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7.第797章 誰說我不是古武者了？
「我強調一下，這天道雷法劍只有一柄，內里雷法也只能施展一次，也就是說只有第一名才能獲得！」
隨著張道丘的聲音響起，眾人心中的火熱才消減了幾分，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惆悵。
畢竟潛龍大會天才雲集，而對於這些各大宗門家族的掌權人來說，各門各派都有哪些天才，他們無疑是知之甚深。
據他們所知，這一次參加潛龍大會的年輕天才，氣境大圓滿都有好多個，而這些才是真正的第一梯隊。
三大宗門的第一天才就不要說了，甚至可能已經達到了半步裂境，是前三的有力爭奪者。
其他諸如唐門的唐無遮無唐青蓮，馭獸堂的雙璧，華家或者諸侯家的天才，都是有能力爭一爭那前三的。
至於其他宗門家族的天才們，自然就要差上一籌了。
天道雷法劍只有一把，也只有奪得本屆潛龍大會的冠軍才能獲得，這就讓很多人覺得自己沒有太大希望了。
還有一些人臉現幽怨，心想這天道府府主拿出這樣一柄雷法劍，不會就是給自己宗門的天才須風準備的吧？
「諸位……」
短暫的安靜之後，清玄子將目光從那柄雷法劍上收回，然後又分別看了一眼圓覺和孔文仲，這才開口出聲。
「首先感謝三位宗主提供的獎品，只不過這三件獎品哪個更珍貴，卻不太好說。」
當清玄子這些話語傳出之後，不少人都是撇了撇嘴，心想哪個更珍貴還用得著說嗎？
很明顯天道府那柄封印了張道丘這個玄境大圓滿強者雷法的木劍更珍貴，那可是在關鍵時刻能救自己一命的寶貝啊。
其次則是嵩林寺方丈拿出來的鐵羅漢，不管怎麼說，這也是嵩林寺的不傳武技，學到就是賺到。
至於孔文仲拿出來的那本古抄本，聽起來倒確實珍貴得緊，但對於這些古武者而言，卻是有些雞肋了。
更何況他們都能猜到孔文仲肯定對這抄本研究了很長時間，連他都沒有研究出來的東西，其他人難道真能研究出什麼來？
不過眾人也知道清玄子是不想得罪孔文仲，所以用了這委婉的說法，這個時候倒也沒有人去揭破。
「要不這樣吧，這三件寶物，就當作本屆潛龍大會前三名的獎勵。」
清玄子沒有去管某些人的眼神，聽得他說道：「到時候獲得第一名的天才先挑選，其次是第二名，最後是第三名。」
「至於他們會挑選到哪一件寶物，那就看他們自己的眼光了。」
聽得清玄子所說的這個規則，所有人都是點了點頭，心想這倒也算公平公正。
畢竟在後日的潛龍大會開啟之時，清玄子肯定會將這三件寶物的底細公開。
到時候天才們會做出一個什麼樣的選擇，自然心中清楚。
「好了，事情也商議得差不多了，我那邊還有事，就先不陪各位閑聊了。」
商議完正事之後，清玄子站起身來，帶著吳成景就朝著門邊走去，絲毫沒有拖泥帶水。
看來清玄子是看到正事說完，擔心孔文仲再次將話題引到清玄經上去，他可不想給這些外人透露更多的信息。
「這傢伙，跑得倒快！」
看到清玄子師兄弟二人的背影消失在門口，孔文仲嘴角邊上翹起一抹弧度，倒也沒有多說什麼。
只不過無論是他們三大宗門之主，還是其他的那些門派家族之主，心中都有各自的想法。
但他們到底在想些什麼，那就不為外人所知了。
…………
天漸漸黑了下來。
清玄山的夜晚有些清涼，但空氣清新，讓人感覺到一種心曠神怡。
