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9章 失落的沈然
第879章失落的沈然
安靜的六號別墅內。
此時此刻，秦陽已是將目光轉到了藥劑堂三位的身上，似笑非笑地盯著這三位藥劑學領域的大拿，讓得這三位如芒在背。
「怎麼樣，三位，現在有何感想？」
秦陽眼眸之中噙著一抹戲謔，從其口中說出來的話雖然聽起來正常，卻總讓人覺得有一抹隱晦的嘲諷在裡面。
想著藥劑堂三位剛來之時說過的那些話，還有對秦陽的冷嘲熱諷，楚江小隊眾人就十分想笑，卻礙於對方的身份，只能強行忍住。
「秦陽，你……你到底是如何做到的？」
副堂主徐昆雖然心頭尷尬，但終於還是忍不住問出了這個關鍵的問題，讓得旁邊二位都豎起了耳朵。
直到現在，他們也想不通秦陽到底是如何做到這一步的？
這幾乎已經顛覆了他們幾十年來研究的藥劑學理念。
如果從秦陽口中得不到一個答案的話，恐怕回去之後他們都會吃不下飯睡不著覺，滿腦子都是這件事，揮之不去。
「咦？剛才你們不是都看到了嗎？」
秦陽臉現古怪之色，在反問出聲的同時，赫然是又從旁邊桌上的箱子里，取出了一支細胞變異藥劑。
「那我就再演示一遍吧！」
秦陽一邊動作，一邊開口說道：「第一步，打開塞子，第二步，滴入血液，第三步，放回塞子，搞定！」
所有人愣愣地看著秦陽的動作，再聽著他口中那簡單的步驟，感覺自己的腦子有些不太夠用了。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秦陽說得並沒有錯。
這種全新的細胞變異藥劑，就是如此簡單，只需要輕輕鬆鬆的三步就能搞定。
可這看在藥劑堂三位大佬的眼中，卻是無比抓狂。
誰他娘的不知道你只用了簡單的三步，可自己想問的是這個嗎？
自己想問的是為什麼你的血液融入了完美配比的細胞變異藥劑之中，還能不破壞原本的藥效，而且還能爆發出更加強大的藥效呢？
這才是問題的關鍵！
可你秦陽卻絕口不提，只是用這樣的話語來糊弄我們，這也太沒有誠意了吧？
天地良心，就算是秦陽自己，也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血脈到底是個什麼成分，為什麼會有這麼多神奇而強大的功效。
他對藥劑學更是一竅不通，真要讓他說個子丑寅卯來，那可真是太難為他了。
「秦陽，我想問的不是這個，而是……」
「徐副堂主！」
就在徐昆還想問得更深一些的時候，一道輕喝聲突然從某處傳來，將他到口的話語震得咽回了肚中。
因為他能聽出那正是掌夜使齊伯然所發，對於這位在大夏鎮夜司數一數二的大人物，他還是很敬畏的。
「幾位，你們不會覺得秦陽會把所有的細節全部告訴你們吧？」
齊伯然淡淡地看了藥劑堂三人一眼，此言一出，所有人盡皆明白過來，藥劑堂三位的臉色更是變得很不自然。
是啊，那可是秦陽的不傳之秘，是要拿到大鎮夜司賺取積分的特殊配方，又豈會在這大庭廣眾之下說出來？
秦陽跟他們的身份不一樣，他們是靠著大夏鎮夜司的資源研究試驗，一旦有什麼成果，都是屬於大夏鎮夜司官方的。
但這全新的細胞變異藥劑，雖然也藉助了原本的藥劑，卻是秦陽獨自研究出來的，用的還是秦陽的鮮血，這就是屬於秦陽的私有之物。
可徐昆他們三人是真的不甘心啊！
