彎彎曲曲不認識的字,一到了晚上,這裡就特別冷。她就想起那個男人。
她說:「許多人可能是為了旅遊而來旅遊,有些人卻不是的,可能只是想換個環境,散散心而已,你是那一種?」
顧承亮就用很奇怪的眼光看了她一眼,她因為怕冷,就把兔子耳帽戴了起來,兩人在外面玩了一天,這會兒正在回旅館。
他過了幾秒才回答,「我可能兩種原因都有吧,想旅遊,也想換換心情。」
「我就說吧。」她點著頭,「我就是出來散心的。」她停了一下,忽然吐出一句,「我男朋友死了,我出來轉一轉。」她心裡狠狠地樂了一下,像是得到了滿足似的,她真是有點變態了
顧承亮就一愣,半天才說,「對不起,我不知道……」
她就笑,一點都不難過的樣子,「沒關係啊,你又不知道。」
他大約是有點同情她,晚上就請她吃飯。之前和兩個東北人在一起,他們就養成了aa的習慣。和那兩個東北人分開以後,她不願意佔人便宜,也是一直很主動地各付各的。
然後她把自己和男朋友的故事告訴了這個才認識了幾天的男人。有時候對陌生人傾訴,反而來得更輕鬆,兩人都明白,他們是純粹的旅伴關係,幾天之後,就會各奔東西。
她講述自己的故事,八年,從校園,到異地,到她去投奔他,一直到男朋友突然不見了,就在她以為他會和她結婚的時候。
「不見了?」顧承亮很驚訝,「你不是說他死了么?」
「是不見了。」她喝一口水,強調一遍。
顧承亮從她的神情中看出了異樣,「他沒死?」
她放下手裡的杯子,「對我來說,他就是死了。」
顧承亮總算明白了她的意思,他愕然地笑了笑,「你是被甩了啊。這樣咒他,是不是太狠了?」
她突然就發作,還爆了粗口。
「他媽的,他要甩我就明著告訴我好了,用得著玩失蹤么?我跟了他八年,他連一句分手都不敢對我說,就躲起來了。最後還讓別人告訴我,他要結婚了,那老子的青春算什麼,八年就這樣喂狗了,連個p都沒有!我還以為他出事了,到處找他,最後還把工作搞丟了。他媽的他連一句對不起、我們分手吧都不敢說,就躲起來不見了,他還是男人么?他要是敢站在我面前,我現在就敢拿刀劈了他!」
這些話在她心裡滾了無數遍,這會兒總算吐了出來。
顧承亮很是震愕了一下,然後就搖頭,「不值得,你劈了他,你還得坐牢,把自己賠進去了,划得來么?」
「划得來,我劈了他,再劈了我自己,一了百了。」
顧承亮愣了一下,就笑起來,「你能這樣說,我就知道你干不出來。」
她說:「誰說的?誰說我干不出來?我天天做夢都在把他千刀萬剮,他在我心裡,已經死了一萬次了。」
「你要真幹得出來,又怎麼會出來旅遊?」
她就說不出話,用有點發紅的眼睛瞪著他,好像他就是那個男人。顧承亮被她的眼光看得眉毛直跳,「哎,醒一醒,我不是他,你應該找他算一次帳,把這口惡氣出一出,出完了,你可能就舒服多了。」
她吐一口惡氣,「我也這樣覺得,下個月他要結婚,我準備到他婚宴上去鬧一場,你覺得我這個主意好不好?」
顧承亮又一次愣住,過了幾秒才說:「這樣的話,你會上社會版的頭條,標題是:前女友大鬧婚宴,新郎被當場劈死。我覺得有點太壯烈了。」
她嗤地一聲笑出來,「這口氣,我實在是咽不下。」
他溫和地開導她,「我覺得你已經不愛這個男人了,你只是氣不過。」
她點頭承認,「我是氣不過,一直想出口氣。」
他勸解她,「為這種男人生氣,划不來了,你還是多想想自己。」
「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你愛過什麼人沒有?」
他就低下頭,看向面前的食物,那一瞬間眼前的食物都變成了堵在胃裡的石頭。
「當然愛過。」他說,「不過我和你不一樣,我是想劈了我自己,如果能回到過去,我會找到過去的那個自己,把他的腦袋好好地劈幾刀,讓他醒過來,也許那樣的話,今天的我就不會坐在這裡給你說這些話。」
在一間瀰漫著咖喱氣味的尼泊爾餐館里,兩個萍水相逢的男女分享了自己的故事。
一天之後他們又和兩個東北人會合,四個人結伴去了博卡拉。
這是尼泊爾非常有名的一個旅遊小鎮,背靠喜馬拉雅山,由於冷空氣被阻隔在了喜馬拉雅山的北面,這裡非常溫暖,而且還有一個湖泊,小鎮在雪山和湖泊之間,望出去就是靜謐的藍天和綿延的雪山。
他們在博卡拉流連了幾天,一周之後,他們各自回國,在加德滿都的國際機場他們就告別了,康薇回上海,顧承亮有事去了成都,和兩個東北人大家也很熟悉了,告別之後,康薇覺得,她和這些人大概都不會再見面了。