等了一個下午的秦陽，在谷清和沐清歌的安排下，再加上回到這裡的顧慎，一起用了晚飯，雖大多都是素菜，倒也香甜可口。
一直到夜幕降臨，正堂大門口才出現兩道身影，讓得顧慎三人第一時間就站起身來，秦陽和趙棠也沒有怠慢。
「師父！」
「宗主師伯！」
一連幾道稱呼傳將出來，而這個時候清玄子和吳成景在對著自己的弟子點了點頭之後，忽然眼神一凜，將目光轉到了某處。
只見在那裡，站著一男一女兩個年輕人。
而相對於清玄子，吳成景對其中一個年輕人的印象無疑是極為深刻，但驟然在這裡看到，還是讓他有些始料未及。
「秦小哥？！」
甚至吳成景還抬起手來揉了揉眼睛，直到確認無誤之後，這才驚呼出聲，讓得旁邊的清玄子心頭一動。
「吳前輩，幾月不見，恭喜啊！」
秦陽跨前幾步，朝著吳成景躬身行了一禮，而從其口中說出來的後面幾個字，讓得旁邊的清玄子若有所思。
「這位一定就是清玄宗主了吧？晚輩秦陽，見過清玄宗主！」
不待吳成景開口介紹，秦陽已經是直接一個轉身，又朝著清玄子行了一禮，讓得剛才有些愣神的清玄子終於回過神來。
「早就聽師弟說秦小哥少年英雄，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清玄子自然知道秦陽是誰，因此他不吝讚賞之詞，其目光也不斷在秦陽的身上打量，一時之間卻感應不出對方的修為。
他倒是知道秦陽並非古武者，而是一個變異者。
據吳成景帶回來的情報，幾個月前秦陽好像只有築境中期的修為。
原本古武門派對變異者是有些成見的，兩者相互之間也很少往來，井水不犯河水。
但這一次清玄子卻知道清玄宗欠了秦陽一個天大的人情。
那篇清玄宗創派祖師親手所書的清玄經心法，就是秦陽找到並贈予給沐清歌的。
嚴格說起來，如今秦陽還是清玄經的主人，他們不過是沾了秦陽的光，或者說沐清歌的光。
如果那就是簡單的祖師手稿也就罷了，可是在這幾個月來，清玄子和吳成景這清玄宗的正副宗主，都從清玄經上得到了天大的好處。
包括年輕一輩的谷清、顧慎和沐清歌，實力都是更進一步，不得不說全都是清玄經的功勞。
清玄子有一種感覺，這創派祖師親手所書的清玄經現世，對於清玄宗來說絕對具有劃時代的意義。
假以時日，等他們按照清玄經心法繼續修鍊下去，達到三大宗門之主的層次，也不是沒有可能的事。
因此清玄子對秦陽一直心存感激，總想找個機會親口跟對方道謝，只是對方現在才來清玄宗而已。
「秦小哥，你替我清玄宗找回祖師親書的清玄經心法，清玄子感激不盡，請受我一拜！」
就在秦陽想要介紹旁邊趙棠的時候，沒想到面前這位清玄宗宗主竟然朝著自己行了一個大禮，讓得他臉色有些不太自然。
他沒有想到堂堂清玄宗宗主，貨真價實的玄境強者，居然如此客氣？
這也從側面讓他了解了一下這位清玄宗宗主的心性。
據秦陽所知，這些古武宗門的宗主一般都是很桀驁的，對變異者也有一種潛意識的反感。
現在看來，也未必盡然嘛。
「宗主客氣了，我也是運氣好而已！」
秦陽謙虛地笑了笑，然後又說道：「而且我當初能突破到築境中期，也是託了清玄經的福，說起來我也要感謝一下你們那位祖師呢。」
當秦陽口中的話語傳出之後，清玄宗幾人都下意識對視了一眼，畢竟這個情況他們事先並不知曉。
秦陽之所以說這些話，那是先給清玄宗這二位正副宗主打個預防針。
免得以後對方得知自己把清玄宗上交了鎮夜司，再來找自己扯皮。