這就好像酒鬼看到了好酒，好色之徒看到了一個不穿衣服的美女，怎麼可能還能平靜得下來？
此時此刻，藥劑堂三人的心態都已經改變，他們再也不會去置疑秦陽先前說的那些話了。
事實就擺在眼前，由不得他們不信，張忻身上的築境初期氣息，此刻都還沒有完全消散呢。
如果不將這其中的因果關係徹底搞清楚，他們絕對會吃不下飯睡不著覺，時時刻刻都會想著這件事。
拋開跟秦陽矛盾已深的沈然之外，這個時候藥劑堂的兩位副堂主，看向秦陽的眼睛都在冒著火熱的光芒。
就彷彿他們無意間發現了一塊美玉，而且已經是打磨好的美玉。
他們打定主意，必須得將秦陽這個藥劑學天才給弄到藥劑堂去。
那甚至可能讓大夏鎮夜司的藥劑堂，凌架於全球的變異藥劑領域之上。
「最後一遍，都看好了啊！」
就在藥劑堂兩位副堂主心中升騰起異樣念頭的時候，秦陽再次開口出聲，讓得他們當即收懾心神。
「阿月！」
只聽得秦陽沉喝一聲，原本也有些發愣的小赤煉虎身形一震，然後那對虎眼之中就浮現出一抹狂喜之色。
嗖！
只見一道破風之聲響起，阿月瞬間就跳到了秦陽旁邊的桌上。
看它的樣子，甚至是有些迫不及待。
「難道？」
看到這一幕，不僅是藥劑堂三位若有所思，齊伯然和段承林都是眼神一凜，心中生出一個念頭，覺得有些意外。
顯然秦陽這一刻是要將新型細胞變異藥劑注射進那隻小寵物的身體之內，那這一次他又能不能成功呢？
這確實是藥劑堂三位再一次檢驗新型細胞變異藥劑的一個機會，因此他們連眼睛都不敢眨一下，一瞬不瞬盯著秦陽的動作。
既然已經有了這麼多的藥劑，那秦陽借著這個機會，履行了之前對阿月的承諾，讓它也成為一隻變異獸。
轟！
又是約莫半個小時的時間過去，當阿月身上爆發出一股強悍的變異氣息，身體也有一些直觀的變化時，所有人才如夢初醒。
「嘶……」
其中藥劑堂副堂主蔡啟東口中發出一道倒吸涼氣的聲音，實在是眼前發生的事，將他給驚到了。
秦陽那新型細胞變異藥劑，不僅是可以讓一個人類成為變異者，更是幫助一隻寵物成為了變異獸。
而且依舊只是用了一針藥劑就成功了。
這種強大到不可思議的功效，以前的他們，實在是想都不敢想。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這一直是大夏鎮夜司藥劑堂努力的方向。
只可惜以前的他們，最多也就是摸索出一些簡單的門道而已。
包括那位藥劑堂的正牌堂主，這些年時常閉關，神龍見首不見尾，恐怕也就是在研究這些東西。
可他們沒有想到的是，集藥劑堂這麼多專業藥劑師之力，都沒有研究出來的東西，現在卻被一個楚江小隊的普通隊員給研究成功了。
甚至徐昆蔡啟東他們都在想著，秦陽這一次的研究成果，對於整個世界的變異界，都將擁有莫大的意義。
他們有理由相信，別說是大夏了，就算是歐羅巴和米國那邊的變異組織，恐怕也從來沒有研究出來這如此強悍的細胞變異藥劑。
這可是百分百能讓人成功的變異藥劑，而且將死亡率降到了零。
就是這兩個標準，就能難倒地星之上所有的變異藥劑大師。
看看秦陽，年紀不過二十多歲，修為也不過才裂境初期，他到底是如何做到這一步的呢？
「嗷……」
一道霸氣的虎嘯聲在別墅大廳之中響徹而起，將所有人的心神全都拉了回來。
當他們看向那隻剛剛成為初象境變異獸的赤煉虎時，潛意識感覺有些不太一樣了，至少跟先前有了很大的不同。
「別叫了，還沒完呢！」
