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點重重
可某人平靜的,依然平靜的看著他,瞬間一笑,「屋頂上有。」
千梓沐氣哽。
「所以我們繼續吧!」她撲在他身上,憑藉著體型上的優勢,借著千梓沐沒有她的幫助,不能下床的劣勢,每日每日的狠狠纏綿。
千梓沐覺得自己,在這樣的日子下,幾乎要不能思考了。
不行!他不能這樣,得堅信這是陰炙的迷惑之技。千梓沐狠狠咬著唇瓣,讓自己清醒過來,甩了陰炙一個耳光。
聲音尤其響亮。
緊接著迅速把被子蓋到身上,臉紅心跳的淡然回拒,「請駙馬移位吧,本皇子想睡覺了。」兩個稱呼,拉開倆人的距離。
「皇子在這,讓駙馬去哪裡睡?」陰炙面不改色,俯下身,捉住人不聽話的兩手,從鎖骨吻起,繼續該繼續的一切。
千梓沐氣的咬牙切齒,美目圓瞪,「我累了。」他加重語氣重申。
「我知道。」陰炙攥緊手裡的玉腕,溫和一笑,「所以這次,皇子只管享受就是。」
她也改了稱呼,千梓沐敏銳的注意到這一點,身上四處的疼痛,讓他不由暗惱,這個女人,真的就像表面上那麼喜歡他?
這麼多天,都沒能讓他下得了床。
不知道外面是什麼世界。
陰炙把人壓緊,不乖的身下人,讓她**升騰,略顯狂躁的撲了上去。
哪怕之前已經有多次,不像初次皇宮裡的時候那麼大痛楚,這次的不溫柔,還是給了千梓沐很大疼痛,花瓣般嬌嫩的紅唇咬的沁出猩紅的血珠,她席捲而上,帶著那點腥甜,破關而入。
直搗黃龍。
千梓沐趕緊換成鼻子呼吸,才沒被給憋死,嘴裡的霸道入侵,讓他的腦子不中用的只能想起之前一切**,還來不及多想,便被新一輪極致送上巔峰。
到達更深處,看不到外面日日月月,不知道幾時幾分,癱倒如泥。
千梓沐差點累的哭出聲來,手無力的,連被放開了禁錮也無從察覺,被動的跟著人起伏,萬事諸靜。
恍惚間又開始做夢,來到那片艷麗的山谷,好多好多的蛇一股腦湧上,把他包圍進不屬於人間的地獄。
「啊——」
尖叫,模模糊糊看到那個天仙一樣精緻漂亮的女孩,抱著他直打冷顫,「梓沐,梓沐,這裡是哪?梓沐,哇哇哇哇,娘,爹。」
「梓沐,你幹什麼?」
「能燒死嗎?快點,快點,燒死他們,梓沐,我,我幫你。」
「梓沐,你別不管我。」
「燒死他們,燒死,燒死,燒死——」
朦朧又是一片尖叫,腰部以下的所有地方都痛的驚人,千梓沐瞬間轉醒,壓抑著這種熟悉的痛楚,手伸向頭底下的玉枕,按住了哪裡,玉枕側邊開了一道口子,軟軟的手臂伸進去,掏出來一小瓶青花瓷的東西。
千梓沐咬住下唇,作勢起身,卻沒法動彈。
這時候,他才遲遲的想起,自己身上壓著一個人,強烈的痛楚讓他來不及思考,急急忙忙拍打著身上的女人,力道小的,卻是就像哄孩子入睡,讓他氣憤自己此時的無用。
慌亂之中,竟覺得那人在看著他,目光炯炯。
她的腦袋在他的側邊,全身上下被壓的沒法動彈,醒來后,就隱隱傳來一種說不清炙熱,還是發麻的滋味。
千梓沐沉下臉,「駙馬若是醒了?可否從本皇子身上離開。」
沒動靜,一片寂靜。
他真真切切感覺到耳旁越來越炙熱的目光,白瓷般無暇的臉上層層跑上來一片紅雲,最終在蔓延到整張臉的時候,惱羞成怒。
「駙馬這樣有什麼意義?」
「沒什麼。」她動了身子,卻是湊過來一吻,「果然是睡著了好看些。」完美安靜地像一幅絕世名畫。
那個吻輕輕柔柔落在額頭,讓千梓沐本來想破功的怒火,全部散去,他突然無奈的意識到,不管自己身後有什麼大的後台,在床上,不能違抗的都是自己。
千梓沐想到這裡,心底就湧出了點委屈,看著她此刻真的聽他的話,離開他的身子,這點委屈就像墨水落進正在流淌的河流,快速往四周擴散了去。
眼淚,啪嗒一聲就落下來了,打在白瓷的手背上,嚇了他一大跳。
兀的抬頭,正看到她什麼也沒披,上半身完美的身材露在外面,雖然屋內的燈光很暗,但透著窗子外的月色,還是把這一切香艷景色,看了個一清二楚。
陰炙看著他,戲謔的笑著。
人頓時惱了,抓著玉枕就甩了出去,被陰炙穩穩接住,手一摸,一摁,側邊彈出個小口子。
陰炙看了眼裡頭各種藥瓶,神色正式下來。
對面的男子,兩手已經握成拳頭,顯然在極大的忍耐,不像是忍耐著別衝上來和她拚命,而是忍耐著痛苦。
他把左腿慢慢從被子上伸出來,從膝下的部位開始,一點點黑色的點點在那層肌膚下遊動,十分可怖。
左腿捲曲過來身邊,倒不像是一個殘疾人,伸縮自如,也不理她的目光,自顧自開始抹葯。
那藥瓶里的東西也甚為恐怖,像一層淤泥,塗上去的部位立馬就黑了,葯也進去了皮膚之中,直到整條左小腿都抹上了那些東西,變得黑兮兮一片。
嘔!