當然，秦陽也不會在現在說用清玄經換積分的事，免得讓清玄宗的這些人不快。
別看這清玄子看起來客氣，可一旦知道清玄經泄露了出去，而且鎮夜司人人都可以兌換的話，那心情肯定就不會這麼好了。
而這其中最重要的原因，還是秦陽修為太低，達不到在古武門派一手遮天的程度，自然需要低調一些了。
「秦小哥，這位姑娘是？」
這個時候吳成景終於注意到了趙棠的存在，他心中浮現出一抹驚艷，然後便是直接問了出來。
「哦，忘記跟你們介紹了，這是我女朋友趙棠！」
秦陽臉不紅心不跳地介紹，似乎每介紹一次，他就要提一提「女朋友」這三個字，讓得趙棠臉色微紅。
而當清玄宗兩位宗主聽到秦陽的介紹之後，他們的目光第一時間就轉到了某處，當即看到沐清歌低下了頭去。
見狀吳成景心頭同樣有些惆悵，要知道沐清歌是他最疼愛的弟子，甚至是被他當作親生女兒般看待的。
自從沐清歌上一次跟著吳成景外出任務，發生了那些事之後，吳成景就知道自己這個寶貝弟子的一顆心，全都在秦陽身上了。
無論是楚江古玩市場的贈經之恩，還是後來收拾叛徒駱襄時的救命之恩，都讓沐清歌對秦陽的好感越來越強烈。
再後來回到清玄宗之後，沐清歌也時常一個人發獃。
那嘴角含春的樣子，讓吳成景知道她就是在思念秦陽。
本以為秦陽將價值一個億的清玄經送給了沐清歌，還不遺餘力將沐清歌從駱襄手中救出來，他肯定也是對沐清歌有點意思的。
沒想到這幾個月不見，這傢伙都有女朋友了，而且還是如此漂亮有氣質的一個女朋友。
因此吳成景清楚地知道，當自己的寶貝弟子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恐怕心頭要極度失望了吧？
清玄子也從吳成景的口中，知道了沐清歌的心事，他一直都覺得自己這個師侄應該能心想事成。
畢竟沐清歌人長得漂亮，天賦又不錯，還很單純，試問誰見了不喜歡？
這段時間各大古武宗門家族年輕俊傑雲集清玄宗，有很多的年輕天才，都對沐清歌表現出了好感。
尤其是那唐門第一天才唐無遮，經常纏著沐清歌，讓得他們這些長輩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可想而知沐清歌還是很受歡迎的，在清玄子看來，想必那個秦陽應該也不例外吧？
沒想到現在竟然是這樣的結果，秦陽如此毫無避忌將趙棠介紹給眾人，而趙棠也沒有否認，說明兩者已經確定了關係。
「咳咳……」
堂中的氣氛一時之間有些尷尬。
以秦陽的臉皮之後，也有些受不了這樣的氣氛，因此他忍不住乾咳兩聲，總算是將眾人的心神拉了回來。
「那個……宗主，吳前輩，要不還是說說潛龍大會的事吧！」
秦陽自然是知道這些清玄宗的人在想什麼，可他現在已經有了趙棠，對沐清歌的這份情意註定是無法回應了，所以他直接岔開了話題。
「呼……」
畢竟是一宗之主，清玄子和吳成景這個時候的心神已經定了下來，見得他們長吐出一口氣，然後對視了一眼。
「還是我來說吧！」
吳成景知道宗主師兄有些疲累，因此落座之後接過話頭，讓得秦陽和趙棠，包括清玄宗的三個年輕弟子都是豎起了耳朵。
雖然沐清歌才剛剛突破到氣境初期，但她這一次顯然也是要參加潛龍大會的。
當然，氣境初期的修為，在潛龍大會之上恐怕拿不到什麼好名次，幾乎在第一輪就會被刷下來。
以前的潛龍大會，幾乎都是擂台淘汰制，像這些氣境初期的古武者，根本撐不了幾個回合。