秦陽也沒有吝嗇自己的血脈，聽得他沉喝一聲，緊接著右手撫上阿月的虎頸，一滴血液便是打進了阿月的頸動脈之中。
轟！
一段時間過去，當阿月身上再次爆發出一股強悍的氣息時，在場所有人都有些麻木和見怪不怪了。
很明顯在秦陽特殊血脈的幫助之下，阿月跟之前的阿星和張忻一樣，都在頃刻之間突破到了築境初期的修為。
這一幕更讓藥劑堂三位看向秦陽的目光，充斥著極度的火熱。
既像看怪物，又像看一件絕世珍寶。
他們並不笨，現在已意識到秦陽之所以能做到如此逆天之事，除了其在藥劑學上的造詣之外，恐怕跟這一身特殊血脈脫不了干係。
現在他們迫切地想要將秦陽吸收進大夏鎮夜司藥劑堂內，尤其想要好好研究一下秦陽的這一身血脈，到底有什麼特殊之處？
可以說秦陽今天的表現，已經徹底征服了這三位藥劑堂的大佬。
他們都是藥劑領域的大師級人物，正是因為如此，他們在人前才顯得高傲孤僻，畢竟有本事人的都是有脾氣的。
不過相對來說，之前跟秦陽鬧得有些僵的實驗室主任沈然，臉色看起來很不自然，心中想著用什麼辦法來彌補二人的關係。
但徐昆和蔡啟東看秦陽的眼神就有些肆無忌憚了。
那樣的眼神讓秦陽都有些心頭髮毛，心想自己今天是不是裝得有點太過了？
事實上秦陽也不是沒有想過會是這樣的結果，他這一身特殊血脈的特殊能力要是展現出來，絕對會引起有關方面的注意。
如果是以前的秦陽，或許他會低調一點，免得被某些部門抓去當成小白鼠研究。
不過現在嘛，雖然對蔡徐二人的眼神有些發毛，但有著齊伯然當靠山的秦陽，自然就不會再有那麼多顧忌了。
這種將自身超強實力展現在人前的舉動，自然是有利有弊。
而對有著靠山的秦陽來說，絕對是利大於弊。
一是展現出特殊能力的秦陽，可以得到鎮夜司高層更多的重視，有時候也能得到資源的傾斜。
再者秦陽清楚地知道積分對於鎮夜司成員來說意味著什麼，鎮夜司寶物庫里的那些寶物，他一直都覬覦得很呢。
不僅是他自己需要淬體液等寶物來提升實力，楚江小隊里的王天野，或許也需要某件寶物來恢復原本的實力。
包括趙棠所中的幽心曼陀之毒，到時候恐怕也需要從鎮夜司兌換一些解毒寶物，那這積分自然是多多益善。
而且一次秦陽花費這麼多的時間和精力，研究出這新型的細胞變異藥劑，還有另外一重目的。
那就是以後在幫助別人成為變異者的時候，就不需要他親自出手。
甚至那些注射了新型細胞變異藥劑的人，都未必知道他秦陽的存在。
這無疑是減少了秦陽跟更多人接觸的風險。
只要他自己想，注射了新型細胞變異藥劑的人，也根本感應不到兩者血脈的聯繫。
如此一來，秦陽固然是有源源不斷的積分進賬，而且知道他的人也不會太多，簡直就是兩全其美。
只是或許連秦陽自己都沒有意識到，他這一次研究出來的新型細胞變異藥劑，對大夏鎮夜司藥劑堂來說，造成了多大的衝擊。
「怎麼樣？現在沒什麼話說了吧？」
做完這一切之後，秦陽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將視線轉到藥劑堂三位的身上，尤其是意有所指地看了那個實驗室主任一眼。
就是這一眼，讓得合境強者的沈然突然有些無地自容。
想著自己之前對秦陽說過的那些話，沈然覺得很是可笑。
自己研究了大半輩子都沒有研究出來的新型細胞變異藥劑，卻被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反手之間就研究出來了。
