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我沒有流口水
收了錢，陸浩又恭恭敬敬給老太太鞠了一躬。
「多謝奶奶照顧我的生意，祝你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你這孩子，真有禮貌。」見陸浩這麼禮貌，老太太高興極了，「你下次還來嗎？再來還給我送點菜。」
這是要長期照顧陸浩的生意。
「放心，我明天還過來。」陸浩道。
幾句客氣禮貌的話，馬上就確定了長期的供應關係。
這就是做生意的訣竅。
有時真就只要一個態度立刻能達成合作意向。
離開老太太家，陸浩又去下一家。
這一家開門的是位30多歲的已婚女人，長得還挺漂亮的。
給陸浩開門時，女人身後還有一個男人在警惕地看著他。
陸浩面色不變，「大哥，真壯啊，韭菜要不？」
他拿出一捧綠油油的韭菜。
又是一套說辭，將男人說的心花怒放，女人說的花枝亂顫，又達成一單生意。
接下來，是第3家，第4家，第5家，一直到菜賣光！
住在這棟樓里的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但是打開門，面對陳浩的推銷，一個個全都買了菜，甚至還有人要給陸浩說媒！
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前世，陸浩這張嘴就鍛煉了幾十年，有豐富的理論依據加上實際應用，舌燦蓮花，讓人非常舒坦。
這樣的能力讓他的菜根本不愁賣！
一棟樓沒走完，只走了一小半，才兩個多小時，一車的菜就光了，這要是放在菜市場，沒個兩天的功夫根本就賣不完，甚至還有可能剩的。
陸浩到雜貨鋪買了一包紅金龍，9毛錢。
然後推著板車就到了菜市場。
見到陸浩推著空板車過來，張志剛看到了非常驚訝，「你這一板的菜就這麼一會兒的功夫全部都賣完了？」
他問這話的時候，其他人的目光也都看過來。
陸浩笑嘻嘻，讓人看不出心裡所想，「是啊，都賣出去了，太搶手了。」
他要說沒賣出去，別人可能不信，但直言賣出去，眾人卻都懷疑了，不信了。
「吹牛。」
「菜哪有那麼好賣。」
「就是，一板車的菜，沒個兩天功夫怎麼賣的完？」
「肯定是賣不動找個地方扔了吧，生意哪有那麼好做？」
聽到這些話，陸浩笑了。
有些時候就得反著來，這些人果然都不信。
在國營單位待久了，人的動力容易減弱，慢慢淪為一條混日子的鹹魚。
刀不落到脖子上，這些人還都以為自己端的是鐵飯碗，永遠不會失業。
陸浩從口袋裡面摸出紅金龍，給張志剛，「張主任，這板車放在這，你幫我照看一下，明天早上我過來拿。」
「我哪是主任，就是一個最底層的管理員，我們主任姓李，哪用得著那麼客氣，板車放這占不了多大地，我幫你盯著，不會丟。」口裡這麼說不用客氣，但張志剛還是接了煙。
態度跟之前又有了很大的變化。
他自己抽的是兩毛五一包的大公雞，紅金龍也就過年時捨得買一包揣著。
再看陸浩，只覺得怎麼看怎麼順眼。
又隨意聊了幾句，陸浩轉身離開。
板車哪裡都能放，推回去也沒有問題，這一包煙不是讓張志剛幫著看車，主要是為了進一步拉近距離的，鞏固關係。
而實際情況也的確如此，給了煙后，張志剛對他明顯和善了許多，往後再有什麼事情問他打聽，張志剛肯定會說。
信息就是錢！
不論是在這會兒還是在後世，都是如此。
他要打這家菜市場的主意，那就必須獲得足夠多的信息。
從菜市場離開后，陸浩順路去了一家烤雞攤，買了一整隻烤雞，又弄了幾個肉包子，這才提著往家裡走。
進了小區的院子后，有納涼的鄰居人瞧見他手上提的東西很驚訝。
「喲呵，發財了？」
「又是烤雞，又是肉包子，這要不少錢吧？」
「好香啊。」
「陸浩，今天打牌贏了？」
陸浩的名聲在小區里早就傳開了，兜里就沒幾個子兒，即便有也馬上出去吃喝玩樂花了，絕對不會往家裡拿錢，也不會拿東西，沒想到今天居然提了不少東西回來。
有人很好奇，主動問道，「陸浩，你哪裡來的錢買這些東西？」
「做生意賺的。」陸浩回了一句。
腳步不停，直接上了樓。
眾人更加奇怪了。
「做生意？」
「開什麼玩笑？他會做生意？」
沒有人相信，只以為陸浩打牌手氣好贏的。
議論聲落到陸浩的耳中，他也不解釋，非親非故的跟他們解釋那麼多幹什麼，本也沒指望他們立馬就相信。
回了屋，蘇敏和妮妮兩個人都在。
看到突陸浩手裡提的東西，妮妮兩眼瞪圓了，「烤雞！」
她眼睛盯著陸浩手中提的烤雞，還扯了扯在縫衣服的蘇敏，「媽，你快看，他回來了，還帶了一隻烤雞。」
說話的時候，還不忘舔了嘴唇。
很饞。
不過卻沒有跟其他見到父親帶好吃的東西回來，就撲過去的孩子那般，而是有些畏懼的站在蘇敏身邊。
這跟5年來的經歷有關。
這5年她們娘倆生活在陸浩的陰影之下，已經形成了恐懼。
蘇敏停下手裡的活，錯愕的看著陸浩。
自己男人居然帶吃的回來？
「還愣著幹什麼？趕緊過來吃。」陸浩將烤雞放在桌上，又去廚房裡拿了碗和筷子，擺好之後將雞肉撕開。
這烤雞外焦里嫩，還送了蘸料，撒上之後香氣撲鼻。
就連陸浩也被勾得饞蟲大動。
咕隆。
一聲肚子叫的聲音。
陸浩看向妮妮，指著她嘴角笑道，「你口水都流出來了。」
妮妮趕緊抹了抹嘴巴，還看了看，「沒有，你騙人，我才沒有流口水。」
她看了看桌上的雞肉，「好香啊。」
很饞，可還是沒有到桌邊來。
看到妮妮眼中畏懼的眼神，陸浩心一陣刺痛，這是他女兒，本該是貼心小棉襖，在他身上撒歡，可從她的眼中更多的卻是畏懼。
哪怕面對非常想吃的烤雞她也不敢過來。
以往的陸浩在她心裡留下了嚴重的心理陰影，這份陰影需要時間去治癒。
他拿起一條雞腿遞給她，「妮妮，來，這是給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