吳成景之所以讓沐清歌參加，自然是想讓自己的這個弟子歷練一番。
有些時候，在宗門保護之下按部就班修鍊，修為倒是能不斷提升，但心性和膽氣，卻需要實戰來淬鍊了。
「本屆潛龍大會分為兩輪，其中第一輪跟以往有所不同……」
吳成景將之前清玄子在議事廳說過的賽制簡單說了一遍，讓得第一次聽到的秦陽和趙棠都覺得有些新穎。
「各憑本事么？倒是有點意思。」
秦陽口中喃喃出聲，而這樣的口氣，卻是讓清玄子和吳成景又對視了一眼，似乎聽出了一些言外之意。
「再來說說獎勵吧。」
吳成景眼眸之中閃過一抹異樣的光芒，聽得他說道：「這次潛龍大會前三的獎勵，是由三大宗門提供的。」
「其中包括嵩林寺的羅漢拳一套、文宗提供的晉代大儒古抄本論語一冊，還有……天道府提供的天道雷法劍一柄！」
在說到最後的天道雷法劍地，吳成景眼中也不由浮現出一抹火熱，顯然是對那柄雷法劍很是心動。
只可惜他清楚地知道清玄宗的這些弟子們有幾斤幾兩。
哪怕是氣境後期的谷清，也根本不能跟那些頂尖的天才相提並論。
「嘖嘖，吳前輩，你們這潛龍大會的獎勵，好像不怎麼樣嘛！」
然而就在吳成景話音落下之時，秦陽略有些揶揄的聲音突然傳將出來，讓得他們的臉色都有些無奈。
他們都知道這位是鎮夜司的人，而鎮夜司寶物庫之中的寶物不計其數，看不上古武宗門這些東西也情有可原。
就表面看來，潛龍大會聲勢鬧得這麼大，最後給出的獎勵竟然只是一門武技，一本破書還有一把劍？
「秦小哥，你有所不知，天道府拿出的那柄天道雷法劍，可是封印著當代府主張道丘的一道雷法，並非普通木劍！」
吳成景覺得自己有必要解釋一下天道雷法劍的底細，而聽得他這個說法出口后，秦陽的臉色終於變了。
「天道府府主的一道雷法？那豈不是相當於玄境大圓滿強者的一擊？」
秦陽直接驚呼出聲，剛才跟沐清歌閑聊的時候，他就已經對古武門派的分佈，還有那些強者的實力有也了解。
天道府乃是佛儒道三家之中道家執牛耳的門派，每代府主都有一脈相傳的絕技雷法，整體實力比清玄宗強了不知多少倍。
古武玄境相當於變異者的合境，也就是說只要得到了那柄天道雷法劍，就等於說擁有了合境強者的一擊護身。
這樣等於說是每時每刻都帶了一個段承林在身邊啊。
雖然天道雷法劍里的雷法只能用一次。
而且秦陽還有所猜測，段承林恐怕也沒有合境大圓滿的修為，比起天道府張道丘來還差著不少。
要是能得到那柄天道雷法劍的話，那以後還用怕趙家的人在暗中搞什麼小動作嗎？
「吳前輩，這三件寶物是怎麼分配的？」
秦陽心中想到什麼就直接問了出來，現在他對天道雷法劍是極度覬覦，至於其他兩件東西，可有可無罷了。
「潛龍大會的第一名，可以先行挑選，剩下的兩件寶物由二三名先後挑選。」
對此吳成景也沒有隱瞞，然後笑著問道：「秦小哥，看來你對那天道雷法劍很感興趣啊！」
「這不是廢……咳咳，玄境大圓滿強者的天道雷法劍，誰不想要？」
秦陽差點衝口而出這不是廢話嗎，但好在及時止住。
不過看他的樣子，所有人都知道他想要表達什麼意思了。
「唉，可惜你不是古武者，不能參加潛龍大會，倒是可惜了。」
吳成景嘆了口氣，作為清玄宗的副宗主，他知道有些宗門是如何敵對變異者，所以秦陽的身份一定不能曝光。
不過以吳成景對秦陽的了解，這位幾個月前才只有築境中期的修為，這麼短的時間，最多也就突破到了築境後期吧。