虧他沈然之前還自鳴得意地說藥劑堂的研究有了實質性的突破，那在對方眼中，簡直就是一個天大的笑話啊。
鎮夜司藥劑堂的研究突破，不過是提升了細胞變異藥劑成功率的百分之十，再減少死亡率的百分之十而已。
可是秦陽手中的新型細胞變異藥劑呢，卻是直接將成功率提升到了百分之百，再將死亡率減少到了零。
這兩者根本就沒有絲毫的可比性，甚至在沈然他們的心中，這種事情就算是再過一百年，也未必真能辦到。
然而事實就擺在眼前，秦陽是真的做到了他們原本覺得一輩子也不可能做到的事。
這對他們來說，又是何等的衝擊？
他們心中都在想著，有著秦陽的這項研究成果，大夏鎮夜司自此以後，就能有源源不斷的新鮮血液注入。
而且如果有著秦陽血脈之助，那些靠新型細胞變異藥劑成為初象境的變異者，還能在一個極短的時間內，成功突破到築境。
藥劑堂的三位大佬這個時候顯得異常激動，他們似乎預見了大夏鎮夜司無比輝煌的未來。
至少在其他國家變異組織沒有研究出同等層次的變異藥劑之前，大夏鎮夜司必然可以在一個短時間內，凌架於全世界的變異組織之上。
這可是大夏鎮夜司多年來的夢想，就算沒有吞併全球變異組織的野心，至少能在其他變異組織野蠻入侵之時自保，甚至強勢反擊。
別看如今的地星變異界看起來平靜，但那也只是表象而已。
不為人知的潛流暗涌，不知道讓多少鎮夜司高層頭疼不已。
一想到大夏鎮夜司馬上就能靠著秦陽的新型變異藥劑強勢崛起，成為全球變異組織之最，藥劑堂三人的心神，就久久不能平靜。
「徐副堂主，蔡副堂主，還有沈主任，這下你們總該相信我了吧？」
眼眸之中同樣興奮的齊伯然，這個時候突然開口出聲，總算是將藥劑堂三位的心神給拉了回來。
當此一刻，秦陽如此耀眼的表現，讓得齊伯然都覺得自己臉上有光，也讓他感覺到極度欣慰。
這個叫秦陽的年輕人，果然從來不會讓自己失望，而且總是將一些不可能做到的事情，輕輕鬆鬆就做到了。
要知道當時齊伯然在這裡聽到秦陽提出那個可能性的時候，心頭也是很不以為然的，覺得這樣的事情根本不可能辦到。
沒想到這才短短半個月的時間過去，秦陽就真的將新型細胞藥劑研究成功了。
這速度不可謂不快，效率也不可謂不高。
身為大夏鎮夜司絕對的高層，齊伯然更加清楚秦陽這新型細胞變異藥劑研究成功的意義，他的心情只會比藥劑堂三位更加激動。
「相信了……相信了……」
徐昆三人一邊回答著齊伯然的話，但他們的視線，卻從來沒有離開過那個叫秦陽的年輕人，眼神也是越來越火熱。
嗖！
再下一刻，副堂主徐昆突然一個箭步衝到秦陽的面前，嚇了後者一大跳，連忙後退了一步。
「徐副堂主，你……你想幹什麼？」
對方畢竟是合境強者，所以秦陽還是有一些壓力的，下一刻就直接問聲出口，還朝著不遠處的齊伯然看了一眼。
「那個……秦陽，之前是我們態度不好，對你多有得罪，還請你大人有大量，不要跟我們這幾個老傢伙一般見識。」
這個時候徐昆的態度放得很是端正，從其口中說出來的話，讓得秦陽大大鬆了口氣，心想只要對方不是想要動手就行。
「是啊秦陽，我們幾個也就是在藥劑堂關得太久了，剛才言語無狀，你別往心裡去！」
蔡啟東也朝著秦陽走近了幾步，這兩位藥劑堂副堂主的態度，也讓楚江小隊諸人心生感慨。
果然秦陽這傢伙總是無所不能，現在顯然是用事實征服了這兩位藥劑堂的副堂主，讓對方心悅誠服。