誰也想不到,一個月之後她竟然答應了顧承亮的求婚。
「你們後來是怎麼聯繫上的?」好友問她。
「有微博啊,那個王八蛋結婚的日子,我發了幾條微博,被他看見了,他就開車來了上海。」
「你發的什麼微博?」
「很挫的,你別問了,反正老子當時是在哭。」
「我靠,那他不是英雄救美么,我現在知道你為什麼會答應他了。」
「所以他不是騙子吧,你不知道他很搞笑,他見到我的時候,說他車上有扳手,說我要是願意的話,他陪我一起去把那個王八蛋的婚禮砸了。」
好友已經聽得津津有味了,「那你去了嗎?」
「你糊塗了吧。」她罵好友,「那個王八蛋你又不是不認識,你什麼時候聽說他的婚禮被人攪和了?」
「哦,我都忘了。」好友在微信里哈哈大笑。「那王八蛋的婚禮很順利,那後來呢,你們倆那天還幹了什麼?」
「我們在淮海路吃了飯,然後我瘋狂購物,他就一直陪著我,逛累了我請他去喝咖啡,咖啡端上來的時候,他問我願不願意嫁給他,我只猶豫了一秒,就答應了。喝完咖啡我們倆就去買了戒指。」
「卧槽,這也太浪漫了吧。」
「我覺得他是上帝派來拯救我的。」她對好友說,「一定是那個王八蛋太對不起我了,所以老天就給我派來了一個騎士,雖然到目前為止,我們倆連手都沒牽過一下,但我真的要結婚了。」
聽到顧承亮要結婚的消息的時候,辛蕙正在去往江城。沈宏光把這個消息第一時間告訴了她,同時還捎來了顧承亮的口信,「承亮說他不給你發請柬了,只讓我告訴你一聲,他要結婚了。」
「他總算結婚了。」辛蕙只說出這樣一句話。
「是啊。」沈宏光也在電話里長長地嘆氣,「他再不結婚,他媽都要得病了。你不知道,承亮這幾年把他媽也折磨得夠嗆,老太太都快變成祥林嫂了,每次見到我,就讓我給他介紹對象。我到哪再去找一個你啊,承亮誰都看不上,這次也不知道中了什麼邪,認識不到兩個月,他竟然就要結婚了。聽說這次新媳婦帶回家,他媽一聲不敢吭,就認了下來。只要是個女人,能生孩子,他媽都認了,唉,我聽了都想笑。」
沈宏光在那頭長吁短嘆的,辛蕙卻只是無聲地笑笑。對她來說,那些往事都太遙遠了,也許記在心裡的,只是顧承亮,而並不是她。
「承亮讓我告訴你一聲,大概是想要紅包,你結婚的時候,他送了一個紅包的,你準備包多少?」沈宏光還在插科打諢。
辛蕙說:「隨便啊,你包多少,我反正比你多就行了,你幫我帶給他。」
「你現在這麼有錢,你還和我比。算了吧,我還是告訴謙哥,讓他包吧,他包的肯定比你大,女人就是靠不住,嫁了人以後,朋友全都不要了。」
沈宏光還在吐糟,她卻已經坐在了飛機上。
飛機脫離地面,衝上一萬米的高空,她還在想著,顧承亮總算結婚了。
下了飛機她打了個出租,她沒回江城的家,而是讓計程車直接去了虞柏謙上班的地方。她拎著一個不大不小的旅行包出現在涵寶的面前,涵寶吃了一驚。別的人不知道,見到她只知道是老總的夫人來了,都恭敬地打招呼,涵寶卻是知道的,她這是突然從g市過來的。
她趕緊站起來,「虞總正在開會,大約還要一會兒,要不要我去通知他?」
辛蕙擺手,「別打攪他,讓他開完,我在辦公室等他就行了。」
涵寶應一聲,跟著她走進虞柏謙的辦公室,他這辦公室帶一個小小的衣帽間,辛蕙把旅行包放進他的衣帽間,順便把外面的大衣脫了,出來的時候,涵寶已經在給她沏茶。
她對涵寶說:「等下見到你們虞總,別告訴他我來了,我想給他一個驚喜。」
涵寶連忙答應了,沏好了茶,就讓她休息一會兒,隨後就退了出去。辛蕙在虞柏謙的辦公室轉了轉,就拿起他桌上的報紙進了衣帽間。衣帽間有一張小沙發,她坐在沙發上看報紙,現在手機、電腦隨時隨地可以上網,她很長時間沒看這種紙媒了。看了兩三頁,就聽見有人進了辦公室。
是虞柏謙,還有其他人。
辛蕙聽見他和幾個人說話,都是公事,一件件說完,那些人就出去了。她覺得可以出去了,剛想站起來,就聽見虞柏謙說:「你還有什麼事?」
然後是個女人的聲音,「虞總,這個月專賣店的業績有點下滑,我覺得可以換一些促銷手段,我這裡有幾個方案,我想給你看一下。」
「哦,那你把方案給我留一份,我看一下。」
那女人軟軟綿綿的聲音,「虞總,我想具體給你講一講嘛。」
一個嘛字,帶了尾音,辛蕙覺得自己大約是女的,所以聽出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可要了男人聽了,說不定會很受用呢。她暗想壞了,自己不該搞突襲,還躲在這裡偷偷摸摸聽牆角,這要是聽見了不該聽的,可怎麼收場?