所以就算秦陽真能參加潛龍大會，應該也不是那些古武頂尖天才的對手。
而且貿然參加的話還有暴露的危險，一旦被人發現他是變異者，說不定所有參加潛龍大會的天才都會群起而攻之。
「清玄宗主，吳前輩，說到這個，晚輩倒真有一個不情之請。」
既然對方主動提及此事，那秦陽也不想再藏著掖著了。
聽得他的這個說法，清玄子和吳成景都是下意識對望了一眼。
他們人老成精，從剛才秦陽聽到天道雷法劍的表現，再到此刻說出這樣的話，他們其實都有了一個猜測。
「秦小哥，你不會是想參加潛龍大會吧？」
吳成景直接將秦陽要說的話挑明了。
這話雖然是反問，事實上他們都知道秦陽剛才的不情之情到底是什麼了。
「正是！」
秦陽也沒有故作矯情，大大方方地點了點頭，聽得他說道：「不瞞各位，我除了想要那把天道雷法劍之外，也想跟古武界的年輕一輩們好好切磋切磋。」
這一次秦陽答應前來參加古武宗門的潛龍大會，可不只是來觀禮的。
他還想要更加了解一下這些古武宗門的底細，好方便鎮夜司監管。
之前秦陽見過那唐門的第一天才唐無遮，對方不過是氣境大圓滿的修為，他覺得其他的古武頂尖天才，差不多也是如此了。
既然沒有達到沖境的古武天才，那秦陽並不會有太多的顧忌。
或許從各門各派的天才招式之中，他能更多了解古武門派，也算是為了未來的不時之需吧。
「這個……恐怕不行！」
而就在秦陽說出自己想法的時候，清玄子和吳成景都是搖了搖頭，從他們口中說出來的話如出一轍。
「第一，你沒有一個正式的古武者身份，也不屬於古武界現有的任何一個宗門和家族。」
吳成景開口說道：「不過這個問題倒還可以解決，畢竟來參加潛龍大會的獨行古武者也有不少，只需要提前登記在冊就行了。」
「最重要的一點，你並不是古武者，而是一名變異者！」
吳成景的臉色變得凝重了幾分，聽得他說道：「秦陽，你身屬鎮夜司，應該知道我們這些古武者，其實是不太待見外邊那些變異者的。」
這話說得其實有些委婉了，秦陽清楚地知道，一旦讓人知道自己是變異者，恐怕被那些古武宗門的人聯合起來趕出清玄宗，也不是沒可能的事。
「潛龍大會肯定是需要戰鬥的，而一旦戰鬥起來，你變異者的氣息恐怕就隱藏不住了，你知道到時候你會遇到什麼情況嗎？」
吳成景神色憂憂，繼續說道：「到了那個時候，所有參加潛龍大會的古武天才，都會先放下內部的競爭，選擇聯合起來對你出手。」
「由於本屆潛龍大會第一輪特殊的賽制，危險性會大大提升，他們說不定會對你下殺手！」
這恐怕才是清玄子和吳成景最擔心的問題，他們覺得必須得鄭重提醒一下秦陽，讓其打消那些不切實際的念頭。
一來秦陽替清玄宗尋回了清玄經，讓得清玄宗全體受益，他們一直心存感激；
再者秦陽乃是大夏鎮夜司的人，要是真在清玄宗出了什麼事，鎮夜司那些人恐怕也是不可能善罷甘休的。
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清玄子二位覺得還是不要讓秦陽去冒那些險為好。
誠如吳成景所言，一旦戰鬥起來，秦陽又未必是那些頂尖古武天才的對手，到時候必然竭盡全力，變異者的氣息根本隱藏不住。
「是啊，秦大哥，那些傢伙行事狠辣，你還是不要冒這個險了吧！」
沐清歌也忍不住介面出聲，尤其是想到那個唐無遮的陰毒手段時，更是有些心有餘悸。
之前在外間，秦陽已經得罪了唐無遮，也就是說天然就有了一個敵人。