「沈主任，你還愣著幹什麼？」
而當徐昆看到那邊的沈然還站在原地的時候，頓時氣不打一處來，這口氣自然也不會有太多客氣了。
嚴格說起來，藥劑堂實驗室的主任，在身份地位上是要比兩位副堂主低上一級的。
只是實驗室的地位比較重要，所以以前蔡徐二位都對沈然很客氣，也從來不會用這樣的口氣說話。
可是現在，在蔡徐二位的心中，就算是十個沈然加起來，恐怕也比不上一個秦陽重要。
你沈然在實驗室研究了這麼多年，研究出什麼來了嗎？
再看看人家秦陽，年紀輕輕就研究出了如此逆天的新型細胞變異藥劑。
你沈然到現在居然還拉不下臉面道歉，難道不想要秦陽這樣的人才了嗎？
事實上沈然帶領的實驗室團隊，這些年還是有一些研究成果的。
如果沒有秦陽這逆天的完美藥劑，藥劑堂實驗室這一次的研究成果，也必然能在全世界的變異界引起極大的反響。
八成的成功率還有兩成的死亡率，在變異界的藥劑學領域，已經是極高的成就了。
他們之前想著哪怕是歐羅巴的眾神會，還有米國日月盟的研究成果，大抵也不過如此了。
沒想到跟著齊伯然來楚江走了一遭，竟然就見到了如此完美的新型細胞藥劑。
現在他們拿藥劑堂實驗室的研究成果，跟秦陽的新型細胞藥劑一對比的話，那簡直連小巫見大巫都算不上，兩者根本沒有絲毫的可比性。
拋開成功率不說，就死亡率這種東西，如果不能保證百分百的話，基數一多，也是一個極其恐怖的數字。
但秦陽的新型細胞變異藥劑，卻是將死亡率降到了零。
這等於是讓所有注射細胞變異藥劑的人，打消了後顧之憂。
「我……」
被徐昆沉聲驚得回過神來的沈然，臉色無疑是變得更加尷尬了幾分。
實在是他之前將話說得太滿了，也跟秦陽的關係鬧得太僵，現在讓他去跟秦陽服軟道歉，他還是有些猶豫的。
不管怎麼說，這位也是藥劑堂實驗室的大主任，更是一尊合境強者。
現在卻是要讓他去跟一個裂境初期的年輕人低聲下氣？
以前的時候，哪怕是藥劑堂的堂主和兩位副堂主，見到他沈然的時候也會客客氣氣，更不要說其他有求於他的普通變異者了。
這種有本事的人，一向都是極其高傲的。
沈然更是其中的佼佼者，脾氣異常的大，等閑誰也不敢得罪。
「看來沈主任對我這新型的細胞變異藥劑，還有些不同的看法，要不請你指點我一下？」
秦陽對沈然是沒有任何好感的，見得對方不說話也沒有動作，便是臉帶微笑地開口出聲，也讓整個別墅大廳倏然一靜。
「你妹！」
而相對於眾人，當沈然聽到這話的時候，心頭卻不由暗罵了一句，臉色很是複雜，似乎有些無地自容。
開玩笑，他這個實驗室大主任，帶著諸多專業團隊研究了好多年，也只能研究出八成成功率的細胞變異藥劑。
而秦陽現在研究出來的細胞變異藥劑，卻是將成功率成升到了逆天的百分之百。
這他喵的你讓他如何去指點？
沈然如何聽不出來這個小兔崽子是在強力嘲諷自己，可是他又沒有什麼辦法來反駁，誰讓他技不如人呢？
在這種極其專業的領域，要的就是用結果來說話。
你沈然實驗室研究出來的東西，遠遠比不上秦陽研究出來的新型細胞變異藥劑，那就只能夾著尾巴做人。
不過沈然心高氣傲，如果秦陽不出聲，那他或許還會迫於兩位副堂主的壓力，忍下這口氣去服軟道歉。
但秦陽這嘲諷之言一出，反倒是激起了沈然心底深處的敵愾之心，讓得他無論如何也不願去跟那個討厭的小子道歉。
無論秦陽研究出來的新型細胞變異藥劑，有多逆天。
「這個沈然，實在是太不識大體了！」