男人把另一條腿塗好,居然懷著不知名的心理,瞪了陰炙一眼,擺明了的挑釁。
低下頭,也就沒看到陰炙漸漸收攏的笑容。
陰炙之前,其實也偷看過好幾次了,原因的話,鴿都居然沒有給出情報,可見雲起山對這件事保守之嚴密,只是有那麼一點,能肯定跟陰筱茉有關。
千梓沐把葯塗好,躺下睡了,沒一點要跟陰炙解釋的意思。
但對方哪能這樣放過他,在他身旁躺下來,避開他的小腿,將他凌亂的髮絲理去一邊,「你跟陰筱茉什麼關係?」
「你不是知道。」千梓沐眼神一暗,直呼太女之名,華親王果然有異心。
可某女的重點,顯然就不在這,臉頰貼上他的臉頰,「你似乎不是天生癱瘓。」
「我就是天生癱瘓。」千梓沐搖頭否認,他其實並不太記得當年的事了,不知道為什麼,後來醒來后,很多的情況還是在別人口中聽說的,甚至包括,之前的一切事情,都忘的一乾二淨。
他為什麼會進萬毒之谷,從小長老們就在耳邊洗腦,那個地方不能去,絕對不能去,尤其是他,更加不能去,可他為什麼會去了?
然後陰筱茉,他認識嗎?很好很好的朋友嗎?千梓沐完全不清楚,當年的事情就像一團漿糊,時而給他一點清晰的記憶,又都連不起來,不可思議,像是自己的幻想。
陰炙看他神態不像作假,也不再多問,左右,這件事跟她真正想要問的,都沒有絲毫關係。
慢慢來吧!她撐起頭,「好受點了?」
「要做什麼!」千梓沐直覺打了個寒顫,眼裡警告意味甚濃的盯著枕間的人,只可惜這種眼神,佩在如今的他身上,沒有半點威脅之力,陰炙看得多了,都為他覺得好笑,「怕什麼?又不是沒做過。」
他的臉也還是一樣不經逗,刷的緋紅,飛快瞪了人一眼,扭過頭去閉眼睡覺,全身上下卻綳得和什麼似的,直到被輕拍了拍,陰炙在耳邊輕笑,「睡吧!明天帶你出去。」
去哪?
千梓沐想扭頭,想了想還是克制住了衝動,而且這時候,身後的人已經進入淡淡淺眠。
那隻手還搭在腰間,讓人沒法忽視,想了想,去把該死的手挪開,她卻又搭上來,「怎麼,駙馬這點權利都沒有了。」
千梓沐氣結,不知為何渾身的不得勁兒,但也想不出什麼反駁的話來,又想起她剛才的話,不禁出口一句,「我要回皇宮。」
「······好。」
「你別跟著。」
「婚後第一次回夫家,妻主不陪,可是會招人啰嗦的,你應該不想面對那種情況吧!」
「······」
「乖了!別鬧,睡。」
千梓沐覺得,十有**,是因為這個女人,覺得他會有小動作,才不放心跟著,恩,一定是這樣,不能被表象欺騙了,睡,保持明日精神。
他的小腿,其實並算不上殘疾,只是塗了那葯之後,會從膝蓋以下,失去全部知覺,無法活動。
所以看上去像是殘了,也就只有塗藥時間延遲,病痛發作的時候,才會有知覺,可那個時候痛不欲生,哪管下地走走。
由那女人穿上衣服,本來前幾天,從她推開自己小廝,曦兒的服侍,親自來之後,已經勉強適應了的,今次,不知如何又有了彆扭。
「讓曦兒來就行。」
「我手沒殘,這點還是能做的。」
毫不客氣地回絕,陰炙穿衣的手段確實利索,千梓沐沒臉被那麼多人盯著,一般都會很配合,一頓早飯也在這麼平淡如水的氣氛里度過,話說千梓沐發現,只要自己不主動找事,生活還是挺平靜的。
他肩負監視這個女人的責任,這說起來可笑,他一個殘廢,不知道皇后就為什麼,一定要選中它,連那麼多長老都難得的意見一致,千梓沐仔細想想自己,也沒做錯什麼啊!怎麼就變成棄子了呢!
一個聖子,說和親就和親了,連對象都還是疑似通敵叛國的王爺家的世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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