真要去到叫天天不就叫地地不靈的地方，再被對方堵住，恐怕要凶多吉少。
如果有宗門家族的背景也就罷了，其他人動起手來也會顧忌幾分。
可真要是一些獨行古武者，甚至是像秦陽這樣的變異者，他們恐怕就沒有任何的顧忌了。
「呵呵，只要你們不說，誰又會知道我是變異者呢？」
然而秦陽似乎並沒有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他臉上甚至還浮現出一抹笑容。
從其口中說出來的話，讓得清玄宗二位宗主都是恨鐵不成鋼。
「秦陽，你千萬別小看了那些古武天才，尤其是那些強大宗門出來的天才。」
吳成景苦口婆心開口勸說，然後看了一眼清玄宗的三個年輕人，說道：「也就是我清玄宗這些年人才凋零，沒有培養出太過驚才絕艷的年輕天才。」
聽得這話，谷清顧慎他們都有些羞慚的低下頭去，覺得是自己拖了宗門的後腿。
事實也確實如此，就算清玄宗已經躋身古武一流勢力，可那也就是宗主清玄子一人在撐著，其下彷彿是斷層一般。
如果不是秦陽找到清玄宗創派祖師親手所書的清玄經，吳成景也不會在這麼短的時間內突破到斗境。
谷清顧慎他們這些年輕一輩，也不會突破一個小段位。
那在潛龍大會之上，就更沒有跟那些強大門派家族爭雄的資格了。
「像唐門這些強大宗門的年輕天才，很多都突破到了氣境大圓滿，三大宗的天才們，甚至可能已經是半步沖境！」
吳成景的聲音還在不斷傳來，他要用事實來讓秦陽徹底打消那些念頭。
他覺得秦陽是看到顧慎沐清歌幾人的修為，覺得古武宗門的年輕一輩也不過如此，根本沒有太多的壓力。
可有一說一，以清玄宗如今的年輕一輩質量，最多也就跟二流勢力相差不多，遠遠不能跟那些老牌的一流勢力相提並論。
「以你們變異者的修鍊等級，那就是築境大圓滿和半步裂境，你覺得自己有把握全身而退嗎？」
雖然吳成景沒有感應出秦陽的真正修為，可他認為這位最多也就築境後期，絕對不可能跟古武宗門的頂尖天才相抗衡。
「而且我剛才說了，這些都不重要，我最擔心的，還是你顯露出變異者的氣息，到了那個時候，你的敵人可就不是一個兩個，而是除清玄宗外所有的古武天才！」
這才是吳成景覺得最重要的問題，這秦陽連一個頂尖天才都未必能打過，更不要說是一群古武天才了。
「吳前輩，你可能沒明白我的意思，我剛才說了，只要在座的幾位不說，誰又會知道我是變異者呢？」
秦陽聽對方說了這麼多，臉色也有些無奈，因此他將剛才說過的話又說了一遍，讓得眾人都轉過目光盯著他。
包括趙棠也有些不能理解，心想剛才吳成景說的那些話不無道理，只要戰鬥起來，你變異者的氣息應該就隱藏不住了吧。
那些古武天才們的眼睛又不是瞎的，難道真的分辨不出古武氣息和變異氣息的區別嗎？
說實話趙棠雖然對秦陽很有信心，卻也不知道他要用什麼理由來說服面前這二位。
畢竟她自己也不知道秦陽又隱藏了什麼東西。
「其實吧，我也是一個古武者！」
在所有人目光注視之下，緊接著從秦陽口中說出來的話，讓得他們盡皆風中凌亂了。
無論是清玄子和吳成景這兩個老一輩，還是顧慎沐清歌這二位自以為了解秦陽的年輕一輩，包括旁邊的趙棠都被驚了一下。
他們都清楚地知道，秦陽是鎮夜司楚江小隊的一員，曾經在他們的面前，不止一次顯露過自己的變異者氣息。
因此在吳成景沐清歌他們的心中，秦陽就是一個貨真價實的變異者。