見得沈然側過了頭不說話，徐昆和蔡啟東也有些無奈，只能在心頭怒罵出聲。
不過他們也知道沈然的脾氣，或許秦陽的研究成果已經征服了他，可在他的內心深處，卻依舊不願跟一個年輕人低頭。
這都是之前那些針鋒相對的話鬧的，這也讓蔡徐二位沒有更好的辦法，總不能用修為強行壓得沈然服軟吧？
「秦陽，沈然他就這脾氣，你別見怪！」
既然沈然不說話，那就只能由徐昆來打這個圓場了，他擠出一抹笑臉，企圖將這件事糊弄過去。
「徐副堂主言重了，他可是合境強者，我可不敢見怪！」
秦陽陰陽怪氣地回了一句，讓得蔡徐二位更顯無奈，也讓那邊的齊伯然，意有所指地看了沈然一眼。
「話不投機半句多，既然如此，你們看也看了，那就請回吧！」
秦陽也看了一眼沈然之後，不想跟這些心高氣傲的老傢伙們多說廢話，因此下一刻直接就下起了逐客令。
「呃……」
這樣的話讓徐昆和蔡啟東一口氣沒憋住，又感覺老臉有些掛不住。
可現在讓他們離開，他們又如何能甘心呢？
他們這一次跟著齊伯然過來，原本是沒有抱太大信心的，甚至是想要拆穿秦陽的把戲，讓齊掌夜使看清事實。
沒想到秦陽竟然給了他們如此一個大大的驚喜，現在他們是已經擺正了心態，想的則是另外一回事了。
「秦陽，你研究出了如此強大的新型細胞變異藥劑，實在是我大夏鎮夜司之福！」
徐昆並沒有依言離開，而是勉強擠出一抹笑臉，這開口的第一句話，就將新型變異藥劑的檔次無限拔高了。
「所以我跟老蔡有一個不情之請，想請你加入我們藥劑堂！」
緊接著從徐昆口中說出來的話，讓得廳中所有人目瞪口呆，楚江小隊隊員們的臉色，更是齊齊一變。
這他娘的是要當面挖人了！
相對於楚江小隊，鎮夜司藥劑堂的地位可就要重要得多了，所以王天野他們也有些無奈，想要看看秦陽的回應。
事實上楚江小隊有一個算一個，其實都知道秦陽留在這裡，只能是束縛了他的發展，他應該有更大的舞台。
以前的他們，都覺得秦陽在辦完非人齋的大事之後，就會離開楚江小隊。
最大的可能就是加入某一個王牌小隊，從此一飛衝天。
可現在邀請秦陽的竟然變成了鎮夜司藥劑堂，這無疑又從另外一個方面，肯定了秦陽的重要性，讓得楚江小隊眾人感到極其欣慰。
「不錯，秦陽，我跟老徐的意思是，只要你答應加入藥劑堂，我們就為你成立一個新的實驗室，專門供你研究細胞藥劑，所有資源都會向你傾斜！」
旁邊的蔡啟東介面出聲，而這一番話讓得不遠處的實驗室主任沈然臉色青黑一片，總覺得受到了極大的冒犯。
大夏鎮夜司藥劑堂的實驗室其實也不少，但沈然的實驗室無疑是其中最重要的一個。
畢竟細胞變異藥劑，差不多已經算是藥劑堂最重要的研究，而沈然負責的也一向是藥劑堂最核心的東西。
對於其他研究丹藥或者說淬體液的那些實驗室，以前的沈然都是不屑一顧，也覺得那跟自己的實驗室沒有什麼衝突。
可是現在，蔡副堂主竟然說要給秦陽新成立一個實驗室，而且研究的也是細胞藥劑，這可就算是搶他沈然的飯碗了。
到了這一刻，沈然終於知道自己剛才的態度，已經讓這兩位副堂主很不滿，這讓他有些後悔。
又或者說有著秦陽那逆天的新型細胞變異藥劑珠玉在前，以前沈然研究出來的那些所謂成果，都如同狗屎一般。
試問有了百分百成功率，還有零死亡率的細胞變異藥劑，誰還會去用沈然實驗室研究出來的那種八成成功率的垃圾藥劑呢？
蔡徐二位沒有直接讓沈然把實驗室交出來讓秦陽掌管，都算是給他留著面子了，他又能說些什麼呢？