就聽虞柏謙說:「今天我有事,改天再說吧。」
她鬆一口氣,悄悄走到門邊,透過虛掩的門,看見一個長相還蠻清甜的女人緋紅著臉退了出去。她像是第一次發現,原來自己的老公還每天要抵抗這樣的誘惑。這要是意志稍微薄弱點,只怕兒子和女兒立刻就有了許許多多的小媽。
她低著頭正在胡思亂想,就聽見虛掩的門一下被人推開了,「你躲在這裡多長時間了?」
她眨一下眼睛,「就剛剛……」
「什麼時候到的?」
「就剛剛……」
「聽了多久了?」
「就剛剛……」她冤不冤枉啊,她不是來故意偷聽的。
「偷聽好玩不?」
她反應了過來,「你知道我在裡面?」門已經打開了,她一眼就看見了桌子上自己的手機,剛剛拿報紙的時候,她把手機留在了他的辦公桌上,她喜歡用大屏手機,虞柏謙當然認得。
她決定揭穿他,「你知道我在裡面,所以你沒理那個女人。」
他一點不心虛地承認了,「對,下次再偷聽,記得把自己的東西藏藏好。」
「要是我不在,你是不是就準備讓她給你講一講了。」她學那個女人,拿腔拿調地,「虞總,我想具體給你講一講嘛。」說完她自己都受不了地要吐了。
虞柏謙沒憋住笑了起來,解開脖子上的領帶,就抽了下來。把領帶掛在衣帽架上,他回過頭問辛蕙,「你不打招呼跑過來,是來查崗的么?」
辛蕙以歪就歪,「對,是來查崗的。」
虞柏謙卻不信她,「說實話!」他不信她這麼無聊。
「就是來查崗的。」
「我就那麼好騙?」
「好吧……我想你了。」
「你能不能別騙我?」他根本不信她。
「我擦!說想你你也不信!」
「想我,你有這麼好么?那次我不是排在兒子和女兒的後面。老實交代!為什麼突然來了?」
辛蕙吼他,「笨蛋!你忘了今天是什麼日子么?」
他怔了一秒,低頭拿起手機看了看,立刻喜笑顏開,上來就抱住她,「我生日,我自己都忘了。」說完就吻下來,堵住她嘴親了一會兒,然後問她,「帶了什麼生日禮物給我?」
辛蕙從他手裡掙脫出來,彎下腰,打開旅行包,從裡面拿出了三張卡片。
「兒子、女兒、我,我們每人都給你寫了一張卡片,你瞧瞧,喜歡不?」她打開卡片給虞柏謙看,每張卡片上都有一個唇印。「女兒不會寫字,就親你一下,兒子嫌麻煩,也親你一下,我也覺得親你一下挺好的,就也按了個印。」她得意洋洋,「好看不?三顆心?」
虞柏謙瞪她,「你就這樣應付我?」
辛蕙拍開他亂摸的手,「這還叫應付?我都把自己送上門來了,你要是不喜歡,我立馬就把自己運走。」
他已經俯身吻了過來,一個長長的吻之後,他關上衣帽間的門,就開始脫衣服。辛蕙說:「這裡不行,我們回家。」
他用兩條腿把她夾住,抵在沙發上,雙手繼續脫衣服,順便還脫她的衣服。
「禮物都已經到了,就讓我先拆一次,等會兒回家,我們再好好地拆幾次,現在,先來個速戰速決的。」他抓住她兩條腿,「忍住,別叫,要不被人聽見了。」說完就把自己用力送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