而變異者靠的是細胞變異，古武者卻是修鍊內氣，兩者的修鍊方法截然不同，而且並不相通，根本不可能相提並論。
所以秦陽突然說自己是一個古武者，這讓他們下意識就選擇了不相信。
可他們又有些想不通，在如此嚴肅的氣氛之下，秦陽也沒有理由跟自己開這個玩笑吧？
更何況這裡並不僅僅只有年輕一輩，還有清玄宗的正副宗主在呢。
秦陽要真是開玩笑的話，那也太沒輕沒重了吧？
「秦陽，你就莫要跟我們開玩笑了，你是不是變異者，難道我還不知道嗎？」
吳成景有些哭笑不得，他下意識就覺得秦陽是想活躍一下氣氛。
可你也要看看是什麼場合，開這種玩笑到底合不合適？
這傢伙是鎮夜司的隊員，而鎮夜司中可沒有古武者，古武者也不可能去加入鎮夜司，這一點吳成景還是很清楚的。
你要說點其他的玩笑話也就罷了，可是當著兩個清玄宗高手的面，你竟然說這種瞎話，真當他們的修為是擺設嗎？
「吳前輩，我也沒說我不是變異者啊！」
秦陽抬起頭來看了吳成景一眼，從其口中說出來的話，讓得眾人更亂了。
你這一會兒說自己是變異者，一會兒說自己是古武者，這確定不是精神混亂之下說的胡話？
眾所周知，變異者和古武者就是兩個完全不同的修鍊體系。
對於這一點，清玄子和吳成景一直都沒有懷疑過。
包括顧慎這些年輕一輩，從小到大也都被灌輸這樣的理念，這在他們心中早已經根深蒂固了。
「秦陽，你到底想說什麼？」
吳成景都被秦陽給繞糊塗了，他這個時候的臉色有些鄭重，心想秦陽要是真如此不知輕重的話，那自己還真是看走眼了。
「唉，我也說不太清楚，你們還是自己看吧！」
秦陽有時候自己都覺得有些奇怪，因此他決定用事實來說話，到時候這二位宗主應該就沒話說了。
呼……
秦陽心念動間，他體內就有一道氣息在經脈之中遊走，彷彿一條靈蛇一般，又好像水銀一樣掠過經脈，很是舒服。
這個時候秦陽已經隱藏了自己變異者的力量，取而代之的是那抹修鍊過清玄經後生發出來的全新力量。
當時秦陽就有些猜測，這應該就是古武者所謂的內氣。
或許到得今天，在這兩位古武高手的面前，可以得到證實。
轟！
再下一刻，秦陽的身上就爆發出一股強烈的氣息。
緊接著他伸出手來，在他的右手手掌周圍，繚繞著一層淡淡的特殊氣息。
「這……這是？」
當這一股氣息爆發之後，清玄宗五人的臉色都變得極為精彩。
他們的目光凝聚在秦陽的右手之上，眼眸之中滿是不可置信。
「是內氣！竟然真的是內氣！」
一向穩重的清玄子都直接從椅中站了起來，盯著秦陽的右手感應了半晌之後，終於是肯定了一個事實，口中震驚出聲。
這一下吳成景和三個年輕天才再次凌亂了。
他們滿臉不可思議地看著秦陽，總覺得這傢伙就是一個怪物。
「他……他明明是變異者，怎麼可能會修鍊出內氣？」
這就是他們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因為他們三人都是見過秦陽變異者氣息的，對這一點他們就沒有懷疑過。
而從小到大的古武修鍊理念，又讓他們知道古武內氣和細胞變異不可能共存。
那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呢？
到了這個時候，吳成景倒是明白過來剛才秦陽所說的話是什麼意思了。
可是這樣的事實，簡直顛覆了他們一直以來的修鍊理念。
似乎自己對古武一道的理解，一直就是錯誤的。
「果然是內氣！」