這兩位藥劑堂的副堂主，這個時候可不會去管沈然的心情，他們都目光灼灼地盯著對面那個年輕人。
他們覺得自己開出的條件已經夠優厚了。
一般來說，想要新開一個實驗室，而且是細胞變異藥劑這樣的大型實驗室，都是要提前一段時間打報告的。
不過兩位副堂主都在這裡，只要他們兩人達成一致，在正牌堂主不在的情況下，還是可以決定一些大事的。
他們都覺得秦陽沒有拒絕的理由，如此藥劑學上的超級人才，待在楚江小隊之中實在是太浪費了，去研究藥劑才是正途。
「研究細胞變異藥劑？」
然而就在蔡徐二位話音剛剛落下之後，秦陽卻是滿臉古怪地看了他們一眼，這反問的口氣，讓得眾人都有些莫名其妙。
然後他們就看到秦陽拿起又一支細胞變異藥劑的針管，在兩位副堂主面前搖了搖，臉上的笑容更加古怪了。
「兩位副堂主，我這藥劑都已經百分百成功，而且死亡率也降到零了，你們覺得還有什麼需要研究的嗎？」
當秦陽這幾句話說出口之後，整個大廳之中瞬間變得一片安靜。
某些人的臉色，也同樣在這一刻變得怪異起來。
「呃……」
剛才完全沒有意識到這個問題的蔡徐二位，一時之間有些語塞，顯然他們下意識忽略了這個關鍵的問題。
是啊，誠如秦陽所言，細胞變異藥劑的終極研究目標，就是達到百分百的成功率，而且將死亡率降到零。
現在秦陽手中的新型細胞變異藥劑，已經達到了這個宏偉的目標，那還需要繼續研究什麼呢？
「這……」
如果說其他人還只是心生怪異的話，那意識到這個問題的沈然，突然之間就臉色大變，而且心慌意亂起來。
尤其是當沈然看到那邊的秦陽，淡淡地看了自己一眼的時候，他才發現自己終究還是將問題想得太簡單了。
因為照秦陽這個說法的話，不僅是剛才蔡徐二位承認的新實驗室沒必要開啟，連他的那個老實驗室，恐怕也要關門大吉了。
沈然的實驗室就是研究細胞變異藥劑的，這些年來，他們殫精竭慮，就是想要提升一點點的成功率，降低一點點的死亡率。
現在秦陽直接將成功率提升到了百分之百，死亡率降低到了零，也就是說所有的細胞變異藥劑實驗室，都沒有再開啟的必要了。
沈然萬萬沒有想到，自己只是來一趟楚江，見到了一個不過二十多歲的年輕人，竟然就要將自己的飯碗都丟了。
誠如秦陽所言，有著他手中的完美細胞變異藥劑，大夏境內其他的細胞變異藥劑研究室，都沒有繼續存在的必要。
想到這些東西之後，沈然彷彿被抽空了全身的力氣，再也沒有之前那種高高在上傲氣十足的氣勢。
所有人的目光都是看向了沈然，他們顯然也意識到了這個事實。
楚江小隊諸人，都有些幸災樂禍起來。
讓你看不起秦陽，讓你傲氣十足不願道歉，現在好了吧？
徐昆和蔡啟東也不由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一抹複雜，同時心中對沈然默了默哀。
他們比其他人更加了解沈然，知道這位大半輩子的心血和精力，都消耗在細胞變異的研究之上了。
這麼多年的時間以來，沈然拋棄了對其他東西的研究，一心撲在細胞變異的研究之上，簡直就是心無旁騖。
在沈然原本的理念之中，細胞變異的研究，是一條一輩子也走不完的路，他也根本不需要擔心會失去自己的價值。
因為之前在所有藥劑學大師的眼中，細胞變異藥劑就不可能在一個短時間內研究出完美形態。
那這條路自然就要一直走下去，甚至是要一代接一代地研究。