如果說秦陽自己之前也有些不敢確定的話，這個時候聽到清玄子的驚聲，他終於得到了一個確切的答案。
「這傢伙，到底還有多少秘密瞞著我啊？」
旁邊的趙棠則是撇了撇嘴，心中打定主意，一定要找個機會將秦陽所有的秘密全部榨出來。
這傢伙每一次總能給自己一個意外的驚喜。
現在竟然都從一個變異者變成一個古武者了，這世上還有什麼事是這傢伙做不到的嗎？
不過趙棠雖然有些意外和吃驚，但見識過秦陽很多驚人手段的她，狀態卻比清玄宗的幾位好了太多太多。
又或者說她早有心理準備，無論秦陽做出何等驚世駭俗之事，她也不會再像第一次看到那樣大驚失色了。
清玄宗的兩位宗主，還有三位年輕弟子，這一刻都像是被雷劈了一般，一瞬不瞬地看著秦陽的右手，彷彿要看出一朵花來。
可無論他們如何感應，秦陽這個時候身上都是變異氣息不顯。
呈現在他們眼中的，就只有那股極為精純的內氣力量。
「師……師兄，我怎麼覺得秦陽這內氣的氣息有些熟悉呢？」
良久之後，吳成景有些顫抖的聲音才終於響起，將眾人的心神都拉了回來，盡皆吐出一口長長的濁氣。
吳成景也不知道這是不是自己的錯覺，他總覺得秦陽的這股內氣，跟自己修鍊的內氣有些相似，是以有此一問。
「他剛才好像說了，他也讀過清玄經，他的內氣，不會是從清玄經修鍊而來的吧？」
清玄子壓下心中的震驚，記起秦陽曾經說過的話，輕聲說出了自己的猜測，卻總覺得自己的這個推斷有些天方夜譚。
至少在他的理念之中，還從來沒有任何一個變異者，修鍊了古武心法成為古武者的先例。
而古武者修鍊出內氣之後，好像也不可能再有細胞變異的可能。
古武者和變異者，就像是兩條永遠也不會相交的平行線，又似井水和河水一般秋毫無犯，不會有交集的任何可能。
然而此時此刻，從秦陽身上散發出來的內氣力量，卻是生生顛覆了清玄子一直以來的修鍊理念，讓他百思不得其解。
他絲毫不會懷疑吳成景說過的那些話，這個秦陽以前就是貨真價實的變異者，可變異者怎麼會成為一個古武者呢？
可無論清玄子他們如何不敢相信，事實都擺在眼前，秦陽一直都沒有收回自己的古武內氣能量呢。
「清玄宗主，吳前輩，現在我可以去參加潛龍大會了嗎？」
在這有些詭異的氣氛之中，秦陽終於開口出聲，問出了一個問題，總算將眾人的心神全部給拉了回來。
「呼……」
清玄子和吳成景齊吐出一口長氣，清玄宗三位天才的臉上，也滿是震驚和疑惑，顯然這種震動不是短時間能平復下來的。
「秦陽，你……你到底是如何做到的？」
吳成景終於還是忍不住心中的好奇問了出來，然後他就看到秦陽抬起手來撓了撓頭。
「這個……我也不太清楚，就是修鍊了幾遍清玄經之後，自然而然就出現了內氣。」
秦陽選擇實話實說，只是這樣的話好像並沒有什麼說服力。
可清玄子和吳成景又知道，對方似乎並沒有騙自己的理由。
可是以前的時候，鎮夜司那些變異者，也不是沒有研究過古武一道，想要讓兩者結合，產生更強大的力量。
可惜無數年來，所有研究古武的變異者都是無功而返。
兩者除了戰鬥力遠高於正常人之外，他們找不到兩者的共通點。
久而久之下，那些人也就打消了這樣的念頭。
甚至兩邊高層都下過一個結論，那就是變異和古武，永遠也不可能相通。
這對變異界和古武界來說，已經是一個根深蒂固的事實了。(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