嚴格說起來，秦陽研究出這完美形態的細胞變異藥劑，對整個大夏鎮夜司來說都是一件好事。
但這無疑算是終止了沈然的研究之路，讓得他不僅是以前的研究成果毫無意義，之後也沒有再繼續研究的必要了。
這對任何人來說都是歡欣鼓舞之事，唯獨對沈然和他的團隊來說算是滅頂之災，這讓他的臉色變得很是茫然。
他不知道以後不用研究細胞變異藥劑之後，自己又該何去何從？
實驗室那些堆積強山的資料，也在頃刻之間變成了一堆廢紙。
不知為何，看到沈然突然之間變得如此落寞，諸人心中的不悅都消散了幾分，甚至覺得他有一些可憐。
剛才的這個實驗室主任何等意氣風發，跟秦陽針鋒相對不可一世，現在卻變得臉如死灰形如枯木，如同一具行屍走肉。
「咳咳……」
徐昆不忍看到沈然這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聽得他乾咳兩聲，總算是讓場中的氣氛緩和了幾分。
「秦陽你說得沒錯，倒是我有些想當然了！」
徐昆意識到這個事實之後，便是從善如流地認了錯，不過他看向秦陽的目光，依舊充斥著一抹火熱。
「秦陽，雖然細胞變異藥劑的研究已經達到完美，但以你在藥劑學上的造詣，一定能研究出更多更好的東西！」
徐昆盯著秦陽開口說道：「所以，我還是真誠地邀請你加入我們大夏鎮夜司藥劑堂，所有的研究項目任你自行挑選，我們一定全力支持你！」
看來徐昆依舊沒有放棄對秦陽的邀請，而且在他和蔡啟東的心中，秦陽雖然看起來年輕，卻一定是一個貨真價實的藥劑學大師。
所謂有志不在年高，尤其是在變異領域，很多王牌小隊的高手年紀都並不大，更何況秦陽還是一個裂境的精神念師呢。
相比起普通的人或者說普通的變異者，精神念師無論是感應能力還是記憶力都要強得多。
所以秦陽在藥劑學一道有極深的造詣，現在看起來也不是什麼難以理解之事了。
當然，這一切的前提，都是因為秦陽拿出了完美的細胞變異藥劑，而且還在張忻和阿月身上試驗成功的前提下。
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這句話用在大夏鎮夜司藥劑堂也是成立的。
他們現在只想先將秦陽拉入鎮夜司藥劑堂內，他們也相信以秦陽在藥劑學上的造詣，未來一定還能研究出更多讓自己驚喜的成果。
只不過徐昆說話的時候，並沒有注意到某些人臉上的怪異神色。
包括齊伯然和段承林在內，還有楚江小隊的隊員們，其實都清楚地知道秦陽在藥劑學一道上，其實是一竅不通。
他這一次之所以能夠成功，研究出完美的細胞變異藥劑，最大的原因只是因為他那一身特殊的血脈而已。
或許這其中還有強大精神念力的感應，但要說在藥劑學領域有多強，那可就真是抬舉秦陽了。
秦陽最多也就是在原本藥劑的基礎上，找到了一個跟自己血脈融合的平衡點而已。
你要讓他真的去研究製造出新的細胞變異藥劑，或者說其他的藥劑學成果，那恐怕會讓他無從下手。
可是蔡徐二人不知道啊。
他們只知道秦陽研究出了完美的細胞變異藥劑，這要真的不懂藥劑學，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事。
因此他們打定主意，無論如何也要將這個「藥劑學天才」，給弄進大夏鎮夜司的藥劑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